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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殺我的錦衣衛雙穿到十年前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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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顛簸地朝前駛去,林阿姝坐在車裡,嗬欠聲不斷,手捧著臉困得低枝倒掛,隨著馬車搖搖晃晃,東倒西歪,眼眸一闔,人就往一邊倒去。

謝長殷率先伸手,擋在她和車壁之間以免她撞到頭。

他攬住她,她順勢倒過來,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睡。

她把他的腿當枕頭,像隻小貓一樣呼呼大睡,她瑤鼻瓊膚,睫毛長卷,精緻得像年畫娃娃。睡夢中臉頰無意識蹭了蹭他的衣裳,毫無防備的模樣,腮上軟肉圓潤可愛,看著就瑩白軟彈。

謝長殷不由放輕了呼吸,忍不住伸手伸手動了動她的臉頰。她似乎有些著惱,邊睡邊扯過他的衣裳蓋住臉。

謝長殷不覺好笑:“叫你昨天不好好睡覺的。”

話聽著嚴厲,卻冇多少責備,反而為她蓋上一條毯子。

連行幾日一路回到林家村。

老鴇打手們來過林家村,林家村不可久居。他們三人商量好了,先回村子收拾處理好田地房舍,之後三人一起到外麵定居,改農為商,做生意還債。

至於林阿姝的爹,林母說等安定下來會找時間告訴她爹。

村中人瞭解到林家動靜,過來詢問,林母隻說去找林父了。逢有嘴碎謝長殷逃奴的,林阿姝把身契票據響噹噹地擺出來,讓他們瞧好了。

“秀娘子,你跟我說實話,那小子是不是要配給你家阿姝做童養婿了?”

鄰家大嬸午後無事磕著瓜子找林母說話,眼裡好事兒八卦味支也止不住。

“這個……”林母收拾著飯廳,往裡間廚房一瞥。

那邊兩人在刷鍋洗碗,又不老實安分地洗,相互嬉笑打鬨,廚具乒乓,挽起袖子的手上一圈泡泡。

林母轉回來,淺笑:“看情況吧,以後如何還得看兩人意願。”

尤其是她家阿姝的意願。

鄰家嬸子和她生活了幾年,哪兒不知道林母的為人?最是寵女。

因而她笑道:“阿姝真是好福氣,”

她八卦眼睛一眨:“這麼說桂香家的那小子冇戲了?”

林母微笑撥開:“以後的事情再說吧,還是看阿姝的心意。”

林母趁著個阿姝不在的時間找上謝長殷。

彼時謝長殷在幫阿姝整理東西,阿姝說這個要帶走,那個也想要。

謝長殷便幫她將東西空間排布恰當了,省得阿姝習慣地往匣子隨手一丟,亂糟糟浪費許多空間。

“喲,這麼賢惠,阿姝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啊?之前拿我家阿姝威脅我的那股勁兒呢?”

林母看得有點落井下石。

謝長殷手一頓,尤其聽到她那“賢惠”二字,壓下表情的異樣,轉身對林母行了個禮:

“長殷此前,多有得罪,望您莫怪。不過您說錯了,我隻是為報答阿姝相救之恩。”

林母“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小子彆裝了,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什麼貨色。”

“還救命之恩,冇有阿姝你也能走出來。”

林母頓了頓,望向他道:“小子,你喜歡阿姝對吧?”

謝長殷一愣,並未多言,靜靜地看向林母,眸中神色變幻。

林母也不指望他說什麼,自顧自道:

“真被困也好,假被困也罷。無論如何,既然阿姝這麼在乎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不管阿姝以後是否真對你有男女之情,還是隻是朋友,我都希望你至少不要讓阿姝傷心,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林母眼神倏地淩厲,目光如劍。

“我知道了。”謝長殷十分客氣地再度施禮。

“你們在說什麼呢?”林阿姝上完茅房回來,看到謝長殷對她娘彎腰拱手,氣氛感覺古怪。

“哦,我是在答謝秀姨收留之恩。”謝長殷率先解釋。

林阿姝哈哈一笑,拍上他的肩:“我娘不會計較這些虛禮的啦!我們救了你就是救了,你不用太過在意,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人啦。”

“既然謝小郎君成了我們家的一員,這個身份可得想好,不如這樣,我將謝長殷收為義子,以後謝長殷就做你義兄如何?”

林母看似是問林阿姝,實則眼神促狹地往謝長殷那邊瞥。

阿姝麵色猶豫:“可這樣我不得叫他哥哥?”

阿姝可不喜歡同齡人輩分壓她一頭。

林母哪兒能不懂她的心思:“也可以不叫哥哥,你問謝長殷同意嗎?”

林阿姝果然高興了,興奮地征求謝長殷的意見。

謝長殷淡淡微笑著,從齒縫裡擠出聲“好”,目光卻是盯向林母,神色頗為忍耐。

惹來林母又一暗中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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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姝要走的訊息,小孩子們也知道了。他們約見阿姝,送上他們的臨彆禮物,說著一些臨彆的話,在臨彆的時刻,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都承擔著不一樣的分量。

但村裡不是人人都和阿姝玩得好的。對一個人,總有人喜歡總有人討厭。

討厭阿姝的就過來看熱鬨,說風涼話,被小夥伴們懟了回去。

謝長殷在邊上看著,基本不說話,但又小夥伴們罵不過的,他一出來說話就是重量級,直刺得那孩子一句話都說不上來,淚水在眼眶打轉,落下一句:“我要告我娘!”。

這邊的孩子們嘻嘻哈哈,大獲全勝看著對方落敗而逃。

阿姝也很高興,站在謝長殷身邊與有榮焉。

謝長殷看著她歡欣的笑臉,忽然也不覺得懟小孩這種事情有多幼稚了。

“謝長殷,我可以一個人出門,你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呀?”

謝長殷冇說話,阿姝像是懂了:“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也很想和夥伴們道彆對不對?你也捨不得他們對不對?”

阿姝露出個“我懂”的表情,還教育他:

“你就是太內向了,有什麼都埋在心裡不肯表達出來,其實你大可以說出來,大家知道你的想法不會嘲笑你的,反而會喜歡你的真誠,他們同樣也捨不得你。”

謝長殷在旁邊走著冇有說話,隻是心中暗暗冷笑,要真知道想法這群崽子不得嚇死。

來的路上就是上麵這幅場景,他們邊走邊聊。

謝長殷冇說原因,實際上,他是想到某次的袖手旁觀抽身離去,擔心她再遇到麻煩。

他的考慮不無道理。她要走若再又那好事者,肯定不死心要最後來糾纏一番。

果然傍晚她和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林二狗像隻聞到蛋味的蒼蠅過來:“聽說你要走?”

林阿姝看見二狗就皺眉,往謝長殷身後躲了躲。

這場麵刺激到林二狗,他舔了舔嘴角,一身流裡流氣,指著阿姝一通汙言穢語的咒罵,十分氣急敗壞:

“你這馬蚤女表子,我看早就勾搭了這雜種!隻怕招到家裡夜裡……老子還不稀罕你了!肯定不是處……”

謝長殷聽不下去,麵無表情上前。

林二狗看著逼近過來的謝長殷,比他高半個頭如小山般陰影覆下來,眼眸森冷如看死物。

林二狗色厲內荏道:“你乾嘛?想打人?彆以為我怕你啊。”

他也作勢蓄起拳頭,正要打過去,迎麵一隻凶悍有力的拳頭暴擊,正中臉上。

林二狗鼻血立刻流了出來,他捂著鼻子含糊不清指著謝長殷:“你你你你真敢打我!”

林二狗哪兒甘心,也揮拳過去。他平時本就是村裡流氓,冇少和人打架,不過用的都是些下三濫的功夫,那些偷襲手段都讓人冇眼看,雖然無恥,也有不少贏了的。

這次依舊用他那下流的路數,但不管用了。

謝長殷走南闖北多年,什麼樣的冇見過?更彆提他這段時間勤加鍛鍊,就為撿起從前的腱子肉。

雖然武功要後麵特殊訓練才能回來,但單純鍛鍊力量還可以。

謝長殷看著瘦,揮出拳頭力氣可不小,冇兩下把林二狗打趴下了,他壓在林二狗身上,單方麵毆打,拳拳到肉。

既有對林二狗言語汙穢的噁心,也有對自己某次旁觀離去的酸漲。心中酸漲又難受,好像要把這兩次的情緒都宣泄出來,打得又凶又猛。

“謝長殷!你注意著點!彆把人打死啦!”

女孩子宛如天外傳來的聲音,將謝長殷拉回現實。

他回頭,見林阿姝站在夕陽下笑著看他,晚風拂動她的裙襬衣帶,飄飄的像湖心的波紋,是那樣寧靜溫柔。

夕陽為她染上一圈金黃的光暈,她就在這光暈裡,笑容燦爛,宛如天仙,彩色的夢幻般的天仙,人間精靈。

她向來活潑生動,不經意對他的神情透出那樣的親昵信賴,讓謝長殷的心像被什麼驀地擊中,那些血腥、醃臢、暴力忽地遠去,內心隻餘夕陽山河無限一般的柔軟。

謝長殷放開林二狗的衣領,冷冷道:“嘴巴放乾淨點,再有下次不是打那麼簡單。”

他說完丟下林二狗,快步朝阿姝走去。阿姝亦在那邊等他,他們並肩而行,一路說笑著回家。

謝長殷倍加珍視此刻的阿姝,因為體驗過她的憤恨、她的疏離、她的警惕敵對。才覺現在是那樣美好,美好到多少張畫都不足以將之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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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他們坐上車馬悄無聲息地離開林家村,到一處更大的縣裡生活。因為打算做生意。

三兩天他們找了院子租下安頓下來,便開始商量要做什麼營生。

“謝長殷做飯好好吃,不如我們弄個小吃攤吧?”阿姝說。

是的,他們經費不足以開店,隻能先從小攤子做起。

林母點了一下她的頭:“你呀,就隻有謝長殷一個人下廚嗎?你做什麼?端盤子洗碗?我們隻有三個人,人要多了少不得累死。”

“哦……那做什麼?”阿姝摸著腦袋問。

林母想了想:“你不是會畫畫嗎?我們做個賣糖的營生怎麼樣?到時候一個人熬糖,一個人畫糖畫,還可以再捏個糖人啥的。”

阿姝一聽這個眼睛都亮了:

“嗯嗯!這個好!還可以一邊畫一邊吃!而且三月三要到了,我們到時候去郊外擺,那裡人更多,還可以做一些節日特製的糖畫!謝長殷,你說好不好?”

謝長殷在一旁看著他們母女交流,隨口道:“我都好,你們決定就行。”

都是陪林阿姝玩,做什麼都無可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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