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男配背後的真相竟然是! 第27章
雖然親密異常,
不過何芷安和程起雲一直沒到最後一步。
不是何芷安不願意,是程起雲在這方麵有種老封建心態,一定要把他們的初次留到結婚那天——他認為這樣有種“莊重的儀式感”。
何芷安不理解,
鬨了幾次程起雲也不妥協,
隻好被迫尊重。
不過,除了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其他事情他們早都做完了。這回也胡鬨到大半夜才睡下,
程起雲摟著洗過澡渾身散發著水汽和沐浴露香味的何芷安,閉上了眼睛。
這夜卻沒有睡好。
何芷安睡醒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他想當然覺得程起雲早就起了,程起雲有早起鍛煉的習慣,
就算熬了個通宵早上也要去健身房。而且他剛上大一就在浙生集團下成立了獨立的子公司,同時要兼顧學業和公司的事,他總是很忙,沒有睡懶覺的時間。
這次睜眼竟然看見程起雲就睡在他旁邊。
程起雲眉毛輕微地擰著,
臉上是不太痛快的神情,何芷安好稀奇,手指壓上他的眉心,一點點將其間的褶皺捋開。
隨著他的動作,程起雲被驚動,
帶著濃重的睏意睜眼。他的眼神還未清醒,
迷濛著。何芷安湊過去吻了吻他,
輕聲問。
“看起來這麼不高興,是夢到什麼了嗎?”
程起雲又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何芷安的臉完整地映入他的眼底。那些不愉與剛醒的混沌從他臉上退去,獨屬於程起雲的麵對任何事都平靜又坦然的氣場在他身上複蘇,
他揚起唇角。
“夢見了一個人。”他的嗓音沙啞,“還夢見了我們。”
何芷安開玩笑:“什麼人,你背著我出軌找情人啊?”
程起雲承認了:“還真是。”
何芷安睜大眼睛:“喂,你”
程起雲笑起來:“夢見浙生針對重症病的公益基金專案給人捐了款,結果那人是我聯大的學弟。讀書的時候沒碰上,畢業回去校招正好撞見他,他來感謝我,結果我對他一見鐘情,得不到後強取豪奪了。”
何芷安被這劇情逗笑了,都沒顧上生氣。
“這夢的情節還挺具體。你睡前確定在寫報告嗎,不是看什麼八點檔狗血劇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做這種夢。”
“然後呢?你把人強取豪奪了,我呢?我就不管啊?”
“你好像出國了。”程起雲忍笑:“你沒多少戲份。高中畢業出國念大學,回國後聽說我對人強取豪奪,認為是彆人對我死纏爛打,處處刁難人家,還甩了三千萬讓他離開我。”
何芷安“哈”了一聲:“你想得美啊!你要是和彆人糾纏不清我馬上把你甩了,還刁難人呢,還三千萬呢!”
程起雲眯起眼睛,似乎是在回憶:“夢裡你可是要死要活的,主動勾引我,哭著求著讓我不要解除婚約”
何芷安壓上去雙手並用捂住了他的嘴,磨了磨後槽牙。
“我發現了,你這做的是美夢啊。現在跟我在這許願?”
程起雲眨了眨含笑的眼睛,嘴唇蹭過他的掌心。
在他張口咬何芷安的掌心之前,何芷安很有先見之明地鬆開手,趴在他胸膛上用手指戳著他的下巴。
“所以呢,在夢裡你是跟人家修成正果和我終止婚約了。還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啊?”
程起雲說:“都沒有。我和你的婚約沒有繼續履行,也沒和那人修成正果。他的正果是鐘旻,鐘旻南下和我們聚會的時候遇上了他,兩個人兩情相悅,把我搞垮後雙宿雙飛去京城了。”
何芷安露出迷茫的眼神:“鐘旻誰啊?”
程起雲提醒:“初三和我同班的,校足球隊的前鋒。”
何芷安恍然大悟,接著就笑開了:“不是,這還有他的戲份呢?你睡前是想了什麼啊那你好可憐,最後不是孤家寡人啦?”
程起雲點頭:“嗯,因為囚禁人家,被鐘旻闖進來開槍打斷了腿。浙興也完蛋了,連帶影響了浙生,我爸氣得中風。最後我破產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沒人管我。”
何芷安安靜下來,看著他。
“我呢?”
“你也不要我了。”
“說呸。”何芷安忽然說,“呸呸呸!”
程起雲跟著他呸了三下,才問:“做什麼?”
何芷安說:“幫傭阿姨教我的,說了不吉利的話之後呸三下就不作數了。夢和現實都是反的,你不要把壞話說出來,不過說出來也沒事,呸過已經不能當真了。”
程起雲隻是看著他。
何芷安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你一個人的。”
程起雲問:“就算我和彆人好了?”
何芷安說:“那你不是都破產還被打斷腿了麼!已經受到了殘酷的懲罰!”
程起雲胸膛起伏,笑了半天。雙臂摟著身上的何芷安晃了晃,認真地說。
“我不會那麼做。”
何芷安拍開他的手,翻身平躺回床上:“跟我承諾這個乾嘛,你要是真能和初中同學上演這種狗血大戲,我也不生氣,先帶你看看腦子去。”
程起雲被逗笑了,何芷安也跟著笑起來。
何芷安說:“我大學誌願報了央美,不出國。”
嘲笑完程起雲,擔心他惦記著自己出國念書兩人又要分離才會做這種夢,何芷安又添了這一句話。程起雲側躺著,看著他曲線優美的側臉,心裡熨帖,手指撚動他鋪散的發絲,輕聲說,我知道。
在此刻,沒有人把這個和科幻小說一樣離奇的夢境當真。它好似他們平靜生活中一朵毫不起眼的水花,激起的漣漪如此輕微,直到許久以後才以不可抵擋之勢驀地回蕩開來,在猝不及防間將他們裹挾其中。
——然後他們才感受到那股推著自己力量,原來最初就有了征兆。
時間很快過去,何芷安回家參加了畢業宴會,又和程起雲接受了為期半個月的登山訓練。
出發去機場的路上,兩個人還在研究菲茨羅伊峰的最佳攀登線路。
何芷安:“哥哥,禁飛令你怎麼搞定的?”
程起雲:“我聯係上阿根廷當局,給他們的國家公園科研專案捐了一筆錢,三天內特飛權就下來了。”
何芷安:“多少錢?”
程起雲:“五千萬美元。”
何芷安:“哇,那還挺便宜的。”
程起雲拿到特飛權後乾脆委托當地安排了兩架as350,這是南美常用的直升機機型,現在已經在查爾滕鎮待命。
聯係好的教練帶著裝備也已經等在鎮上,萬事俱備,隻等他們抵達。
程起雲從何芷安手裡的平板上收回視線,舒展了一下身體,當他的目光隨意掠過窗外時,整個人忽然一僵。
何芷安喊了他幾聲,他才從雙耳爆發的耳鳴中脫離,世界陡然回歸清晰,他不可自控地喘了好幾口氣。
“怎麼了?”
等他終於回神,發現何芷安正雙手捧著他的臉,關切地看著他:“是哪裡不舒服嗎?”
程起雲沉默半晌:“我剛剛在車窗外看見一個人。”
何芷安疑惑地注視著他。
程起雲慢慢說:“那個夢,你還記得嗎?公益基金專案的受益者,聯大的學弟,我和他”
何芷安反應過來了,打斷他。
“你是說你看見你在夢裡強取豪奪的人了?”
“嗯。”
“……哈哈哈!”
“你笑什麼?”
“就這把你嚇成這樣啊?”何芷安又心疼又好笑地搓了搓他的臉,“你不會心裡一直記著這事兒吧?我早忘了。車開得這麼快你能看清什麼啊,是不是心裡老想著,看見有點像的就對上號了?”
何芷安安慰他:“我也夢見過陌生人的臉。但夢都源於潛意識,再陌生的臉也是我們在見過的五官裡隨機排列組合想象出來的,就是真在現實裡見到相像的也沒什麼,可能隻是像你不知道在哪看見過、套進夢裡去的某個人的五官。”
程起雲其實沒覺得自己仍然記掛著那個夢,但何芷安說得不錯,就是自己剛剛無意一瞥看見的人真的和夢中人相似又如何,總不可能就意味著他的夢會成真吧?
何芷安看著他:“人家就是一路人,你要是不放心,我讓人查查這條路的監控,看看他是不是跟你夢裡的對上號了,真是你聯大的學弟。”
程起雲這會兒纔算徹底從剛剛那陣古怪的衝擊中放鬆下來,摟住何芷安。
“不用了,專門查夢裡的人存不存在,到時候你爸媽以為我倆被什麼算命的騙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
“說明何大小姐積威甚重,讓我在夢裡找彆人都驚惶度日,疑神疑鬼。”
“你少來!不許這麼叫我!”
車輛平穩駛過,很快將路邊那道拖著行李箱的模糊身影留在身後。到達機場,兩人在廳休息了十分鐘就到了登機時間,從華國飛阿根廷需要在巴黎中轉,他們預計在那停留兩天逛逛,再乘法航前往阿根廷首都,最後轉飛離查爾滕鎮最近的埃爾卡拉法特機場。
沒有直飛的客機,私人商務機難以負荷過長時間跨度的燃油消耗,加上何芷安和程起雲並不趕時間,總共花去五天,終於在七月初踏入了這座寒冬中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