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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殺手私奔 第7章 第 7 章 勾勒一副紫衣男人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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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勾勒一副紫衣男人的畫麵。……

見情況不對,紫蘇十分緊張地湊近了些,問道:“殿下,您怎麼了?”

江芙詩搖了搖頭:“昨晚有一個戴麵具的男人闖進了浴房……”

“啊?”紫蘇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遲疑了會才說:“殿下,您該不會是驚嚇過度,出現幻覺了吧?要不要奴婢去請太醫,為您請個平安脈?”

幻覺?

怎麼會是幻覺!

江芙詩語氣認真:“是真的,昨晚真的有一個戴麵具的男人闖進了浴房,而且那幾個黑衣人估計也是他殺的。”

剛巧青黛走了進來,聽見她這麼說,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殿下,京兆府那邊驗過屍,確認這幾人是互相搏殺致死,傷口與彼此的兵器吻合,並無第三方在場。”

紫蘇和青黛麵麵相覷,紫蘇小心翼翼地接話道:“殿下,這段時日,您憂思過甚,又連番受驚,可能是心神損耗太過,產生了一些幻視,您且寬心靜養,奴婢這就去請禦醫。”

見兩名心腹婢女皆如此認為,江芙詩神色恍惚地靠在床頭,緩緩擡手,搭上自己的脈象。

脈象平穩,帶著一絲極細微的、被點xue後的凝滯感。

她沒有出現幻覺,她記得很清楚,的的確確地有一個戴麵具的紫衣男人,跟黑衣人交手之後闖進了她的浴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京兆府會說是兩夥賊人火並?難不成昨晚,真的是她癔症了?

那冰冷的眼神、那淩厲的劍光……她的記憶是那樣清楚,每一刻都真實得刻骨銘心。

京兆府的人查不出,或許是那人手段太高明,偽造得天衣無縫,連京兆府都被矇蔽了過去。

他究竟是誰?

控製了她,卻又沒有下殺手,他到底想做什麼?

一股寒意自心底竄起,江芙詩掀開被子矇住自己的腦袋,深切的無力感在她的心頭泛起波瀾。

不由想起自回宮以來,自己遇到的一次又一次“意外”。

從兩年前的投毒到現在的刺客闖府,每一次,都是把她往死裡逼。

她想安穩度日,可這偌大的皇城根本就容不下她。

即便她再低調,再謹小慎微,再處處忍讓,也總有人想取她性命。

禦醫仔細診脈後,確認江芙詩的身體狀況沒問題,開了些安神的藥便告退了。

紫蘇拿著藥方匆匆去小廚房煎藥,青黛則服侍江芙詩到外間用晚膳。

桌麵上,清蒸鱸魚還冒著絲絲熱氣,香氣鑽入鼻尖,江芙詩喉頭一哽,瞬間回憶起從前。

寒冬臘月,她跟在養父後頭,在覆雪的冰麵上哧溜滑著玩。

養父扛著簡陋的漁具,鑿開冰洞,蹲在冰麵上守著魚竿,給她釣魚。

冰水中的魚掙紮得厲害,肉質也格外緊實鮮甜。

歸家後養父會親自下廚,小小的茅屋裡,他們麵對麵烤火,一人一碗魚湯,暖意混著鮮香下肚,似乎冬日的嚴寒都被驅散了幾分。

而她之所以能辨識百草,醫毒雙絕,也是養父手把手親授。

臨彆前夜,養父將那幾本視若珍寶的醫書毒經塞進她的行囊,反複叮囑:“宮中人心似海,學這些不為害人,隻為防身。切記,無根之木,切忌招搖,唯有藏拙,方能長久。”

養父的話,她謹記在心,這麼多年不敢顯露鋒芒。

可她如此隱忍,還是逃不過明槍暗箭,一次次被逼至絕境。

整整六年。

回宮後,她就再沒有和養父見過麵。

年初有舊日鄰人輾轉捎來書信,道養父已經於前一年冬天病故了。老人走得安靜,隻反複唸叨放心不下她。

往日種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兩行清淚無聲滑落,滴入碗中。

她雖貴為公主,可在這吃人的深宮中無權無勢。玉瑤有皇後作為倚仗,母族勢力龐大,而她,不過是無根浮萍,風雨飄搖。

即便她能勉強站住腳跟,最後的結局,也不過是被許配給某個素未謀麵的權貴,成為政治的一顆棋子。

正在佈菜的青黛瞥見江芙詩臉頰淚痕,慌忙放下銀箸,抽出帕子:“殿下,怎麼哭了?是這魚做得不合胃口,還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用指尖拭去眼淚,江芙詩微微搖頭,夾了塊魚肉放進嘴裡。

眼淚與鮮美的湯汁混在一處,鹹鹹的,滿滿都是她心中苦澀的味道。

用過晚膳。

江芙詩命人仔細檢查了浴房的每個角落,還調來了兩個身手最好的侍衛,守在浴房門外,這才放心踏入浴桶。

青黛一邊為她梳理長發,一邊寬慰道:“殿下,方纔前院回報說,婁太尉聽聞此事勃然大怒,說京城腳下竟出如此駭人之事,已即刻調派了麾下最得力的親兵來府中值守,並上奏陛下嚴查此事。”

“放心吧,府裡現在安全的很,那些賊人要想再闖公主府,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腦袋。”

江芙詩倚靠在桶壁,沐浴在熱水中,嫋嫋霧氣氤氳在眼前,勾勒一副紫衣男人的畫麵。

他手持滴血長劍,宛如鬼魅,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泡在熱水裡的江芙詩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沐浴更衣,江芙詩回到了寢殿,揮手屏退了所有侍立的宮人。

接著,她悄無聲息地走到寢殿內一架不起眼的梨花木雕花衣櫃前,纖指按在側麵一處蓮紋上。

隻聽一聲極輕微的機括響動,衣櫃悄無聲息地向側麵滑開,露出後方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暗門。

門後是一間乾燥潔淨的小密室。

這是她暗中佈置出的小藥房,整個公主府無人知曉。

裡麵的藥材都是她通過各種手段,悄悄尋來,有時是借著祈福,製作香包的由頭,打發紫蘇或者青黛到城中走一趟,分次少量購入大量尋常香料和草藥,並將她真正需要的幾味特殊藥材巧妙地混雜其中。

還有些,是讓婁冰菱幫忙,以研製香膏、胭脂或是為府中下人備些常用傷藥為名,挑些藥性相近又可作他用的藥材,開好方子一並送來,就這樣一點點攢齊了這滿室的藥材。

架子上擺放的瓶瓶罐罐,都是江芙詩這些年偷偷製成的精品。

她拿起眼前的小瓷瓶,瓶身上標注著五個字:七步亂神丹。

比起迷心散中毒後會失憶的棘手副作用,七步亂神丹的毒性更小,隻會令人在七步以內,手舞足蹈,胡言亂語,藥效極為迅猛,用來防身再合適不過,不至於又像上次那樣,稀裡糊塗中了招,還一時半會沒辦法解。

想了想,江芙詩從瓶子裡倒出了三粒赤褐色的小藥丸。

用玉杵在白玉缽中碾碎,接著將藥粉分裝進空心銀簪中。

這樣容易隨身攜帶,還能出其不意地使用,要不然,真有什麼突發情況,她也沒辦法讓對方服下藥丸。

鳳儀宮。

一名黑衣影衛急急闖入殿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皇後惶急地說:“稟皇後娘娘,派出去的影煞三人,都、都死在了公主府,京兆府驗屍後斷定,他們闖入公主府偷竊,結果分贓不均而自相殘殺,已結案了。”

皇後聞言,猛地拍案而起,驚異道:“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你不是說,那幾個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配合無間,從不失手,怎麼會內訌,互相殘殺?”

影衛低垂著腦袋,瑟瑟發抖:“這、這、屬下也不知道,不過娘娘放心,屬下已將手尾收拾妥當,絕對不會查到娘孃的頭上!”

皇後氣得指尖發顫,胸膛劇烈起伏,旁邊的孫嬤嬤連忙上前為她撫背順氣:“娘娘息怒,保重鳳體要緊!”

“京兆府真是這麼斷的案,內訌而死?”皇後的眼中滿是懷疑。

偷竊這點還好說,估計是想偽裝成尋常盜案,借機把玉荷殺了,這樣一來,就沒人往暗殺的方向想。但他們怎麼會自相殘殺,還全都死了?

“是、是真的。”影衛鼓足勇氣說:“為確認真假,屬下還潛入京兆府的停屍房看了眼屍體,確實符合互相搏殺所致的傷口特征。”

孫嬤嬤適時說道:“皇後娘娘多慮了,那玉荷就是個病秧子,她幾斤幾兩您又不是不知道,沒準真是那幾個人見財起意也說不定,這次不成,咱們再尋萬全之策便是。”

皇後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孫嬤嬤趕忙遞上一杯溫熱的參茶,讓她順順氣。

默然片刻,皇後才語氣冰冷地說:“罷了,你去把事情處理的乾淨些,管好自己的嘴。”

影衛得令,連連點頭,趕緊退了出去。

孫嬤嬤說:“娘娘消氣,那玉荷翻不出什麼風浪,想除掉她,機會多得是,不必急於這一時。”

皇後冷笑一聲:“那倒是。”

說話間,殿外有宮女輕聲通傳,說瑤光殿的紅纓來了。

紅纓是玉瑤的貼身大宮女,皇後喧她進來,沒想到紅纓竟哭喪著臉說:“皇後娘娘,玉瑤公主殿下不知怎地,身上長滿了紅疹,渾身瘙癢不止,您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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