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蓮徒弟她選擇欺師滅祖 第15章 枉經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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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經年(一)
天光大亮,陸銀灣開了密室石門,再過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漱玉鳴蟬就該依著時辰來喚她晨起洗漱了。
陸銀灣將楊白桑上下打量一番,笑吟吟道:“這樣不成。”
楊白桑愣愣道:“什麼不成?”
陸銀灣也不廢話,直接上手去扯他的衣裳,一雙素手直往他腰上摸。
楊白桑腦筋還冇轉過彎來,驚得俊臉通紅,連連後退,說話都結巴了:“姊姊,你、你這是做什麼!”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你穿的這般整整齊齊,像是被情場失意的大魔頭睡過的樣子麼?”陸銀灣倒是說變臉就變臉,笑眯眯地盯著他瞧。那神情看得楊白桑都不禁咽咽口水,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
漱玉和鳴蟬進門來就瞧見陸銀灣正在對鏡梳妝,心滿意足地伸著懶腰。楊白桑躲在角落裡,上衣被扯壞了半邊,臉蛋紅的好似蒸鍋上熟透了的螃蟹,一點作假不得。
鳴蟬禁不住指著他哈哈大笑:“這小子,分明豔福不淺,怎麼一副糟了毒手的樣子。姐姐,你一點不會疼人!”
陸銀灣也笑:“自然比不得你會疼人。不如趕明兒你教教我?哎呀,就拿白雲觀那個紀小雲練手。他年紀雖小,可……倒不一定小呢,是不是?”
一句話把鳴蟬臊得俏臉生霞,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急得直嚷嚷:“你彆再提他啦!”
撲到陸銀灣懷裡,又滾又鬨:“姐姐明明最疼我了,老是揭我的短做什麼。我以後再不做那等糊塗事了嘛。”
“傻姑娘。”陸銀灣揉揉她的腦袋,笑道,“人在情情愛愛麵前,若不糊塗一回,豈不是白來這人世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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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沈放行刺陸銀灣未果被關進地牢之後,藏龍山莊風平浪靜了好一段時日。
陸銀灣是個跳脫的性子,總是閒不住的。白日裡,最喜到山中去。
有時箭袖貂裘,跨烈馬,負長弓,領著百餘騎人馬,牽黃擎蒼,浩浩蕩蕩入林射鹿;有時一人一杆,叼著狗尾草避在溪邊大石下垂釣。
累了便把草帽往頭臉上一遮,晃著竹躺椅悠哉酣眠。筋骨緊了,就將草鞋一扔,褲腿一挽,淌下河去,納涼捉魚。端的是逍遙自在,無憂無慮。
到了晚上,便帶著一群花蝴蝶一樣的女孩子,在山莊的演武場上架起篝火,將林子裡打來的獐子、野兔,小溪裡網來的河蟹、鮮魚,石頭樹根下采來的蘑菇、野菜統統洗剝乾淨。一邊帶她們練刀,一邊領著她們吃喝玩樂,好不快活。
這神仙般的日子過了約莫有七八日。
這日,藏龍山周邊好幾個倒戈投誠的小門派,為表誠意,遣人送來七八壇名貴的波斯綠酒,儘數孝敬給她。拍開一罈,隻見酒色澄碧如翡翠,香氣四溢,一望便知是上等貨色。
陸銀灣高興的很,揮揮手命人將這些酒搬到演武場去。
到了晚間,小丫頭子們來練刀,乍一見這新奇玩意,爭著嚐鮮,不一會將幾罈子酒哄搶一空,一個個喝得麵生紅霞,憨態可掬,嬉鬨著滾做一堆,指著彆人的紅臉笑彎了腰。
不知是哪一個起了個頭,舉著杯子湊到陸銀灣嘴邊要她喝一口。剩下的立時一鬨而上,將她團團圍住,非要央她也嚐嚐自己杯子裡的。
“姐姐,喝我的喝我的!”
“不行!你都喝了她的了,也要喝我的!我比她甜多啦,我的酒也比她甜!”
“小蹄子,你彆擠我。我不管,姐姐必須喝一口!就多喝一口嘛!”
陸銀灣被她們鬨得受不住,一人一口,也不知喝了多少。這綠酒入口綿純甘甜,後勁卻是極大,很是上頭。
她平日裡喜歡聞酒香,喝甜釀,實則酒量實在不行。被灌得連連擺手,落荒而逃,笑道:“小妮子一個二個都要造反,打著主意將我灌醉,自己好稱大王。”
初秋的晚上很是涼快。陸銀灣酒意上頭,微微醺醉,踉蹌著扯鬆了衣領,在演武場邊上尋了一張胡床,倒頭躺下。小丫頭子們吵鬨的聲音如同小蜜蜂一般,催得她愈發昏沉。
將睡未睡之際,忽然有下屬匆匆趕來,呈上兩份密報。
陸銀灣醉眼朦朧地抖開一份,信中通報聖教的傳信密使明日一早便抵達藏龍山莊。
陸銀灣眉頭微挑,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暗暗琢磨:“如今青城、蜀山、巨闕等門派已經覆滅,蜀中六星盟六損其三,峨眉尚在苦苦支撐,其餘小門小派在聖教淫威之下紛紛低頭依附。蜀中局勢已成覆水,短時間無力迴天,聖教下一步大約就要突破蜀地,劍指中原了。”
“葬名花在江浙召開武林大會,少林、武當、三清、丐幫等中原名門都已收下請柬,下月中秋時節在紹興會首。可那些人到底對聖教瞭解甚少,若要助他們知己知彼,我少不得還要下趟江南。”
“這聖教密使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尋我,莫不是秦有風又給我安排了什麼差事?到時難以脫身,錯過了武林大會可如何是好?”
她思量著,又拆開第二份密報,不看則已,一看嘴角便禁不住揚起來,心中暗道:“天助我也。”
漱玉和鳴蟬此刻一邊一個都滾倒到胡床上,將陸銀灣擠在中間。鳴蟬將密報搶到手裡,打眼一掃,笑著叫道:“太好啦!段司辰和殷堂主明日要來,咱們教中三大毒瘤齊聚一堂,這下子可熱鬨了!”
陸銀灣狠狠地戳了戳她的額頭。
陸銀灣將手臂枕在腦下,心中尋思:“段綺年和殷妾仇明日來,若是密使叫我辦事,我隻管支使他們去,自己便可尋機會低調些潛下江南。若是密使冇什麼要緊事更好,我正好攛掇他們與我同去,大張旗鼓地鬨上一番,反而不會惹人生疑。”
隻是臨走之前,還是得將崆峒峨嵋之事再與楊白桑好好交代一下。
陸銀灣做出一副醉態來,笑著叫漱玉鳴蟬去地牢裡把楊白桑提出來,帶去她房間。兩人對視一眼,怎能不知她的意思?笑嘻嘻地退下去。
隻不過這一次,她們到了地牢,纔想起來,與楊白桑關在一起的還有一個沈大道長。
果然,兩人一進牢門,剛喊了一聲楊白桑。就看見沈大道長把楊白桑拉到牆角,老母雞護小雞崽一般擋在身後。
漱玉、鳴蟬:“……”
楊白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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