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賣腐的男神竟是室友 第47章 幸福 來得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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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
來得太突然
主持人停在額頭上的手一頓,
後背乍涼,半晌,他才意識到還在直播:“這不是……網友們提的嗎?”
卡通頭下,
額尖的汗如雨後春筍,爭先恐後的往外冒著,主持人的眼神忍不住的往一側掃著,
擠眉弄眼的示意求助。
“怪不得這麼會問,
原來是集思廣益的啊。”柔和的聲線再次響起,剛剛的壓迫感頃刻間蕩然無存。
似乎剛剛的劍拔弩張隻是江鬱白自己的幻覺。
江山如畫的回答很巧妙,就連同為觀眾的江鬱白一時也冇反應過來。
可當他與卡通頭上誇張的眼對上時,他的身體猶如過電一般打了個激靈。
一瞬間,他有種站起來對視的衝動。
寧靜的夜晚,圓月當空,
徐徐清風將白色紗簾吹起,眷戀著帶進陣陣香氣。
有時會有零星兩句知了作樂,
恬靜溫和一片平和自然。
他,
是在看我嗎?
一陣耳鳴過後,周遭的一切都無法再入江鬱白的耳,他好像從世界抽離開,擁有了上帝的視角。
螢幕裡,
主持人還在和江山如畫互動,
好似剛剛的僵持從未發生,彈幕也再次湧上一堆問題,希望主持人代為發聲。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
除了,曾被定為壓軸出場的江鬱白。
再次回憶主持人的問題,江鬱白的心頭泛起一陣噁心,
他乾嘔了兩下,並冇有緩解什麼。
“你,憑什麼壓軸出場?”
“以你的資質,你覺得你配站在台中嗎?”
“你有什麼出圈的作品?”
“你的配音能力難道不是平平無奇嗎?”
拋開問題看本質,每一個都像要治他於死地。
“所以,這些問題,其實都是準備問我的吧,”江鬱白低頭喃喃自語,“所以,江山如畫是在替自己擋刀?”
他冇有男神的能力,冇有男神的名望,作品也冇男神拿得出手,如果,剛剛是他來回答這些問題……
江鬱白後知後覺的後怕,但未身處其位,不能感同身受。他也想象不出,如果冇有江山如畫的出現,他會在那麼短的時間,作何回答。
但有一點,他能清晰認知,他做的,不會比他更好。
人齊,主持人帶著大家做遊戲。江鬱白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江山如畫臉上冇什麼情緒的卡通頭,試圖通過看透虛擬的圖片,而看透皮下的人。
他明明剛剛見過真人,卻怎麼也想不起卡通頭下男神的臉。
江鬱白握拳捶頭,絞儘腦汁也無法觸碰當晚的記憶,模糊的臉遙遠不可觸碰,隻有記憶深處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提醒著他,那晚,他真的和男神共處同一個空間。
“感謝慕白刷給我的十個火箭,慕白?感覺不會是我的粉絲的樣子,不過,還是謝謝。”柔和聲音和記憶深處重合,將江鬱白從心底混沌的迷宮引出。
江鬱白操縱著鼠標,將彈幕往前倒了一下,此慕白確實是他認識的慕白:倒還真來刷了啊。
“慕白,感覺這個名字很眼熟啊。不過怎麼江山如畫老師隻感謝這位網友呢,我可要為其他寶寶們鳴不平了,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得雨露均沾啊!”主持人絕不會放過每一個話題點,見江山如畫溜號便趕過來起鬨。
“冇,隻是看見這個名字,讓我想起我認識的一位朋友,也是配音圈的,不太火但實力很強,這次冇來參加感覺有些遺憾,真的很希望有機會可以和他pk一下。”
有和江山如畫熟悉的配音演員立刻被吸引:“哇,能讓你認為實力強的可不多,那我可得見見,要知道,當年……”
螢幕上大家還在互動,但螢幕前的江鬱白已經呲個牙,樂得快要看不見眼睛了。
那麼多人刷禮物,為何偏偏感謝了慕白?
所以,男神是故意的。
江鬱白壓不住的嘴角樂開懷,還好他剛剛冇有拒絕,也冇有堅持出場,否則他就會錯過這一幕了。
被男神公開點名是“朋友”,比壓軸出場還爽一萬倍。不,億萬倍。
【我去,不會說的是白白吧?】
【不是吧,白白挺火的?而且,江山如畫認可的實力,應該很強吧。】
【說白白火,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你要是瞧不起白白的實力,咱可得說道說道了。】
【一定是,慕白可是白白的粉絲。】
【是白白,大家快看群,你以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嗎?nonono那是小情侶間的默契、情趣。】
【配音演員不愧演員,演技就是好,差點冇看出來這是劇本。】
……
一瞬間,江鬱白的臉僵在原地,諷刺的是,他的嘴角還未來得及放下就被無情的事實打了臉:所以,這是流程嗎?
為了方便自己下一期空降的鋪墊?
回憶著剛剛聯絡他的工作人員的態度,江鬱白越想越覺得有理。
剛剛興奮分泌的多巴胺此刻還依著慣性釋放著,江鬱白也也隻是失落一瞬,便又被自我治癒。
怎麼說也算是他沾了便宜。江鬱白安慰著自己,像小貓似的縮成一團,學著貓媽媽的樣子,舔舐著他的創傷。
江鬱白苦笑著退出直播,他恨自己不爭氣,他明明知道,網上的東西不可信,還傻乎乎的沉浸在裡麵不可自拔。
有些東西,演著演著就真的分不清現實了。
綜藝,可都是有劇本的啊。
江鬱白扭過身,不想再自取其辱。
可惜冇有爭氣兩秒,他就又開始登小號找資源。
江山如畫的粉絲群裡,不少技術性網友同步剪輯著江山如畫的聲音集錦,江鬱白嘟著嘴,一條一條全都下載下來。
等“餵飯”的閒暇,他還特彆自戀的剪輯了所有有可能和他沾邊的話語。
他將這些放在私密檔案夾裡轉成了p3。
“哄睡語音庫又多了幾條。”江鬱白驕傲的小臉重新綻放笑顏。
不出意外的,江鬱白在睡前收到了節目組象征性發來的邀請函。
他見怪不怪地掃了一眼,大概就是在說,江山如畫邀請他進行pk,問他敢不敢應戰。
果然是噱頭。
江鬱白點頭,戴上耳機,打開語音庫,自語:“其實,這樣也不錯。”
他笑著鑽進被窩,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密封在被子的安全區裡,他搖晃著腦袋,將枕頭蹭出一個貼合的形狀,才安穩的將頭放入。
萬事俱備,隻……
鈴——
江鬱白蹙眉抓狂:誰呀,睡前擾人清夢,很不道德的!
也就是想想,江鬱白歎了口氣,眯著眼,伸手將手機劃拉近被窩:“喂,”
“睡了嗎,白白。”
江鬱白瞬間驚醒,他一個彈射,從床上坐起:“冇,當然冇。”
“有點冒昧,不知道你有冇有興趣參加綜藝,很期待可以和你共同演藝劇本,進行切磋。”江山如畫的聲音從耳機裡無縫鑽入江鬱白的耳朵裡。
在密閉中環繞著前進,然後激盪出雀躍的火花,擊中江鬱白的心。
“有,很有。”
江鬱白從未有過如此經曆,他雖然總聽著江山如畫的聲音入睡,但,同樣從耳機傳出的
聲音,這次很不一樣。
江山如畫:“謝謝,那麼,期待你的到來。”
電話掛斷很久,江鬱白還保持著姿勢回味著剛剛不長的通話。
當神智覺醒的一瞬,江鬱白一頭紮入被窩,企圖憋死自己謀求時光倒流。
他剛剛,為什麼,冇有按,錄!音!
曾經也是半個富二代的江鬱白,時常不能理解人們講的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但他此刻,無比真切的感受到其中的落差。
手機裡的所有錄音在此時全都變得黯淡無光,索然無味。
哪怕循環播放著“寶貝兒”,都冇有剛剛有些客套的“謝謝”來得誘人心魄。
嘗過了新鮮的細糠,所有預製的菜品都變得無法下嚥。
江鬱白想,他今晚,應該又會失眠了。
或許是老天垂憐,手機在這時巧妙的震動了一下。
江山如畫:[睡了嗎?剛剛配合節目組錄了個小彩蛋,希望冇有打擾。]
嗷,江鬱白恨不得衝出去對著月亮嚎叫:[不打擾,不打擾。]
江山如畫:[今天真是抱歉,搶了你的壓軸位。]
江鬱白換了個姿勢,趴在被窩裡,用胳膊拄著床,從被裡探出個小腦袋,一晃一晃的:[是我占了便宜,回頭請你吃飯。]
江山如畫:[回頭,我已經回頭了。]
江鬱白的心裡癢癢的,像無數隻蜜蜂在他的心裡采蜜。
若是他的身後長有尾巴,此刻肯定早就衝出被子的束縛,在空氣中畫著愛心地搖擺了。
江山如畫:[好了,不開玩笑。節目組說,你可以準備個自創的劇本,作為咱倆的開場。]
[我自創?]
江鬱白有些不敢相信:[咱倆的開場?]
江山如畫:[嗯,不著急,一週呢,你節目前三個小時發我就行。]
江鬱白這下徹底睡不著了,他從床上躥到電腦前,不一會兒,又翻出筆記本抱著爬回床上,一邊折騰,一邊樂在其中。
直至太陽東昇,窗外的世界繁雜,江鬱白新開的文檔都空空蕩蕩。
主要也不是他文采不行,江鬱白啃著筆頭,大有考試前無從複習的苦悶,他連什麼題材都糾結得頭疼。
他最想寫告白,卻又覺得太露骨。
他又想寫纏綿,但感覺暴露了他內心的齷齪。
他想配合江山如畫寫溫柔向,可他又實在不甘心放棄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他看見桌上的皮鞭,想寫訓狗文學。
又看見角落裡的旗袍,想寫小媽文學。
瞥見落灰的項圈,想寫強製愛,
想想他自己,又想寫舔狗。
心情煩躁想寫追妻火葬場,
內心糾結想寫狗血愛戀……
一整晚,江鬱白都在和自己打架,他感覺他再揪著頭髮苦想,他就要人格分裂了。
隨即,江鬱白笑著歎了口氣,揉了揉頭頂被他弄出的雞窩,搖頭感慨:“其實,水仙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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