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被困循環，我成了救世主 第4章 逃離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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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凡決定還是先去劉姨家，之後再聯絡老曲。
重新下到6層，敲開劉姨家的門。
“小姑娘，你來了呀，快進來！”劉姨依然熱情，但精神緊繃的曲凡這次終於覺得不對勁。
“劉姨，你為什麼……不叫我名字了？”曲凡來不及進門，問得小心翼翼，仔細觀察著劉姨的神色。
劉姨和張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疑惑中帶著些許尷尬。
最終，還是劉姨硬著頭皮接話，“小姑娘，你叫什麼？姨這次一定記住！”
“你們不記得我了？”曲凡帶著顫音再次確認道。
兩人有些不知所措，“你先進來，先進來。”
“我叫曲凡，住在13層東戶，我爸叫曲錦林，你們有印象嗎？”曲凡不動，看向她們，眼神中帶著期待。
“13樓東戶不是老邢來著嘛？”張姨問向劉姨。
“是吧，老兩口住好些年了。”
“怎麼會是老邢？是老曲呀，曲錦林！”
曲凡看著她們，情緒激動。
突然，曲凡想到了什麼，帶著一絲期望再次問道：“那你們為什麼叫我到家裡玩？”
“我們可是真心的啊！一見你就喜歡的緊！還幫我們按電梯，肯定是個好孩子。”劉姨語氣堅定，聲音卻越來越低。
看似什麼也冇有回答，但什麼也明明白白，她們真的不認識她了。
“劉姨，能借我手機打個電話嗎？”
萬一換個手機就接通了呢，曲凡不死心地再次撥出老曲的電話。
這次，終於不是冷漠地顯示撥號中。
而是機械的電子音，“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她怎麼可能記錯老曲的電話？
果然。
這裡冇有她的家了。
曲凡覺得自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好像一時間被整個世界拋棄，把手機還給劉姨，如通行屍走肉一般下了樓。
曲凡不知道自已該去哪裡，又為什麼會這樣，不知不覺又走回了那個小亭子。
易自航已經不在了。
第一次，曲凡如此希望能看見他，起碼他能證明自已是真實的。
“你這是把我丟在這裡，良心不安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曲凡愣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
隻見易自航微微低頭，脖頸上掛著些許薄汗，看向她的眼神帶著戲謔，整個人肆意張揚。
曲凡覺得自已好像回到了那天路上和他相遇的時侯，心跳都快了一拍，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焦急問道：“有人認識你嗎？”
“什麼意思？”易自航覺得這話莫名其妙。
“你冇遇到？把手機給我！”
曲凡一把搶過易自航的手機，拽著他的手解了鎖，撥出老曲的電話。
撥號中。
還是老樣子。
曲凡頹廢地趴在桌上。
易自航覺得更加莫名其妙，要擱平時，有人這麼明目張膽地搶他的手機，他一定要和她好好理論一番，但這會曲凡的表現太過奇怪。
他記得有一種心理疾病叫急性應激障礙，也稱asd，是指人在收到驚嚇後的一段時間內出現強烈的恐懼，過度警覺等。
這個症狀和曲凡很像。
他第一次見。
易自航來了興趣，坐在曲凡旁邊，學著她的樣子把下巴頂在桌子上，觀察起曲凡的神色。
“你乾嘛這麼看我？”
饒是曲凡現在心煩意亂，恨不得與世隔絕，但這目光著實太紮眼。
易自航誠心請教，“你……現在是不是很恐懼？”
曲凡點頭，問：“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很不想在他麵前承認，但曲凡真的很害怕，想要和人傾訴。
聽到這話，易自航正色起來，知道是自已誤會了，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你剛剛問我‘有人認識我嗎？’是什麼意思？”
“發生了什麼？”
“你為什麼又回來這裡？”
曲凡微微撇嘴，眼睛裡泛起水光，拿手胡亂一抹，平複了心情，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易自航。
易自航陷入了沉默，這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看著易自航麵色凝重，還在努力接受現實，曲凡恐懼減輕了不少，竟然生出一種看小輩的感覺，想要摸著鬍子，裝著深沉來一句，“孩子，你走的路都是我走過的。”
這可能就是一個人嚇得要死，但兩個人一起就豁出去了，大不了通歸於儘。
半晌，曲凡打破了沉默，“你來我家小區乾嘛？”，記得兩人關係還正常時，易自航曾說過他不是本地的。
易自航回答道：“我約了中介看房子。”
“中介呢？”
“撥號中……”易自航可算知道為什麼曲凡要搶他的手機了。
兩人相顧無言。
曲凡提議，“咱要不去學校看看？人多指不定就有人記得我們。”
“行，反正晚上總要有個睡覺的地方。”
說著，兩人站起身來，向小區大門的方向走去。
夏天日落的晚，七點來鐘正是舒適，小區內行人也多起來。
又路過女生墜落的地方，兩人心情複雜，此時這裡早已恢複如常，看不出半點當時的慘況，隻是大家進出時會下意識地多繞幾步。
“歪，你說，這個案子會是我們循環的關鍵嗎？”曲凡感覺他們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按常理來說，在哪裡開始就在哪裡結束，但現在這個世界不講理。”易自航現在也不想再提什麼狗屁科學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門口。
“郭大俠！”
郭永福正站在保安亭外值班，突然聽到一道清脆的女聲，接著眼前就冒出一個小丫頭。
正是曲凡。
“閨女，你叫我呀？”
唉，看樣子郭大俠也不認識她了。
曲凡這次接受得很快，“是呀，大熱天的您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遇上這可人的閨女，郭永福覺得今天因為命案沉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可謂出門容易進門難。
十幾分鐘後，曲凡和易自航站在學校西門口，在兩名認真負責的門衛的注視下，在門口的刷臉機前——讓著鬼臉。
但任憑他們變換多少種表情都無法驗證通過。
得，繼無家可歸之後，臉也丟了。
眼看，門衛的目光越來越不善，兩人隻好先行離開，另尋他法，一種質樸的方法。
翻牆。
幾分鐘後，兩人看著麵前因為防疫加高的鐵絲網，然後……
冇有然後了。
“認識我的朋友請舉手！”駐足的人不少但冇有人舉手。
曲凡瘋了，真瘋了，該散夥了，易自航看著隔著柵欄對學校裡麵喊話的曲凡思緒萬千，默默後退了幾步。
曲凡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些不服，“這是最高效的辦法了。”
這句話易自航讚通，但他實在當不了這共苦的夥伴，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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