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後成了掌印的心尖寵 89 ? 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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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稅
◎隻怕他做些彆的事情,我才真的擔心◎
她聲調細膩,
帶著剛剛起床的慵懶,語氣像是詢問又像是撒嬌。聽著容芊妤這樣關心他,前一日的委屈蕩然無存,
繞得他心底一顫一顫歡喜得很。
她為他整理頭髮,白皙修長的手指拂過他的臉頰,
薛霽一臉滿足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
靜靜地望著她。
他把人拉進抱緊,把頭埋在她蓬鬆沁香的頭髮裡,
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熱熱的,手掌在她背上摩挲,
似乎要把她圈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急促的呼吸了好一會兒,
極力的壓抑著體內躥動的斜火。
他愛惜得不得了,隻是這殘廢身子消費不起,
多少次抱著美人入睡,
總想能再進一步。
可這身體,他都懶得看一眼,
又怎麼敢敞開給她看,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
然後垂下眼簾,遮掩了眼底的炙熱。
他臉色有些白,指著自己的眼睛傻笑,
“都給你縫東西,
我眼睛都熬紅了。”
容芊妤捧著他的手問道:“手疼嗎?”
“比起看你被人摸強點。”他不太情願,
好像撒嬌的語氣。
屋內暖和,
陽光斑斑點點照進房間,
軟玉馨香,薛霽努力剋製,在她麵前表現的異常體貼,容芊妤也比昨晚軟了不少,“這種事情我實在冇辦法啊,我還是皇後,你說他要是偏讓我去留宿我也冇辦法啊,總不能你次次燒房子吧。”
她和薛霽的關係見不得光,這樣鬼祟地一來二去,她不怕最後魚死網破的結局,隻是擔心後世記載成他們二人狼狽為奸。
這個一國之後做的如寡婦一般,在外人麵前裝夫妻恩愛,老百姓都當他們是婦唱夫隨的一段佳話,實則她來大周至今還是處子之身。
她本就從未想過恩寵,可這樣的日子無休無止,符樺如今越開越為所欲為,還不知明日會做出什麼幺蛾子。
薛霽抱著她,有些擔心惴惴不安,“隻怕他做些彆的事情,我才真的擔心。”又在她額前落下一吻,“你先回去吧,我把這些做好讓慶雲送到你宮裡去。”
“好。”
翌日清晨薄霧中,金碧輝煌的皇宮裡,百官衣著嚴謹,等著皇帝來早朝。
官員們通常會提前很久到達朝堂,以便在皇帝到來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手持圭板,跪坐在陛階上。
符樺穿著冕服的一步一步走上前,殿下大臣們立即站起來,雙手握住圭板,恭恭敬敬地行禮。
今日要說的事情重要,從前好幾日不上朝的大臣們都來了,大臣們反應極大,文臣們據理力爭,一個個都是仗義直言的樣子。
戶部尚書魏叔宜率先站出來,手持護板,跪在大殿正中間請求,“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啊!”
大臣們互通眼色也都紛紛上奏,今年不順,大周剛剛經曆近半年的瘟疫,宮變戰亂,馬上又要與夏國和親,這個時候應該休養生息,不該在這個時候出此計策。
符康給符樺留下的大臣,都是當年跟著符康二三十年的忠臣,皆有托孤照應之責。
朝堂上大臣們分列站好,隻有幾位紫袍官員不顧符樺的臉色總是直言,“先皇講究黃老之學,陛下應該遵照先帝的方法,況且現在已經入冬,百姓過的本就艱難,再增加稅收,恐怕會引起暴動啊!”
魏叔宜脫掉官帽,伏在地上,黃蘊不在,他就算是很有資曆的大臣來。見他態度堅決,眾文臣也像約好了一般,都一起跪下,異口同聲,“陛下三思!”
隨即又有其他文臣站出來,紛紛上奏。
文臣們就這點上一條心,不管什麼由頭,隻要一個位高者站出來,便會有一群牆頭草跟著走。
從前符樺做太子的時候,逛青樓,打馬球,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喜歡,隻對功課朝政不感興趣。因而大臣們也都不太看重他,隻是因為先皇的關係,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相勸。
“本朝建國建國近百年,早就過了休養生息的時候了,現在國庫空虛,想要守住江山,隻有加設鐵騎,整頓軍隊。諸位愛卿說,不加稅收,這招兵買馬的錢從何而來?”
魏叔宜態度堅決不緩和,也全然冇顧及符樺的麵子,“騫北剛剛平定,操練並不笈於一事,為何不能等來年開春再從長計議呢?”
他越說越激動,他年紀大,說什麼符樺也不好出麵直接反駁,這才養得那些大臣們一個個不把天子放在眼中。
“陛下,自古文死諫,武死戰,陛下執意如此大傷國本,老臣隻有以死明誌,望陛下收回成命!”
不少大臣都是牆頭草,並冇什麼自己的主張,又不算是什麼有想法的忠臣,無非是法不責眾,這個時候戰隊纔不會背後被說是冇主意的慫貨。
符樺也全然不顧他的輩分,比自己大三十多歲,見他這樣以死相逼也不想縱他。
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臭罵道:“老匹夫,你敢死嗎!?”
魏叔宜氣勢洶洶,幾位與他交好的臣子都在勸他,可他被這麼當中斥責,倔脾氣上來誰也說不動。
竟真的一頭本著大殿上的楠木柱子撞了上去,瞬間頭上鮮血直流。
“大人,大人!”
符樺看著厭煩,匆忙派人把他擡了下去,“快把大人擡下去,找太醫!”
他的脾氣二三十年也是這個樣子,被幾名侍衛拉走也不忘諫言,“陛下不能此時增加賦稅啊!動搖國本,不成啊!”
他確實是真心的為國家著想。
“魏叔宜殿前失儀,養好之前不必來上朝了,誰若再說減免賦稅的事情,都革職在家不必來了!退朝!”
今日朝堂上不歡而散,魏叔宜被轎子從偏門擡回了府,整條街都知道了他殿前失儀被斥責回家。
此事鬨得轟轟烈烈,前朝後宮緊密相連,容芊妤對此事也略有耳聞了。
前朝的事情她不便多問,不過也覺得不應該如此著急,這個時候增賦稅,怎麼說都不是個好時機。
不過此事輪不著她管,百無聊賴喝著茶,近日入冬了,她身體愈發乏了。
火龍熱氣還不多,到午後總是發冷,閉門不出懶得見人。
容盼進屋通傳,帶了一身的寒氣,“娘娘,魏老夫人來了。”
太陽偏斜,陽光照進屋子才勉強抵消了寒涼。
放下茶杯問道:“魏夫人,我與她不曾有交集,她何事要來找我?”
容盼答是為了前幾日大人撞柱重傷的事情來的,“陛下要增加賦稅,朝臣們多半不同意。”
容芊妤躲也躲不過,無奈道:“這個時候加賦稅,這怎麼行,他想一出是一出,不過這我也做不了主啊?”
她放下茶杯,拿出了湯婆子,懶洋洋地吩咐:“叫夫人進來吧。”
魏叔宜的妻子是個樣貌和藹的老婦人,五十多歲的樣子,雖然老態,但精神很好。
她穿了一身素色常服,隻戴了幾支素釵,進屋便下跪行禮,“民婦參見皇後孃娘,娘娘千歲!”
“淵清,給夫人斟茶。”
容芊妤坐在椅子上,笑臉相迎款待她,“本宮久居□□,近來身體不適,不知夫人前來所為何事?”
此事路人皆知,自家丈夫被停職在家,又殿前失儀,這纔是棘手要處理的事情。
她樣子拘束,一點高官之妻的樣子都冇有,“前幾日……朝堂上,我家老頭子衝撞了陛下,至今在家臥病在床。”
這事容芊妤管不了,也不想管,對方說什麼都被她含糊過去,“朝堂的事情本宮實在不知,不妨本宮給大人送些補品?”
見她不答,魏夫人有些著急。
“夫人喝茶!”淵清端來茶,打斷了她剛剛的思緒。
容芊妤顧左右而言他,隻是安撫老臣,並冇給出態度,“陛下年輕衝動,做事難免有顧及不到的時候,請大人夫人千萬彆記恨。”
知她不接招,魏老夫人又哭喊上,向她訴苦:“我家老爺在朝三十年,一顆衷心日月可鑒,絕冇有私心啊娘娘!大周眼下的情形,怎好增加苛捐雜稅啊,休養生息纔是應該的,這讓老百姓怎麼過啊!”
她說的有真有假,不過一片丹心是真的,她的脾氣和她家老爺一樣,說到動情之處就也激動起來。
站起身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嚇得容芊妤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夫人快起!”容芊妤命容盼淵清去扶她,可她認死理,冇個說法今日說什麼都不會起身的。
把人架住騎虎難下,容芊妤也不好拒絕。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苦,“娘娘您是陛下的枕邊人,請您一定要勸勸陛下啊!不能讓這些老臣寒心啊!今年年初京城疫病,緊跟著宮變,秋日收成也不好,這個時候不能再如此行事啊娘娘!”
瞧她這個樣子,容芊妤實在頭疼得很,這樣躲著不見人,還能被牽扯其中。
有心無力的事情,她起身親自扶她才肯起來,“本宮知曉了,本宮會跟陛下說說的,夫人快快請起!”
魏夫人得了便宜又賣乖,“娘娘,不是我老婆子倚老賣老,實在這荒年不順,我家老頭子痛心疾首啊,娘娘一定要為天下百姓去跟陛下說一說啊!”
“夫人放心吧,本宮一定儘力!”
魏夫人收斂鋒芒,規矩行了個禮,“那民婦就回去了,多謝娘娘!”出門時還不忘回身道謝。
應付完此人,也不乏了。
“陛下如今在哪?”
“在皇極殿,”容盼道,“娘娘要不要跟靜妃娘娘說說?”
她思慮片刻搖了搖頭,“姝兒最近不太好,還是彆去跟她說了,陛下怎麼突然想要增加賦稅了?”
容盼解釋說是為了聯合夏國製衡騫北,加之國庫空虛,冇有軍餉招兵買馬,隻能多加賦稅。
此事的確棘手,現在容芊妤不想管也隻能管了,“他冇問過黃大人和太後的意思嘛?”
不過如今這個情形,黃蘊怎麼會管呢,至於太後,一直在照顧符陶,都無暇顧及。
一個個都無暇顧及,一個個都不說話,那老婦既然不畏生死一心仗義直言,為何不去麵聖偏要與她周旋?
如今已經入冬了,這個時候老百姓怎麼能拿得出錢?符樺自己作死不要緊,可不能妨礙她的安危。
“更衣,去皇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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