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223章 無瑕公主
“徒兒不理師尊了。”
阮輕舞露出了受傷之色,眼尾泛起一抹薄紅。
她驀地轉身,紫藤長裙如流雲翻卷,朝著天衍廣場翩然而去。
星淚慌忙收起桌椅,水晶蝶翼急急拍打,灑落一串星輝追隨著主人離去的身影。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驟然凝滯。
“舞兒!”
藥神歲燭冷颼颼的眼刀掃過靈帝月滿衣,而後心急如焚地去追自家生氣的小徒兒。
早就聽聞自家的侄兒,心機手段了得。
他算是見識到了。
天衍廣場上已是人影綽綽。
阮輕舞紫裙翩躚掠過人群時,忽然撞上一道心神不寧的身影。
“叮鈴——”
發間流蘇輕晃,手腕上銀鈴發出脆響。
迎麵撲來的氣息熾熱如火,夾雜著煉器師特有的金屬灼息,還有一縷若有似無的梨花甜香。
“師弟,走路也不看著些。”
天劍閣主蘇銜酒靠在白玉欄杆旁,腰間空蕩蕩的酒葫蘆隨風輕晃。
他低沉的嗓音裡帶著三分笑意,目光卻落在阮輕舞方纔撞到的地方。
自從嘗過阮輕舞釀的醉清風,他這酒葫蘆便再難裝進彆的酒。
文淵閣主楚隨舟隻覺得一陣雪玉山茶香撲麵而來,沁入靈魂。
“小月亮——”
他低頭看著懷中的少女,嗓音疏懶地輕喚了一聲。
他煉器時沾染的火氣還未散儘,袖口隱約可見幾點灼痕,卻小心地與她隔開半寸距離。
“方纔走神,沒瞧見你。”
“無妨。”
阮輕舞後退半步,紫藤裙擺如漣漪蕩開。
“哈哈——”
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破空而來,似冰晶墜玉盤般清脆。
聽弦殿主星盈,踏著流光款款而至。
她濃妝重彩卻不見半分俗豔,黛眉描得如遠山含翠,朱唇點得似紅梅覆雪,眼尾一抹緋色斜飛入鬢,嫵媚中自帶三分仙家清氣。
青絲如瀑傾瀉而下,發間綴著滿天星雪花水鑽流蘇,看上去格外貴氣。
發間幾條透明絲帶如星河垂落,一襲灰色紗衣仙光流轉,點綴著銀色雪花,隨著她的步伐灑落細碎光芒。
周身雲霧繚繞,攜帶著花瓣與飛雪而來。
那群伴她左右的靈光蝶,在陽光下折射出銀白光暈。
聽弦殿主·星盈
“也不知是誰這般大膽,竟將楚大閣主最愛的碧月梨花樹薅禿了大半。”
她玉指輕點朱唇,眼波流轉間滿是促狹。
“咱們楚師兄啊,這會兒怕是心痛得視線都模糊了呢!”
“星盈師妹,你就彆笑話師弟了,他最喜歡的就是那株碧月梨花,平日連一朵都捨不得摘呢。”
天劍閣主蘇銜酒倚著欄杆輕笑。
他們幾人曾經拜在同一個師尊門下,故而彼此才會互稱師兄妹。
在雲上學宮之中,不曾正式拜師的學子,不以師兄或者師妹互稱。
知道真相的阮輕舞,瞬間就不說話了。
她睫羽輕顫,悄悄將手背到身後。
指尖還沾著些許梨花酥的碎屑。
難怪方纔撞進楚隨舟懷裡時,那股梨花香如此熟悉。
原來……
是她剛吃過的同款。
“明明設了三十六重禁製——”
楚隨舟痛心地說道。
“本來心情就差,還要來主持新生大比。”
此時,他此刻上班的心情比上墳還要沉重,畢竟上墳一年才一次。
昨夜他想著要去月下竹苑打劫小月亮,正好不在家,也不在天工樓當值,而是讓一名執事管理。
結果,自家門口的那株碧月梨花就被人薅了。
“嗬嗬,師叔不必為此愁眉,疏影這裡有一瓶九霄玉露,可以令碧月梨花重新綻滿枝頭。”
少女動聽的嗓音清透似雪泉泠泠。
一陣梅花幽香撲鼻而來,阮輕舞剛剛邁步離開,聽到九霄玉露,不由回眸看去。
隻見一個氣質高雅的綠裙少女,長發飄飄,綠色薄紗飛舞,如新柳拂水。
墨發間插著幾枝盛放的綠梅作為發飾,梅花發著光,搭配著幾條飄逸的絲帶,更顯得清雅脫俗,天然去雕飾。
白玉無瑕
她素手輕托羊脂玉瓶,瓶中九霄玉露泛起月白漣漪。
少女正將玉瓶遞給楚隨舟,綠紗翻飛間,腕間一枚月印若隱若現。
“無功不受祿。”
楚隨舟廣袖微拂,罕見地向後退了半步。
煉器師常年被地火炙烤的手掌,在玉瓶前三寸停住,指尖還沾著未散的梨木清香。
眼前這位綠裙少女,正是天族赫赫有名的玉無瑕公主。
天界玉族,與謝天帝一族世代姻親。
謝天帝的生母便出自玉族,而玉無瑕更是前任天帝親封的公主,賜字“疏影”。
“無瑕者不飾,疏影者自幽。”
傳聞她身具萬年難遇的仙靈之體,淨若初雪,傲似寒梅。
當年天帝本欲將她許給謝雲止留嗣,終因她年幼暫且擱置此事。
如今她已經成年,此事定然又提上了日程。
“師兄何必見外?”
星盈指尖輕點,那群靈光蝶便托著玉瓶向前飛去。
“這瓶九霄玉露,權當謝你為疏影不眠不休煉製新琴的酬勞。”
“那不過是樁煉器買賣,酬勞早已兩清。”
楚隨舟手中摺扇“唰”地展開,扇麵上梨花簌簌欲落。
他邁步時,藍山海水紋長袍在風中翻湧如浪,腰間懸著的文淵閣主印在陽光下泛著清冷的光。
楚隨舟
雲上學宮高層誰人不知——這位天族無瑕公主,是天帝一脈精心培養的未來帝後。
送她來此,不過是要與謝雲止培養感情。
這等燙手山芋,他豈願沾染?
此刻他滿心盤算的,是如何趁阮輕舞落單時,蒙麵劫了她身上的六界礦山契約書。
當什麼破閣主,窮死了!
“楚大閣主,為什麼這麼看我呀?我這麼好看嗎?”
阮輕舞見到楚隨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還以為是自己吃了梨花酥,身上沾染了梨花香被發現了。
“好看。”
楚隨舟聞言一怔,摺扇在掌心輕敲,忽的笑了。
她自然是極好看的。
今日這襲紫裳,襯得那雙眼眸如星河倒懸,眼尾淚痣似朝露凝香。
“楚大閣主竟還種著碧月梨花?”
“我這人最喜歡花花草草了,改日定要去閣主那兒賞花。”
“這靈泉可令落花重開,贈予閣主。”
阮輕舞空間之中最多的就是各種靈泉。
她指尖靈光一閃,丟擲一隻羊脂玉瓶,瓶中靈泉澄澈。
楚隨舟下意識接住玉瓶,掌心傳來溫潤觸感。
瓶身還殘留著她指尖的溫度,帶著淡淡的梨花香。
他望著阮輕舞翩然離去的背影,喉結微動。
小月亮這般貼心,倒讓他更想……打劫她了。
虛空之中,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利劍般刺來。
謝雲止端坐於雲座之上。
今日,天端的王座通通消失,一律由各界之主,自行凝雲成座。
“尊上,如今摳門到……連王座都省了?”
蓮見看到自家尊上的操作,簡直是目瞪口呆。
從前六界之主聚首,那叫一個氣派,可不曾這般節儉啊!
阮輕舞托腮坐在雲椅上,紫藤裙擺垂落如瀑,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前麵的案幾桌腳。
晨光透過她纖長的睫羽,在瓷白的麵容上投下細碎光影。
歲燭雪袖輕拂,將一碟玲瓏剔透的水晶糕輕輕推至案幾中央。
那糕點形似月牙,內裡裹著流心,是謝雲止今晨親手所製。
“趁熱用些可好?”
他指尖在糕點上空頓了頓,一道溫熱的靈力流轉其上。
“舞兒,聽為師解釋——”
“哼,我不聽,我不聽。”
阮輕舞忽然捂住耳朵,發間銀絲流蘇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叮咚亂響。
她將臉彆向一旁,眼尾卻悄悄瞥向歲燭,眸子在陽光下瑩瑩生輝。
星淚見到自家主人這嬌嗔可愛的模樣,也隻有在她哥哥和師尊麵前才會顯露。
“小祖宗……”
“是為師錯了,可好?”
歲燭無奈輕歎,玉骨般的手指輕輕搭上她的發頂。
向來清冷的嗓音,此刻輕柔似春溪融雪。
“孤並非是對你生氣,更沒有不喜歡你。”
他就是太喜歡她了,才會因為她和月沉璧結下鮫珠契而動怒。
“我不信!”
“師尊一次次無情地拋下我。”
“昨日又一走了之,我再也不相信您了。”
阮輕舞紅著眼看向他,委屈極了。
歲燭心尖猛地一顫。
昨夜他確實逃了。
當阮輕舞倚在月下,桃花落滿肩頭時,他幾乎是倉皇離去。
怕再多留一刻,便會克製不住將她揉進身體裡的衝動。
她真的快把他逼瘋了。
“那舞兒要如何才肯信孤?”
他如玉般的手指撫過碗沿,嗓音低得似雪落寒潭。
“要孤……把心剖出來給你看嗎?”
青瓷碗被他端起,舀了一勺甜湯遞到她唇邊。
“乖,張嘴。”
“吃飽纔有力氣生氣。”
阮輕舞乖乖地接受他的投喂。
一碗見底後,她抬眸看他,向他傳音。
“要師尊親親才能哄好。”
“哢——”
歲燭手中的瓷碗瞬間化作齏粉,指縫間簌簌落下雪白的粉末。
他喉結劇烈滾動,銀發無風自動,向來清冷的眸中翻湧起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