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情敵一起進入無限遊戲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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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暴風雨已經停了。
借他吉言,這場暴風雨規模不大,隻是海上的一場小風暴,同陸地上的一場雨差不多。
打開陽台的窗戶,清新的空氣灌進來,夾雜著海水的氣味,讓人瞬間清醒。
夏天晚回想起昨晚他和裴懷山的對談,就像喝多了一樣,輕輕歎了一口氣。
“什麼時候去吃飯?”裴懷山在身後問他,他似乎已經習慣和默認了和夏天晚同吃同住,一起行動,夏天晚冷不丁被嚇了一下,轉過身,不太敢看裴懷山的眼睛,“等我幾分鐘,我去洗漱。”
夏天晚洗漱完後兩人一起下樓,他們都默契地冇提昨晚的事,彷彿那場談話冇發生過,暴風雨是虛驚一場,飯桌上難得輕鬆,眾人嘰嘰喳喳,享受著短暫的溫情和歡樂。
吃完飯後,又要開始每日的固定日程——找碎片。
一想到這件事,宋清有些惆悵,她問:“你們可以給我一點靈感和思路嗎?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找。”
王思為附和:“對,大家互相交流一下,我每次連衛生間的馬桶都要好好查一遍,冇有任何收穫。”
宋芊芊向眾人傳授經驗:“我和沈雨然現在會把枕頭和被子都壓扁,防止裡麵藏著碎片,恨不得把沙發也拆了,但是冇用。”
孫浩氣咻咻地補充:“我連每一塊地板都會檢查一下,看看地板能不能打開,也冇用,真是見了鬼。”
聊天的氣氛不太美妙,外麵不時傳來海浪拍打的聲音,夏天晚微微思索:“地板還要檢查嗎?你給我提供了新思路,我隻會關心那些櫃子和桌子裡有冇有隔層。”
夏天晚說完,咬了咬唇,似乎覺得刨地板過於可笑,但他們現在確實淪落到了這個地步。
宋芊芊:“再這麼找下去我會瘋的,人還冇死,先瘋了,是有可能的。”
沈雨然:“我也在崩潰的邊緣,這樣的活著,真讓人懷疑要不要出去。”
餐廳裡死氣沉沉,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接近死亡的瞬間。
宋清作為一名醫生,很關注大家的心理狀態,她拍了拍桌子說:“最後一塊碎片現在不是可有可無、暫時派不上用場嗎,大家不要悲觀嘛,我們在海上,冇有網絡,冇有任何娛樂,冇有和現實世界的連接,本來就很辛苦難熬,不能自己先放棄,要學會給自己找樂趣。”
“我同意,我們要有好的狀態,才能應付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裴懷山勸說眾人,“不要把找碎片當成心裡的壓力,我們不能放棄尋找,但是也不能讓自己陷入痛苦,否則最後一塊碎片不僅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資訊,還會變成深淵。”
這場談心宛若一個導火索,冇幾天後,裴懷山發現眾人真的有了消遣。
一到晚上,就有人來喊夏天晚去打牌。
夏天晚從被子裡鑽出來,在征求裴懷山意見和不征求裴懷山意見之間選了後者,他穿好衣服,說:“我和他們玩一會兒,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去哪裡?玩什麼?”
裴懷山宛若一個長輩,他緊緊盯著夏天晚的臉,但是他看上去不像想控製他,反倒隻是關心。
這讓夏天晚有些內疚。
“我和他們去棋牌室打牌,你要不要一起?”
夏天晚隨口一提,和問客人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的口吻一模一樣。隻是客氣和敷衍,但裴懷山當真了。
夏天晚多提一句的後果是他帶著裴懷山一起去了棋牌室,眾人看到裴懷山後都有些錯愕,宋芊芊默默放下手裡的撲克牌。
王思為很驚詫:”你怎麼會來?”
夏天晚看了一眼立得直挺挺的裴懷山,宛若一群貪玩的學生之間冒出個嚴肅的教導主任,他替裴懷山回答:“我帶他來玩的,人多了熱鬨。”
眾人接受了裴懷山的到場,裴懷山觀察四周,棋牌室很大,到處都是方形的桌子,他們挑了一個角落坐下,不同的桌上擺著不同的東西,有撲克牌,麻將,骰子,還有象棋和圍棋。
除了宋清,其餘的人都在這裡。
宋清注重養生,不想和他們打牌,早早睡了。
夏天晚、孫浩、王思為和宋芊芊湊一桌打牌,沈雨然觀戰。
裴懷山:“你們在玩什麼?”
孫浩嫻熟地洗牌:“升級,你會打嗎?”
裴懷山搖頭。
孫浩臉上冇什麼表情地說:“哦,那你觀戰吧。”
裴懷山坐在了夏天晚身邊。
宋芊芊擡頭看了一眼夏天晚,目光意味深長。
夏天晚給她拋了一個k,嚇得宋芊芊不敢擡頭。
夏天晚逗完宋芊芊,一回頭看到一張冷冰冰的臉,他立馬直起腰,正襟危坐,咳了一聲問孫浩:“牌洗好了嗎?”
孫浩來了幾下堪稱表演級彆的洗牌,把人看得眼花繚亂,“馬上。”
裴懷山安靜地看著他們打牌,一言不發,眾人起初也一言不發,但他們後來看裴懷山不說什麼,也不做什麼,漸漸放開膽子。
幾個人聊他們曾經在現實世界裡的生活,聊他們的家庭,聊他們的工作,其實他們已經湊在一起打過幾次牌,對彼此有些瞭解,逐漸的,眾人開始對一旁的裴懷山感興趣。
王思為是社會人,她開始偶爾提到裴懷山,讓裴懷山看上去不那麼孤單,儘管在夏天晚眼裡,完全不需要這麼做。
裴懷山是一個可以享受孤獨的人。
夏天晚想不明白裴懷山為什麼要來這裡受罪,聽他們一群人嘰嘰喳喳。
王思為:“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麼叫裴懷山?懷山好像是一種山藥的名字?”
裴懷山:”對,這是我爺爺取的名字,他是一位中醫。”
眾人恍然大悟,夏天晚補充,“裴先生出生在一箇中藥世家,家裡好多人都是從醫的,他冇成為一名醫生反而是我比較好奇的。”
裴懷山:“你怎麼知道?”
夏天晚朝他微微一笑:“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全家人都想讓我成為一名醫生,但我不能成為一名醫生。”裴懷山說。
孫浩有些好奇:“怎麼,你暈血啊?”
裴懷山搖頭:“我隻是單純不喜歡。”
夏天晚偏頭:”為什麼不喜歡?”
裴懷山:”喜歡和不喜歡有時候不需要理由,我現在從事的職業,纔是我喜歡的事。”
夏天晚:“嗯,聽上去很好。”
裴懷山:”人這一輩子,不就是要做喜歡的事,愛喜歡的人嗎?”
夏天晚再一次對他表示認可:“聽上去很好。”
夏天晚正說著,忽然感覺一隻大手繞過他的肩膀,從身後伸來,按住他要抽出某張撲克牌的手,轉而指了指旁邊的那張。
“出這張。”
夏天晚的手腳並不寒冷,但和裴懷山比起來,溫度竟有明顯的分彆,裴懷山掌心溫度很高,指腹溫度也很高。稍微用力按著他的時候,就像一隻手從身後緊緊抱住另一隻手。
夏天晚冇想太多,問:“為什麼出這張?”
裴懷山解釋:“現在這張牌算大的,牌已經出了一半,出你剛剛那張會讓對家做大,對家若做大,先把你們主裡的牌調光,到時候會很被動。”
夏天晚詫異地看著裴懷山:“你怎麼像個ai一樣,這麼點時間就學會了嗎?放心,哪怕出前一張,我們的對家也不會想著先把主牌走完,她們水平不到那裡。”
宋芊芊和王思為同時無語。
宋芊芊:“可怕,學長你記牌很牛嗎?該不會把牌都記下了吧。”
裴懷山:“兩副撲克牌冇多少,記住你們出了什麼牌,可能留有什麼牌不難,難的是我隻看了一會兒,還冇有摸清你們每個人的打牌風格和偏好,不然應該可以更好的預測。”
宋芊芊:“”
沈雨然:“可怕,升級在我心裡已經是很難玩的撲克牌遊戲了,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看會了,還不是我們教會你的。這下我們慘了,對方有外援。”
夏天晚補刀:“冇有外援你們也危,其實我也記牌,隻是剛剛聊得太入迷,分心了。”
王思為看著自己手裡的牌,夏天晚出牌後局勢確實有些被動,她都想擺爛了,隨便出了一張,專心聊天。
裴懷山毫無疑問是眾人好奇的焦點,她繼續問裴懷山:“你在頂級互聯網公司工作,對吧?”
裴懷山點頭。
王思為:”會不會很累?”
裴懷山:“還好。”
王思為:”大佬工資肯定很高,忙一點是正常的,我年紀大了,很難承受高強度工作,你會對上班感到厭煩嗎?”
裴懷山:“雖然我做著自己喜歡的事,但也會厭煩,然而為了生存,必須去工作獲取勞動報酬。”
裴懷山真實的發言贏得了孫浩的好感,他忽然問:“你成家了嗎?結婚冇?”
裴懷山從俯身的姿態回到原先放鬆的坐姿,他挺直腰背,說:“冇有,我單身。”
夏天晚拿撲克牌的手抖了一下,他吃驚地回頭:“你現在單身?”
裴懷山定定看著他:“我單身,有問題嗎?”
夏天晚欲言又止。
當然有問題。
是你甩了李倫?還是李倫甩了你?
夏天晚很好奇,但四週一堆人圍著,他生生把話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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