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殺手私奔 第1章 第 1 章 “公主,又如何?”…
“公主,又如何?”……
《和殺手私奔》
文/紀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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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凜冽,枯枝在寒意中簌簌顫抖,撥出的白氣轉眼化作細碎霜花。
馬車搖搖晃晃地走著。
宮女青黛端著鎏金手爐進入馬車,給玉荷公主江芙詩取暖。
江芙詩依靠在堆滿錦緞軟枕的廂壁上,神色懨懨,看上去大病未愈。
青黛趕緊拿來一件雪狐毛滾邊的黛色鬥篷給她披上,關切道:“殿下,您還好嗎?”
“再有半日路程,就回到京城了,您再歇息會。奴婢已提前讓小廚房準備了溫補的參湯,回府就能喝上了。”
對上青黛泛著青黑的眼睛,江芙詩掩唇咳嗽了幾聲,說:“這些時日,虧得你在側悉心照料。”
回想起那日江芙詩意外落水差點淹死。
青黛的雙眼瞬間濕潤,兩行清淚順著臉龐落下,當即跪在江芙詩跟前,惶恐叩首:“是奴婢該死,沒能護住殿下,若您有個閃失,青黛萬死難辭其咎。”
“不是你的錯,不必自責。”
青黛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卻仍跪著不肯起身,聲音哽咽:“殿下心善,可奴婢終究是失職了。”
見青黛大有長跪不起的姿態,江芙詩打發她去看看前頭到哪處驛站。
等人一走,江芙詩立馬將手裡的鎏金手爐擱下。
其實她早就好了,裝的真難受。
每年秋分後三日,皇家禦苑楓林儘染,本是賞秋的最佳時節。
可半個月前,秋瀾雅集的最後一天,玉瑤公主趁她不備將她推下了湖,導致她嗆入寒潭水引發高熱驚厥,沒能跟著參加完雅集的皇室隊伍一起回京,隻能留在禦苑養病調理,直到現在才返程。
玉瑤的動手非常隱蔽,大家都以為她是自己不慎失足。
表麵上看,她因為落水臥病在床。
但實則等禦醫一走,她立馬給自己施了針灸,不出三日就恢複了。
在被皇室接回宮前,她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醫女,一手針灸術出神入化,醫毒雙絕。
之所以偽裝成病懨懨的模樣,一來是想隱藏自己的底子,畢竟在外人看來,她是不受寵又體弱多病的廢物公主。
二是她要趁這個好機會,收集不容易弄到的藥材。
用蒼耳子粉末拌製夜交藤汁液,再加上三味烏頭、蟾酥、璜床子製成的藥粉,可以讓人渾身瘙癢,七天七夜不得安寧,且無色無味,不會被人察覺,隻會以為是秋季燥火引發的風疹。
她早已盤算好,要怎麼讓玉瑤悄無聲息接觸到這
‘七日癢’。
這些年來,玉瑤因妒生恨,始終覺得是她這個“鄉野公主”分走了父皇所剩無幾的關愛。有皇後撐腰,玉瑤的刁難從未停止,而她為求安穩,對以往那些不傷根本的小動作一忍再忍。
可這一次,玉瑤竟狠毒到要取她性命。
既如此,就彆怪她以牙還牙。
馬車在顛簸的官道上行了半個時辰,突然停了下來。
江芙詩掀開馬車簾角,還未來得及詢問為何停車,護衛統領柳梓迎了上來,恭敬道:“殿下,前方起霧分不清方向,請殿下在此處稍等片刻,末將帶兩名護衛探路確認方向就回。”
從皇家禦苑回京,會穿過一片狹長的迷霧穀,這裡常年霧氣繚繞,十步開外難辨人影。
江芙詩對此略有耳聞,回到車廂裹緊了身上的披風。
可等了許久都不見柳梓回來,心中隱隱生出幾分不安。
正欲吩咐青黛擊鼓傳訊,幾道呼嘯的箭響忽然劃破空氣,插在馬車的木質車廂壁上。
“啊,殿下小心!”
隨著青黛一聲驚呼,馬車的車廂竟被一道淩厲的劍氣整個震碎。
江芙詩被碎木與氣浪狠狠掀飛,發髻散亂地跌倒在地,腦袋嗡嗡作響,一道洶湧的血氣從喉間溢位。
方纔還整齊的宮裝被劃開數道裂口,露出的小臂上滿是細碎的擦傷,飛揚的塵土讓她止不住地咳嗽,連帶著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嚥下嗓中腥甜,江芙詩趕忙睜眼看向四周,竟見青黛及其侍衛全都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青黛,青黛!”
她立馬搭上青黛的脈象,須臾間便有了判斷。
沒死,是被劍氣震暈了經脈。
她能躲過一劫,是車廂幫她擋住了。
能有這麼強劍氣的人是誰?
難道是知曉車裡的人是公主,要來刺殺?
霧氣環繞,淩亂的腳步聲從周圍湧了上來,全都停頓在前方的竹林裡。
尖銳激昂的女聲透過迷霧傳來:“彆跑!”
“寒刃!你滅我殘月教滿門,今日被爾等堵在這裡,勢必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慰藉我一百六十八名師門的在天之靈!”
“狗賊,趕緊束手就擒!”
“今日這迷霧穀,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江芙詩定睛一看,一群身穿月白勁裝,手持長劍的女子團團圍繞在竹林邊,劍尖指向竹梢處迎風而立的年輕男人。
他裹在流動的霧靄裡,一張銀質麵具自眉骨覆至下頜,隻留一雙眼瞳在外,玄色暗紋紫袍隨風輕輕翻卷,連漫過麵具的霧氣,都似被他周身散出的凜冽氣息凍成了細碎白霜。
江芙詩皺眉凝望,從言語判斷,白衣女子是殘月教弟子,而這被稱為寒刃的男人,是他們的滅門仇人。
方纔那道劍氣,估計是他們雙方交手時不慎波及至此的餘勁。
此時此刻,她們正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到這裡還有被牽連的人。
湛霄漫不經心地揮動手中的折玉劍,劍氣隨著他的動作在身側流轉,幻化成細膩的霜雪,如碎星般簌簌飄落。
他眼簾微擡,目光掃過圍堵的人群,語氣聽不出半分波瀾。
“我從來不殺女人。”
“更何況,你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他輕飄飄的兩句話令殘月教弟子們氣得渾身發抖,為首之人厲聲喝道:“惡賊寒刃,你殺人如麻,罪孽滔天,人人得而誅之!”
“今日便是拚了性命,我等也要讓你為殘月教的亡魂償命!”
“我們上!”
高喊過後,白衣女子紛紛持劍一躍而上,朝著湛霄殺去,將他圍攻在圈內,霎那間,劍光如雪,寒芒交織,將他的退路儘數封死。
江芙詩躲在草叢裡,極力讓呼吸輕若遊絲,減輕自己的存在。
她不懂武功,可也看得出這些女子招招致命,毫不留情。
而那男人卻應對自如,招式行雲流水間帶著幾分慵懶,確如方纔所言,他不殺女人。
許是厭煩被無休止地糾纏,那紫袍男人的身影在竹林間一個旋身掠影,手中長劍驟然挽出三道劍花,猛烈的劍氣兼夾著雪花如急雨般嘩嘩落下,有些甚至還飄落到了江芙詩的眼睫上。
冰涼的觸感令她驚異,此時還不是下雪的時節,又怎會……
難不成,是這男人的劍招能引動天地寒氣,凝氣成雪?
“噗!”
白衣女子紛紛被劍氣震得倒飛出去,撞在竹樹乾上嘔出鮮血,橫七豎八地倒在地麵的枯葉上,沒了意識。
紫袍男人從兩丈高的竹枝落在地麵,手持長劍,劍尖垂地,一滴血珠順著鋒刃滑落,無聲無息地沒入地表。
江芙詩大氣不敢喘,暗暗盼望他快些離開這裡,自己也能趁機脫身。
然而事與願違。
那道紫色身影未挪動半步,反而似有若無地朝她藏身的地方瞥來。
江芙詩的心臟驟然縮緊,忙將身子往後縮了縮,指尖無意識捏緊了袖中那隻小巧的青花瓷瓶。
這是她自製的迷心散,中毒之人會立即陷入昏迷,醒來後頭昏腦漲,對昏迷期間的事毫無記憶,是她最後的防身手段。
就分神了一會,等再次擡頭,男人的身影竟不見了,江芙詩的脊背陡然竄起一股寒意,正欲探頭檢視,一道冷漠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是在找我嗎?”
江芙詩猛地擡頭,正對上那雙覆在麵具下寒潭般的雙眸。
他不知何時已來到自己身後,玄袍下擺沾著的霜雪尚未融化,劍氣殘留的寒意讓周遭的空氣都冷了幾分。
“啊!”
江芙詩嚇得拔腿就跑,慌不擇路地朝濃霧深處踉蹌衝去。可才剛邁出兩步,瞬息之間,冰冷的劍尖就抵上了她的頸脈。
挺拔如鬆的男人立在霧中,銀質麵具遮住大半麵容,隻露出線條利落的下頜與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劍身映著天光,也映出她驚惶的眉眼。
“你是誰?”他冷聲道,劍尖又近了一寸,直指她的喉嚨,若再往前一點,必定見血。
江芙詩渾身一僵,後背瞬間沁出冷汗,緊握雙拳讓自己冷靜下來,擡眸迎上他的視線:“我乃當朝玉荷公主江芙詩,你若傷我分毫,禁軍頃刻便至,縱使你逃至天涯海角,也難逃追緝!”
湛霄微微眯眼,打量著她。
眼前的女子發髻散亂,瑩白小臉嵌著雙受驚的貓兒眼,眼尾帶著幾分嬌媚的上挑。鼻尖秀氣,唇瓣雖失了血色,卻依然飽滿柔軟,幾縷烏黑的發絲貼在她沁出汗珠的額角和臉頰邊,更顯得楚楚可憐。
然而,他眼底毫無波動,隻漠然反問。
“公主,又如何?”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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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七瀟行走江湖,一貫以男裝示人,偶於山澗救下一名重傷男子。此人氣度不凡,談吐矜貴,臨彆時,他問她:“倘若有機會,你可願意入宮伴在帝王身側?”
那當然是不會了。
她要行俠仗義,遊曆大川山水,纔不去做那籠中金雀。
蒲望一朝落難,被過路的少俠收留。
少俠武功超群,眉目清朗,精緻的側顏與清亮的嗓音,令他時常以為自己竟對男子產生妄念。
不過萍水相逢,對方既已明誌,他自不會強人所難。
此去經年。
蒲望統禦中原,中宮空置,大臣屢次進諫,皆被駁回。
微服私訪。
那於鬨市擒賊的仗義少俠,身手利落,眉目如昨。頓時讓蒲望心神劇震,所有被理智壓抑的妄念如野火燎原。
不久之後,一道傳言在坊中興盛。
當今聖上之所以空置六宮,不納妃嬪,皆因龍陽之癖,聖上身邊常伴的那個清秀少年,每每同乘一輦,耳鬢廝磨,情意綿綿。
秦七瀟抵住蒲望迫近的胸膛,轉身欲逃,卻被重重禁軍圍困在帝皇麵前。
“你騙我,你說你是尋常商賈!”
他指腹碾過她微顫的唇角,聲音低沉而危險:“若論欺君,你這女兒身,又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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