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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童話 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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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身份證了嗎?”

落日的最後一抹餘暉從容退場,
夜色伴著動感的廣場舞音樂優雅登場。

劉姨帶著孫女綴在一夥廣場舞隊伍的最末尾,一邊跟隨音樂扭動,一邊偷偷觀察不遠處的三人。

從飯店回來後,
劉峰把多出的禮品錢轉給了夏禾,
夏禾正巧想和他談一談劉姨的事,
兩人便跟著劉姨一起出來了。

陳向鬆是劉峰找來的,
理由是他不和有男朋友的女人單獨出去。

對劉峰找陳向鬆這件事夏禾很讚同,
主要是她覺得自己最近情緒不太穩定,不確定如果談崩了會不會和劉峰打起來。

有陳向鬆在,她安心很多。

夏禾與劉姨相識二十多年,
和劉峰認識也有十幾年,但兩人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曾經劉姨也想把劉峰帶到江城生活,並且托夏禾父母的關係找了學校,就等暑假過後他就在江城上學,
但當時還在上小學的劉峰隻在江城住半個月,
就自己獨自一個人回青城了。

夏禾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她隻記得那天她上完課並沒有等來劉姨的課後水果,
去找她,
才知道她請假了,
家裡其他阿姨說劉峰跑了。

夏禾從小接受過很多安全教育,
也聽說過有人會為了錢綁架有錢人家的小孩,
她以為劉峰被綁架了,自己偷偷抹了兩把眼淚,
然後躲起來悄悄報了警,
她很怕太多人知道綁匪會撕票。

當時驚動了警察也驚動了她的父母和爺爺。

在確定劉峰安全後,夏禾爺爺曾經嚴厲表示過,
叫夏禾父母辭退劉姨,那是夏禾有記憶以來,她父親第一次拒絕爺爺。

“夏夏很喜歡劉姐。”

自那次以後,劉姨再也沒提起過叫劉峰到江城生活的事,夏禾也很久沒見過他。

廣場舞隊伍漸入佳境,夏禾安靜地欣賞了一會,又調轉視線看向那個繞著廣場跑圈的男人。

“也不知道他矯情個什麼勁兒,你跟我有什麼事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劉峰也看了眼跑圈的陳向鬆,問夏禾,“你看上他哪了?他欠債的事我媽沒跟你說?”

說完他諷刺道:“她看你跟看眼珠子似的,你最好過得好一點,否則她得哭死。”

“你說話一定要帶刺嗎?”夏禾無法容忍他說話的態度,“你如果一直這樣,我不介意跟你打一架。”

聽到她的話,劉峰挑眉,今天第一次認真打量了夏禾,這時他才發現,小時候那個見到他就一臉戒備,生怕他搶走她親愛的劉姨的那個小姑娘長大了,但沒變的是她依然討厭,依然霸占著他的媽媽。

劉峰輕笑:“你希望我用什麼態度對待你?我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學不來你們體麵人那一套,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

夏禾也懶得跟他廢話,說道:“我希望你可以多回來陪一陪劉姨。”

“沒必要,”劉峰低垂著眉眼看她,“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件事,那沒什麼可說的,我會給她養老送終,但也就到此為止了,再多的我不會做。”

夏禾張了張唇,他料想到他會拒絕,卻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

她不能理解,劉姨對劉峰,可以說是傾其所有,為什麼兩人的關係就是緩和不了。

“你的心是冷的嗎?”夏禾問道。

劉峰:“你是在質問我嗎?”

夏禾沉默地看著他。

劉峰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在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在你身邊,你還有臉來質問我?”

知道這是劉峰的心結,夏禾解釋道:“照顧我,隻是劉姨的工作。”

劉峰:“你是這麼認為的?照顧一兩年我姑且相信是因為工作,二十年也是嗎?包括陪你出國也是嗎?”

劉峰看了眼正在偷看這邊的母親,扯出一個笑,說道:“夏禾,你很可笑,你拿走了我母親的所有目光,現在反倒來質問我為什麼不親近她,你根本不知道,沒有父母在身邊我是怎麼過的。”

“那些受儘白眼的日子,你這樣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不會懂,是她拋下了我,如今我不過是做了同樣的事,怎麼她是對的,而我就錯了呢?”

夏禾:“你對你父親也像對劉姨一樣嗎?”

“你在開玩笑嗎?”他嗤笑一聲,“我當他死了。”

夏禾喉嚨發堵,突然發現自己太過想當然了,劉峰堅定地認為是劉姨拋棄他,她再怎麼替劉姨解釋,他可能也不會接受。

但她還是不甘心。

“你應該知道劉姨不是故意拋下你,她沒有辦法,她以前——”

“她沒有問過我!”劉峰厲聲打斷她的話,目光落在正在跳舞的母親身上,“她隻要問了我,我會和她走,哪怕隻能沿街乞討我也願意。”

夏禾同樣看著劉姨,訥訥道:“沒有哪個母親會讓孩子跟著自己吃苦。”

劉峰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問道:“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夏禾閉口不言,劉峰又說:“有些話還是等你自己當了母親再說吧。”

夏禾知道自己這個解釋過於蒼白,便不再說,而是問道:“當年你為什麼要走?”

“什麼?”劉峰愣了一下,隨後纔想到她說的是什麼,他笑著問,“如果你爸媽突然出現在你麵前,你滿心歡喜地撲過去,卻發現他們的全部心思都在另一個人身上,你會怎麼做?”

夏禾愣住,他繼續問:“是會快速地加入他們還是會嫉妒發狂?”

夏禾無法想象父母再出現在她麵前會是什麼樣子,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她會嫉妒嗎?

夏禾猛然驚醒,她差點被劉峰繞進去了。

夏禾:“你的假設不成立。”

見她竟然這麼清醒,劉峰突然笑得開心,看她的眼神帶著憐憫,說道:“你現在跟我一樣可憐。”

說著他看了眼自己的母親女兒,補充道:“我說錯了,你現在比我更可憐。”

夏禾倏地看向他,意識叫囂著自己現在應該扇他一巴掌,可身體卻像被冰封住一樣動彈不得。

劉峰不是第一個說她可憐的人,父母過世後,曾有一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能聽到這樣的聲音,聽得多了連她自己也認定了自己就是個可憐蟲。

一個可憐蟲有什麼資格去關心彆人的晚年生活怎麼過呢?

一大團的烏雲綴在白雲身後,強盜一樣過來搶占地盤,月色被遮擋住,連風也不知被趕到哪裡去了,天氣突然悶熱了起來。

夏禾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清醒了,她的周身似乎也籠罩著一團烏雲,叫她看不見也聽不到。

“要下雨了,我們早點回去?”

隱約有熟悉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一個模糊的身影破開團團雲霧來到他身邊,她眨了眨眼,這纔看清來的人。

“陳向鬆?”

“嗯,”陳向鬆若若其事地幫她捋了捋頭發,“一會兒估計要下雨,我們回去嗎?”

理智重新回籠,周遭再次吵鬨起來,夏禾緊緊抓住他的衣角:“回去。”

說完她又說,“等我一下。”

說著她按下心裡的複雜情緒,對劉峰說道:“涵涵可能出現了幻覺。”

劉峰皺眉:“什麼意思?”

見突然傻呆呆站著的人終於回過神,劉峰鬆了一口氣,他雖然討厭夏禾,但也不想真把人氣傻了,要是真出點什麼事,他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夏禾原本以為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自己會氣得恨不得揍他一頓,可現實卻是她現在連生氣的力量都沒有,隻是平靜地反問:“她在學校被欺負你不知道,她看過心理醫生你也不知道嗎?”

劉峰啞然,那孩子看心理醫生這件事他當然知道,他媽當天就告訴他了,他隻是沒想到一已經到出現幻覺的程度。

劉峰心情複雜,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他還是有幾分心疼的。

“我知道了,我會帶她去檢查。”

說完他就要走,一直沒說話的陳向鬆突然說道:“你的經曆沒必要在孩子身上重演,她並不欠你。”

劉峰目光不善地看向他,後者卻已經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就牽著夏禾轉身離開了。

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劉姨在看見夏禾和陳向鬆離開後立刻就過來找劉峰。

怕兩人吵起來,劉姨趕緊問:“怎麼了?夏夏和向鬆怎麼走了?”

劉峰看著自己的母親,見她一副生怕他欺負了夏禾的表情,好笑道:“人家想走就走了唄,怎麼?我還能欺負她?”

說著見母親旁邊的小不點也一臉不相信地看著她,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明天帶你出去玩。”

一聽兒子要帶孫女出去,劉姨瞬間開心:“說到就要做到。”

劉峰:“我還能騙一個小孩子?”

另一邊,陳向鬆和夏禾離開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尋了一張長椅坐了下來,而兩人選的位置碰巧就離方天他們的位置不遠。

燈光下,兩人很清楚地看到王文文一把拽住了要走的佟言,而長椅上坐著的方天正仰著頭說著什麼。

“啪”

正出神看著那邊三人的夏禾看向身邊,就見陳向鬆說道:“有蚊子。”

夏禾:“……”

她收起情緒起身:“回去吧。”

陳向鬆跟著起來,也看了眼三人的方向,問道:“從哪走?”

夏禾聞言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光明正大地朝著那三人的方向走去。

“你也覺得我今天不該找劉峰嗎?”夏禾突然問道。

“我怎麼想很重要嗎?”陳向鬆也問。

“很重要,”夏禾拿著手機的手用力握緊,“他說我沒資格質問他。”

“你沒錯,”陳向鬆並沒有因為夏禾是他女朋友就順著她,又說,“他也沒錯。”

“你們兩個立場不同,如果我是你,我也會為劉姨覺得不值,畢竟劉姨辛苦一輩子,都是為了給他創造一個好條件,可站在劉峰的角度,他最需要母親的年紀母親不在,終於等到母親來接他,卻發現她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孩子,無論是誰,都無法接受,我想他和你一樣,都是極缺乏安全感的人。”

“可我並不是劉姨的孩子。”

“你是誰的孩子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也許真像你說的,角度不同,所以我沒辦法跟他感同身受,”夏禾神情低落,“可隻要瞭解劉姨的過去,又怎麼能捨得怪她?”

夏禾不知道劉峰知不知道劉姨那些不願提起的過去,他或許知道,那他是會心疼,還是會覺得與自己無關?

回頭看向剛剛站過的位置,見那對母子正麵對麵說著話,夏禾又覺得劉峰說得是對的,是她奪走了他的生活。

“陳向鬆。”夏禾神色落寞,“我現在很亂,我想讓劉姨開心,但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那你就做自己該做的事,”陳向鬆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們母子之間的事,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

夏禾:“我——”

“夏夏,”陳向鬆打斷他,“你處理不了他們之間的事,就像媛媛雖然是我妹妹,但她依然拿我和我母親之間的關係束手無策。”

夏禾抿了抿唇:“你喜歡你繼父的女兒嗎?”

“我很討厭她,”陳向鬆回答得很乾脆,“媛媛也很討厭她。”

夏禾看著他,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輕聲道:“我知道了。”

陳向鬆看得心疼,安慰道:“你彆想太多,你沒有錯,劉姨跟我說過,是你改變了她的生活。”

“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能叫劉姨記這麼久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事。”

夏禾扯了扯唇,突然就有些提不起勁,在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誰都幫不了,幫不了父母也幫不了劉姨。

“劉姨到我家的時候我才三歲,很多事現在已經不記得了,抱歉,沒辦法說給你聽。”

“沒關係,我想劉姨也不想太多人知道她的隱私,”陳向鬆拉著她,說,“我們去聽八卦?”

夏禾聞言輕笑,抬眸看向他,不知是不是燈光的緣故,她突然發現陳向鬆好像白了一點。

“你最近好像白了一點,”她說道。

陳向鬆:“……最近比較注意保養。”

說完他看向夏禾,見她嘴角帶著笑意,他嘴角也下意識跟著上揚,隨後意識到什麼又趕緊恢複平直。

陳向鬆記得周航跟他說過,要想年輕就不能經常笑,否則魚尾紋法令紋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眼見那三人就在眼前,兩人趕緊裝作一臉嚴肅目不斜視的樣子緩慢走過去。

“是覺得我年紀小?”方天一副急著證明自己的樣子掏出身份證,“我二十二了,都可以領證了!”

陳向鬆和夏禾精神一振,瞬間把剛剛的事拋在腦後,兩人快速對視一眼交流資訊。

“你能不能領證跟我有什麼關係?”王文文有些羞惱,“我說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

方天:“那你還相親?”

走到三人身邊的陳向鬆和夏禾又一振,對視一眼,太刺激了!

“誒?夏禾?!”

夏禾立刻抬起手擋住臉,催促陳向鬆:“快走!”

兩人瞬間腳步飛快,但都不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的佟言快。

被人從後麵飛撲,夏禾一個踉蹌,要不是陳向鬆一直拉著她,她就趴地上了。

佟言咬牙切齒的聲音自夏禾身邊響起:“跑什麼跑,是不是朋友了!”

夏禾:“我——”

“快走,”陳向鬆打斷兩人,“有事回去再說,王老師過來了。”

三人頓時恨不得飛起來,世界上再沒有比偷聽八卦和在八卦現場更讓人尷尬了。

一邊走佟言還忍不住說:“這麼沉不住氣,活該他單身!”

這明顯說的就是方天,此時她早就忘了之前還誇過弟弟年輕氣盛。

佟言一離開,王文文也想走,方天見她要走趕緊追過來,幾個人瞬間成了靚麗的風景線。

“等一下!”

王文文在後麵追著前麵幾個人,原本就有些惱怒的她在看見前麵那三個人越走越快時更加生氣,尤其那兩個女人還是她的朋友。

王文文深吸一口氣,突然豁出去一般,大喊道:“等一下!”

她的聲音在喧鬨的小廣場其實並不明顯,但夏禾和佟言不知道為什麼同時抖了一下,然後就乖乖站在原地不動了。

連陳向鬆都下意識回頭看向王文文,然後他就見模範教師王老師正一臉怒氣地向這邊走來。

他瞬間彷彿看見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下意識就想開口問候老師好。

王文文過來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說道:“借你女朋友用用。”

然後就不等陳向鬆反應過來,拽著夏禾和佟言走了。

陳向鬆:“……”

方天跑過來,急道:“鬆哥,你怎麼讓她們走了呢?”

陳向鬆睨他一眼:“怨我?那你剛纔在那傻站著乾什麼呢?”

方天歎氣:“我這不是看她生氣了嗎。”

“人家生氣你就不追了?”陳向鬆拿話刺他,“這樣你還追什麼女孩?回家玩你的遊戲得了。”

方天:“……你今天很凶哦。”

陳向鬆不想搭理他,這不廢話嗎?他女朋友正心情不好等著他安慰呢,結果呢?人都讓人搶走了!

他看了眼方天,不順眼道:“誰會在這種地方表白?”

吵吵鬨鬨沒有一點氛圍。

方天眼睛一亮:“哥你覺得她拒絕我是因為我沒選對地方?那應該在什麼地方表白合適?哥你在哪表白的?”

陳向鬆:“……什麼都要彆人告訴你,你怎麼不直接找個人替你談?”

方天:“……吃槍藥了你!”

另一邊,王文文抓住兩個人後就說了兩句話。

“帶身份證了嗎?”

佟言:“帶了。”

夏禾:“沒帶。”

王文文看著夏禾:“回去取。”

夏禾:“……”

到家拿到身份證時夏禾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這麼聽話?

從前她的朋友還從來沒有這麼霸道過。

她看向和自己一起回來拿試卷的王文文,見她突然彆扭地說要去酒店住一晚時,她一下就釋懷了,沒必要什麼事都問個為什麼,隻要當下覺得快樂就好了。

“一般的酒店我住不慣,”夏禾毫不客氣地說。

王文文頓時瞪大眼睛:“我就是個小老師!五百,不能更多了。”

“行吧,”夏禾也沒為難她,而是又拿了個包,“我裝幾件衣服,你們也彆回去拿了,都穿我的,要敷麵膜不?”

不等王文文說,她就直接開啟旁邊的櫃子開始往裡裝,順便還拿了一瓶酒。

她豪放的樣子好像那些東西都不要錢一樣,王文文趕緊阻止,夏禾白她一眼:“我樂意!”

王文文:“……”

“行行行,你愛拿就拿,把家都搬過去吧,反正你是狗大戶,十個我也吃不窮你。”

“噓,”夏禾一根手指擋在王文文唇邊,“大戶就大戶,什麼叫狗大戶,聽起來像罵人的。”

王文文視線跟著夏禾的手指走,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嬌養出來的姑娘,陳向鬆怎麼這麼好命。

兩人出來時佟言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因為佟言原本就打算今晚住酒店,她和王文文一合計,兩人合夥訂了個比王文文原計劃更好一些的酒店。

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都在夏禾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劉峰沒勸成反倒被他揭了傷疤,也沒想到自己會稀裡糊塗地跟兩個剛認識不久的姑娘在外麵過夜。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突然,又好像都是安排好的一樣。

直到坐在酒店客房看著王文文一邊改卷子一邊發瘋,夏禾開始相信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是王文文為了能有人跟她一起受煎熬故意安排的。

“為什麼?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為什麼還要讓我心情更不好?”佟言崩潰,“英語很難嗎?這寫的什麼玩意?高中生為什麼還寫得跟畫符一樣?高考的時候怎麼辦?”

王文文抓了把已經亂糟糟的頭發:“就這樣誰還有心情談戀愛!他們讓我沒有愛!!!”

夏禾替她順順毛,平靜道:“這個不錯啊,32分,比剛才那個多4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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