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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對頭做恨後變崽O了 第17章 chapter 17 下雪,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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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下雪,雪下

溫予年在衛生隔間裡刷著抽象小視頻,笑得身體抽動,因為怕被人聽見,還掐著大腿肉。

“好玩嗎?”頭頂傳來幽靈般聲音。

溫予年回道:“好玩。”

下一秒,他僵在馬桶蓋上,弱弱地擡起眼皮,冇瞟到人,又視死如歸般擡起頭。

謝餘左手枕著半人高的門上,右手插兜,眼神涼意不減。

被衛生間門坑了,一個現代化建築裡,衛生間的門竟然隻有腰那麼高。

溫予年腳坐麻了,緩慢地扶著牆站起來,眼睛飄忽不定,當著他的麵把手機揣回褲兜夾層。

謝餘問:“你有手機?”

“有,我媽咪給的。”溫予年不敢看謝餘的眼睛,這和高中躲廁所裡玩手機,被教導主任發現有什麼區彆?

他連忙支開話題:“你拍完了?”

“既然有手機,看看時間。”謝餘不想隔著門交談,反手撥開卡槽,往裡推開門。

溫予年心虛地迅速摁開螢幕,又關上:“下午六點。”

“我們幾點來的?”

溫予年小聲道:“中午十二點左右。”

謝餘冇再說話,頭往門口的方向一擺,示意溫予年跟上自己。

但溫予年的腿像是有螞蟻一路爬滿神經,一邁步,腿就像捆上大石頭般,動不了半點。

“不想回去?”

“腳麻。”

溫予年眼睛忽閃忽閃的,希望謝餘不要管自己,最好是先走一步,因為自己還要偽裝外貌。

謝餘連退數步,重新站到他麵前,脫掉外套,籠在他頭上。

紅酒味充斥在溫予年的鼻腔裡,侵略性地進入每個角落,他連忙撩起衣角。

謝餘正用手捲起衣袖,露出飽滿的肌肉線條,隨後單手環住他的屁股,輕鬆抱起。

雙腳離地,溫予年瞬間失重,不受控製地撞進他懷裡,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灼熱的體溫,倒是和他冰冰冷冷的外表不同。

調整完畢,溫予年坐在謝餘手臂上,背打得筆直,儘量減少肢體接觸。

“放鬆。”謝餘熱氣穿透衣服,噴到他耳邊,溫予年往後瑟縮一下。

“你害羞什麼?”

溫予年硬著脖子道:“誰害羞了。”

“等下會掉下去。”謝餘步子走得很穩,冇有顛簸,甚至比他平時的步速還要慢一點。

“好吧。”溫予年勉為其難地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他的肩膀。

黑暗裡,隻有一點隱約的燈光,他聽到自己的心臟與謝餘的同步跳動,一定是自己恐高才緊張的。

正逢晚飯點,一路上遇見不少熟人,謝餘大多都是輕輕“嗯”一聲回答。

雖然這樣從衛生間和他出來引人注目,但反正冇人看到自己的樣貌,也無所謂了。

“誒對對,就是那個穿著小黃鴨服裝的小孩。”

聲音有幾分熟悉,隻是此刻要更為恭敬一點,溫予年似乎在哪聽過。

“劉副導,你是說貼在謝餘身上的那個?”

溫予年想起來,今天確實遇見過這麼一號人,他來自己乾什麼?

他低頭瞥一眼,自己除了膝蓋跟謝餘毫無接觸,哪裡是貼到身上,不要隨口造謠。

說著,幾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朝著他們走來。

聽劉副導的口氣,這個人大概率是他口中的上司,口氣豁達:“謝餘,好久不見。”

“張導?”謝餘自然是要停下的。

就在謝餘說出稱呼的刹那,溫予年正好把來者的全名與麵孔從腦海裡翻出來。

張導,春晚總導演。

“冒昧問一句,這個小孩跟你是什麼關係?”張導壓低聲音。

謝餘冇有回覆,轉而問道:“有什麼事嗎?”

溫予年轉換方向,通過衣縫偷看。

劉副導是個會察言觀色的,搶先開口,搓搓手:“是這樣的,我們春晚群像廣告差一個小群演,就像問問小孩有冇有意向參加。”

張導接過話茬:“對,劉副導心急,這不拍了張他的照片,我們一眼就看上了,想著先來問問看,也順便為他的魯莽道個歉。”

溫予年沉默,他騙了自己還想讓自己幫他,做夢。

謝餘挑起尾音:“嗯,你怎麼想?”

“不去。”溫予年轉回頭,等著吃飯點菜。

“你也聽到了,他怕生。”謝餘巧妙用語言包裝回絕。

“也行,那這個照片就退回給你。”

謝餘從劉副導手裡接過照片,透過下方遞給溫予年。

溫予年來回蹭光一看,拍得不錯。

他是標準的圓頭,輪廓流暢,皮膚嬌嫩得能滴出水來,光滑得像雞蛋蛋白,肉嘟嘟的臉上帶著細小的絨毛,一雙看著鏡頭的溜黑大眼睛似乎在說話,嘴唇紅紅的,但溫予年並不胖,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所以特彆上鏡。

“張導,我們再勸勸?”

“勸什麼,你冇聽人家小孩不願意。”

“可惜了。”

“可惜什麼,好苗子爭取是應該的,可我們要尊重人家。”

劉副導和張導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演得不亦樂乎。

溫予年見多了,不吃這套。

謝餘冇有插話,但也冇離開,給他充分的考慮時間。

“嗐,我還說多給點錢。”

“劉副導,錢不錢的膚淺了。”

溫予年抓住“錢”的字眼,耳朵一動,可惜自己早已過了缺錢的時候。

“也是,謝餘不缺這點錢。”

等等,謝餘缺不缺錢,跟他參不參加拍攝有什麼關係。

他頭腦一熱,掀開衣服道:“我要去。”

謝餘低下眸子,凝視著他,有點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本來劉副導和張導唉聲歎氣,都打算放棄,再另外找人,冇料到這麼爽快得答應了。

張導年齡較大,兩鬢髮白,渾身帶著老藝術家的氣質,仔細打量他一番,笑得慈祥:“好好好,明天我們就來這接你。”

“謝餘啊,你放心,這小孩我們怎麼帶走的,給你怎麼帶回來,全乎全尾的,不傷半點。”

劉副導也保證:“對,鏡頭不多,片子都剪好了,隻需要補拍,頂替上一個人的,速度很快,考慮到小孩子,最多三天搞定。”

謝餘說:“兩天。”

劉副導不敢應聲,知道張導要求高,三天已經是最快速了。

張導冇留意他們的討價還價,一直瞧著溫予年,越看越滿意,上一個讓他這麼滿意的人,被星輝娛樂捷足先登了,這次要好好把握。

劉副導清咳提醒:“張導?”

\"冇問題,一天就一天。\"張導臉上止不住笑意。

劉副導擦擦汗。

謝餘拉下衣服,遮住溫予年的視線:“好。”

溫予年喊道:“叔叔爺爺再見。”

這一聲甜甜的,叫到劉副導和張導心巴裡,心情都美妙許多。

在外麵找了個私人飯館吃完飯,謝餘讓司機小周把溫予年送回彆墅,而他晚間還有外景的拍攝。

溫予年躺在軟軟的地毯,來回翻滾,真愜意。

近幾天,他一有空,就時刻不停地聞謝餘的資訊素,但總感覺冇有再變大了,難道是密度不夠?

溫予年想問問蔣逆,放下支起的小腳,卻不小心踢到茶幾,一張紙飄飄然掉落出來。

冇來得及去思考那是什麼,思路先被右腳後跟的劇痛打斷。

他捂住傷處在地板上跳,本身自己是忍痛力很強,可幼崽的身體實在是脆弱不堪,痛覺神經密集。

冇一會兒,腳後跟高高腫起。

他邊倒吸冷氣摸著鼓包,邊撿起落到地毯上的紙張。

看清文字後,溫予年心臟被什麼東西抓了一下。

“資訊素遺傳親子報告。”

結論處被謝餘重重畫上紅線:“您並非年有餘的親生父親。”

他知道關係是假,卻還裝作不知道,還故意對他這麼好?

溫予年捏住紙張,憶起這幾天的相處,果然有陰謀。

他取出手機,琢磨著謝餘想要自己解釋的訊息,總算對上資訊差。

至少不能讓謝餘回到沐陽,隻有走一步看一步,溫予年:【好,我回首都】



晚上十一點半,謝餘趁著下大雪前,拍完最後一組外景照,回到車上。

“謝哥,你要的蛋糕送過來了。”

“嗯。”謝餘輕闔雙眼,麵對照相機一天,眼睛難免乾澀。

“這蛋糕不好預約吧?”

謝餘掃一眼手機訊息,轉頭道:“冇等多久,我習慣加急。”

加急等於加錢,小周早從父親老周那裡聽過謝餘的富裕程度,見怪不怪。

“有人過生日嗎?”

“嗯,小朋友遲來的蛋糕。”

“家裡麵的那個小孩嗎,謝哥你對他挺好的。”

謝餘冇有迴應,他對年有餘好?

也算吧。

起初,在醫院他冇想到會跑過來一個小孩,順著殘留的記憶認定了關係,可心裡還是感覺不太對,便去做了檢測。

雖然不是親生的,自己因此芥蒂,但畢竟是溫予年的孩子。

他願意養,而且有時候覺得,冷清的家裡麵多個有活力的人,也挺好的。

除此之外,謝餘每每見到年有餘,都有一種遺憾的情緒,從記憶裡翻滾到心臟,比起說對他好,自己更像是彌補。

很奇怪,謝餘自己也理不清,索性放在那,總會清晰的。

謝餘回到家門玄關處,卻看到客廳冇有開燈,有個模糊的身影坐到沙發上,呼喚道:“年有餘?”

溫予年靜靜地坐在那,麵前擺著一份報告單,謝餘清楚那是什麼。

“你知道了?”

“嗯,無意間找到的。”溫予年情緒低落。

他轉身朝向謝餘:“我其實不知道,我以為自己是,我騙了哥哥,對不起。”

“我怕自己被丟出去,因為我冇見過爸比,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父愛,哥哥你是個好人。”

說到後麵,溫予年聲淚俱下,差點咬了舌頭。

他抽出一張紙,擦擦眼睛和鼻子,紅了眼眶和鼻尖。

謝餘道:“謝謝。”

溫予年麵色僵掉一瞬,轉而接著說:“我會離開的,哥哥你不要怪媽咪,他都是為了我好。”

他把臉埋到手心裡嗚嗚大哭。

“都是我的錯。”

終於謝餘有了反應:“我會找溫予年聊的。”

溫予年一把鼻涕一把淚:“謝謝你。”

“我收拾好東西了,馬上就可以走,不打擾哥哥休息了。”

溫予年把包袱跨到背上,神情落寞,一步三回頭。

從一步一格瓷磚,到三步一格瓷磚,溫予年離門越近,前進的速度越慢。

在一個瞬間,他猛得回頭,瞧著謝餘,流下眼淚,整個人楚楚可憐:“哥哥,我會想你的。”

許久,謝餘“嗯”了一聲。

溫予年抿抿嘴唇,把手放到門把手上:“哥哥,有緣,再見。”

他像是難以忍受離彆的痛苦,奪門而出。

“等等。”謝餘喊住溫予年。

溫予年一秒鑽回來,隱隱有些期待:“哥哥還要說什麼?”

“帶把傘,外麵下雪。”

“哦。”溫予年麵無表情地選了把好傘,帶走。

“對了。”謝餘再次叫住他。

溫予年帶著點笑意:“怎麼了?”

“蛋糕帶走吧,路上彆餓死了。”

“謝謝你啊。”溫予年有氣無力地快速說完,踏著重重的腳步,提走蛋糕。

左手拿不方便,右手拿也不方便,蛋糕太大,帶不走,溫予年撒手:“算了,不吃,餓不死。”

他走到玄關處,左腳剛邁出去。

“還有。”

溫予年怒了,咬著牙說:“你還要說什麼?”

“冇什麼。”

溫予年發出氣憤地牛哼聲:“我真走了。”

“走吧。”

“走了?”

“嗯。”

溫予年真走了。

外麵寒風陣陣,掀起雪颯颯落下,冇一會兒,他的半截小腿就陷到雪坑裡。

死謝餘!

他邊在心裡問候他,邊望著頭頂快堆起來的小雪包,這雪也太大了。

再小點,他肯定頭也不回的走。

不知怎得,雪變小了,隻在他周圍落下。

地麵上,小小的影子旁,多了一片陰影。

溫予年擡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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