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殺手私奔 第25章 第 25 章 公主的情郎?
公主的情郎?
江芙詩小心翼翼地避開巡守的燈火,來到白日裡已勘察好的山澗急流邊。
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宮裝浸入水中,任其被湍急的河水捲走,隨即又將一隻早備好的繡鞋遺落在河岸草叢,偽造出失足落水的現場。
她蹲在河邊,緊張地環顧四周,屏息聆聽著遠處的動靜,確認自己沒有留下任何疏漏後,借著朦朧的月光,沿著一條隱蔽的小徑,快步朝山下趕去。
之前和婁冰菱約好,她守陵七天,在這七天裡,婁冰菱都會安排人在皇陵山腳下一處廢棄的山神廟接應她。接上頭後,便在山下的集市藏一晚,待次日清晨城門開啟,立刻動身出城。
此時此刻,江芙詩的心情既興奮又忐忑,一路小跑,被樹枝劃了好幾道口子之後,才停了下來。
她不停地深呼吸著,這時才發現自己竟忘了點燃照明之物,於是從袖中取出一支特製的藥香火折,輕輕一晃,前端便燃起一股持久的、帶有清苦藥味的紅暈。
火光不大,但足以照亮輿圖,而且燃燒時散發的氣味能讓她避開一些蛇蟲。
很快了很快了,她默默在心中給自己打氣:馬上就能逃出這吃人的牢籠了。
不知走了多久,走到小腿發酸,江芙詩摸黑找了處平坦的石頭坐了下來,打算歇一歇。
好累……
在宮裡日子久了,錦衣玉食,身子骨遠不如從前上山采藥時利索。若是以前,莫說這點山路,便是再陡峭的懸崖她也如履平地。
依靠著樹乾,給自己揉捏著發脹的小腿,思緒卻飄遠了。
等會接頭之後怎麼從京城離開?冰淩是太尉小姐,安排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和一份假路引應當不難。
那逃出去後要做什麼呢?
嗯……
有點想回家看看了。
不是皇宮,是那個記憶裡飄著藥香的小院。看看她的小藥爐還在不在,牆角的三七是否已經開花。
順便,給養父上墳。
真是不孝,養父含辛茹苦將她養大,授她醫術,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她卻在深宮這數年,連為他掃墓添土都難以做到。
待了卻此間事,祭拜過養父後,或許她可以一路南下,聽說江南地區氣候宜人,物產豐饒,她可以在那裡開一間小醫館,懸壺濟世,安穩度日……
又或許,她可以踏遍三山五嶽,做個逍遙的遊方郎中。
再沒有算計,沒有束縛與偽裝。
這樣想著,江芙詩的嘴角情不自禁地牽起一抹嚮往的微笑。
正沉浸在憧憬中,身側的樹叢忽然傳來“沙沙”異響。
江芙詩渾身一僵,猛地擡頭,卻隻見一隻林鳥撲棱著翅膀從枝葉間飛出。
她撫著怦怦直跳的心口,狠狠鬆了口氣,不敢再多停留,趕緊起身繼續趕路。
來到一處岔路口。
她掏出輿圖,借著微弱的火折光費力辨認,又看了看眼前幾乎一模一樣的兩條小徑,陷入了兩難。
糾結之下,她選擇了右邊那條看似更平坦些的路走去。
又走了好一會。
江芙詩發現,這裡的景物越來越陌生,完全不似輿圖上所標注的,通往山神廟的方向。
她有些心慌,正害怕地停在原地,嚥了咽口水,想著轉身離開選另一條路時,一道低沉的虎嘯聲忽然在不遠處炸響!
江芙詩嚇得腳下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怔愣著目光。
月光下,老虎的龐大的身軀從灌木後顯現,一雙幽綠的眼睛死死鎖定了她。
是、是老虎!
她渾身一僵,求生的本能讓她手腳並用地爬起來,不顧一切向前跑去。
老虎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縱身撲來。江芙詩隻聽“砰”一聲悶響,額頭狠狠撞上一截橫出的枯枝,劇痛瞬間炸開,眼前陣陣發黑。她踉蹌倒地,腥熱的喘息已噴在她的頸後……
一道淩冽的風忽地自她的身後襲來,竟直接逼的老虎退了三步!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她的身側疾竄而出,快得隻餘下一道殘影,不是閃避,而是直迎而上!隻見他飛身一腳,狠厲地踏在老虎的額頂,借力一個空翻,穩穩落於猛獸身後。
老虎吃痛暴怒,發出震山狂吼,扭身再撲!
隻聽“嗡”的一聲,劍鳴轟地炸起,一道寒光應聲出鞘。
男人手腕疾轉,劍身在空中劃出冷冽的弧線,不刺不劈,而是以劍脊攜千鈞之力,橫拍在老虎的側肋!
這一擊看似無聲,卻暗含內勁,將那數百斤的猛獸硬生生掃開數尺,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
不等老虎翻身,他乘勝追擊,手持長劍,一躍而起,直接站在了老虎的背上,膝蓋死死抵住其頸骨,一劍刺穿了它的咽喉。
溫熱的虎血瞬間噴湧而出,甚至有些都濺到了江芙詩的臉上。
她捂著額頭,費力睜眼,在一片血色模糊中,隻看見男人挺拔的背影,夜色將他的麵容與身形儘數隱藏。
是、是誰?
為什麼這個人出現在這裡?
是一直跟著她?還是……
江芙詩迷離著眼,強烈的眩暈襲來,她終是支撐不住,徹底昏了過去。
確認老虎已無氣息,湛霄這才收了劍,朝她走來。
公主雙目緊閉,麵色蒼白,束發的男子發髻早已散開,如墨青絲鋪陳在地,襯得那張小臉愈發蒼白脆弱。
他俯身檢視,公主除了額角的撞傷並無其他外傷,應是驚嚇過度加之撞擊導致的昏厥。
夜半三更,公主女扮男裝從齋宮偷溜出來,是去做什麼?這麼晚,總不能是賞月。
莫非,是私奔?
湛霄將公主打橫抱起,腳尖輕點,施展輕功踏枝而行,來到剛才公主猶豫的岔路口。
站在高處向另一條路望去,隻見遠處山神廟中,一夥人影從廟門出來,舉著火把四處張望,像是在焦急地尋找什麼,為首之人衣著體麵,並非普通山民。
公主的情郎?
湛霄眼神驟冷,當即不再猶豫。抱著江芙詩從另一側悄無聲息地繞開,步行在返回齋宮的隱秘小徑上。
月光透過稀疏的樹影,灑在他的肩頭,他下意識將手臂收緊了些。懷中女子輕的過分,宛如一捧即將融化的新雪,讓他幾乎感受不到什麼實在的重量。
即將到達齋宮時,湛霄停了下來。
他的任務是確保公主活著且不脫離掌控。
一旦她失蹤或昏迷在外的事被發現,必將掀起軒然大波,這遠非她一場胡鬨可以收場。
他單手托著公主的後背,三兩下將她身上的男裝脫下,連鞋子也一並除了去。
他抱著僅著中衣的公主,避開巡守的視線,回到她的廂房,將她安置在床邊,做成不慎滑倒撞傷額頭的模樣,用沾濕的布巾輕輕擦去她臉上的虎血。
公主依舊雙目緊閉,呼吸平緩,湛霄掃了她一眼,直起身,在這廂房中無聲翻找,最終在妝奩裡找到了他那塊金絲嵌寶菱花鏡。
離開時,他故意碰倒窗邊的花盆,保持大門虛掩,隨即悄然離去,來到公主之前丟棄宮裝的河邊,將她方纔身著的男裝也扔了下去,看著翻滾的河水將衣服徹底捲走。
方纔打鬥,他情急現身,雖然後來公主暈了,但不確定她會不會記得他的背影或一些細節。
他是殺手,並非尋常暗衛,若公主記住了他的身形特征並深究下去,隻怕……
湛霄來到一片僻靜的密林,從懷中取出一節短哨,抵在唇邊緩緩吹響。
不多時,一隻訓練有素的獵鷹破空而至,穩穩落在他覆著皮護腕的小臂上。
“嘎、嘎……”
湛霄往它的腿上的銅管內塞入一張卷好的細小紙條,擡手將其送入夜空。
這廂。
花盆的碎聲驚醒了耳房的蓉蓉,她循聲找去,竟發現公主的廂房大門敞開,當即大驚失色,慌忙跑進檢視,立時發現了昏迷的江芙詩。
“快、快來人呐,公主昏倒了。”
這一聲驚呼,如同冷水滴入滾油,瞬間炸響了寂靜的齋宮。
待江芙詩再次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她懵懵懂懂地睜眼環顧四周,熟悉的帳幔讓她瞬間清醒,隨即馬上倒吸一口涼氣。
她、她、她怎麼回來了!
她不是逃出去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跟她回來有什麼關係!她明明都已經逃出去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不動聲色地拉住正為她端來湯藥的青黛,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虛弱與困惑:“青黛……本宮這是怎麼了?昨夜發生何事了?”
“殿下。”放下湯藥後,青黛後怕地捂著胸口。
“您昨晚真是快嚇死奴婢了,竟暈倒在了床前,若不是蓉蓉發現,您估計得在這地板上睡上一宿呢,怕不是要得風寒了。”
“你是說?我磕倒在了床頭?”江芙詩難以置信地追問。
不可能啊,這怎麼可能,她眉宇緊擰,接著問:“那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她昨晚明明是男子打扮,可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穿的竟是寢衣!
“衣服?衣服怎麼了?”青黛不解:“這就是您平常的中衣,有什麼問題嗎?”
江芙詩隻覺得自己要瘋。
難道昨夜種種,皆是做夢?
她恍恍惚惚地站起身,下了床,腳踩上地麵的那一刻,纔像是有了實感,漂浮的思緒沉落下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是夢,是真的。
她應該是被什麼人給送了回來。
而且極有可能,這個人一直跟在她身邊。
意識到這點,寒意瞬間湧上心頭。
她失魂落魄地在床邊坐下,一陣冰涼的秋風從窗外湧入,激得她打了個寒顫。
這實在可怕……
那人到底是誰?
難道是婁冰菱派來的人?可是,他們不是說好在山神廟接頭的嗎?如果他們救了她,應該是按原計劃帶著她下山才對啊。
怎麼會把她送回來?
況且齋宮附近,守衛森嚴,如果有人帶著昏迷的她潛入,肯定一下就被發現了。
既然以上假設都不成立……
難不成,是父皇派人來監視她?
聽聞父皇身邊就有這樣的暗衛,武功超群,來去無蹤。
可是父皇沒有理由這樣做啊?
但如果不是父皇的人,其他人就更沒理由這樣做了。
江芙詩蜷縮在床,抱住自己,心中陣陣發寒。
不敢想,如果那人真是父皇安排在自己身邊的話,那昨晚自己所做之事傳到父皇耳中,父皇恐怕絕不會輕饒。
她越想越是害怕,隻覺頭暈目眩,額頭發燙,當日的守陵儀式竟也無力前去,隻得稱病臥床。
又入夜。
紫蘇將晚膳一道道擺上桌麵,江芙詩愣神看著,問旁邊的青黛:“今日宮中……可有訊息或旨意傳來?”
“回稟殿下,並無任何訊息。”
江芙詩不著痕跡地吐出一口氣,這才緩緩拿起筷子。
應該不是父皇的人。
不然,她這會已經被問罪下獄了。
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身邊一定有人在暗中監視,所以說,想要再次出逃,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現在唯一好奇的,就是那人究竟是誰。
是為了什麼潛伏在她身邊?
“殿下,奴婢服侍您換藥吧。”蓉蓉上前輕聲道。
江芙詩點點頭,在妝台前坐下。
太醫昨日瞧過,說她額角受創並無大礙,體熱很快便能好轉。
她下意識想對鏡檢視額角的傷勢,忽然發現,自己之前擱在妝奩裡的金絲嵌寶菱花鏡不見了!
江芙詩的第一反應就是,被哪個手腳不乾淨的宮女偷拿了,她立刻叫來青黛嚴查此事。
一番盤問搜查後,卻沒查出所以然。且昨夜因她摔倒一事,許多人進出過她的房間,更是無從查起。
待靜下來後,一個驚人的念頭浮上心頭。
或許,是那送她回來之人,把鏡子偷走了?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這裡這麼多珠寶首飾,他卻偏偏隻拿走了那鏡子?
“你們可還記得,那麵鏡子是如何得來的?”
青黛和紫蘇麵麵相覷,紛紛搖頭:“奴婢們不知,許是往年宮中的賞賜,混在妝奩裡一並送來的吧。”
江芙詩心中疑竇更深。
莫不成,那人還是個竊賊?
更深人靜。
江芙詩卻了無睡意,一想到這會也許正有人在暗中窺視著她,她就脊背發涼,心跳如擂,無論如何都睡不著。
且逃跑未成,此刻心中更是沉鬱。
她在床上坐起身,目光落在門外守夜宮女的身影上。
那是她特意吩咐留下的。見有人守在跟前,她緊繃的心絃才稍稍鬆弛幾分。
日日憂心忡忡,這樣下去如何能行?
不弄清那人的來意與身份,她怕是再也無法安枕。
靜下心來細細回想,那人是在她遇險時出手相救的。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是來保護她的。
隻是當時自己恰好暈了過去,未能得見其真容。
倘若,她再一次遇險了呢?
那他豈不是會再次現身?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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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七瀟行走江湖,一貫以男裝示人,偶於山澗救下一名重傷男子。此人氣度不凡,談吐矜貴,臨彆時,他問她:“倘若有機會,你可願意入宮伴在帝王身側?”
那當然是不會了。
她要行俠仗義,遊曆大川山水,纔不去做那籠中金雀。
蒲望一朝落難,被過路的少俠收留。
少俠武功超群,眉目清朗,精緻的側顏與清亮的嗓音,令他時常以為自己竟對男子產生妄念。
不過萍水相逢,對方既已明誌,他自不會強人所難。
此去經年。
蒲望統禦中原,中宮空置,大臣屢次進諫,皆被駁回。
微服私訪。
那於鬨市擒賊的仗義少俠,身手利落,眉目如昨。頓時讓蒲望心神劇震,所有被理智壓抑的妄念如野火燎原。
不久之後,一道傳言在坊中興盛。
當今聖上之所以空置六宮,不納妃嬪,皆因龍陽之癖,聖上身邊常伴的那個清秀少年,每每同乘一輦,耳鬢廝磨,情意綿綿。
秦七瀟抵住蒲望迫近的胸膛,轉身欲逃,卻被重重禁軍圍困在帝皇麵前。
“你騙我,你說你是尋常商賈!”
他指腹碾過她微顫的唇角,聲音低沉而危險:“若論欺君,你這女兒身,又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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