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六界養魚大佬們跪求負責 第273章 雙向救贖
淩鶴卿回到月下竹苑時,阮輕舞正坐在星瀾湖邊的觀景台用膳。
她乖巧地倚在案前,小口小口吃著飯菜,月光灑落肩頭,彷彿為她攏上一層柔紗。
“輕輕,多吃些。”
南域王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低沉中浸著寵溺。他走近,俯身將她籠入自己的影中。
“你這樣嬌弱,叫哥哥都不忍心索要更多……”
他對阮輕舞用情至深,即便在情動之時也極儘克製,一切以她的身子為重。
他的輕輕宛若琉璃雕就,他始終小心翼翼捧在掌心,不敢放縱貪歡,唯恐傷她一分。
“哥哥……”
阮輕舞仰起小臉,眸中水光瀲灩,望向他時楚楚生怯。
她哪敢說自己不嬌弱?
到現在腰肢還酸軟著呢。
既然在他心裡她是這般柔弱,她便更要顯得不堪一折。
否則,又如何承得住他下一次的洶湧愛意?
“用完膳,我陪你去走走。”
阮扶風斂眸為她佈菜,竟不敢多看她的眼睛。
“哥哥還未好好逛過你這學宮。”
他聲線低啞,竭力壓下心頭躁動。
她這般模樣太易惹人憐惜,他隻怕再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細細安撫。
而之後會發生什麼……以他如今對她幾乎潰堤的自製力,他再也無法保證。
從前尚能自持,生怕驚了她、嚇了她。
可自界限打破之後,他隻消一觸到她,便願為她焚儘所有理智。
“其實…我也沒怎麼出去逛過,還不知道哪裡好玩呢。”
阮輕舞聞言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答道。
作為新生,她對雲上學宮確實還不熟悉。
“主人不用擔心。”
星淚拍打著晶瑩的小翅膀,輕巧地落在阮輕舞手邊。
“今日我與小白剛好逛了一圈,發現雲上學宮有一條天街很是熱鬨,正適合主人和王上前去遊玩呢。”
“那我們就去天街吧!”
阮輕舞眼中頓時漾起期待的光芒。
“好,都聽輕輕的。”
阮扶風唇角微揚,滿眼溫柔。
然而當他的目光瞥見不知何時出現的淩鶴卿時,笑容瞬間凝滯。
“國師大人,還真是不見外,竟然又來了。”
他的語氣頓時冷淡了幾分。
“這裡是我的歸處,我忙完就回來了。”
淩鶴卿莞爾一笑,神情溫潤無害。
“小月亮,你們去逛街怎能不帶我?我也很想一起去呢。”
他站在月光下,一身書卷氣,看上去純粹而溫柔。
可就是這般溫文爾雅的國師,卻讓靈帝都如臨大敵,甚至要將寶貝弟弟時刻護在身邊,生怕遭了他半分算計。
“哥哥,我們帶上小竹子吧!”
阮輕舞軟聲央求道,眼中滿是期待。
她對淩鶴卿的縱容與偏愛,阮扶風再清楚不過了。
“輕輕,你為何……獨獨對他這般縱容?”
阮扶風的聲音裡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委屈,甚至隱隱透著不安。
星淚與白雲川也齊齊望向阮輕舞,目光中帶著不解與審視。
他們都察覺到了,她對淩鶴卿那份不同尋常的溫柔與寬容。
這種特殊的對待,令他們不由對那位總是笑意溫潤的國師生出幾分敵意。
他憑什麼能得她如此相待?
阮輕舞望見他們眼中明顯的排斥,終是輕輕歎了一口氣,聲音如月光般柔軟,卻帶著不容錯認的認真:
“哥哥,其實……我也曾想過,不再拖累你和師尊的。”
她這句話說得極輕,卻像一枚冰冷的銀針,驟然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中。
“是小竹子的出現……最終打消了我輕生的念頭。”
“你們都以為,那一年是我救了他……”
她微微垂眸,唇邊漾起一抹似有還無的苦笑。
“可事實上,也正是他……拉住了站在深淵邊緣的我。”
當“輕生”二字說出的刹那,阮扶風整個人猛地一顫,眼中瞬間湧上劇烈的痛楚與後怕。
星淚與白雲川更是驀然抬首,難以置信地望向她,彷彿第一次真正意識到他們曾險些永遠失去她。
整個月下竹苑陷入一片寂靜,唯有夜風拂過竹葉的細微聲響。
“無論多難,他都拚了命地想活下去……看著他一天天好起來,就像我也跟著重新觸控到了光。”
阮輕舞輕輕說著,唇邊漸漸浮起一絲清淺卻堅定的笑意,如月光洗過雲層,美得令人心顫。
“他讓我覺得……未來,或許也值得期待。”
竹月
淩鶴卿靜靜立在原地,心口疼得幾乎難以呼吸。
他從未想過,這個看似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從來溫柔堅韌的小月亮,竟也曾獨自麵對過那樣的絕望。
她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情凝視深淵,又是怎樣悄無聲息地藏起所有裂痕,卻還在努力成為彆人的光?
“輕輕,對不起……是哥哥疏忽了你的心事。是不是我……給了你太大的壓力?”
阮扶風的聲音低啞而沉重,浸滿了難以言喻的自責。當他想象阮輕舞曾獨自立於生死邊緣,隻覺得心如刀絞。
那些年,他為她踏遍禁區、奪寶尋藥,瘋了一般隻想為她延續生命,卻從未想過,她默默承受了多少煎熬。
她那樣善良、那樣溫柔,又如何忍心看著他一次次為她赴險?
“輕輕,求你……無論如何都要活著。”
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指尖輕顫,眼眶泛紅。
“哥哥不能沒有你……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是心甘情願。”
阮輕舞倚靠在他胸前,聽著那一聲聲為她而跳動的心音,輕輕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淩鶴卿靜立一旁,默然注視著這一切。
他想起阮輕舞靈海破碎的那些年,是南域王不惜一切、以命相護才將她留在人間。
那份深情,那般執著,他比誰都清楚。
可這一刻,他卻再也對南域王生不出半分敵意。
“走吧,”片刻之後,阮扶風緩緩鬆開阮輕舞,轉向淩鶴卿,語氣溫和了下來,“一起去天街。”
他微微頷首,聲音雖輕卻清晰:
“硯修,你也一起來吧。”
當他得知,正是淩鶴卿的出現照亮了阮輕舞最絕望的那段時光,他心中隻剩下感激。
他不敢想象,若那一天他從禁區歸來,見到的是她冰冷的身體……他必定會隨她而去。
他怎麼捨得他的輕輕,獨自走那條寒冷的黃泉之路。
“嗯。”
淩鶴卿眸光微動,眼底似有清輝流轉,悄然漾開一抹難以掩飾的欣喜。
他清晰地察覺到,阮扶風身上那份冰冷的敵意已然消散——這於他而言,何其珍貴。
南域王在阮輕舞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若他一直排斥自己,阮輕舞為不讓哥哥難過,難免會與他保持距離。
想要長伴她身旁,得到阮扶風的認可,是他必須跨過的一道門檻。
他原以為,麵對南域王那般近乎瘋魔的守護,自己這個試圖靠近明月的人,想要獲得他的接納難如登天。
卻未料想,竟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我來為大家引路。”
星淚翩然飛至前方,聲音輕快了許多。
先前對淩鶴卿那一點不滿,此刻早已煙消雲散。
於他而言,沒有什麼比阮輕舞更重要。
他沒想到,淩鶴卿的存在,竟曾是主人黑暗中照進的一束光。
回想當初,自己竟還勸過主人放棄他……
星淚翅尖輕顫,真恨不得回到過去喚醒那時的自己。
他本該更早察覺主人的異常——他們本是靈魂相係的契約之伴,世間最該讀懂她的人,應當是他。
萬幸,主人沒有放棄拯救小竹子……也正如,她沒有放棄她自己。
“謝謝你。”
白雲川忽然轉向淩鶴卿,鄭重地說道。
“謝謝你那時候……頑強地活了下來。”
他差一點,就永遠失去他的輕輕了。那種連遙望都成奢望的、徹徹底底的失去。
一念及此,他便不由想起那次親眼見她引渡魂河詛咒的畫麵……
刹那間心口撕裂般的劇痛又一次翻湧而來,疼得他連最堅硬的玄鐵鱗片都寸寸崩碎。
他彆無他願,隻求能看著她——好好地、明媚地,活在陽光之下。
“不必謝我。”
淩鶴卿神色平靜,眸光清冽如深潭。
“小月亮纔是我的救贖。我的命,是她不惜一切保下來的。”
他微微側首,瞥了白雲川一眼。
不愧是南域王的靈寵,連這份護月之心都如出一轍。
“倒是你靈海中那股黑霧,已在失控邊緣。若再強行奔赴鎮靈關……隻怕性命難保。”
他出身神域天機閣,自幼受葉觀天悉心栽培,身為未來閣主繼承人,早已煉就一雙能窺萬物本質的眼睛。
“我……我必須去戰場。”
白雲川聲音雖輕,卻無半分動搖。
無論自身狀況多麼不堪,他也絕不會容主人獨自涉險。
他還要親眼見證主人與輕輕永遠幸福相守,怎能在此刻倒下?
他更不忍心……再見輕輕落淚。
“小白,過來。”
阮輕舞忽然駐足,轉身朝白雲川輕輕招手。
白雲川立刻飛至她掌心,乖巧地蜷起身子。
阮輕舞以指尖極輕地撫過他微微發顫的脊背,抬頭望向阮扶風:
“哥,這幾日讓小白跟著我吧。”
阮扶風聞言眉頭微蹙,目光中透出擔憂,卻仍頷首應允。
他清楚,若這世間還有誰能穩住白雲川瀕臨崩潰的靈海……便隻有輕輕了。
而終日陪伴在阮輕舞身邊的星淚,靈海澄澈如鏡,不見半分黑霧侵蝕的痕跡。
“輕輕,你喚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白雲川輕聲問道,當她那溫軟的玉指撫過他的鱗片時,每一寸肌膚都泛起淡淡的粉暈,恍若初綻的桃瓣。
他隻覺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屏住了,彷彿這具身體早已不再屬於自己。
“沒什麼事呀,”阮輕舞彎起眉眼,笑得靈動俏皮,“隻不過忽然想好好把玩你一下。”
隻要小白依偎在她掌心,或纏繞於她腕間,與她肌膚相貼,他靈海中翻湧的黑霧便會悄然被淨化、平息。
“嘶——”
白雲川聽到她的回答,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她說要玩他?
而且主人居然……默許了?
一行人徐徐走出造物殿,她身上的雪玉山茶的清芬嫋嫋縈繞。
他蜷在她柔軟的掌心,如臥雲絮,如墜夢境。心跳如擂,血液灼燙奔流,明明身為冰霜騰蛇,此刻卻覺得自己快要融化、炸開。
他生怕這份滾燙灼傷了她,慌忙運轉冰霜之力為自己降溫。
“小白怎麼突然這樣涼?我幫你暖一暖。”
阮輕舞覺得掌心的小蛇瞬間冷得像一塊冰,連忙合攏雙手,溫柔地將他裹入暖意之中。
“轟——”
白雲川隻覺得在她掌心之中經曆了一場甜蜜的“死亡”。
他幾乎想要逃離,卻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
“主人……!”
他以神識向阮扶風發出哀鳴般的求救:“救救我……快救救我!”
“嘖。”
阮扶風淡淡瞥來一眼,隻見原本冰晶般剔透的小白蛇,此刻已徹底化作一塊瑩潤的粉水晶。
“你不是最喜歡輕輕麼?還救什麼?”
他語帶調侃,眼中卻漾開一絲瞭然的笑意,“她又不會打你。”
“……”
白雲川簡直說不出話。
她是不會打他……
可她真的會摸死他啊!
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