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對頭做恨後變崽O了 第87章 chapter 87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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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7
正文……
雖然他和謝餘約好的是殺青完當晚,
但迫於采訪、廣告以及各種大小活動的安排,硬生生地把私下會麵的時間無限延長。
好不容易溫予年有空了,謝餘又忙於工作。
兩個人天天發訊息、打視頻來緩解短暫見不到麵的寂寞。
緊接著,
溫予年又遇上《君臣》的劇宣,
本以為這次能夠和謝餘長時間待在一起,順便看看謝餘想要給自己什麼東西,
結果被寧導安排,
兩個人分開跑全國,
數不清多少次,在雲層之上的兩架飛機裡錯過。
這期間,
謝臨辭認罪,
判決書已下,
無期徒刑。
蔣逆在和實驗室熬了好幾個大通宵後,
終於摸到溫予年過敏的深層原因,
打來電話,說了一堆他聽不懂的醫學專用術語,
什麼內含子,
什麼非翻譯區的,乍一聽還以為是外語。
最後得出結論,他要升職了,
還申請了外派,
在手機裡鬼哭狼嚎,一口一個捨不得。
溫予年笑了笑:“又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我哭的是,我
可能隨不了份子錢了。”
溫予年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道一句:“還早著呢,你外派回來差不多剛好。”後掛斷了電話。
時間很快來到六月,蟬開始唧唧歪歪地叫個不停。
而寧導終於定好,
在《君臣》最後一集放送的十一號當天,讓兩人合體。
溫予年站在舞台後台,頂著白咖針織帽,隻露出蓬鬆的劉海,一身淺杏色的複古工裝,隨手衣角塞入褲子,將腰線勾勒得清清楚楚。
劇宣的地方是一個大場館,開了空調,明明離開始還有很久,外麵已經擠滿了人。
謝餘內搭黑色v領,露出半截鎖骨,披上一件淺杏色寬鬆西裝外套,把手裡多餘的話筒交給溫予年時,顯出袖口拚接的黑白條紋。
而且相比以前的黑灰色係,現如今襯得他的麵容也柔和了點,尤其是在看到溫予年的時候。
工作人員還調笑:“你們兩人跟約好一樣,穿得像情侶裝。”
溫予年和謝餘互看一眼,岔開話題。
要是換做以前,冇人敢這麼在他們麵前打趣,但現在經過在劇組的相處和《君臣》的播出,大家都潛意識認為,他和謝餘的關係冇有那麼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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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劉姐收到劇宣會問到的采訪單:“這個問題不要,還有第五個問題,這些問的都是私事,告訴主持人彆亂問。”
小助理接過單子,目光落到最後幾個問題:“後麵的都可以問嗎?”
有一個關於溫予年和謝餘的關係,還有一個是那件事。
劉姐以往看到涉及那件事的問題,都是再三警告,禁止任何人在溫予年麵前提起,久而久之,傳開以後也冇人會專門逮著那件事問。
劉姐冇擡眼:“我看了,冇問題,問。”
小助理有些擔憂,但還是道:“好吧。”
小助理離開後,劉姐放下手裡的電腦,透過窗戶看向已經去到舞台上,跟粉絲打招呼的溫予年和謝餘。
她纔看冇一會兒,溫予年就把視線扔過來,對她笑了笑。
就像那天在年末盛典一樣。
“怎麼了?”謝餘注意到溫予年望的方向。
溫予年搖搖頭:“冇事,看到劉姐了。”
主持人舉著話筒,聲音激動:“接下來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采訪時間!”
溫予年鼓鼓掌:“終於等到這個環節了,其實在拍攝途中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還冇來得及跟大家分享,讓我看看有冇有關於它的問題。”
謝餘也迴應:“嗯,認識到新的朋友,或者老朋友的新一麵。”
“溫溫,來隨機抽簽。”
“謝影帝也一起。”
溫予年和謝餘一同摸進紅色的抽抽箱,手腕短暫地緊貼,讓手指在其中時不時勾在一起。
心有靈犀地,兩人同時摸到一個球。
溫予年看了眼謝餘:“我要拿這個,謝老師讓給我怎麼樣?”
“可是溫老師,是我先選上的。”
氣氛一點就燃,台下的粉絲呼喊著他們兩人的名字。
“謝餘!”
“溫予年!”
直到旁邊一位女生一句河東獅吼:“年年有餘!”
不出聲還好,她這一嗓子,快速地把周圍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現場安靜一息。
佳佳揮動燈牌的手頓了頓,隻覺得大驚小怪:“看什麼?冇見過啊。”
經過將近三個月的熏陶,她已正式入編cp粉大軍,工作之餘成為圈內知名的寫手太太,平時寫三千字材料都要命的人,寫起同人文,那簡直是冇日冇夜。
主持人趁機出來打圓場:“那你們就一起摸兩次吧,兩個問題也是可以的。”
溫予年冇再拉扯,依次和謝餘取出兩個號碼球,異口同聲道:“24號和19號。”
主持人首先在大螢幕上放出24號的問題:“請問,在拍完《君臣》以後,兩人現在還和以前是死對頭的關係嗎?有什麼不同?為什麼有這些不同?以及未來會如何發展?”
溫予年讀著這一連串的問號:“一個問題?”
主持人誠懇道:“一個。”
這問號也多得太不像話了,可以當四個問題用。
溫予年想了想,上了應對套話:“是也不是,同也不同,日久見人心,像大家期待的一樣發展。”
台下粉絲們發出“噫”的長音,而後鬨堂大笑。
“怎麼了?”
主持人:“有一點點不誠實哦,那謝影帝的答案呢?”
謝餘冇多思考:“對我來說,不是,但也冇什麼不同,一直都是這樣,未來……最後一集之後就是。”
支援人露出遺憾的表情:“兩個人都話裡有話啊,這時候還不忘宣傳,那我也就提前告訴大家,收尾篇,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哦。”
“好!”粉絲們依次應和。
主持人調出19號問題:“嗯……是一件很少在大家麵前提及的問題,兩位也基本冇有做過正麵回答,雖然有點冒昧,但我相信,大家心裡很想知道這個。”
背後的螢幕上閃過:“作為沐陽地震的倖存者,有考慮過接相關題材的戲嗎?”
溫予年:“確實是一件很難忘的事,但如果有,我會的。”
謝餘:“嗯會。”
主持人明白這個話題不能多聊,點到即止,轉而問道:“兩人在拍攝期間有冇有發生什麼影響深刻的事。”
溫予年舉了好多例子,其中重點提到:“半夜餓到肚子叫,拉起謝餘還有幾位同事就出去吃夜宵,年輕瘋狂一把。”
謝餘:“那我大概就是,半夜被溫予年拉起來吃夜宵。”
主持人瞭然:“溫溫還是很喜歡吃,上部戲可是差點把劇組道具吃穿了,感覺兩人對彼此的回憶很多啊,說的大部分是關於彼此的事。”
他又問了其他演員幾個問題,還組織溫予年他們和其他演員玩暖場小遊戲、跳音符熱門舞以及跟台下觀眾互動,最後以切分蛋糕結束最後一次劇宣。
“那大家今晚八點見!”溫予年揮著手道。
粉絲們熱情揮手:“八點見!”
溫予年和謝餘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帷幕之下,徹底失去兩人蹤影前,佳佳看到兩人低聲說笑,而謝餘盯著溫予年的眼神也隱隱約約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帶著一點莫名的情意繾綣。
她趕回宿舍,拿出電腦,打算好好p一下今天拍下的生圖,結果發現根本不用p。
佳佳最開始隻想拍溫予年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場劇宣不管溫予年在哪,謝餘都在他旁邊。
溫予年跳舞活躍氣氛,領口不小心露出鎖骨,謝餘伸手擋了一瞬。
溫予年下台和粉絲握手,不小心牽上alpha,謝餘趁冇人注意,默默取出消毒紙巾幫他擦手。
溫予年在切蛋糕,像是習慣性地叉起一塊沾著奶油的水果,喂到謝餘嘴邊,而謝餘還吃了,吃得津津有味。
因此,一頓哢哢哢拍下來,全是兩人的合照,佳佳索性懶得剪裁,一股腦發在sanfi上,反正她已經是cp大粉了。
剛一發出去——
【老師,新圖好香!】
【這不比文好看,跟真談了一樣。】
【我球球他們,今晚官宣好不好,等不及了要。】
【老師,新文什麼時候上,孩子要餓死了。】
【不說這個,《君臣》最後一集播了,go
go
go~】
佳佳一看,連忙打開平台,去到溫予年和謝餘包下的雲包場。
前麵劇情線收得絲滑,環環相扣,擁著一波情緒,直達**。
她越看越開心,等著感情線完美結局。
結果畫風從斬首開始突變,緩緩定格在皇帝與一個陌生人擦肩而過的大街上,那個陌生人全程隻有背影和動作的片段,一秒全景臉都冇切。
旋即一行“全文完”緩緩升起,帶著聽過幾百次的片尾曲,夾雜著兩人的過往回憶,一同展現。
佳佳看完腦子也冇反應過來,一會兒,她的朋友走到身邊,遞上一包紙:“彆哭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得稀裡嘩啦,鼻涕眼淚流了一桌子,接過室友拿來的紙盒:“結局,但是oe了。”
室友搓了搓紅紅的鼻尖:“我剛看完,確實是oe了,至少不是百分百be,最後那人多半是攝政王,要不然就成無效鏡頭了。”
佳佳抱著室友,兩人一起哇哇大哭,雖然早有預料,但真到那一刻,還是覺得難受。
網上的評論如潮,直愣愣地把最後一集乾上熱搜。
《君臣》最後一集,我哭死,是誰的眼淚不值錢啊
【是我了,絕了,oe。】
【你可以告訴我他們be,讓我死心,結果現在告訴我是oe(爆哭jpg)。】
【寧導報住址吧,我家工廠產刀片的。】
【我說,這部劇炒cp炒得好假,之前刷營銷號看到好多水軍,資方也是真怕撲街。】
【你去看了,就知道全是真情實感,冇有半天炒cp,而且總計三億熱度,不用炒。】
【彆光看感情線,劇情線纔是真牛。】
【所以下午劇宣現場,謝影帝讓我們看的未來就是這個?一點也不甜嗚嗚。】
【我靠,我一個人能看,用了兩包紙,你敢信?】
【說來慚愧,我五包,從攝政王上刑場哭到結尾。】
一波一波的依次看完,大家紛紛喊虐,起初有的質疑聲,也漸漸轉為讚同真香。
佳佳躺在床上刷了好久大家的帖子和劇情分析,邊看邊哭:“戒斷反應,好嚴重,是不是冇救了。”
下床,朋友道:“還有救,真人cp還能嗑。”
果不其然,評論區開始眾人血書。
【球謝哥和小溫公開戀情!】
【我也球球了,快公開吧,都知道你們談了。】
【劇裡的冇談成,我看現實的不就好了。】
【你真是個天才嗚嗚!】
這場狂歡持續到十一點,達到頂峰。
cp粉集體出動,一邊瘋狂安利,一邊壯大評論區。
混在其中的不乏有些唯粉、親媽粉和事業粉,就連他們也在喊:【公開!我今晚要看到你們公開,眼淚才能止住。】
【點了,傷心死我。】
【說來不信,這下徹底給我作成cp粉了。】
【我也,看完大結局人瘋了。】
此時,溫予年卡著新一天的點發了條帶圖sanfi,然後了一個人。
謝餘也是。
溫予年:結局了~謝餘
謝餘:結局了。溫予年
而配圖是一張十指相扣的照片,放在兩人腿中間,難以忽略的是,畫麵角落的茶幾上,擺放了兩條串上戒指的項鍊。
不到五秒鐘,新的熱搜詞條衝上去。
溫予年謝餘
公開戀情
【我靠!】
【臥槽!】
【不是,你們這部劇賣這麼厲害?】
【這麼寵粉的嗎?】
【不管不管,哪怕是寧導讓炒的,我也吃了。】
【等等,你們先彆傷心,彆猜炒作之類的,我以我吉吉國王的名義認定,是真的。】
【我去,我去問了我圈內好友,是真的,包真。】
【現在該說什麼?】
【99999999】
【恭喜恭喜,我的媽呀!】
【今天戀情公開,明天結婚好不好?原地!我明天要看到結婚證。】
【我也要看結婚證。】
【我這裡有假的,你們看不看?(附圖)】
【好真的結婚證,不管了,早生貴子。】
【不管了,兒孫滿堂。】
【你們這進度好快!】
【不快了,他們是我小學同學,兩個人認識快十八年了。】
【十八年,更好嗑了嗚嗚。】
一分鐘內,人越來越多,再然後,sanfi訪問達到上線,直接癱瘓了,點進去就白屏。
網友罵罵咧咧聯絡sanfi總部,他們維修電話都被打爆了,前台一個接一個,一堆員工開啟加班模式,連夜修主機房。
沐陽酒店,溫予年悻悻地放下手機:“好像,有點,超出預料。”
他們劇宣一結束,就回到這裡,畢竟最近在首都蹲他們的人太多,容易找到住所。
後麵兩人都冇工作安排,能好好放鬆一下,順便看看張導會遞的劇本是什麼。
謝餘把桌上的項鍊拿在手裡,幫溫予年戴上:“沒關係,跟sanfi總部說過了。”
胸口,一枚嵌著如星光般散落碎鑽的半鏤空戒指掛在正中央,折射出的每一道光都熠熠生輝。
溫予年認得這個品牌\"sweet\",全球唯一超高階頂奢,偶爾詐屍對外宣傳,但不對外開放購買權限,有價無市。
可以說上麵的每一步驟都是由匠人親手製作,而原材料也不是普通金銀店能比的。
就算不提製作材料,但是單論這個項鍊製作的工期之短,速度之快,足以很讓人吃驚了。
一般這種品牌,哪怕拿到名額,等個四五年也是算短的。
其實,上次謝餘送的雕刻,是溫予年接這麼多品牌以來,見過成色最好的寶石,而這個項鍊要是跟他放在包裡的新年禮物對比,有過之無不及。
溫予年算不清謝餘做了多少努力,低頭看一眼內環的刻字,他的這個是謝餘的縮寫字母——“xy”。
而謝餘那個,是他的——“wyn”。
他也幫謝餘戴上,因為項鍊的鏈子很長,所以能墜到謝餘與心臟齊平的位置。
“這就是你說的我們缺少的東西?”
“對,定情信物。”
溫予年道:“可是戒指有特殊含義,不是嗎?”
謝餘抓住他的手緊了緊:“所以,當你完全決定好的那一刻,可以把它取下來,戴在中指上,然後我就懂了。”
“照你這麼說,你不想對說我那句話?”
“怎麼可能,每一個階段都有不同,你取下它的那天,就是我們新的階段,與之相應的,也會有新的安排。”謝餘另外一隻手理開溫予年擋住眼睛的劉海。
“它是這個階段的標誌,下個階段的信號。”
溫予年把項鍊戒指塞到衣服裡:“好啊,那你就等哪天我把他取下來吧,要是我一直不取這麼辦?”
“那我可能需要反思一下我自己,從頭到尾。”
“嗯哼,不過我也有一樣東西想給你。”溫予年緩緩道。
說完,他起身,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張唱片,交到謝餘手裡。
這是他在謝餘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弄的。
“裡麵是什麼?”
“你唱給我聽的那首歌。”
謝餘:“你還記得?”
“當然,我會的歌不多,這首最熟,我邊哼,邊讓編曲師記錄的。”
謝餘摸著透明殼子裡的黑色唱片:“嗯,還有呢?”
“你高中給我唱的時候冇詞,二月十四號晚上我們倆在摩天輪的時候還是冇詞,於是我填了。”
“嗯。”
“不僅如此,我還把你的哼唱加到底調去了。”為了在不驚動謝餘的情況下,找歡樂穀要原始檔,溫予年還廢了點人脈。
“放給我聽聽吧。”
溫予年鬆開和謝餘牽著的手,指尖捏住唱片邊緣,找到角落裡紅木製成的唱機,而後正正好好地卡在唱片的凹槽裡,食指一滑,細微的嗡鳴伴著音樂前奏開始。
謝餘走到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我們有一個半月時間。”
“我知道,”溫予年轉過頭,輕輕地吻上,“做你想做的就好。”
謝餘埋下頭,一把抱起他,進入浴室。
霧氣在磨砂玻璃上漸漸濃鬱,擋住兩人為彼此脫到一半的衣服。
唱針滑過凹凸不平的表麵,一圈又一圈地往裡收攏。
\"to
et
you”
“to
delight
you\"
“ay
i
love
you~\"
燈一盞盞熄滅,餘下窗外小小的光影,落在唱片的紋路上。
沉浮間,謝餘嘴唇落到他靠近額頭的傷痕處:“永遠在一起,好嗎?”
溫予年繃直身體,揪住枕頭,說不出話來。
“溫予年。”
他摟住謝餘的脖子,主動湊近,以行動替代,喘著氣道:“好……隻要你不放手,我就一定不會。”
謝餘:“要是我放手了?”
“那你就彆活了。”
溫予年指節卡在他的肩胛骨,語氣說得凶猛,但那雙泛著水光的琥珀色,無時無刻不在說:“我喜歡你。”
緩了會兒,他繼續道:“是你先招惹的我。”
謝餘:“其實,是你先招惹的我。”
“我什麼時候?”
“不是主動,是無意間,”謝餘死死地抱住他,埋到頸側,“今天,不說假話,不說偽裝,不說嘴硬,正式說一次那句話。”
溫予年手指觸上謝餘的下巴,直對上他墨色的眸子:“我喜歡你。”
“我愛你。”謝餘閉上眼睛。
留溫予年一人怔在原地,愛?好陌生的詞。
好久好久冇聽到了。
上次聽誰說過來著,哦對,是溫媽,但好像不太一樣。
哪裡不一樣?
似乎哪裡都不一樣。
謝餘問道:“溫予年,如果你開機那天的答案是,你要離開,你要結束,堅定不移地與我告彆。”
“那麼我可能會放你走,我不會再把你留在我身邊了。”
溫予年追問:“為什麼?你之前在餐廳的時候,不是還不給我選擇權嗎?”
“我希望你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所以我給你足夠的時間,去思考你的心,你的答案。”
謝餘頓了頓,啞聲道:“我很開心,你能留下。”
“當你說,你是一個自私的人時,我感到慶幸,因為我過去也是那樣的人。”
“但現如今,我想了很久,我完全能為了你學著去放手,在以前是不可能的。”
“可放手並不存在,也從未存在。”溫予年摸著謝餘的頭。
“嗯,我們倆都是,我想說的是,當某天你發現自己會做出與過去全然不同的選擇時,就是你取下戒指的日子。”
“這就是你接下來要交給我的答案,時期不限。”
“請記住,我一直在。”
謝餘取下脖子上的項鍊,把戒指戴到中指上,而後一點點扣住他的手。
溫予年:“這件事上,你總是比我先走一步。”
“那就請你加快步伐,趕上我。”謝餘一層不變的語氣裡,是真切,是懇求,是期待。
“我會的。”
溫予年話的尾音被謝餘吞下。
—
又是一年六月,依舊是同樣的十九號。
溫予年雙手倚在陽台邊,這裡是他跟謝餘一起買的小房子,依山伴水,一眼就能望到老家和沐陽校區,以及在高中舊址上修起的紀念堂。
一雙手從背後而來,掩上窗戶,他道:“起這麼早,早上冷。”
謝餘的懷抱一如既往地隻容他一人,溫暖的熱氣漸漸湧上來,傳遍他全身。
“今天是那天,我們昨年也經曆過。”溫予年推開一點縫隙。
話音剛落,一聲悠長的鳴響劃破天際,打破沐陽原有的喧囂。
它不徐不急,貼著地麵的油柏路流動,像一條緩緩的河,卻不再是死的。
“不一樣,今天冇有下雨。”謝餘道。
溫予年掃一眼桌上的獎盃——十年最佳電影。
最下方是一行小字:
《沐陽2018》
導演“張祺”,副導演“寧一舟”,主演“溫予年&謝餘”。
“的確,大家都和昨年不一樣了。”溫予年看著街邊的店鋪,早餐的清香,隨風而來。
長鳴結束,車流恢複。
“我也是。”溫予年對著謝餘亮起中間的戒指。
謝餘一愣,旋即揚起嘴角:“我等到了。”
“我愛你……謝餘。”
“我也愛你,溫予年。”
現在,他和謝餘一樣了。
“我追上你了。”
“嗯,你追上我了。”
現在,他和謝餘一起來到另一條起跑線上。
“那這下,算不算我們新一輪競爭開始?”
“算。”
溫予年伸了伸懶腰:“今天我做飯?我新學了個炒菜。”
“還是我來吧。”
“你總是這樣。”
“我願意。”
“好~你願意~”溫予年模仿謝餘的語調,帶上俏皮。
他親昵地蹭蹭謝餘的鼻尖,盯著他的唇越靠越近。
蔣逆“砰”地打開門闖進來,拖著身後的行李“骨碌碌”響:“大爹小爹,我外派結束了。”
謝餘冷冷地擡起眸子,蔣逆後退一步,關上門。
溫予年耳尖一紅,扭過頭喊住他:“啊回來這麼早,我不是給你鑰匙,讓你先回對麵嗎?”
對麵是他和謝餘給蔣逆買的房子,作為外派結束、許久未見的接風禮物。
“你先進來吧。”
蔣逆得到釋免令,大搖大擺地走進來:“鑰匙你是不是忘放門口了,我冇找到,話說你做什麼呢,我要吃,剛下飛機,餓死了。”
謝餘:“冇做你的。”
溫予年瞟一眼門口的花壇:“好像是冇放。冇事,我們少吃點,分他一口。”
“嘶……我不過一年不在,地位下降好多啊。”
蔣逆撓撓頭,自己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高中三人行,他可是溫予年的重點關注對象。
他還冇關上門,劉姐就耳邊夾著電話,抱上一堆劇本,也進來了,跟蔣逆用眼神打了個招呼:“好的,我看看檔期。”
“劉姐,你怎麼來了?”溫予年舉著鍋鏟,從廚房門裡冒出個腦袋。
劉姐掛斷電話:“你覺得呢?昨年跟謝餘拍完張導的電影,兩個人跑去全球旅居,偶爾發點sanfi,前幾天你們剛回來,來了一堆工作邀約,你知道外麵怎麼說嗎?”
溫予年和謝餘也就休息了半年的樣子:“怎麼說?”
“網上從你們度蜜月,傳成國外生子,再不回來,重孫子都要出生了。”
溫予年感覺和昨年自己看得大差不差。
“這樣就算了,主要是麥麥天天問我,你們去哪了,還問什麼時候扯結婚證?”
“問題是我怎麼知道,你在國外也就一個月給我發一次訊息。”劉姐去到餐桌邊坐下,捏了捏鼻梁。
溫予年安慰道:“沒關係,我回來了,天天給你報平安。”
謝餘在三人談天說地,嘮嘮家常期間,又做了點油條,再泡上五杯豆漿,端上桌。
他在溫予年旁邊落座,溫予年反握住謝餘的手,目光掃過吵吵鬨鬨的蔣逆大呼自己要多吃一根,再看劉姐回小助理麥麥訊息的連環轟炸,回得頭疼,最後仰頭望著謝餘的側顏。
謝餘回視:“在看什麼?”
“看我老公。”
蔣逆“噗”地一聲險些把豆漿噴出來,幸好劉姐給他遞上紙,順帶拍了拍他的背。
溫予年留下一句“早點習慣”,然後將視線移到窗外。
雲捲雲舒,風起風落。
人間不過春去秋來,二十四個節氣。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他不敢奢望太多。
隻想,年年月月,日日夜夜,有他們在。
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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