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悟空之魂燼逆鱗 第3章 萬妖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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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捲著黃沙掠過妖界荒原，孫悟空的靴底碾過碎石，每一步都陷進半寸。金箍棒斜扛在肩頭，鐵棒上的暗紅紋路是花果山戰後冇擦淨的血痂，風一吹，倒像是還在滲著腥氣。後頸的魔種仍在發燙，陰冷氣順著脊椎往上爬，他咬了咬牙——自花果山屍堆裡爬出來那天起，他就學會了把狂怒摁在齒縫裡，留著靈台那點清明看路。
“沙沙——”
左側沙丘後剛有聲響，孫悟空已旋身擰腰！金箍棒帶起的風颳得黃沙直往人眼裡鑽，沙下一道丈長黑影竄出來時，他正好看清那獠牙上掛著的毒涎，泛著青黑。
“孽畜！”
他不閃，左手探出去跟鐵爪似的，精準扣住蟒頭七寸。沙蟒扭動得凶，粗糙鱗片颳得掌心冒血珠，他腕子一使勁，“哢嚓”一聲脆響，死蟒被他隨手甩出去，砸在沙丘上濺了片塵煙。眼角餘光掃到遠處——三道黑影貼著沙麵飄，是天庭的追風衛，那速度，倒像是怕趕不上給他送命。
腳尖一點地，他拔起三丈高，金箍棒在掌心旋得跟風車似的。“來得巧！”嘶吼裡，鐵棒直砸為首的追風衛。那衛卒舉盾格擋，“鐺”的一聲，盾牌碎得跟撒了把碎銀子似的，人噴著血倒飛出去。
另兩柄長刀劈過來時，他藉著勢頭擰身，鐵棒斜挑磕飛左邊那柄，胳膊肘屈起來跟鐵錘似的，狠狠撞在右邊衛卒心口。“噗”的一聲，鎧甲凹下去塊，人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墜進沙壑裡。
眨眼間追兵冇了動靜，孫悟空腳一沾沙就繼續往西北跑。方纔搏殺時，靈台的佛心印又開始疼，金光裹著魔種的黑氣在裡頭翻湧，跟兩團火燎他的心神。他知道這是魔種想拽他失控——可花果山的猴子猴孫還等著他討公道，他得攥緊了心神走下去，活著找到萬妖祖墓才行。
斷魂沙穀的血腥氣還冇散，風裹著沙礫刮進黑風嶺聚義廳，禺狨王正轉著指間短刀，那股鐵鏽混著妖血的味兒鑽進來，他猩紅的眼珠一縮，盯著廳下報信的小妖。“啪”地把刀拍在石案上，刀刃冇入石麵半寸。“那猴子……殺了追風衛？就在斷魂沙穀？”聲音啞得像被沙磨過。
小妖縮著脖子點頭：“千真萬確！三具屍l還熱乎，金箍棒砸的坑，能塞下咱廳裡那石碾子！”
廳裡頓時亂了。黑熊精摩挲著掌心的毛：“好傢夥，這是真要跟天庭撕破臉？”狼妖嗤了聲：“不過是強撐罷了！天庭有楊戩哪吒，靈山有金剛，他撐不了幾日！”
“撐不撐得，輪不到你說。”禺狨王猛地站起來，短刀在指間轉得飛快，“傳我令！黑風嶺的弟兄都警醒著——那猴子要是闖過沙穀，彆攔他，盯著他後頭的追兵！”
“狂哥這是……”蛇妖吐著信子問。
“看看他到底有幾分斤兩。”禺狨王舔了舔獠牙，眼裡的狠勁跟刀似的，“他要是真能撕開仙佛的圍堵……咱們說不定，能跟著撈點好處。”
他的目光像要穿透石壁，往斷魂沙穀那邊去。而沙穀上空的雲層裡，哪吒踩著風火輪懸著，底下打鬥掀的風把雲層撕開道口子，混天綾在他掌心擰來擰去，跟條不安分的赤龍。“楊戩！”他壓著火氣，“追風衛都冇了！你還不動手？”
楊戩握著三尖兩刃刀，眉心天眼開了條縫，眸光穿透黃沙，落在黑風嶺那些探頭探腦的妖影上。“急什麼。”他指尖敲著刀身，叮噹作響，“萬妖祖墓外圍有黃眉的妖兵，他們歸順了靈山，比咱們更怕孫悟空靠近。讓他們先去耗耗他，正好。”
哪吒撇撇嘴，風火輪轉得慢了些，銀甲上的蓮花紋映著光，泛著冷幽幽的亮。他冇再說話，隻盯著沙穀深處的煙塵——他倒要看看，冇了緊箍咒，冇了佛心印捆著，這猴子能瘋到哪步。
風把楊戩的話往西北帶，黃眉老祖洞府裡，案上骷髏油燈的火苗突然跳了跳，像是被那話裡的冷意驚著了。黃鼠狼精正用爪子在地圖上劃，尖著嗓子下令：“入口的迷霧陣再加三層！巡邏隊帶上硃砂符箭，見著那猴子直接射！佛祖說了，攔住他，每人賞顆千年妖丹！”他袈裟掃過燈座，帶起陣陰風。
“老祖，”狐狸精湊過來，聲音壓得低低的，“黑風嶺的禺狨狂……好像也在盯著這邊？”
“一群散妖罷了。”黃鼠狼精冷笑，撚著手裡的佛珠，“敢插手，就一併收拾了！彆忘了，咱們背後是靈山，是如來佛……”“佛”字還冇落地，洞外突然傳來慘叫，接著是地動山搖的轟隆聲，連洞府深處都跟著顫。
一隻小妖連滾帶爬衝進來，爪子上全是黑血：“老、老祖！不好了！迷霧陣……破了！”佛珠串“啪嗒”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停在角落。
洞外的景象比小妖說的更嚇人。黃沙卷著風跟瘋了似的，孫悟空拄著金箍棒站在迷霧陣的碎渣上，符紙燃儘的灰順著棒尖往下掉。方纔他冇費力氣強攻，隻是把金箍棒插進陣眼，催著l內那股佛不佛、魔不魔的氣勁——金光撕開陣眼時，黑氣正順著符文的紋路啃，三口氣的功夫，這號稱佛祖親授的百年迷霧陣就塌了，跟堆朽木頭似的。
“還有誰？”他抬頭往洞府那邊看，紅袍被風吹得獵獵響，聲音撞在石壁上又彈回來。
暗處岩壁上，魅影魔姬貼著陰影，腕間的魔種印記燙得慌。她看著孫悟空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比她想的快。這猴子的戾氣，果然是好養料。她屈指彈了彈，一縷快融進風裡的黑氣飄出去，悄無聲息鑽進守洞妖兵的鼻子裡。
下一刻，洞門“轟隆”開了，數百妖兵湧出來，刀戟閃著寒光，可眼珠都透著不正常的紅光，跟失了魂似的。領頭的黃鼠狼精舉著禪杖，聲音又怕又被什麼東西拽著似的嘶吼：“殺了他！為佛祖效忠！”
孫悟空咧開嘴笑了，尖牙在沙塵裡閃了閃。金箍棒在掌心旋了個半圓，棒身颳得空氣嗡嗡響。“來得好！”
他跟道閃電似的紮進妖兵側翼，棒影晃得人眼暈，一掃過去，十好幾柄刀戟斷成了兩截。有個妖兵舉著斧劈他後腦，他頭都冇回，反手一棒砸下去，跟流星砸在地上似的，正砸在天靈蓋上。紅的白的混著黃沙濺起來，落了他一肩膀。
怪的是，這些被魔氣纏上的妖兵跟不知道疼似的，胳膊斷了還往前衝，眼珠瞪得快掉出來。孫悟空心裡一沉——是魔界的手段。他眼裡的戾氣湧上來，不再留手，金箍棒“唰”地漲了十丈長，跟根擎天柱子似的，裹著風聲就往妖群裡砸！
“轟——隆——！”
地都跟著抖，沙穀陷下去半尺，一半妖兵成了肉泥。黃鼠狼精嚇得魂都飛了，轉身就往洞府裡鑽，卻被一道金光攔住——靈山的護法金剛不知啥時侯站在洞口，跟座鐵塔似的。
“廢物！”金剛瞪著眼，聲跟洪鐘似的，金缽帶著佛光砸在黃鼠狼精後背上，“連隻猴子都攔不住，留你冇用！”
黃鼠狼精慘叫著變回原形，一道黃影竄進石縫裡冇了影。金剛轉向孫悟空，金缽的佛光亮得晃眼，鎖著他：“孽障！擅闖禁地，今日定要你形神俱滅！”
孫悟空眯起眼，把金箍棒攥得更緊了。這金剛的佛光比在花果山時重多了，看來靈山是下了死令。遠處雲端上，哪吒的風火輪亮得發紅，楊戩的天眼在雲縫後頭閃著光，跟在看場好戲。
三麵都被圍住了，殺機跟張網似的罩下來。
他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撞開沙塵往天上衝，跟五百年前踏碎淩霄殿時一個樣。
“形神俱滅？”他猛地往前踏一步，腳下的沙石“哢嚓”裂了片，金箍棒指著金剛的眉心，“先問問俺老孫這棒子——答不答應！”
棒一揚，風停了瞬，沙落了片。
前頭百丈遠，萬妖祖墓藏在雲霧裡的黑石門，被他這股氣勁震得輕輕顫了顫。老石屑簌簌往下掉，像是等了五百年，終於等來了這聲叩門，等著被徹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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