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流落荒島 隻是鄰居
隻是鄰居
盛夏很清楚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留下陸榮,隻是為了讓自己多一個夥伴,多一個能乾活的人,絕對不想和他有任何感情方麵的發展。
她最終目標是離開這座島,回到正常生活,繼續做自己的女明星。
而陸榮,無論他是否恢複記憶,出去以後兩人都不會再有什麼聯係。
必須趁早掐滅苗頭,扼製住陸榮的感情!
盛夏假裝又睡了幾個小時,實則一直在心裡琢磨對策,等確定好後,她清了清嗓子,把陸榮叫醒。
後者是實打實地睡著了,睡眼惺忪帶著睏意,短發這段日子長長了些,從未梳理過,看起來亂糟糟的。
“狗蛋,咱們以後分開住吧。”盛夏表情嚴肅地宣佈這項決定。
陸榮瞬間清醒了,張大嘴巴啊了一聲,不敢置信。
“為什麼?”
她早就想好理由,“你應該記得我們之間的關係,我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下屬,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就算被迫流落到這種地方,也沒必要過於親密,應該各自發展,隻需要在對方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就好了。”
“盛姐,你是不喜歡我離你太近了嗎?對不起,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陸榮似乎根本沒有考慮她的話,張口便是道歉。
盛夏搖頭,“無論你離我近不近,我們都應該分開住。”
他這才明白她的決心,失魂落魄地問:“你說得分開住的意思是,我要搬到很遠的地方去嗎?去島的另一邊?”
“那倒不用,你可以在山洞旁邊搭個小棚子,我也會分給你一點東西。”
要是離得太遠了,遇上野獸她根本來不及求救。
盛夏見他不太情願,補充道:“我會幫你一起搭棚子的,彆擔心。”
“那吃飯呢?我們可以還在一起吃飯嗎?”
陸榮眼中閃爍著一絲期望。
她無情拒絕,“不行,分開吃,自己做自己的飯。”
“也不能一起乾活?”
“是的,你知道鄰居的意思嗎?我們以後就像兩個鄰居一樣。”
互不插手,互相幫助,這纔是她需要的狀態。
陸榮彷彿受到天大的打擊,兩個肩膀都耷拉下來。
“為什麼要分開呢?我不想分開,我想和你在一起……”
盛夏看著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腦袋還多的男人,突然感覺他像個被迫離開家的孩子,語氣不由得變柔軟了些。
“我理解你,你隻是習慣了在一起生活。等你適應另外一種生活後,你會發現也沒有什麼不好。”
陸榮還是不願接受兩人即將分開的事實,眼巴巴地看著她,“盛姐……”
盛夏站起身,把刀遞給他。
“走吧,趁著天還沒黑,我們趕快把棚子搭起來。”
陸榮平時乾活充滿積極性,力氣多得彷彿用不完,一個人可以乾兩個人的活。
今天卻彷彿連刀都拿不動,腿也邁不開,慢吞吞地跟在她後麵。
盛夏沒有催他,徑自選好地方,開始砍木頭。
昨晚砍了那麼多木頭,她不光收獲七八個水泡,也積攢下經驗和技巧,知道從什麼地方,用什麼角度劈砍最快最省力氣,而且棚子需要的木頭不像豬圈那麼多,隻是長度要更長一些。
在陸榮全程劃水的情況下,他們依然很快就砍好六根長木。盛夏把木頭摞好放在一起,從山洞裡拿出一條牛仔褲撕成長布條,在木頭的一端牢牢係了幾圈,打了個死結,然後叫陸榮幫忙把它們豎起來,朝不同方向散開,這樣就變成一個合格的骨架,在空隙處蓋上幾層芭蕉葉,裝上門簾,就成了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帳篷。
隻是過程不如她想象中順利,木頭還未固定好位置,頂端的布條突然斷了,沉重的木頭嘩啦啦倒下來,其中一根砸向盛夏。
陸榮眼疾手快,跨步擋在她麵前,木頭砸中他右肩,他悶哼一聲,擡手推開,扶著盛夏的肩膀,一臉擔心。
“盛姐,危險!”
盛夏感受到掌心熾熱的溫度,心底湧出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兒,搖搖頭道:“沒事,可能布料太薄了,我再去找一件厚點的。”
她再次走進山洞,來到行李箱前,精挑細選選中一件皮衣外套。
它的手感摸起來像牛皮,柔韌且牢固,並且具有一定的延展性,不會像布料那樣容易斷裂。
盛夏用刀把它切割成長條,再次將木頭綁好,不料意外再次出現,這次木頭還沒立起來,牛皮就裂開,長木滾落一地。
“盛姐,可能這些木頭還是太重了。現在天色也快黑了,要不明天再說吧。”
陸榮提議道。
盛夏沒說話,走過去撿起牛皮仔細檢視,發現裂口處整整齊齊,不像受到重力拉扯裂開的,更像是……被割破的。
她又找到之前的布條看了看,和牛皮是同樣的情況。
盛夏無奈地把眼神投向陸榮,後者抓抓耳朵,尷尬地把臉扭向另一個方向。
她沒有指責他,說:“咱們換一邊,你扶那頭,我扶這頭。”
陸榮的小陰謀被戳穿,不好意思拒絕,乖乖走過去扶著。
這次沒再出問題,骨架終於搭好了,盛夏讓陸榮去砍芭蕉葉,自己則開始分財產。
男生夏天的衣服分他四套,等生活穩定下來後,他們每天都可以洗衣服,消耗不會太多,降溫之前四套足夠了。
除了他腳上的拖鞋外,再給他一雙運動鞋——不是她捨不得多給,實在沒有他能穿的碼了。
給他一條浴巾當床單,一件男士長款羽絨服,突然降溫的時候可以當被子蓋。
食物方麵,泡麵和辣條榨菜等,直接分給他一半,裝了滿滿一行李箱。
臘肉也熏得差不多了,盛夏取下二分之一,裝滿另一個行李箱,拖進棚子裡。
陸榮回來了,很聽話地砍了一堆芭蕉葉,神色仍然懨懨的,提不起興趣。
盛夏帶著他將芭蕉葉蓋好,用一件襯衫充當門簾,一個小小的窩棚就成型了。
夜幕降臨,她吩咐道:“你來生火,我去拿藥,我再給你換最後一次藥,以後就自己負責換了。”
火是一直續著的,隻需要添點木頭,就能燒得很旺。
陸榮盤腿坐在火堆前,盛夏蹲在他身後,借著火光解開他頭上的繃帶,檢視傷口。
這人不光力氣堪比牛馬,身體素質也強的一批,隻靠著碘伏和消炎藥,那麼嚴重的傷勢居然已經恢複大半,估計頂多再過十天,就連痂都掉了,隻剩下一塊疤痕。
疤痕是不長頭發的,這麼帥氣的人,後腦勺禿一塊委實可惜。
不過陸榮那麼有錢,隻要能出去,做個植發手術就能解決,和活著比起來不算什麼問題。
盛夏往那傷口上又塗了些碘伏,沒有包紮,撥了些頭發下來擋住。
再看他手上的傷口,已經隻剩一條嫩粉色的疤痕。
盛夏用雙手捧著他的大手,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屬狗的?恢複得這麼快。”
陸榮高興不起來,看著她美麗動人的臉,恨不得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把準備偷親的自己一拳打暈。
親什麼親,大蠢貨!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盛姐,你一個人睡在山洞裡很危險的,可能會有蛇……”
他試圖勸她迴心轉意。
盛夏頭也不擡地說:“要是有蛇遊進去,我就抓它做蛇湯。”
“你一個人乾活也不方便,萬一有很重的東西要搬,會很累的。”
“那我就不搬。”
“盛姐……”陸榮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盛夏歪著腦袋,“說得好像我很喜歡過你一樣。”
陸榮耳根一紅,支支吾吾,“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最好,你永遠給我記住,我,盛夏,是你的老闆,你陸狗蛋隻是員工,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盛夏站起來摸摸他的腦袋,轉身走進山洞裡,不再出來。
陸榮蹲在火堆前一動不動,像條被主人拋棄的大金毛。
他等啊等,等啊等,希望會等來主人的迴心轉意,可是等到月上樹梢,對方也沒有露麵。
陸榮獨自苦熬到半夜,被蚊子叮得渾身大包,終於受不了,掀開門簾鑽進窩棚裡睡了。
翌日起床,盛夏神清氣爽。
今天她有大事情要做。
野豬肉已經熏好了,但是想長久儲存,還需要曬乾。
樹林裡陽光不夠足,還有偷魚的小賊,她決定搬到沙灘上去曬,按照那裡的光照強度,頂多曬三天就足夠了。
豬肉即便已分給陸榮一半,仍然剩下好幾十斤,是一件力氣活兒,動手之前得吃飽飯才行。
盛夏取下一條煙燻肉,用刀刮掉上麵黑乎乎的一層油脂,然後用水清洗三遍,切成薄薄的肉片,用不鏽鋼泡麵碗充當烤盤,把肉片放在上麵烤。
滋滋滋——烤肉的香味伴隨著聲音在山洞周圍蔓延開,還在睡夢中的陸榮猛地蘇醒,聞著味兒鑽出來。
“盛姐,這是我們的早飯嗎?好香!”
他開心地搓手。
盛夏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陸榮感受到氛圍不對,笑容僵住,摸摸腦袋問:“我起晚了嗎?”
“沒有,”盛夏收回目光,看著烤肉淡淡說道:“我是想提醒你彆忘記昨天的話,我們現在是鄰居,在對方沒有邀請的前提下,鄰居是不能隨便到對方家裡吃飯的。”
陸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