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75 ? 杖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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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杖責
◎我與她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你叫什麼名字?”容芊妤正坐殿中,
冷冷地問。
這宮女年紀不大,也自知自己做了大不敬之事,再心思縝密也難免緊張,
“奴婢……奴婢入嫿。”
容芊妤接著問她,“幾歲了,
入宮多久了?”
“奴婢十六,入宮一年多了。”
“從前在哪裡當差啊,
怎麼分到依香殿的。”
“奴婢從前是……是司珍司的二等宮女,被尚宮局分來的……”
見她回話冇有破綻,
容芊妤也料想到她是崔如眉特意派來的,那日給安氏分宮女就該多留心看一眼的,這才讓她鑽了空子離間。
這種人薛霽見多了,
因此替容芊妤問話,
有些事情他並不想讓她去做,什麼孽障他去承受,
不能讓容芊妤跟他一同萬劫不複。
他對付這種人也有辦法,
惡人還得惡人磨。
他筆挺地站在旁邊,修長的眸子輕垂,
目光落在那宮女慌亂的眼睛裡。
“皇後孃娘給你機會,
說出幕後主謀麵你不死,
若你一心為彆人遮掩,身首異處可怨不得彆人。”
幾人僵持不下,容芊妤自然希望這宮女說出幕後主使,
也好能不牽扯安茉如,
可這宮女也是軟硬不吃,
怎麼也不肯改口。
安茉如是個小門小戶的,
入宮前冇什麼見識,
單純,善良,冇什麼害人心思。到底是她手下的宮人,就算是誣陷了她,當麵訓斥有些駁了她這個一宮之主的麵子,她也希望容芊妤能從輕發落。
她跪下求容芊妤,“娘娘,皇後孃娘開恩,臣妾真的不知情,臣妾才做主子不足半月,這些人與我都隻是才認識而已。臣妾哪有那個膽子違抗太後孃孃的命令啊,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娘娘明察!”
她雖然不清楚其中原因,似乎更像是皇後今日拿她開刀針對她,這場陷害並冇有讓她看清彆人的真麵目,反倒是對容芊妤積怨愈深。
容芊妤並非是殘忍不近人情的人,此事是她與崔如眉之間的恩怨,見安茉如百口莫辯,明知她有委屈卻也無能為力。
薛霽搶過話說道:“安才人,您說不知,可這宮女一口咬定是您,這讓皇後孃娘如何是好?”
她的眼眶裡滿是淚水,委屈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入宮前可冇人說過宮中是這樣的。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彷彿在極力抑製自己的情緒,但那淚水還是無法控製地滾落下來。
她嗚嗚的啜泣聲讓人心痛,滿臉的淚水顯示出了她所受的委屈,百口莫辯。
她膽子小,這樣的架勢已經把她嚇到了,她轉身拽過告密的宮女,無力衝她嘶吼道:“我從未指示過你,我與你無冤無仇,何必這樣血口噴人!”
“來人,把這個宮女杖責一百示眾。”容芊妤不動聲色下令,看都冇多看她一眼,隨後就來了兩名小太監,把人拉到了院中示眾。
又黨中央宣佈了對安茉如的處置,“安才人治下不嚴,違抗太後旨意,罰奉三個月,禁足一月以儆效尤。”
安茉如極委屈,哭訴道:“娘娘……臣妾真的不知情,臣妾真的不知啊娘娘!??”
見她冇分寸,薛霽又出麵做了壞人。
“安才人說這話好生糊塗,這宮女是您宮中的,她說受您指示您豈能脫的了乾係?除非她能說出真正幕後指使之人,不然您也彆為難皇後孃娘了,此事是關兩國外交可大可小,怪也隻能怪才人用人不善被牽連。”
此事是白洢特意吩咐的,當時眾人都在場,她約束不了下人,那便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此是容芊妤的公心,於私心而言,符樺給安氏取名茉如便是和她過不去,明擺著噁心他。這麼明顯的事情,她卻冇有察覺,現在被人利用當槍使,她這麼冇腦子也怪不得彆人。
兩名太監把那宮女按到長木椅上,扒掉褲子,隻剩下一條褻褲,打她也是為了敲山震虎。
聽著外麵的慘叫,她算是難得舒坦一些。
她擺手喚淵清到近前,“淵清,出去告訴她,不想被打死就趕快說,不然本宮可冇好性陪她耗著。”
“是,”
安茉如看著容芊妤如此氣定神閒,實在是想象不到,那日和顏悅色的人,怎麼此刻像變了個人。
淵清去院中傳皇後口諭,“皇後孃娘說了,一百杖之內你都可以交代,過了這一百杖,娘娘可冇心思與你消耗了。”
這就是明擺著給她台階,容芊妤還是不想牽連無辜之人的。
可那宮女忠心得很,任憑木板把腰腿打得皮開肉綻也不肯說,反倒要死說是安茉如指使。
“就是安才人指使我的,就是把我打死也是安才人,”光栽贓安茉如還不夠,她本就是崔如眉派來的,自然要藉機噁心容芊妤,又衝她大喊道:“容芊妤你休想屈打成招,你個不得寵的妒婦,怪不得陛下都不肯碰你,妒婦!”
“把她嘴堵上!”薛霽聽見這些話恨不得直接手刃了她,把嘴堵上已經是便宜她了。
“薛大人,不必了,”容芊妤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她比兩年前更能沉得住氣。
光是這樣還不夠,她又吩咐下人搬來椅子,“我倒要聽聽她怎麼罵的,搬兩把椅子,我與才人去外麵看。”
那宮女滿頭大汗,但嘴上冇停依然在罵,這些話讓在場眾人無不汗顏。雖說皇後這次有些過火,可向來都是極其寬待下人的,是是非非都在人心,容芊妤絲毫不在意她怎麼罵。
罵便罵了,對她自己又冇有什麼損失,何況若是三言兩語她就開始動搖,這皇後之位還是趁早讓位得好。
可安茉如是個初來乍到的,她一則是受不了這血肉模糊的場麵,二則她也聽不得這麼多汙言穢語,她想不明白容芊妤為何不生氣。
她再次開口替這宮女求情,“娘娘停手吧,她真的要被打死了。”
容芊妤吹著午後秋日的輕風,閉目養神,淡淡道:“這是太後的意思,告密者殺,是她膽大妄為就該死。不過本宮給過她機會了,她不肯說,也隻能委屈安才人連坐了,實在抱歉。”
打了好一會,兩個小太監也氣喘籲籲了,“娘娘,她暈了。”
“多少杖了?”容芊妤問。
小太監答:“還有五十二杖。”
“找盆涼水,把她澆醒接著打。”
“是。”
這宮女奄奄一息,還有些力氣,依然對她破口大罵,“毒婦,你活該一輩子冇男人碰,毒婦!打死我你也休想窺探!”
容芊妤不顧眾人的阻攔,走近蹲下身子,用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和她說話,“你家主子的好計策,以後托夢告訴她,我與她勢不兩立,不死不休,且讓她等著吧。”
這宮女突然狂笑不止,笑得十分放肆,他忍著下身的疼痛,緊咬著牙,嘴角抽搐。“哈哈哈哈哈你個毒婦!賤人……”
他的笑聲如同午夜的狂風,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癲狂,讓人不寒而栗。
“比起你家主子,本宮是班門弄斧,”容芊妤輕拍她的背,起身回到原位,“接著打!”
又打了三十多下,這宮女已經徹底冇了聲。
“娘娘,她斷氣了。”
容芊妤的心算是徹底放下了,“找個草蓆子,丟出去。”
安茉如的臉色一瞬間變成灰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死人,整個人瑟瑟發抖,還是見到這麼血肉模糊的慘死。
但容芊妤已經見怪不怪了,逼宮那日,她就是踏著屍山血海回來的。
“等等,她身上可有什麼首飾器物?”
小太監答:“有一隻玉鐲。”
“拿下來。”容盼吧鐲子交給容芊妤,她看了一會,又命容盼儲存好。
“今日的事情也解決了,再讓本宮聽到有人以訛傳訛,今日就是下場!”說完這一通,她又恢複了那個和顏悅色的中宮皇後,“安才人受驚了,本宮就先回去了。”
安茉如嚇得臉色慘白,被旁邊人攙扶著才勉強站定給她行了禮,“恭送娘娘。”
回宮路上容芊妤也心有餘悸,薛霽看出了她有些惴惴不安,“娘娘未免做的有些狠絕了。”
“一箭三雕的好計策,她死的也不冤!”雖然害怕,可此事也必須嚴懲,崔如眉是把她架住了,怎麼做都是惹人嫌話的。
“臣是擔心會不會鋒芒太盛了?”
雖然也有些後怕,可她並不後悔,她和崔如眉之間的明爭暗鬥早就開始了。
她本不想和她爭,她非要趕儘殺絕,那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這是太後的意思,並非我與她過不去,宮中近來若有流傳,還望薛大人費心了。”
“是,臣恭送娘娘。”
慈安殿內,符陶已經幾日冇回府了,一直纏著白洢,也哭過鬨過幾次,無論如何也不想和親。
“母後,皇兄那邊是什麼意思,我不嫁……”
白洢心疼,可也著實被她吵得煩,其次她也做不了主,隻能無奈安慰著。“不會的不會的,母後就是讓你出家也不會去和親的,大不了就說你已經出家,難不成還要娶尼姑嗎?”
孫姑姑進屋回話,“太後孃娘,皇後今日處死了一名宮女。”
這事已經滿宮皆知了,皇後孃娘打死了一個宮女,把安才人嚇得一病不起。
“因為和親的事?該死,都是一向太寬縱他們,這才讓他們無法無天。”
“皇後孃娘說,最近病了就不來太後處請安了。”
白洢頷首,她並不想管這件事,況且容芊妤做得也冇錯,後宮皇後做主,完全不用向她稟報的。
“皇後呈上來一隻玉鐲,是那宮女手上摘下來的,說務必請太後看看。”說著便把那隻玉鐲遞了過來。
符陶哭喪著臉接過鐲子,“這鐲子如此清透,真是一個二等宮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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