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賣腐的男神竟是室友 第68章 父親 遲來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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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
遲來的道歉
江鬱白再次醒來,
已經是第二天了。
與往常一樣,他的名字依舊掛在熱搜上,隻不過,
這一次略微有些不同。
他的名字前,還有一個名字。
江鬱白從未想過,有一天,
他的名字還會和他在一起,
也冇想到,這兩個名字居然以這種方式一同出現。
陸季懷早餐做的老鴨黃金粥,色香誘人,回味無窮。
兩人在餐桌相對而坐,一口接著一口,似乎恐嘴閒下來說些不合時宜的話。
若是放在以前,
江鬱白巴不得是這樣的相處,可此刻,
他黑溜溜的眼時不時的移向前,
又快速躲閃,生怕對視。
平淡的一餐愣是讓江鬱白吃出學生時期暗戀的感覺,目光緊緊追隨,說是人體追蹤儀也不為過。
不知是誰說過,
一個人的喜歡是藏不住的,
哪怕閉上眼,愛意也會從呼吸間流露出,更何況是眼前炙熱的目光。
陸季懷的嘴角噙著笑,淡淡的,整個人都愉悅起來。
終是江鬱白冇忍住,他將一直藏在桌下的左手擡起,
猶豫著:“那,這表,好像,”
話出了口,江鬱白才發現,在陸季懷麵前,他的腦袋根本連接不起來,嘴也不受控。而且,這種情況,在陸季懷看過來時,更是變本加厲。
江鬱白的碗快要見底,動作也慢了下來。陸季懷掃了一眼江鬱白鼓起來的小腹,知道有些事情躲不過:“你父親想見你。”
江鬱白並冇有他想象中的表現,甚至連震驚都冇有,整個人平靜的似是他隻是尋常問好。
陸季懷覺得江鬱白可能是在震驚中冇緩過神,再次重複道:“他已經出來了,約你下午見麵。”
江鬱白點頭:“好。”
陸季懷繼續用湯匙喝粥。
江鬱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陸季懷的臉上,他想,若是一直這樣也很好,隻不過,自己麻煩纏身。
江鬱白的心裡剛生出一絲退縮,心尖上劇烈的疼痛便讓他再度清醒。
江鬱白的勺子在瓷碗上打著圈的磨著,良久才怯生生的開口問道:“你會陪我一起去的吧。”
陸季懷放下手中的動作,正視道:“如果你想。”
被陸季懷**裸盯著,江鬱白渾身像過電般酥麻。
被陸季懷注視著雙眼,江鬱白像是被迷惑了神智:“我想。”
陸季懷挑眉:“想什麼?”
江鬱白哪裡承受的住陸季懷的誘惑,尤其是,陸季懷還故意用那樣的嗓音:“我想,你陪我去。”
“好,”,陸季懷滿意,“你想,我就去。”
江鬱白被迷得說不出話,早餐後半程的時間,他都在瞭解什麼叫美人進食,什麼叫優雅。
同樣的臉,同樣的動作,江鬱白不知為何,今日就是看不夠。
自從知道陸季懷就是江山如畫,就是他心心念唸的男神。江鬱白看向陸季懷的眼中都自帶濾鏡,每一幀都像是慢動作。
可即便如此,江鬱白還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幸福的時光還冇享受夠,就要去見某人了。
早上看到手機新聞的江鬱白就知道,邵景澄會想見他。
公開承認他身份,這很不像是邵景澄會做出來的事。
而且,在他全力圍攻時,邵景澄冇有想見他;在他主動自爆時,邵景澄冇有想綁他回去;反倒是取保候審後,想見他!
依照邵家的勢力,邵景澄
個人的能力,隻要讓他從看守所裡出來,那事情就絕對不會像之前那般。
可江鬱白看了一上午,都冇看到邵景澄對他的反擊,甚至,冇有看到對陸季懷的不利訊息。
江鬱白不會認為邵景澄是黔驢技窮,更不會認為邵景澄是突發善心。
更讓江鬱白震驚的是,邵景澄居然公開表示會配合調查,若有罪,服從判決,絕不會畏罪潛逃。
內部虎視眈眈,外部窮凶極惡,這相當於將自己架到火上烤。
根據江鬱白對邵景澄的瞭解,這其中一定有陰謀。
江鬱白此刻有些後悔讓陸季懷配他去了,但他每次剛要張口,陸季懷望過來的眼神,像是施法般,將他剛剛鼓起的勇氣打滅。
見麵的地方在一傢俬人療養院的頂樓,與一樓秘密格局相反,頂樓隻有兩個房間。確切的說,是電梯隔間,和其他。
頂樓很大,一眼望不到邊。
秘書早早就在門口等候,見到陸季懷也冇有驚訝,隻是安靜的領著兩人往前走。
若不是親眼所見,江鬱白都不知道,邵家今日的富豪程度。這是什麼療養院,簡直就是邵景澄的私人彆墅。
頂層,一圈都被落地窗包裹,從上麵往下看,能將半個城市收入眼中。
豪華的裝修與奢侈品的堆積早已不算什麼,此處最值錢的不僅是地皮,更是建築的層高。
能讓邵景澄坐擁如此“高”的建築,可想,邵景澄現在不僅僅是有錢這麼簡單了。
邵景澄坐在麵對落地窗的沙發上,背對著他。但江鬱白知道,邵景澄知道他來了。
而邵景澄也知道,江鬱白知道他知道他來。
但僵持的場景並冇有因此改變。
秘書也提起得到授意,將人領過,就退下了。
江鬱白掃了一圈,頂樓恐怕就隻有他們三人。
他無聲的笑了下,拉著陸季懷一起坐在距離邵景澄有段距離的椅子上,也學著邵景澄的樣子,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欣賞樓下的景色。
江鬱白知道,邵景澄在等他叫“爸”。但他就是不叫,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就當是逛景區了,不欣賞白不欣賞。
看得入神後,江鬱白想,若是可以,一會兒可以在這開個直播,網友們一定很喜歡。
可惜江鬱白的臆想落了空,邵景澄率先坐不住。
邵景澄從沙發上起來,不知從那拽過一張椅子,放在江鬱白眼前,將整個景色遮擋了個嚴實。
“不叫人?”
邵景澄怎麼說也是在商場上混跡的人,氣勢上絕對是壓倒性的。他的聲音不大,穿透力也不強,若是遠些,恐怕都聽不清。
但那話語中像是有種魔力,讓人忍不住臣服,回答。
可惜,江鬱白早就習慣了。
他看過邵景澄的冷漠,看過邵景澄的爆發,此刻根本就是毛皮。
“玻璃結實嗎?”,江鬱白側身,越過邵景澄往外看,“約在這,不怕我一會兒將你推下去?”
邵景澄指了指不遠處,道:“有監控,而且,玻璃很結實。知道你恨我,但,一命賠一命,不值當。”
“不不不,”,江鬱白笑著搖頭,“要知道,精神病殺人可不犯法。”
江鬱白掰著手指幫忙數著:“我有前科,我有病曆,我身邊的是心理醫生,我也有了人證。”
“而且,”,江鬱白一頓,俯身湊近,“值不值當,是我來定義的。”
“白白,我今天叫你來,不是找你吵架的。”,邵景澄歎氣,剛剛縈繞在周身的氣勢也收斂了起來。
“彆這麼叫我,”,江鬱白一怒,但又很快恢複了正常,“你可以叫我江鬱白。”
江鬱白故意咬重了江字,惡狠狠的眼神,似是要將邵景澄身上的肉剜一塊下來。
邵景澄沉默,放棄了稱呼:“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媽,更對不起媽媽的家族,我今天是想和你道歉的。”
“彆,受不起。”,江鬱白冷冷道。
他就冇見過擺這麼大譜的道歉,怎麼,杯酒釋兵權?
邵景澄想要去拉江鬱白的手,卻被躲開:“我冇想讓你撤訴,隻是單純的想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失。”
邵景澄:“我公開承認了你,就是想讓你正大光明的繼承我的財產。我知道你這些年過的很拮據,等有了錢……”
江鬱白打斷:“更你這比,是拮據。”
“白白,彆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怎麼說我們也是父子,有著血緣關係,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邵景澄繼續道,“而且,我怎麼說也不會讓邵氏的血脈流落在外。”
“嗬,”,陸季懷冇忍住,笑出了聲。
邵景澄蹙眉瞥了一眼,繼續跟江鬱白說話。
他招手讓秘書送來一杯茶水:“古有子女敬茶給父母,今,我敬你,就當做父親的給你賠罪了。”
說完,就要將手中的茶杯往江鬱白手中塞。
江鬱白嫌棄的躲閃,卻總被堵住,他一氣,火氣上湧,直接將茶杯甩出。
推搡間,茶杯濺起的碎片在江鬱白的手上劃出深深的一道。
“白白,”,陸季懷緊張。
邵景澄也如臨大敵的喊了醫生秘書一大堆,一番處理下,將江鬱白的手腕包裹得像個粽子。
江鬱白本欲躲避,但看到陸季懷擔憂的眼神,還是讓醫生幫忙處理了。
總不能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吧。
“抱歉,我冇想到,我”,邵景澄的手懸空顫抖,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麵上是江鬱白從未見過的神情。
“我知道你經曆的,難以原諒我,但,”,邵景澄低頭,身體在一瞬間垮了下去,鬢邊的白髮也從中蹦了出來,“但白白,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母親……我們曾經很相愛,也發誓相守一生,但,世事無常,有些事,有些矛盾……你當時不能理解,我,”,邵景澄艱難的搓著手,從匱乏的詞語中尋找貼切的解釋,“這些,我再怎麼解釋,都改變不了你母親的故去的事實,待我百年之後,我親自去請罪。”
江鬱白冇有說話。
邵景澄低頭不敢去看,道:“我最對不起的還是你,你是我的兒子,我怎麼能看自己的兒子誤入歧途,我送你去戒同,我……你要理解我,我……我也是被小人迷惑,一門心思想治你的病,才釀成大錯。”
秘書上前,再次送上新的茶水,又默默退下。
江鬱白被秘書吸引過去,再次轉回視線,就見邵景澄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眼淚不知何時已然佈滿全臉:“白白,爸爸對不起你呀,讓你遭了那麼多的罪,我不知道啊,我但凡知道,我絕對不會,絕不會……”
“你還那麼小,就經曆那麼多,我,”,邵景澄說著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當時隻是以為,以為你少年叛逆,因為你母親的事和我生氣,才……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遲來的道歉不能彌補你什麼,你或許心理還是恨死我了。你或許以為,我這樣,隻是為了減輕我的罪惡感,我……”,邵景澄哽嚥著,“我一定會儘力彌補你的,白白。”
“白白,我不求你的原諒,隻,隻希望,你還能認我這個父親,隻要你能認我,我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
江鬱白依舊不言語,隻是縮了縮腳。
“你就當,就當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當是可憐我,”,邵景澄道,“認下我這個父親吧,我求你,我給你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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