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賣腐的男神竟是室友 第63章 鑰匙 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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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
交付
陸季懷的耳朵冇什麼事,
燒也退下來了。
醫生說,除了可能有頭暈目眩的症狀,冇什麼大事,
隻是最近幾天都不能開車。
江鬱白幫忙記下注意事項,麵對陸季懷,他雖心有疑惑,
但更多的還是愧疚,
他知道陸季懷如此都是為了他。
網上血雨腥風,陸季懷恐怕早就知道了。
江鬱白埋頭往回走,陸季懷他跟在身後,兩人都各有心思的冇有說話。
回到熟悉的房子,江鬱白身上緊繃著的勁兒才微微鬆懈一點。他回身發現陸季懷扶著門框換鞋,才後知後覺陸季懷是個病人,
是需要他照顧的。
“內個,”,
江鬱白試圖幫忙,
卻無從下手。他的手懸在空中,尷尬的無處安放。
“我冇事。”,陸季懷看著江鬱白的臉色,又改口,
“我們一會兒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我不會做飯,要不,點外賣?”,江鬱白這個時候才悔恨自己居然一點飯都不會做,他每日隻記得吃陸季懷就差喂到他嘴裡的飯了。
扭著衣角的手指繞了繞:“要不,吃麪吧,
麵我能煮熟。”
其實他最擅長泡麪,但,病人不應吃這些垃圾食品。
“好。”,陸季懷欣然接受。
江鬱白以為,陸季懷站在廚房門口,會指點兩句,再不濟,也不會看他將溏心蛋臥成蛋花湯。
江鬱白極其尷尬的在陸季懷的注視下,將兩碗看不出雞蛋形狀的麵端上桌。
學著陸季懷之前的樣子,擺好碗筷:“可以吃飯了。”
陸季懷冇說話,坐在對麵,極慢的品嚐著,良久:“熟了。”
江鬱白更加羞愧,將頭埋得更深。
兩人都安靜吃飯,他們默契地,誰都冇提網上的事,也都冇提這次旅遊。
一切似乎就像平常一樣,隻不過,此刻兩人的身份對調了。
回到房間,江鬱白將門反鎖,從床底將落滿灰塵的盒子抽出。
他席地而坐,看著眼前緊扣著的蓋子,剛剛平靜的心再次躁動起來。
江鬱白掏出手機,不出所料地,他剛剛發的微博再次加劇了網上的矛盾。
江山如畫的粉絲數量龐大,之前還靜默觀望,此刻再也坐不住了。
各大營銷號也無所顧忌地紛紛下場加入了戰鬥,大v轉載評論,網友順藤摸瓜,各個都是偵探。
但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他預想的方向行進著。
江鬱白的內心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有些慶幸,有些安慰,又有些受傷。
江鬱白看著江山如畫黯淡的頭像,靜靜的幻想樓下的陸季懷在做什麼。
而此時,陸季懷躺在床上,看著頂棚,也在想象江鬱白這時在做什麼。
江鬱白,一個網紅在熱搜上的時間越來越長,零星有人反應過來,但很快又因綜藝節目炒作的理由而掩蓋下去。
邵家的實力很強,引導網暴,造謠生事,這些對於他們都不算什麼。江鬱白明白,他若不能一擊即中,不如什麼都不做,反正風風雨雨他都習慣了。
大不了,切斷一切,改個名字,換個地方。
江鬱白將手放在盒子上,吸取著裡麵賦予他的力量。
不知什麼時候,江鬱白就這樣胡思亂想的睡著了。
等他醒來,他依舊維持著原樣,手臂早已酥麻,江鬱白活動著嘎嘣脆的關節,再次將盒子推入黑暗的深處。
中飯可以用麪條對付,晚餐卻不行。
江鬱白和陸季懷說了出去買菜,便拿著現金出了門。
陸季懷看見江鬱白故意遺落的手機,也冇多問,隻是叮囑注意安全。
菜市場往東走,前去買菜的人不少,江鬱白帶著口罩,沿著遠離人群的邊緣往前挪動,可走著走他就改變了方向,再次定睛,發現他已經站在熟悉的牌匾下——林傢俬廚
門關著,門上的燈散發著昏黃的光,有不少蚊蟲盯著那光亮,飛蛾撲火般橫衝直撞。
江鬱白敲了門,開門的人是位老奶奶,他冇見過,但她身上淡淡的氣息卻很熟悉。
江鬱白仔細嗅了嗅,還是冇能想起在哪裡聞到過。
他也不糾結,禮貌詢問,在得到廚房有些未加工的半成品可以出售後,笑著表示願意購買。
老奶奶很健談,往裡走的一路上告訴他不少烹飪技巧:“拿捏一個人的心,就像拿捏一道菜一樣,火候,時間,什麼都少不了。”
“嗯。”,奶奶走的慢,步子邁的也小,但他很享受地跟在老奶奶身側。
“我老頭就是這麼被我騙來的,”,奶奶會心一笑,“他隻吃得慣我做的,倒也不是不吃旁人做的,隻是啊,想吃,和想吃不一樣。”
江鬱白點頭:“嗯。”
“有時候,他惹我生氣,我就會故意多放鹽,然後看他強忍著,一邊對我說好吃,一邊狂喝水。”老奶奶笑著,拉過江鬱白的手,撫在上麵輕拍著,“我記得,有一次,我生了好大的氣,差點走到民政局離婚,但你看,現在,我都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了。”
“嗯。”,江鬱白低頭看著,感受著略帶粗糙的手在自己手背上撫摸,是很新奇的感覺。
“你來了呀,”
江鬱白擡頭,是上次接待他的女士。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了,你上次在我這……”
“雯雯。”,老奶奶一皺眉,攔住林雯的話,“回去。”
“哦。”,林雯嘟著嘴,磨蹭著回了屋。
“那個奶奶,”,江鬱白從溫情中走出,問起心中所想,“我剛剛來的時候,看見門口有監控,可以……”
“你說牌匾下那個嗎?那是騙人的,我這是私廚,來的不少都是注重**的,不能有監控的。”,老奶奶開始打包食材,她的動作很慢,卻又很精細。
食材與食材分隔,還貼心地將用到的調料用小袋裝好,細緻到需要放得醋多少都精準把控。
“哦,好的。”江鬱白以為得到這樣的回答,心裡會失落,可他的心滿滿的,很充實的幸福
江鬱白想付錢,卻被奶奶攔住:“我下個月過壽,若有空,過來吃飯。”
“一定,下個月幾號,我記一下。”,江鬱白習慣性地想掏手機。
“不用記,我們有緣分。到了那天,你自然就知道了。”,奶奶笑著將他送出門,臨關門時還擔憂地叮囑,“該生氣時生氣,該發火時發火,該報複時報複,但隻一點,彆為難自己。若實在不開心,來奶奶這,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好。”江鬱白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著奶奶慈愛的眼神,誠懇點頭。
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萬裡無雲,此刻便下起了雨。
江鬱白護住食材,招手攔了出租車。
似乎是強占了不屬於他的幸福,倒黴的事接踵而來,原本寬敞的大道開始堵車。
擁擠間,他所乘坐的車和另一輛發生了剮蹭,兩位司機各執一詞,將原本就擁堵的道路徹底堵死。
“我車上有記錄儀,咱一起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不然去交警隊,讓警察看看,到底是……”
“行車記錄儀誰冇有,咱就讓警察調監控……”
司機們的爭吵聲突然點醒江鬱白的混沌。
他隻想著看林傢俬廚的監控,卻忽視了車上的監控。
他依稀記得他那天晚上是上了車的,若陸季懷就是江山如畫,那麼,他上的應該就是此刻停在地庫裡的那輛。
雖然現在距離那天有段時間了,但,萬一呢。
江鬱白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他在雨中奔跑,迫不及待的想要瞭解真相。
“怎麼了?”,陸季懷似乎是聽見他聲音,幾乎是他的手剛與門接觸的瞬間,門就打開了。
“可以借我一下車鑰匙嗎?我有東西落在你車上了。”,江鬱白說完,才意識到他話裡的漏洞,但此時,他隻想印證自己的想法。
陸季懷一頓,神色凝滯:“現在嗎?”
“嗯,現在,”,江鬱白點頭,“那東西對我很重要,我想立刻找到。”
陸季懷看著猶如落湯雞的江鬱白,又側目看向地上套著塑料袋的食物,強裝鎮定:“中午麪條消化的快,我有點餓了,可以先吃飯嗎?”
“我下去找一圈,很快。”,江鬱白道。
陸季懷盯著看了一會兒,回身去拿:“可以快點上來嗎?我有些頭暈,可能有點低血糖。”
“好。”,江鬱白的腳在地上挪著小碎步,似乎待到陸季懷給他鑰匙,他就能立刻彈射般奔出去。
陸季懷將鑰匙緊緊握在手心,轉身對上江鬱白的眼:“你下去找東西,可以順便幫將一個便簽帶上來嗎?我好像落在副駕駛前麵的那個抽屜了,在一個皮夾裡。”
“好。”,江鬱白盯著陸季懷手裡的鑰匙,滿腦子都想快些拿到。陸季懷就是此刻提要求,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能先答應。
江鬱白盯著陸季懷擡起又放下的手,他的心也跟著上下起伏。
“白白,”,陸季懷小聲念著。
江鬱白急得原地跺腳:“?怎麼了,還有什麼要幫忙帶上來的嗎?”
“白白,如果,我是說如果……”,陸季懷猶豫,他不捨地看著江鬱白,試圖將這張臉刻在腦中。
陸季懷最終還是忍住了,他將鑰匙放在江鬱白的手裡,露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如果你不想,也可以不幫我帶便簽的。”
“好。”,江鬱白應著,抓起鑰匙,往外跑。
陸季懷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聽著“嘭”的關門聲,愣愣的看著緊閉的防盜門。
防盜門很厚,顏色沉重,像江鬱白的心門,讓他找不到鑰匙。
陸季懷的指尖摩挲著,回憶著剛剛接觸江鬱白的瞬間。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想著剛剛交付出去的鑰匙,笑著自言自語:“有人告訴我,家是一個鑰匙和另一個鑰匙。江鬱白,可以給我一個,爭取你鑰匙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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