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放馬歸南山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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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膠著，鶴奴見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索性不再躲藏了，反而時不時地的將楚玉拖到陣前示威，

他騎在馬上，將丟一個物件似得將雙手被綁的楚玉摔進身後士兵的懷裡，

在楚玉的慘叫和哭泣聲中，挑釁的看我。

他本以為會激怒我，至少能動搖軍心，

卻一次次失望的發現，我麵色平平，士兵也冇有因為曾經的太後受辱就失去理智，

幾次三番後，他覺得無趣，也就不再使這些下作的手段，

隻是探子的回報裡會經常提到：

鶴奴因為楚玉冇有利用價值，日漸厭煩，將不順心都發泄在她身上，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連一旁的沐雪都聽的有些許不忍。

為了打破兩軍對峙的僵局，我製定了夜襲計劃，沐雪突然說道：

“如果順利，我想把楚玉帶出來”

我沉思片刻，同意了，

無論她如何負我，終究是這片山河的子民，

冇理由讓她這樣“屈辱”的呆在敵營。

我眺望著夜空，突然，敵營那邊亂成一團，中帳燃起了熊熊大火，照著半邊天都發紅。

沐雪他們全部安全撤了回來，卻冇有楚玉，

她神色慼慼的告訴我，

他們摸到鶴奴的帳外，卻一直無法在嚴密的防守中尋找到機會，

這時楚玉拖著鏈子被鶴奴拽了出來，竟無意間與沐雪的眼神撞了個正著，

她臉上露出一絲慌亂，隨即低下頭，不聲不響的仍鶴奴打罵，

鶴奴打累了，拖著她回到帳內，隻聽見裡麵突然傳出一聲慘叫，接著是東西摔碎的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帳內騰空升起幾張高的火苗。

守衛們忙著想要救人，卻發現帳子門口被雜物堵死，沐雪探出頭看見，

鶴奴躺在榻上，喉頭噴泉一樣的湧出汩汩鮮血，

楚玉披頭散髮站在火光中，手裡緊握帶血的匕首，笑的瘋狂，

火苗籠住她前，她看向沐雪的方向，滿臉是淚，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沐雪很抱歉的對我說：

“對不起，煙太大了，我實在冇有看清她說了什麼”

我歎了口氣，她會說什麼：

“對不起”？“後悔了”？還是“救救我”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鶴奴死後，軍中士氣大落，鄰國很快就派人前來求和，

我護著皇帝在邊境受了他們的降書，重訂盟約。

我還將他帶到了楚玉**的地方，焦黑的地麵已經長出了草，竟顯出一絲生機，

皇帝獨自在那裡呆了一下午，無人知道，這對一生疏離的母子，最後究竟說了什麼。

回來後，他昭告天下：太後於國難之際手刃敵軍皇子，以身殉國，舉國守孝三年。

光陰荏苒，十載時間轉瞬即逝，

我躺在南山的草坪上閉目養神，任由陽光灑在身上，

幾個砍柴的農人路過，閒談聲隨風飄來：

“如今這光景真是越來越好了，咱們這位陛下可真是當世明君，想到十年前那真是”

“不過那太後最後殺了敵將殉國，也算是贖罪了”

好久冇有聽到這個名字，我的思緒開始恍惚，

凝神去想，才發現楚玉的麵容早已經模糊不清了，

遠處沐雪爽朗的笑聲傳來：

“懷風，說好了教兒子騎射，你又偷懶！”

“你要再不過來，罰你今晚不準吃肉！”

我跳將起來，不遠處，兒子坐在白馬的背上衝我招手，沐雪笑盈盈的看著我，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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