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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殺手私奔 第18章 第 18 章 這哪是什麼‘教導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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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哪是什麼‘教導禮儀’……

江芙詩離開後,皇後氣的直接把手裡的瓷杯摔在地上。

周邊服侍的宮女嚇得魂飛魄散,齊刷刷跪倒在地,屏息垂頭,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孫嬤嬤連忙揮手示意宮女們收拾碎片退下,自己則小心翼翼上前:“娘娘,消消氣,何必為了那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氣壞了鳳體?”

皇後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

要不是知道玉荷體弱無能,在宮外沒見過世麵,察覺不出這些藥材的底細。

不然,她真懷疑那賤婢是故意這麼做來反將一軍。

玉荷十歲時被接回宮,生母被追封為蕙妃。當年陛下禦駕親征時與蕙妃相識,情意深濃,一度讓她這個皇後都形同虛設。

而今陛下並未立下太子,她的三皇子年紀尚小。在玉荷回宮前,玉瑤本是陛下唯一的嫡出公主,享儘獨一份的尊榮。

可現在,陛下多了一個選擇。

即便玉荷出身有瑕,也難保陛下不會出於補償,將她許配給某個重要勢力,從而分薄本應屬於玉瑤的政治資源。

若是未來,玉瑤的婚事因此被比了下去,她這個皇後的顏麵何存?

服侍皇後十餘年的孫嬤嬤豈能不知她在想什麼,當即上前一步,提議道:“老奴知道娘娘心緒難平,欲除之而後快。”

“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

“老奴有一法子,可讓玉荷名正言順地吃些苦頭,還叫她有苦說不出。”

“哦?道來聽聽。”

孫嬤嬤靠近皇後,挨著她低聲細語。皇後聽完,滿意頷首。

“就按你說的做,去吧。”

“是。”

婁冰菱來的時候,剛好是未時初。

江芙詩午睡剛起,就見她提著一個書匣子翩然而至。

“殿下快看,我給您搜羅了什麼好東西來?”她開啟書匣,裡麵是幾本紙張泛黃但儲存完好的古籍,分彆是《藥草拾遺》和一套《千金方詳解》。

“殿下不是想學醫?這些書是我特地命人去找的孤本,費了好大功夫呢。”

其實典籍上的內容江芙詩早已滾瓜爛熟,但麵對婁冰菱赤誠的心意,她仍表現得如獲至寶,珍而重之地讓青黛收好。

兩人並肩坐在窗下的軟榻。

紫蘇端上剛出爐的杏仁茶,濃鬱的甜香立時在室內彌漫開來。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書頁、茶盞和兩人纖細的手指上,暖意融融。

“殿下……”婁冰菱俏皮挑眉:“您還記得那日,慈安寺遇到的永嘉侯嫡女,李婉如嗎?”

“嗯?”

那當然是記得的。

李婉如偷偷往她要點燃的盤龍香上灑紅寶草粉,意圖讓她受傷,結果被她將計就計,把沾了七步亂神散的線香遞到她手中,讓她佛前失儀,醜態百出。

“她怎麼了?”

婁冰菱身為太尉之女,訊息遠比深居簡出的江芙詩靈通。

“她呀,‘出大名了’。那日她在慈安寺忽然發瘋一幕,被在場的香客們傳開了。”

“她在佛前言行無狀、穢語連連,已經成為了京中談資。”

聽了這話,江芙詩端起杏仁茶,輕輕吹了吹氣,唇角彎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麼。”

“李婉如平時仗著自己的身份,言語刻薄,在京中貴女圈裡早就樹敵無數。”

“這回她出了這麼大的醜,京中那些與她有過節的貴女們得知後,都在暗地裡推波助瀾,巴不得她再也翻不了身。”

“因為這事,李婉如這段時間都稱病躲在侯府裡,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對了殿下。”婁冰菱話鋒一轉:“您與曹彰結下梁子,他畢竟是皇後的親侄,皇後她……”

有些話不經說,一說就應事。

這不話音剛落,院外就通傳,鳳儀宮的大太監林公公來了。

江芙詩與婁冰菱對視一眼,神色微凝。

婁冰菱立刻會意,起身就想避開。

照理說,婁冰菱作為臣女,是需要下跪迎接皇後諭旨的,可此刻現身,難免被林公公看在眼裡,多生事端。江芙詩輕輕按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暫避到屏風後去。

自己則整理了一下衣裙。

林公公笑眯眯地行至跟前,略一躬身:“玉荷公主殿下,又見麵了,老奴這次前來是奉了皇後娘娘口諭。”

“娘娘念及公主久居宮外,於宮廷禮儀生疏了些。特賜恩典,明日起,請公主每日辰時入宮,至鳳儀宮偏殿,由宮中積年的老嬤嬤為您悉心‘教導禮儀’,巳時方可歸府。望公主勤勉習之,莫負娘娘一番苦心。”

……

江芙詩低垂眉睫。

“是,兒臣謹遵母後教誨,明日必定準時入宮,不敢有誤。”

“那老奴便回宮複命了。”

等到林公公的腳步聲走遠,婁冰菱才從屏風後頭出來,皺眉道。

“這哪是什麼‘教導禮儀’?分明是磋磨人的由頭。”

“這麼多年,皇後娘娘都對您不聞不問,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想起要儘‘母後’的責任了,鐵定是曹彰的事,要變著法地整治您呢。”

這一點,江芙詩也猜到了。

皇後吃了個啞巴虧,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隻怕後頭還有狠招。

但事已至此,懿旨已下,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屯了。

第二天一早。

江芙詩還沒來得及吃早膳,就被青黛輕聲喚醒,告知宮裡的馬車已到府門外等候了。

她匆匆換上宮裝,馬車顛簸著向皇城駛去。

車簾外,天矇矇亮,街道上行人稀疏,唯有車輪碾過青石路的轆轆聲。

說好辰時入宮,現在才剛過卯時,皇後這是存心不讓她安生。

好在她早有預料,讓蓉蓉幫她尋來被硃砂煉製過的金甲片。

金甲片本身無毒,可若是被硃砂長時間淬煉,就會產生一種名為‘紅酥手’的毒藥。

顧名思義,這種毒藥一旦接觸麵板,便會引發渾身麻痹感,令人坐臥難安,痛苦不堪,症狀與突發惡瘡極為相似,太醫多半會以為是沾染了不潔之物,很難聯想到是人為下毒。

她把自己的手帕,在研磨好的毒液中浸潤了幾日,隻要與肌膚觸碰,半炷香的時間就會毒發。

抵達鳳儀宮偏殿,已經有兩名嬤嬤候著了。

一個是江芙詩見過的孫嬤嬤,另一個長著一雙吊梢眼,看麵相就不好惹。

“玉荷公主。”孫嬤嬤皮笑肉不笑:“這位是內務府的嚴司教,最是精通宮中禮法。便由她為您細細梳理規儀。”

嚴司教微微屈膝,朝江芙詩行了個極其敷衍的禮,“老奴奉命行事,望公主殿下仔細學著,莫要自誤。”

她好歹是公主,可嚴司教卻是這般態度,怕是得了皇後授意。

江芙詩冷冷頷首:“有勞嚴司教。”

訓導伊始,便是漫長的“站姿”練習。

嚴司教命人在江芙詩的頭頂放上盛滿水的薄瓷碗,又往她的裙邊放置點燃的線香,將她引至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小道。

“殿下,且先在此站上一個時辰。”

頭頂的碗盛滿水後非常有分量,加之鵝卵石硌腳,難以保持平衡,江芙詩挺直了腰桿才勉強穩住身形,碗中的水微微晃動,險險沒有灑出,裙邊線香灼熱,燙得她小腿生疼。

剛有點適應,稍一放鬆,嚴司教立馬揚起手中的戒尺,不輕不重地敲在江芙詩的小腿上:“繃直!殿下這腿是沒骨頭嗎?若是香灰落了,或水灑了,便再加罰半個時辰!”

江芙詩咬緊牙關,重新凝神聚力,額角滲出細密汗珠。

孫嬤嬤勸道:“嚴司教也是為了殿下好。殿下如今辛苦些,日後纔不至在人前失儀,丟了皇家顏麵。”

語罷,她藉口向皇後回話,暫離偏殿。正好遇上前來鳳儀宮請安的玉瑤。

玉瑤臉上蒙著麵紗,露出的脖頸和手背,依然可見未能完全遮掩的紅腫疤痕。

“殿下萬安。”孫嬤嬤連忙躬身。

玉瑤厭惡地朝裡看了眼:“玉荷在裡麵了?”

“是是。”孫嬤嬤壓低聲音,臉上堆起小心翼翼的笑,“皇後娘娘吩咐,讓老奴好生‘教導’玉荷公主規矩呢。”

玉瑤忿忿握拳。

若不是身染怪疾損了容顏,不便以此等麵目示人,她定要親自去會會玉荷。

這怪病來得蹊蹺,為何偏偏是她遭此厄運?玉荷卻能安然無恙、獨享清閒?

既然她不得安寧,那玉荷也彆想好過。

“麻煩嬤嬤替本宮好好管教管教皇妹了,定要叫她深刻領會母後的慈愛之心。”

“老奴遵命。”

旭日東升,深秋的晨風已帶寒意,江芙詩卻因長時間維持僵硬的姿勢,沁出了一身薄汗。

她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雙腿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覺,終是熬過了這一個時辰。

嚴司教冷著一張臉:“時辰到。殿下歇息一刻,稍後練習用膳禮儀。”

江芙詩隻覺得渾身酸軟,雙腿更是刺痛難當,她顧不得儀態,順勢坐在地上揉捏著小腿。青黛和紫蘇未能隨行進宮,而這鳳儀殿,裡裡外外都是皇後的人。

她們即便見她如此情狀,也無一人敢上前攙扶。

好痛好痛……

脖子僵硬得幾乎無法轉動,手臂也在微微顫抖。

甚至還有點頭暈,像是體力不支。

不過等會就是用膳禮儀,估計能趁機吃點東西。

此時此刻,湛霄屏息凝神侯在宮殿外圍的房簷下,離鳳儀宮尚有一段距離。

皇宮守衛森嚴,到處都是明崗暗哨。

要潛進去,首先就是要摸清皇宮侍衛的巡邏路線,以及暗衛的佈防規律。

如果隻有自己,他自信可以在宮中來去自如。

但他的任務,是要絕對保護公主的安全。

雖說宮禁之內,無人會明著對公主動手。但製造一些‘意外’事故,對深諳此道的天家貴人來說,實在是簡單不過。

他瞅準時機,一個利落翻身,沿著殿頂的陰影前往鳳儀宮,途經過一處大殿時,忽然傳來一陣凝練綿長的呼吸。

這是絕頂高手纔有的氣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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