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放馬歸南山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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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宮殿的密道裡翻出了小皇帝，

他嚇壞了，哭著求我不要殺他，他願意將皇位讓給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

“一國之君，這樣哭哭啼啼的怎麼行”

楚玉不愛先帝，連帶著這個孩子也不喜歡，垂簾聽政後期，她更是沉溺於權力，將已經是少年的小皇帝生生養成一個傀儡。

我無奈擔起輔政之責，教他辨識忠奸，廣納賢才，體恤民生，

他學的很快，冇多久就可以獨立處理不少朝政，

更讓我欣慰的是，他殺伐果斷又仁義有禮，是個明君的樣子。

滿目瘡痍的山河日漸修複，百姓們休養生息，楚玉留下的爛攤子在一點一點的被修補，

可是安寧的日子冇持續多久，鄰國趁我朝虛空，大舉興兵來犯。

我又重新掛起了帥印，帶著沐雪，領著鐵騎，浩浩蕩蕩的向邊境進發。

我坐鎮賬中，兵法用的神出鬼冇，沐雪是先鋒，在敵陣裡衝殺如入無人之境，幾番較量，敵軍死傷慘重，更是流傳出我軍的主將是一對索命煞神的說法。

我與沐雪相視一笑，雖然有些誇張，但戰爭中若能擊潰敵人軍心，也是大有助益。

隻不過讓我好奇的是，對方的主帥也從未露麵，我不禁對那藏在軍營深處的大帳倍感好奇。

深夜，我正對著地圖研究第二天的戰術，士兵來報，敵營的使者前來求見，

來人從頭到腳罩的嚴實，直到她掀開鬥篷，我才驚訝的發現，

竟然是楚玉。

她身量消瘦，穿著鄰國的服飾，原本雍容精緻的臉如今淺淺的凹了進去，下巴尖的嚇人，

最將人心驚的是，她一雙不怒而威的美母，如今盛滿了惶恐，好像魂魄都被擊碎了。

她一見到我，就撲過來跪在我的腳邊，哭訴道：

“懷風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令我冇想到的是，帝國的主帥居然是鶴奴，

他根本不是什麼戲子，而是帝國的皇子，

當年鄰國懼怕我，於是鶴奴為了除掉我，有意接近楚玉，挑撥離間，讓我與楚玉反目成仇。

義軍攻入的那天，他趁亂挾持了驚慌的楚玉，帶著她從密道裡回到了鄰國，

楚玉成了他最下等的侍妾，鶴奴對她非打即罵，日日虐待，今日更是逼她前來勸我退兵。

她哭的夠了，頂著紅腫成核桃的眼睛看著我，祈求道：

“懷風，求求你就退兵吧，不然他真的會打死我的！”

她顫抖著撩起衣袖，滿身的傷痕，觸目驚心！

我靜靜地看著她，慢慢開了口：

“退兵了，然後呢？”

她見我語氣鬆動，眼中生出希望，竟有些憧憬的說：

“你退了兵，我就可以跟你一起走了，你不是一直想去南山嗎？我陪著你以後我們好好的過日子，再也不去管那些打打殺殺了”

她說的起勁，卻在觸及到我冰冷的目光時，聲音漸漸弱了，

她慌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很慘了，為什麼我仍舊無動於衷，忍不住崩潰的喊道：

“懷風，你就非要讓我應了‘慘死’的誓言嗎？”

我皺著眉頭，聲音低沉：

“你難道不知道，一旦邊關失守，烽火再起，屆時家家掛白幡，戶戶哭兒郎，你還可以在南山悠然自得嗎？”

“我記憶裡的楚玉，溫柔堅韌，為了家人甘願將自己的人生鎖在深宮，一心想要守護黎明百姓，而不是眼前這個膽小懦弱，罔顧蒼生的太後！”

“權利這把刀，早就將楚玉殺死了”

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麵如死灰。

我派人將她送了回去，答應她，戰事平定後，我會放她自由，

她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安度餘生，隻是不會再有我陪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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