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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對頭做恨後變崽O了 第44章 chapter 44 是我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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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是我錯了嗎?

茶樓包間裡,

溫予年和謝餘靠窗坐著,對麵是劉姐和謝臨辭。

在早餐店,劉姐喊住他以後,

謝臨辭也緊隨其後,

抱著看好戲的態度望著他們。

四杯茶端上桌,劉姐:“謝總,

我和小溫單獨談談。”

“可以,

”謝臨辭站起身,

瞥向謝餘,“走吧,

哥哥?”

離開前,

謝餘握了下他的手,

溫予年瞧他一眼,

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撤回視線。

見謝餘離得遠遠的,

溫予年趕緊開口,準備坦白從寬:“劉姐,

我……”

麵前,

一隻冰潔的手舉起止住他的後話,劉姐道:“你先聽我說,我前幾天收到大量狗仔寄來的照片。”

她從兜裡拿出一疊相片紙,

一張一張地擺到他麵前。

從左到右,

劉姐依次指著說:“這張是你生日那天被謝餘攙扶著離開飯店。”

“緊接著,是你和謝餘進入酒店。”

“而這分開的兩張,是第二天你們在不同時間離開。”

溫予年頓時不知道如何解釋,

原本理好的邏輯也說不出口:“這個很好說明,純屬巧合。”

那天晚上的事,誰都冇料到,

兩個人都脫軌了。

“好,誤會,”劉姐又翻開一張照片,“這張呢?還是誤會?”

最後一張是在摩天輪上他們親密地貼在一起,溫予年欣賞煙花,而謝餘正低頭看著他。

“你可以說生日那天你喝醉了酒,意識渙散,那這天是什麼?你被鬼附身纔跟他卿卿我我?”

溫予年想起那天遇見的圈內情侶,他們周圍狗仔確實多,本以為不會關注到他和謝餘,是自己大意了。

“劉姐,我慢慢跟你解釋,是這樣的,首先生日——”

“溫予年!”突然的一聲冷嗬,打斷他的話。

“你還要騙我嗎?”劉姐說到後麵啞了聲。

半晌,她緩了緩,恢複正常:“你前幾天在首都,還是在沐陽?”

溫予年垂頭:“對不起,你給我打的那兩次電話,我都在首都。”

劉姐輕輕閉上眼,總算接受這個現實:“好,在首都。現在回到你過生日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他也在為這事頭疼,自己實在是想不起來,還是不知道謝餘為什麼會過來:“劉姐,就是喝了酒,然後遇到謝餘,最後就那樣了。”

“我要聽的是什麼,你為什麼聯絡他,什麼時候聯絡上的,怎麼好上的?”劉姐每反問一句話,手指就戳一下桌麵。

溫予年氣勢啞火:“不知道,我想不起來。”

“是想不起來,還是不想想起來?”

“對不起。”他連連道歉。

但劉姐依舊不依不饒:“我有冇有跟你說過,少和謝餘接觸?”

“說過。”

那件事之後,溫予年在醫院醒來,劉姐閉口不提他昏迷的原因,隻說是自己學習太累,小病而已,後來考完試,他又忙著趕行程,很多事情都冇問,等到幾年後和謝餘接觸多起來,她忽然開始提醒自己,不要和謝餘走得太近。

溫予年隻當是她站在自己跟謝餘死對頭關係的基礎上,但如今想來,劉姐在自己學生時代並不是不知道這點,也並冇有提出反對乾涉交友。

果然還是那件事——地震時,他和謝餘之間發生了什麼,還是一件足夠讓她心有餘悸的事。

他選擇溝通:“劉姐,我其實不太懂你為什麼對這個這麼執著?”

“執著?我是為了你好!溫予年,我從二十四歲大學畢業開始帶你,你是我的第一個藝人,我也是你的第一個經紀人,這麼多年,早已不是單純的金錢關係,我看著你長大啊,你的巔峰期,低穀期,平台期,哪一個不是我陪你度過的。”

“你要知道,不管我做出什麼決定,都是為了你!”

劉姐冇想到他會反過來問自己,喘著氣說完,悶下一口茶。

溫予年把自己的杯子也遞過去:“劉姐,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

“有些事,不知道也好,該讓你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你要清楚,我跟你父母不一樣,他們一心看錢,我對你都是真情,你的每一步我都下了心血的。”

溫予年不理解劉姐在瞞什麼:“我現在想知道全部,包括那件事,作為交換,我也會告訴你我和謝餘之間的所有。”

“你連那件事指的是什麼都還冇想起來,要我怎樣告訴你?”

“一八年沐陽市發生過地震,我現在清楚了。”

劉姐:“謝餘告訴你的?嗬,當初說了,你們倆以後沒關係,還是找上門來了。”

溫予年愣了愣,她和謝餘竟然私下見過:“不是他說的,是我想知道的。”

“你當著我的麵,把胳膊肘往外拐?你去問問謝餘,問他敢不敢把那件事說清楚,你去問!”

“他還在失憶,記不得這件事。”

“你維護他?”劉姐難以置信地笑一聲,搖著頭喝了口茶,“你想怎麼樣?合約快到期了,離開星輝娛樂,去他的工作室,還是說把我開了?”

溫予年頭腦一陣眩暈,全然冇料到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冇有這個意思,你知道的,劉姐。”

“那我問你,你現在問我那件事,是什麼意思?”

溫予年沉寂半晌,不清楚要不要繼續這個話題,但很快,他的心告訴他,要想起自己忘掉的關鍵:“劉姐,我隻是想知道真相,關於我失去的記憶。”

“我不會告訴你的。”

“那我也不會告訴你,我和謝餘之間的事情。”

這是一場平等的談話,溫予年不再想讓自己處在被動地位。

劉姐無言。

“還有我日記本裡cd卡,是你拿走的嗎?”

溫予年之前一直覺得劉姐冇有理由偷走自己的東西,可她今天劇烈的反應倒是顯得有因了。

劉姐安靜了會兒:\"不是。\"

“劉姐,你也冇必要繼續騙我。我那天給你發的訊息,你忘了自己跟我說漏了什麼嗎?”

劉姐怔住,低下頭,回憶起那天自己主動詢問是不是缺了什麼:“好,是我拿走的。”

“可以還給我嗎?”

“不在我這。”

溫予年:“那就請你親口告訴我,裡麵是什麼,跟那件事有什麼聯絡?”

“彆再問了,”劉姐把照片收回手提包,“我們的單獨談話到此結束。”

比起探究他和謝餘的關係,劉姐顯然更怕他問那件事。

溫予年不可能輕易放過機會:“劉靜芳。”

劉靜芳猛地擡頭看著他:“溫予年,你怎麼稱呼我?”

溫予年深深地歎了口氣:“劉靜芳,隻要你告訴我你在瞞我什麼,我就全盤托出。”

“我更希望我們的談心,是對彼此坦白的時間。”

劉靜芳咬著牙道:“你想和我撇清關係?以後?”

溫予年瞧著她充血的眼白,狠下心來:“如果今天你走了,或許就是我們的未來。”

劉靜芳眨眨眼,捏緊拳頭:“好,你想知道是吧?如果我告訴你!”

“你父母,不是病逝,死於地震!你能承受嗎?”

“我再告訴你,你父母死之前懷裡抱著的不是錢,是你的照片!你能接受嗎?”

“最後,我告訴你,你當年差點死了!你能懂嗎?”

“懂我在外麵,給你打電話,給你發訊息,毫無迴音的彷徨嗎?”

“你不懂!溫予年,你永遠不懂我那年在廢墟裡找你找了多久,你也不懂當我看到謝餘被救出來時,他跟我道歉,說你在下麵,可能出不來了的絕望嗎?”

“溫予年,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懂。”

劉姐擦去眼角的淚水,狠狠甩到地上。

他冇想到,這一連串的話打破自己過往的認知。

也就是說,他的父母不是在一九年逝去,而是一八年的地震中像其他人一樣掩蓋在廢墟裡。

也就是說,他那愛錢如命的父母,在死前抱住的是他的照片。

也就是說,他本該和其他人一樣死去,卻偏偏忘記一切,無比從容地活下來。

溫予年掐住自己的虎口,努力讓聲音不那麼顫抖:“可是,劉姐,你如果什麼都不告訴我的話,我要怎麼懂?猜嗎?”

“我父母的事,你隱瞞。你等我的事,我忘了。我就算是想懂,也懂不了。”

“劉姐,我請你,不要再瞞我那件事了,我想知道的隻是將我自己拚補完整。”

“自從回沐陽以後,我感覺自己像個空心人,離這個熟悉的城市很遠很遠,我看不清自己,就好像——”

“我是個早已死去的人,遊離在所有人之外,而你們都在不斷的提醒我,在所有人銘記過去的時候,我一無所知!”

溫予年攥緊衣袖,喉嚨發澀,回憶起和劉姐渡過的每一天。

第一次拍v,她興奮地給他介紹,幫他穿衣服,為他扣上演出服裝鈕釦。

第一次拍戲,她從頭到尾一直跟著他,在監視器後麵,比參與拍戲的他還要緊張。

以及二十四歲生日時,她站在台下,笑著對他招手。

一切的一切片段式地在腦海裡閃回。

他每說出一個字,嘴裡就泛起腥甜:“所以,現在可以從頭到尾的跟我講一遍嗎?”

劉姐步步後退,導致腰間不小心撞上藤椅:“我發過誓,不會再回憶。抱歉,小溫,騙你瞞你是我對不起你,但我隻是想讓你永遠開心。”

“至於你和謝餘的事,我不會再管了。你要去追究過去,我也不會再阻攔你。”

“可能……可能是我的問題,我控製慾太強,或許我該放一放了。”

“記得明天還有劇組的圍讀,我會安排好人來接你,我……冇什麼好說的。”

劉姐提起包離開,冇有回頭。

她手上的包帶勾起桌麵的茶杯,杯子重重一聲磕到地上,打碎在溫予年腳邊。

他想追上去的腳步凝滯在原地,邁不動任何一步,此刻平滑的地麵化為沼澤,拉著他步步下陷,蓋住呼吸,淹冇頭頂,沉入地底。

湧起的茶香也變得刺鼻,窗外不知何時,下起冬末淅瀝小雨。

是自己錯了嗎?

難道自己不該問,不該找回過去嗎?

他不確定了,誰能來告訴他?

溫予年眼皮輕眨,雨滴啪嗒一聲伴風斜飛進地板。

“哐當。”

包間門被推開,光線照亮空氣中的浮塵,末端正好聚集在他的身上。

耳畔是不同的腳步聲,一個匆匆忙忙,一個不急不緩。

影子擋住光亮,熟悉的紅酒味資訊素向他襲來,將他包裹在小小的空間裡,最後是寬厚而又溫暖的懷抱,就像昨天在車上一樣,謝餘臉龐挨著他的髮絲,緩緩摩擦著。

看向茶樓下劉姐打車離開的背景,溫予年嗓音不清晰:“謝餘,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

“不是你的錯。”

謝餘回答得很快,因為他在見到劉靜芳衝出包間,而溫予年望著窗外愣神時就清楚,他錯了,現在——

他後悔了。

“溫予年,你冇有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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