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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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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說一句我就要報警了”

“當地球的某一部分朝向太陽時,
這部分就是白天,而背向太陽的那一邊就是黑天。”

“可是我喜歡白天,地球可以不轉嗎?”

“……不可以。”

“為什麼?”

“……”

陳向鬆沉默,
他要怎麼解釋才能讓一個八歲的小孩兒意識到她的想法很危險。

“因為地球如果不轉了,
你就再也見不到陳叔叔了。”

在房間聽了好一會兒陳向鬆科普的夏禾推門出來笑道。

“姑姑!”

看到夏禾,
涵涵很激動,
立刻就衝過來抱住她。

夏禾順勢抱著她掂了掂,
滿意道:“很好,變沉了。”

八歲已經是知道美的年紀,受父母影響,
涵涵一直認為瘦纔是好看,聞言,
她不好意思道:“我會減肥的。”

“你小孩子減什麼肥?”夏禾捏捏她的臉蛋兒,然後彎腰跟她頂了下額頭,“小姑娘要圓潤一點纔好看。”

兩人在這裡姑侄情深,
陳向鬆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但他太有存在感,讓人想忽視都不能。

涵涵想起剛剛夏禾說的話,
問道:“地球不轉為什麼就見不到陳叔叔了?”

她甚至懷疑陳叔叔和地球有某種隱秘的聯係,
書上說有外星人。

夏禾看了陳向鬆一眼,
憋笑道:“大概是因為那時候他很快就會死了吧?”

陳向鬆:“……”

說完她眼裡笑容變淡,
道:“我們都會很快死掉。”

“不行!”夏禾一說完,
涵涵就焦急道,“陳叔叔是好人,
我不要他死,
姑姑也不死!”

陳向鬆:“……”

這小孩兒,還怪心疼他呢。

他看了眼雙手合十正搞封建迷信的小姑娘,
由衷說道:“小女孩兒就是貼心。”

像是配合他一樣,他剛說完,樓下就傳來王茜喊張浩幫忙的聲音。

“等會兒!”

男生不耐煩地聲音一響,陳向鬆皺眉,男孩子果然時刻都欠揍。

小丫頭雙手合十,一會這個方向拜一拜,一會又換個方向拜一拜,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直到她拜到白娘子時,夏禾打斷了她,果斷地牽起她的手,對陳向鬆說道:“我先去找劉姨聊聊涵涵的教育問題,你等我一下。”

昨天晚上下了雨,劉姨懶得動,沒準備材料,今天包子攤兒休息。

把涵涵帶回劉姨那邊,夏禾就把她叫到一旁說起了教育問題,她決定休學這半年給涵涵報個興趣班。

八歲的孩子了,懂得東西太少了,也不知道之前父母是怎麼教的。

夏禾的安排劉姨聽得心動,便說道:“興趣班的事你不用管,這幾天我就給她找,看看她自己喜歡哪個。”

“那您記得跟著去上課,涵涵膽子小,彆被人欺負了。”

夏禾說道。

夏禾對涵涵的事向來很關心,劉姨心裡越發覺得她體貼。

劉姨跟她又說了幾句體己話就讓她有事先去忙。

夏禾站在原地沒動,劉姨疑惑:“還有事沒說?”

夏禾看了眼正一臉好奇的看著她們的涵涵,輕咳一聲:“您以後彆在涵涵麵前搞封建迷信,弄得小孩兒都開始信神仙了。”

劉姨一臉疑惑,她什麼時候搞封建迷信了?她這人向來除了自己什麼都不信,要是拜神有用,小時候她也不會總捱打了。

劉姨也看了眼孫女,隨後恍然大悟:“不是跟我學的,準是跟電視劇學的,要不就是跟網上學的。”

夏禾:“……”

得,天下家長都一樣,孩子有問題準是跟電視,網上學的,反正跟自己沒關係。

“反正您多注意一下。”

夏禾一離開,劉姨就開始回憶自己平時到底有沒有封建迷信的舉動,隨後她發現,好像是最近講的神話故事有點多?

夏禾回去時,周航剛下樓。

“他父母到了?”她看著陳向鬆問道。

陳向鬆:“嗯,先吃飯?”

夏禾搖搖頭:“不想吃。”

昨天他們從公司回來時已經淩晨,雖然情緒不好,但昨天晚上她還是和陳向鬆一起在公司對昨天的直播做了複盤。

昨天晚上的銷量出乎他們的意料,雖然不如第一次爆單那天那樣好,卻也不差。

從公司開業到現在,每一步都走得無比順利,順利到陳向鬆都開始懷疑他天生就是個幸運的人。

可若真的幸運,之前又為什麼會吃那麼多苦。

“陪我吃一點,吃完我送你去酒店。”陳向鬆不容拒絕地說道。

他難得態度強硬,夏禾看得稀奇,便就沒反對,而是邀請他進屋。

“你先進來等我,我還沒洗臉呢。”

陳向鬆沉默地跟在她身後,等她進了洗手間,看著被她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眉頭輕皺,走到窗前把窗簾全部拉開。

聽到拉窗簾的聲音,剛把臉打濕的夏禾從洗手間出來。

昨天晚上的雨早上剛停,現在太陽還沒有出來,但自然光依然可以讓原本昏暗的房間變得明亮。

她任由臉上的水滴滴落,沉默地看著陳向鬆。

陳向鬆坦然地跟她對視,說道:“以後不要總是拉著窗簾,人要多曬曬太陽才會身體好。”

夏禾聞言笑了下:“誰允許你管我了?”

陳向鬆拿起空調遙控器把空調關了,然後又推開窗戶通風,說道:“難道不是你親自允許的?”

聽到他的話,夏禾不想再理他,直接轉身回到洗手間。

夏禾收拾完,兩人在外麵找了家麵館吃了飯,隨後陳向鬆送夏禾就去紀家人見麵。

車上,夏禾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要不是今天有事必須做,她都不想起床,之前她怎麼都睡不著,現在則是覺得覺不夠睡。

陳向鬆看了她一眼:“不舒服?”

“沒有”,夏禾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要不是怕失禮,今天我肯定就不來了。”

有人彆車加塞兒,陳向鬆按了下喇叭,見她睜開眼情況,說道:“現在是屬於抑鬱期?”

夏禾意外地看向他:“你知道?”

“嗯”,陳向鬆沒否認,“網上查了一下。”

說著他頓了下,接著說:“我打算買些心理方麵的書看看。”

“你可真是”,夏禾無奈,“就這麼說出來也不怕我多想?”

“那你會多想嗎?”陳向鬆問道。

夏禾重新閉上眼睛:“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病,我管彆人怎麼想我。”

“我是彆人?”

對陳向鬆每次抓重點都抓得這麼準確這件事,夏禾感到深深地佩服。

“你還挺會抓重點。”

“所以,在你心裡我真的是外人。”

“你不算外人,但也不算內人。”夏禾坦率的讓陳向鬆心塞。

“你很會聊天”,他說道。

夏禾:“你也不遑多讓。”

好好的天兒一下就聊死了,陳向鬆微微歎氣。

夏禾睜開眼睛看向他:“為什麼歎氣?後悔了?”

“船都開了,我現在後悔有什麼用?”陳向鬆故作傷心地搖搖頭,“怪不得早上那麼輕易就把我會死的事說出來,果然,女人就是心狠。”

“你才認識幾個女人就知道女人心狠了”,夏禾毫不留情地嘲笑他,“我聽以前認識的姐姐說,沒經驗的男人最無趣了。”

“嗬”,陳向鬆好笑地看她,“我有沒有趣,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那你讓我試嗎
?”夏禾煞有其事地問道。

車停在酒店外麵,陳向鬆看向夏禾,笑道:“你再說一句我就要報警了。”

夏禾挑眉:“報警抓我?”

陳向鬆把她的安全帶解開放回去,身體離她隻有幾厘米的距離,說道:“口頭上的騷擾也叫騷擾,犯法的。”

夏禾聞言眉眼間都是笑意,她嘴角梨渦甜蜜的陳向鬆下意識就想吻上去。

夏禾抬手擋著他,聲音溫柔:“你碰到我的腿了,臭流氓。”

最後三個字她說得輕,勾得陳向鬆心癢癢,他深深地看了看她,隨後便低頭吻上讓他垂涎已久的紅唇。

既然說他是流氓,那就做點流氓才會做的事好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響起敲擊聲,車裡正吻得熱切的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窗外。

看清紀辰那張黑如鍋底的臉時,陳向鬆低頭在夏禾嘴角又親了一下,說道:“這姓齊的真沒素質。”

夏禾懶得糾正他的稱呼,抬手給他理了理衣領,問道:“你真不跟我去?”

陳向鬆同樣給她整理了一下,反問:“需要我陪你?”

夏禾沉默片刻,隨後摟著陳向鬆的脖子,額頭抵著他肩膀,悶聲道:“我自己可以。”

“好”,陳向鬆看了眼窗外,“去吧,再晚我怕這姓齊的著了。”

夏禾噗嗤一聲笑出來,她也看向窗外,見紀辰已經轉過去,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不爽道:“現在知道非禮勿視了,早乾嗎去了。”

陳向鬆想說他可能不是什麼非禮勿視,而是要氣炸了。

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下:“去吧,我在中餐廳那邊等你。”

夏禾不情不願地下了車,她發現她最近很不對勁,總感覺跟陳向鬆在一起時間長了,她戀愛腦都要長出來了,明明她對他就隻是喜歡沒有愛。

看見夏禾,紀辰臉色難看,說道:“叔叔阿姨才離開多久你就……”

“齊先生”,不等夏禾說話,陳向鬆就降下車窗,“你都不顧臉麵跑來糾纏彆人女朋友了,就彆講什麼禮義廉恥了,聽起來怪可笑的。”

夏禾嗔怪地看了眼車裡的男人,說道:“都跟你說過了,人家姓紀,不姓齊。”

說完她看著紀辰:“不好意思齊——紀先生,我男朋友年紀小,你彆介意。”

說完她頭也不回就走,紀辰被兩人懟的連句話都插不上,他看了眼夏禾,隨後轉頭看向陳向鬆,冷笑道:“陳先生一起?”

陳向鬆禮貌謝絕:“謝了,我在下麵等夏夏就好。”

紀辰聞言臉色總算好了一點,笑道:“陳先生彆客氣,畢竟你能來這裡的次數也不多。”

陳向鬆聞言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啟動汽車在門童的指引下去停車。

被陳向鬆忽視的徹底,紀辰神色更加難看,他目光深沉地看著那輛老式桑塔納開走,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笑,這位陳先生倒是傲的很。

富麗酒店五十層,夏禾謝過身邊領位的服務員,推開包廂的門,剛一進去,就看見不僅紀夫人來了,竟然連紀辰的父親也在。

“紀先生,紀夫人。”

聽到她的稱呼,紀辰父親有些不悅:“夏夏,你父母雖然不在了,但咱們兩家的交情還在,我和你伯母也一直惦記著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夏禾輕笑:“紀先生說笑了,我父母還在時就與諸位叔伯斷了來往,我們兩家還哪有什麼交情。”

夏家公司出現危機時,從前和夏家交好的那些人沒落井下石的已經是難得,還保持往日情分的更沒幾個,僅有的幾個裡麵,也沒有姓紀的。

更何況,當年紀家出現危機時,她家幫了,而到她家出事時,紀家恨不得也趴在她爸媽身上啃下一口肉,這種情形,再見麵時她沒直接大耳刮子抽他們姓紀的已經是她脾氣好了。

沒等他們讓座,夏禾就直接坐到兩人對麵,剛坐下,紀辰就推門進來,直接坐到她身邊。

夏禾直接起身,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席上三人都看向她,她神色淡淡:“抱歉,你離我太近我男朋友會吃醋。”

紀辰冷笑:“你倒是很在乎那位陳先生,就是不知道他是看重你的人還是你的錢?”

“有區彆嗎?”夏禾撩了下頭發,“我要錢有錢,要樣貌有樣貌,他看上哪樣都不虧吧?”

“陳先生?就是剛才樓下看見的那個男人?”紀夫人問道。

紀辰“嗯”了一聲,緊接著紀夫人就一臉不讚同地看著夏禾,說道:“你這孩子越來越胡鬨了,從前的事我不怪你,但你爸媽才離開多久,你就和這種來路不明的男人扯到一起,還大庭廣眾之下……”

她像是說到什麼難以齒啟的事,停頓一下,接著說:“夏夏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一見麵就對著她擺長輩的姿態說教,夏禾心裡一陣好笑,這對夫妻真是從來沒認清過自己的身份,紀家老爺子和紀言也真是心大,竟然由著他們蹦躂。

她有點後悔今天來見他們了。

一旦有了後悔過來的念頭,那在這裡待的每一分鐘都讓她難以忍受,給陳向鬆發了個訊息後,她沒管紀夫人說的那些話,而是直言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

“夏禾,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紀辰不悅道。

“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多了個活爹?”夏禾毫不留情地諷刺道,“你算什麼東西來管我的事。”

“好了”,紀辰父親不悅地看了眼兒子,“你去看看什麼時候上菜。”

說完他就不再管兒子,而是看著夏禾說道:“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直接說了。”

說完他等著夏禾的反應,結果夏禾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想到父親的話,隻能按捺住脾氣說道:“你和紀辰鬨也鬨夠了,也該結婚了,外麵的那個男人我們不計較,你和他斷了吧?”

他剛說完夏禾就直接起身離開,走到包廂門口又返回用雙手一起拿起兩隻水杯,毫不留情地潑向兩個老東西的臉。

潑完她把水杯放到桌子上,隨意道:“抱歉,很久沒做這種事了手有點生,要是潑疼了就忍一忍吧。”

“夏禾!”紀夫人咬牙看向她,“你有沒有教養!”

“我當然有”,夏禾眉眼都是笑意,“跟你們兩個不要臉的狗男女相比,這世上沒教養的人簡直太少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留下一句:“這麼大歲數了就少做點不切實際的夢吧。”

夏禾出了包間沒看見紀辰,本以為他是被氣走了,結果剛拐過來就看見他正一臉怒色的站在一個男人麵前聽訓。

注意到紀辰的臉色,夏禾遲疑,他屬什麼來著?十二生肖也沒有噴火龍啊。

聽到身後有聲音,正在和紀辰說話的男人回過頭,看見她後臉上立刻露出一個溫潤的笑:“好久不見了,小夏禾。”

看清人的那一刻,夏禾臉色也開始變得不好看。

“怎麼?今天你們姓紀的是組團過來想逼我就範的?”

“彆誤會,我是來談生意的,聽說他們在這兒,所以過來膈應他們一下。”紀言嘴角笑意不變,打量了她一下,“看來你在青城過得還不錯。”

夏禾現在看見紀家的人就煩,沒心情和他寒暄,隻是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就從兩人身邊走過。

“你去哪?”

紀辰突然拉住他的手腕問道。

這一下可把夏禾惡心壞了,她聲音冰冷:“放手!”

紀辰固執地抓著她的手腕,任她怎麼掙都掙不開。

“你去哪?”他聲音沉沉地問道。

剛說完,他腿上就捱了一腳,整個人身體前傾差點摔倒,手也順勢放開。

他倒的方向正好是紀言的方向,見他突然動了,紀言趕緊後退一步,但還是出於兄弟情義扶住了他。

“彆人踹一下你就要倒,你很虛啊弟弟。”紀言笑意溫柔,語氣也溫柔,“要不要哥哥給你介紹個中醫?”

另一邊,陳向鬆踹了紀辰一腳就沒再理他,而是看向夏禾,問道:“怎麼樣?”

夏禾抬起手腕:“臟了。”

陳向鬆忍不住輕笑:“等下洗洗就好了。”

說完他對紀言點了下頭,拉著夏禾轉身就走。

“我今天就不應該來!”

“怎麼了?”

“姓紀的一家人都有病,討厭死了。”

兩人雖然走了,但聲音卻還是飄到紀家兄弟耳朵裡。

紀言嫌棄地放開弟弟的手臂,看著等電梯的兩人,不滿道:“怎麼能大麵積掃射呢?我多無辜啊。”

說著他看向紀辰:“弟弟,你說我改個姓怎麼樣?老頭子會不會氣死?”

接連吃癟,紀辰再也不想看見這幾個人,他冷哼一聲直接回了包廂。

紀言搖搖頭:“本來長得就不如彆人好看,一生氣就更比不上了。”

說著他轉身回到自己的包廂,還不等推門進去,門就從裡麵開啟了。

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他那位漂亮又能乾的助理的死亡凝視。

夏禾跟著陳向鬆下樓去了同一酒店的中餐廳,剛坐下,夏禾問道:“你就不問問他們都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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