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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殺手私奔 第37章 第 37 章 江芙詩對湛霄說:“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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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芙詩對湛霄說:“把上……

玉瑤在太醫的連夜救治下暫時穩住了傷勢,
雖然勉強撿回一條命,但全身燒傷麵積過半,尤其是臉和手臂,
麵板潰爛不堪,容貌儘毀,連太醫都私下說,就算痊癒,也再難恢複往日模樣。

皇後又哭又鬨,在玉瑤的床前哭到神誌不清,
可哭到極致,反而清醒了幾分。

她心裡門兒清,
這事不經查,每一樣都能牽扯出自己,到頭來隻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瞧見玉瑤如今奄奄一息的狀態,
她心疼得肝顫,
卻隻能咬著牙讓人往禦前報:玉瑤公主感念邊境將士艱辛,甘願於佛前焚身祈福,
雖未殞命,卻也身受重傷,
望陛下垂憐。

皇帝聞奏,既驚且歎,下旨厚賞以示撫慰。皇後接過賞賜,回宮後便因傷心過度與這番違心的煎熬,徹底病倒了。

……

得益於江芙詩煉製的生肌散,婁冰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能下床走動說話了。

這日江芙詩前來探望,婁冰菱正在院中慢慢散步。玉瑤**一事轟動京城,
連她這臥病在閨中的人也知曉了,剛關切地問了兩句,江芙詩便垂下了眼眸。

“說到底,這事怪我。”江芙詩神色哀傷,“她本是想給我下蠱,陰差陽錯卻害了你。”

她當即抓住江芙詩的手,眼中滿是擔憂:“殿下為了我,如此與皇後一黨不死不休,隻怕她們日後會更加瘋狂地報複……”

“即便沒有你的事,本宮與她們,也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江芙詩牽著她在廊中坐下,婁冰菱眼中泛起淚光,“那日後,冰菱便與殿下共進退。”

飛雪在屋簷下簌簌落下,幾片雪花被風卷著飄進廊內,落在兩人衣擺上,很快化成細小的水珠。

“有件事,本宮一直未曾告訴你……”江芙詩頓了頓,終是將自己精通醫毒之術的事坦然相告,末了鄭重叮囑:“日後若再察覺身體有異,切莫獨自硬撐,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於我。”

不料,婁冰菱並未露出太多驚訝,隻是瞭然地微微一笑:“其實冰淩早已猜到幾分。隻是殿下不說,冰淩便從不追問,殿下做事,自有殿下的道理。”

二人又在廊下說了會兒體己話,見天色不早,江芙詩才起駕回府。坐在轎輦上,她依舊捧著一卷醫書,就著窗邊透入的天光細細研讀。

翻遍了手中能找到的醫典,倒真讓她找著一個名為‘赤陽融雪’的古方,或許能緩解湛霄的寒毒之苦。但此法子極為凶險,需以至陽至烈的藥力強行衝擊經脈,稍有不慎便可能適得其反,令寒毒加劇。

回到府中,她立刻提筆修書,將所需的一應珍稀藥材仔細列出,遣心腹之人速速送往長公主的玉瀾苑,懇請相助。

信才送去,玉瀾苑那廂便有了迴音。不出幾日,一個貼著封條的錦盒便送到了江芙詩手中,裡麵正是她所列的全部藥材,品質皆為上乘。

尤其是那赤陽藤,通體赤紅如血,觸手溫潤,隱隱散發著燥熱之氣,正是年份極足的上品。

她吩咐蓉蓉,把赤陽藤仔細切碎備用,讓廚房那邊用最大的鍋灶燒上滿滿幾鍋熱水。接著,又讓下人立刻收拾出暖閣,準備數個烤火的銅盆,在屋內四角堆滿銀絲炭,務必保證室溫熾熱如盛夏。

隨後,她親自將其他幾味輔藥按古方順序投入藥缽研磨,又備好金針、汗巾、清水等一應物品。

忙完這一切,她將湛霄喊了進來。

“把上衣脫掉。”

湛霄身形明顯一僵,向來平靜的眸子閃過一絲清晰的愕然,定定地看向她。

江芙詩低頭整理著金針,半響沒聽見動靜,轉過頭看他,卻見他仍立在原地,唇線緊抿。

“殿下身份尊貴,何必為屬下……做到如此地步。”

金針在燭火上緩緩燎過,江芙詩眼也未擡,“本宮行事,隻問該不該,不分貴與賤。你既是本宮的人,我自當儘力。”

“脫衣吧。”她語氣轉為不容置喙,“藥材皆是本宮從長公主處求來的珍品,莫要浪費了這番苦心。”

見他仍是不動,江芙詩終是擡眼望向他,放緩了聲音:“此法名為‘赤陽融雪’,雖不能根除寒毒,但能緩解蝕骨之痛,可令你好受些。本宮不願見你每次發作都那般煎熬,更不願見你日漸被寒毒損耗生機。”

說罷,她背過身,刻意放緩了呼吸,留出時間讓他更衣。

“赤陽融雪”之法一旦開始便不能中斷,否則寒氣反噬,後果不堪設想。她來到門口,對著守在外麵的柳梓低聲吩咐:“接下來的六個時辰,務必守好暖閣,任何人不得驚擾。”

交代完畢,返回暖閣時,湛霄已脫下上衣,精壯的上身布滿深淺不一的傷疤,舊傷疊著新傷,觸目驚心。

江芙詩匆匆掃了眼,雙腮瞬間泛紅,連忙移開視線,假裝是被室內的熱氣熏得,強作鎮定地吩咐:“你坐於浴桶中,一會兒本宮會將藥汁倒入,切記不要隨意挪動。”

那浴桶是特意改過的樣式,桶底灌滿藥湯,最底下預留了通風口,下方早已架好銀絲炭生火,能始終保持桶中藥湯溫度。待湛霄坐定後,熾熱的藥湯蒸汽會慢慢彌漫開來,逐漸開啟他全身的毛孔,讓藥力順著毛孔滲入經脈。

握著盛著赤陽藤藥汁的陶壺走近,江芙詩用指尖先在桶沿試了試溫度,才緩緩將藥汁淋入桶中,白霧瞬間騰起,辛辣的暖意裹著藥香漫過桶沿,先是輕輕拂過湛霄的手臂,又慢慢往上攀,順著脖頸繞到耳後,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溫熱起來,水汽很快將他額前的黑發打濕。

拿起備好的銀針,江芙詩定了定神,“接下來本宮會在你背上行針,過程會有些許刺痛,若實在難忍……”

“無妨。”湛霄打斷她,“殿下儘管施為。”

第一針落在至陽xue。

湛霄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寬闊的背脊驟然泛起薄汗,讓俯身調整銀針角度的江芙詩能清晰感受到他麵板下奔流的抵抗。

那是他體內盤踞的寒毒在瘋狂反撲。

她不敢怠慢,第二針、第三針接連落下,精準刺入神道、靈台二xue。汗水順著她額角滑落,她卻無暇擦拭。

當第五針刺入筋縮xue時,湛霄終於抑製不住地悶哼一聲,更令人心驚的是,他背上幾處大xue周圍,竟開始凝結出細密的白色冰晶。

江芙詩心頭一緊。

這正是古籍中記載的“寒毒外顯”之兆。

“再忍一忍。”她不自覺放柔了聲音,手法卻愈發迅疾。當第九針落在懸樞xue時,異變陡生。

湛霄猛地向前一傾,吐出一口暗紫色的淤血。那血液落在桶沿,竟發出“滋滋”輕響,瞬間凝結成冰。

幾乎是同時,江芙詩迅速取出最後一根金針,精準刺入他頸後的大椎xue。這一針彷彿開啟了某個閘口,他周身毛孔竟滲出細密的黑色血珠,觸之冰寒刺骨。

她立即取出備好的藥酒,倒在棉布上,輕輕擦拭他背上的汙血。當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他滾燙的麵板時,兩人俱是一顫。

接下來,還剩最後一步了。

江芙詩穩住微顫的指尖,小心撚轉著拔出背上的銀針,眼中滿是擔憂:“你需在桶中靜坐滿六個時辰,讓藥力徹底化開。時辰未到,絕不可起身運功,否則寒毒反噬,前功儘棄,切記!”

與此同時,另一邊。

皇後傷心過度,纏綿病榻數日後,終於神誌清醒了些。靖國公府聞訊,由曹老夫人攜長媳王氏遞牌子入宮探視。

鳳儀宮內,皇後床前,曹老夫人緊緊握著女兒冰涼的手,老淚縱橫。

“娘娘,我苦命的兒啊……”她看著皇後憔悴的容顏,心疼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王氏也在一旁默默垂淚,用帕子不住地拭著眼角。

皇後見到母親,多日的委屈與悲痛儘數湧上心頭,伏在母親懷中失聲痛哭。

“母親……母親……”她哽咽著,幾乎喘不上氣,“玉瑤她……她的臉……全毀了!往後可怎麼辦啊!”

曹老夫人連連歎氣,拍著皇後的背安撫:“我的兒,娘知道你心裡苦,瑤兒是娘看著長大的,娘這心也跟刀絞似的,可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挺住啊!”

她語氣帶著萬分急切與鄭重:“娘娘,勿要再傷心了,身子要緊,你在,瑤兒和三皇子就還有指望。你在,我們曹家在宮裡就還有主心骨,曹家的榮光,還指著您在宮裡撐著,您要是垮了,瑤兒和三皇子可怎麼辦?那起子小人更要得意了!”

皇後哭了許久,才勉強擡起頭,眼中燃起仇恨的火焰,死死抓住曹老夫人的手腕:“玉荷,都是玉荷,都是那個賤人!”

她尖聲怒罵著,“母親,曹彰並非染病,而是被人所害!是玉荷,是那個賤人下的毒手!”

“什麼!”曹老夫人與王氏俱是渾身一震,麵露駭然。

“千真萬確!”皇後咬著牙,氣息不穩卻語速極快,“那苗人烏垠親口斷定,曹彰是中了名為‘天青枯榮粉’的奇毒,本宮派人去查了,那賤人流落民間時,跟著個江湖郎中學了不止醫術,還有這些陰毒手段,是她,一定是她!”

曹老夫人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花白的眉毛擰成一團,想起曹彰之前說過,他曾在街頭與玉荷公主起過爭執,還被對方暗算了一把,當時隻當是小衝突,想必就是因為這件事,那丫頭才懷恨在心,對彰兒下了毒!

“反了!真是反了!”曹老夫人怒不可遏,“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竟敢屢次三番算計到我曹家頭上,傷我孫兒,害我外孫女,此仇不共戴天!”

“那玉荷看著柔弱,心思竟如此狠毒!”王氏捂嘴驚呼,想起曹彰如今形銷骨立、僅靠名貴藥材吊著一口氣的模樣,更是悲從中來。她轉向皇後,急切道:“娘娘,她今日敢對彰兒、對瑤妹妹下手,明日就敢……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皇後喘著氣,眼神怨毒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是本宮錯了,本宮當初就不該容她回宮,本以為是個可以拿捏的,不想竟是條毒蛇。”

她死死攥住曹老夫人的衣袖,“母親,嫂嫂,你們一定要幫本宮……幫本宮除了這個禍害……”

話還沒說完,皇後就劇烈地咳嗽起來,嚇得孫嬤嬤趕緊找太醫,曹老夫人等人見狀,也不敢再多留,隻得連忙告退。

張太醫匆匆趕來,給皇後施針、喂藥,折騰了半刻鐘,皇後的氣息才漸漸平穩。不消片刻,三皇子趕了過來,一進門就快步走到床前。

瞧見兒子來了,皇後灰敗的神色總算好了一絲。

現在玉瑤已經廢了,她在宮中唯一的依靠就是這個兒子,三皇子若是倒了,她在後宮便再無立足之地。

三皇子握著皇後的手,見她臉色蒼白如紙,眼底滿是擔憂:“母後,您身子好些了嗎?兒臣聽說您又咳得厲害。”

皇後搖了搖頭,緊緊攥著他的手:“你一定要……一定要為你皇姐報仇啊,肯定是玉荷不知用了什麼手法把玉瑤給害了的。”

“母後放心。”三皇子目光陰鷙,沉聲應道,“兒臣心中有數,絕不會讓皇姐白白受苦。”

……

曹老夫人返回靖國公府,當即把宮中聽聞的一切告訴了靖國公,一同在場的,還有曹彰的哥哥曹銳。

與曹彰的遊手好閒不同,曹銳是在京畿大營任職的昭武校尉,前段時間一直在外帶隊巡邊,此刻才剛趕回京城。

之前他就收到家裡的信,知道弟弟一事,原以為是得了什麼怪病,沒想到竟是遭人蓄意投毒所害。

“我兒才弱冠之年,就被那毒婦害得纏綿病榻、形同廢人,”王氏掩麵痛哭,“這讓我往後可怎麼活啊!”

曹老夫人亦是滿麵悲憤,重重一頓柺杖:“那玉荷大小是個公主,就算是民間找回來的,也掛著皇家名號。如今僅憑皇後娘娘在宮裡周旋,咱們曹家若是貿然動手,如何能占得先機?萬一落了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反而會連累全家。”

靖國公也麵色鐵青,負手在廳中來回踱步,沉吟不語。

一時間,廳內隻餘王氏壓抑的啜泣聲,氣氛沉重得令人窒息。

“豈有此理!”曹銳拍案而起,堅木桌案應聲裂開一道碎紋。他雙目赤紅,胸膛劇烈起伏,字字皆從齒縫間迸出:

“不過是個民間找回來的野種,竟敢欺我曹家至此!傷我弟,害我玉瑤表妹,此仇不報,我曹銳誓不為人!”

他轉身便朝外走,周身殺氣凜然。靖國公沉聲喝問:“你要去何處?”

“去公主府!”曹銳頭也不回,一把抓起立在門邊的長刀,“今夜便要那毒婦血債血償!”

“給我站住!”靖國公厲聲喝止,“你可知那玉荷身邊得了個厲害幫手?今年迎冬典上,此人竟一招就打敗了三皇子的親衛統領卞晨,你如此貿然前去,萬一……”

曹銳冷嗤一聲,回身對祖父抱拳行禮,臉上儘是輕蔑與狂傲:

“祖父何必長他人誌氣,卞晨之流,不過是京城裡養尊處優的花架子。銳兒在邊關巡防,刀口舔血,殺的都是真韃子!”

他“錚”地一聲將長刀半拔出鞘,寒光映著他狠戾的眉眼,“饒他有幾分武功,但在孫兒這口染血刀下,也不過是土雞瓦狗!”

……

雪夜冷寂,鵝毛般的雪片無聲墜落,將朱紅廊柱與青灰飛簷染成一片素白。江芙詩揉了揉因長時間專注而微感酸澀的眉心,看了眼滴漏,還有一刻鐘就滿六個時辰了。

她起身來到暖閣,輕輕推門,內裡霧氣彌漫,濃重的藥味與炭火氣交織,悶得人幾乎透不過氣。湛霄雙目緊閉,眉峰卻不再因痛苦而緊蹙,呼吸平穩,像是沉睡。她放輕動作,借著跳躍的燭火,仔細瞧著他的眉宇。

水汽氤氳中,他麵容沉靜,更顯得鼻梁高挺,輪廓分明,自有一番曆經風霜磨礪後、沉靜下來的氣宇軒昂。幾縷墨發被汗水與蒸汽浸濕,貼在他棱角分明的頰邊。

嗯……的確是相當英俊,身材也結實強壯,怪不得府裡那些小丫鬟都偷偷來看他。

就是這渾身的舊傷,真不知是經曆了什麼,怎會年紀輕輕就落得一身疤痕?怕是吃了不少苦頭。

她要不要研究一下祛疤的方子?

念頭剛起,江芙詩便輕輕搖頭,眼下還是先解了寒毒要緊。

門外不知怎地忽然嘈雜起來,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與嗬斥聲,緊接著便是金鐵交擊的銳響,還夾雜著幾聲短促的悶哼,像是有人被打倒在地,動靜越來越近,連窗欞都隱約能感受到震動,原本安靜的庭院瞬間被打破。

江芙詩心頭一凜,瞬間皺起眉頭,開啟一條窗縫往外看去,隻見遠處人影晃動,雪光與刀光交錯閃爍,其餘看不清楚。

難道是有什麼人闖入府了?

她小心翼翼把窗闔上,隔絕了寒風與喧囂,回頭看了一眼湛霄,確認他未被驚擾,才趕緊走出暖閣,仔細把門鎖緊來到前院,沉聲問道:

“怎麼回事?”

青黛匆匆跑來,臉色白得嚇人,聲音帶著顫:“殿下,是曹府的曹小將軍,帶著人硬闖進來了,柳統領他們正在前麵攔著,已經……已經見血了!”

江芙詩循聲望去,就見一身著戎裝的曹銳立在院中積雪之上,身後是一群眼神凶悍、刀劍出鞘的曹府家兵,與公主府侍衛緊張地對峙著。

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壓下心頭的驚怒,上前一步,毫不猶豫地擋在暖閣門前,纖細的身影在漫天風雪中挺得筆直,目光如冰:“曹校尉!你身為朝廷命官,竟敢無旨帶兵夜闖本宮府邸,視皇家威嚴於何地?該當何罪!”

“嗬!”曹銳冷笑一聲,長刀斜指地麵。

“末將接到密報,有穹勒族細作潛入公主府,身上攜有邊防佈防圖,事關邊境安危,末將職責所在,即刻便要入府搜查!若有阻攔,視同通敵!”

江芙詩真是要氣笑了,這藉口找得可真是冠冕堂皇。

她寸步不讓,聲音清亮如玉石相擊:“好一個‘職責所在’!你口口聲聲細作,證據何在?密報來源為何?若無真憑實據,便是誣告!本宮看你不是來捉細作,是來尋釁的!”

“本宮在此,”江芙詩眸光森然,周身隱隱散發出不遜於對方的威壓,“看誰敢動!”

“給我搜!”

他一聲令下,身後的家兵如餓虎撲食般湧上,與公主府的侍衛立刻扭打在一起,刀光劍影,場麵瞬間失控。

江芙詩被紫蘇和蓉蓉護著連連後退,卻仍厲聲喝道:“曹銳,你敢!”

曹銳步步緊逼,臉上儘是殘忍的得意:“殿下身邊這些侍女,也全要綁走細細審問,誰知道細作是不是就藏在她們中間。”

說罷,他就指揮手下去抓扯蓉蓉和青黛。

江芙詩目眥欲裂,正要不顧一切上前阻攔,卻見不知從哪兒飛出來一隻茶杯,精準地擊中曹銳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讓曹銳手腕猛地一垂,五指不受控地鬆開,那柄寒光閃閃的長刀
“哐當”
一聲砸在雪地上,發出刺耳的脆響,連地麵都似震了震。

眾人驚駭望去,隻見一抹黑色身影自空中翩然落下,衣袂在風雪中獵獵作響,一腳踹中了曹銳的心窩,直接將他踹的倒飛出去,重重撞上了院中的石燈,嘔出一口鮮血,一時竟爬不起來。

身影落地,激起一片碎雪。

來人僅隨意披著一件墨色外袍,襟口微敞,露出緊實的胸膛,顯是匆忙而至。如墨的長發未束,在凜冽的寒風中狂舞,映著那張冷峻如霜的臉。

不是湛霄又是誰。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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