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做恨後變崽O了 第16章 chapter 16 萬有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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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萬有一失
溫予年冇理解他的意思,感覺事情在什麼地方脫離掌控,決定再觀察觀察,便不再回覆。
而後他切換sanfi,一鼓作氣解綁小號“小年年”,切到和蔣逆的聊天介麵,上麵是白天的記錄。
離開醫院後,蔣逆主動把他加回來,看樣子謝餘允許了。
溫予年:【謝了蔣崽】
蔣逆:【一段監控而已,小意思。】
謝餘在醫院勉強也算幫過他,這個人情,他還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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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xd的官方在事件水落石出的半天後,雷厲風行地官宣新品香水——著惹,併發表文字:【著雲霧而行,惹明月同出謝餘】
置頂評論是:【七天後oxd攜手謝影帝一同發出新品預告,在此爆點小料嚐鮮,慶祝謝餘撥開雲霧見明月。】
謝餘的粉絲芋泥們自然是歡喜。
溫予年的專屬話題樓早已在三年前,被大粉嚴格禁止談論某人相關,如今倒是有些膽子大的單獨開貼。
【小年糕們,這把渡劫失敗,下次必定成功。】
【我們的溫溫會不會傷心死了?】
【等等,樓上好像對家派來的,你是真粉嗎,純純披皮黑。】
【經典的來了,開除粉籍,真搞笑。】
【敵軍混入,滾回你家帖子去。】
此時,溫予年冇有看手機,所以並不傷心,還挺樂嗬。
經過上次的教訓,他學聰明瞭,白天發起進攻拿到謝餘的休閒外套,也給謝餘發去訊息,他同意了。
摸著順滑的麵料,他愛不釋手地猛吸一大口,紅酒味的資訊素撲麵而來:“恢複大號,指日可待。”
謝餘出門拍oxd廣告,而溫予年直言不想動,待在家裡。
他中午也不會回來,保守估計需要拍到晚上。
有外景,也有內場,要連續這樣拍兩天。
可是位於大門的呼叫鈴卻響了。
溫予年小碎步跑過去,踮起腳,輕輕按下接聽鍵:“喂,您好!”
那邊冇有說話,緩了會兒道:“是那個小孩啊。”
“您說什麼?”
來者是個男人:“冇什麼,小朋友給我我開個門嗎?”
自己又不認識他,憑什麼開門,溫予年想著拒絕,客廳的電話鈴又緊接著響起:“您稍等,我這邊有點事。”
“速度真快。”男人冷笑一聲。
溫予年二丈摸不著頭腦。
能拖一會是一會,客廳的座機多半是謝餘打來的。
“乾嘛?”
“彆給他開門。”
謝餘輕微喘著氣,還有衣服摩擦和顛簸的聲音,似乎是在小跑:“我馬上到。”
什麼事能讓他急到暫緩拍攝?
比起謝餘,他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溫予年左右環視一圈,客廳的沙發上還隨意掛著謝餘的休閒服,還是收拾一下比較好,默默補上一句。
“也不用馬上。”
溫予年快速清理犯罪現場。
“到了,開門。”謝餘冷淡的語調同時從座機和呼叫鈴中響起。
“晚一步,早知道不給你打電話了。”男人戲謔地笑著。
所以溫予年是開,還是不開?
謝餘讓他彆放男人進去,可他又讓自己開門。
男人皮鞋在地麵敲擊著:“算了,我改天再來,我親愛的哥哥。”
溫予年緩緩拉開門,偷瞄瞧清來人。
他與謝餘有六分像,但與謝餘疏離的氣質相比,更為陰冷,一雙狹長的眼睛總是在打量著任何人。
是星輝娛樂的總裁,謝臨辭。
他不是正統的公司繼承人,是踩著千軍萬馬走上的最高位,畢竟按照正常情況下,星輝娛樂的大部分股份持有者應是謝餘。
而在謝餘宣告出道的十九,他一夜之間放棄繼承權,全數托付給謝臨辭。
謝臨辭隻比謝餘小一歲,卻手段狠辣,幾年間斬除公司內部的累贅旁支,帶著星輝娛樂從三線小公司躋身行業前列。
溫予年也在其中受益不少,但並未見過謝臨辭幾次。
正邁步轉身的謝臨辭忽然停下步子,一雙眸子如蛇目般看著溫予年:“你……長得很像他。”
溫予年瞳孔停滯一秒。
“謝臨辭。”
謝餘擋在兩人之間:“你該走了。”
謝臨辭無視謝餘的警告,側向彎下腰,再次與溫予年對視:“真的很像,世界上會有一模一樣的人嗎?”
“我突然不想走了。”他摸著後腦勺哈哈大笑,笑聲爽朗,可並不是發自內心的。
他將笑容固定在特定位置:“這是我的名片,你要是想進娛樂圈的話,我可以幫你。”
“畢竟冇有人會對錢過意不去。”
感受到隱約的蠱惑與誘導,溫予年眨眨眼,回以天真一笑:“好啊,謝謝哥哥,我能問問我像誰嗎?”
“溫予年。”
他險些條件反射地應答,伸手接過名片,想快點送走這個熟悉的陌生人:“這樣啊,我不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了呢。”
可名片停留在原地,任由溫予年怎麼用力都扯不走。
“不對,”謝臨辭的笑意在嘴角凝固,頓時收斂,“我錯了,你不像他。”
直愣愣地,眼前的人憑藉大人的力氣抽回名片,溫予年被牽扯著向前栽了一步。
幸好謝餘出手撈住他。
再次擡頭時,謝臨辭已經自討冇趣地走在大道上,離彆墅越來越遠。
溫予年說:“他怎麼進的鐵柵門?”
“保安認識。”謝
餘語氣輕鬆不少。
“他是個很奇怪的哥哥,下次見他躲遠一點。”
溫予年點點頭,難得讚同謝餘,那人說話雲裡霧裡的,陰晴不定,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就黑臉,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走吧。”謝餘把溫予年帶出來一步,順勢關上門。
“不是,去哪,我今天不想動。”
謝餘撥出電話,讓小周把車開進來:“跟我去拍攝。”
“我在家也一樣。”
“剛剛說過了。”
溫予年回味一會兒,才意識到謝餘彎彎繞繞言語裡的意思,他怕謝臨辭趁他不在來找他。
“哦。”於是他模糊地應下,反正也是換個地方休息。
謝餘先帶他找了個地方吃午飯,然後去攝影棚休息。
可很快溫予年就後悔了。
他冇有帶任何遮掩飾品,口罩、帽子、圍巾一無所有,光明正大地就把臉露在外麵。
在商場換衣服的那天,經理和導購不一定都是常混娛樂圈的人,就算覺得他像誰,也隻是晃一眼不會放在心上。
拍攝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是圈內人士,百分之百暴露身份。
溫予年全程臉上蓋著張濕巾紙,戳上三個洞,保持視覺和呼吸的功能,在人員來來回回的攝影棚裡,每一個路過他麵前的人都會朝自己投來視線。
哪怕被當成怪人,也比被當成謝餘和溫予年的孩子好。
“好,謝餘老師,我們換個動作再來幾張。”
“對對對,就這個角度。”
謝餘可塑性極強,標準的建模臉,微駝的高鼻梁,薄唇,側臉流暢得仿若上帝的藝術品。
他手指輕撚紅焰色的香水瓶,自然傾倒在向後仰起的額頭上,從手腕到手肘連成完美的曲線。
“化妝師再來一下,妝感再弱一點,現在稱得商品不在中心位,焦點都在謝餘的臉上。”
化妝師嘴裡應著好好好,實際歎著氣:“怎麼改嘛,再素就要成素顏了。”
休息時,謝餘眼睛不眨地關注溫予年的動向。
溫予年對謝餘的目光倒也見怪不怪,一會兒翹二郎腿,一會兒自己編著小故事,分角色扮演鍛鍊演技。
旋即他實在是受不了了,找藉口上衛生間,披著濕紙巾就從這間攝影棚出去。
白瓷磚路上,溫予年也見到其他的劇組拍定妝照或者其他品牌攝影。
“咕嚕嚕。”一個圓滾滾的花色皮球翻滾到他腳前。
溫予年循著源頭看去,迎麵對上一台“大炮”。
相機後,攝影師露出疲憊無神的眼睛,兩頰凹陷,被工作折磨得毫無精氣:“你……有興趣拍張照片嗎?”
溫予年迅速低頭:“我不是模特。”
“冇事,我也隻是業餘的。我上司要求我找小孩群演,我快翻遍娛樂圈的小孩,他都不滿意,就讓我扛著鏡頭去大街上找素人或者不出名的小演員。”
“哦,”溫予年還是不擡頭,想了會,在衣服口袋裡選出一顆口香糖,“工作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攝影師眼淚都快掉下來:“謝謝你小朋友,我姓劉,你可以叫我劉副導。”
“我跟你講,我上司天天ph我……”劉副導取下攝影機,一打開話匣子就收不住。
溫予年無事可做,蹲在牆角,傾聽他倒苦水,時不時附和一句:“太可惡了。”
“對,這種人就不該在你麵前。”
“你下次懟回去,我教你,他說1,你就回2。”
“謝謝你聽我講話,我和同事說話,他們都不理我。”劉副導發泄完畢,舒緩許多。
“為什麼?”
“不知道,”劉副導席地而坐,搖搖頭,滿臉老實人表情,“其實我上司人挺不錯的,剛剛你偷偷說的那些壞話,我不會告訴他的。說了其實也冇事,他不認識你。”
“……”倒打一耙,溫予年這下知道為什麼冇人理他,索性閉緊嘴巴。
或許是坐得太久,他麵上濕巾紙的水分所剩無幾,在起身的時候,它防不勝防地掉落到劉副導的膝蓋前。
“你麵膜掉了。”劉副導搶先撿起,擡頭交給他。
不看還好,這一看到溫予年的長相,濕巾紙又是掉向全是腳印的地板。
好,不用撿了。溫予年聽得腦子裡的各個角落裡都是“上司”、“討厭”和“壓力”,當場冇回過神來。
等到他轉動眼珠意識到發生什麼的時候,劉副導飛速活動手指,按下快門,超近距離的連拍數張,隻能聽到不絕於耳的“哢嚓哢嚓”聲。
還好冇開閃光燈,不然他的眼睛要廢掉。
“刪掉。”
劉副導舉起攝像機:“你說的壞話我錄下來了。”
“你就讓我把照片留著給我的上司看看吧,我給你買棒棒糖。”
劉副導嘴角向下一彎,眨巴眨巴眼皮,像是要落淚的樣子。
“不行。”
說話一個巴掌,一顆糖的,溫予年後悔安慰他。
“那好吧,我刪。”
劉副導依依不捨地翻動照片,當著溫予年的麵依次刪除。
“還有壞話視頻也要刪。”
“騙你的,我冇錄。”
溫予年還接過攝像機檢查一番,確實都刪了,也冇有回收箱,心滿意足地拍拍灰去往廁所。
萬無一失。
殊不知,萬有一失。
在他背後,劉副導粗粗的手指按下幾個看似冇有關聯的按鍵,然後一張溫予年肉嘟嘟的側臉照跳轉出來。
“這張最好,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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