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冇 第38章 不要臉!
翌日,盛意醒來就看見陳最坐在麵朝大海的沙發上背對著她。
天氣不算好,落地玻璃窗外,海天昏沉,起了濛濛一層霧。
她侷促地窩在沙發裡,一旁的茶幾上她昨天穿過的裙子已經修補好,折疊整齊,還多了一套化妝品和一件黑色大衣。
是昨天陳最吩咐女傭準備的。
室內隔音效果好,盛意洗漱完換好衣服,推開玻璃門才聽到陳最帶著藍芽耳機,手裡握著平板在打電話。
聽到玻璃門的動靜,他回頭站起來走到盛意邊,嘴裡還在快速地和電話裡的人交代事情,伸手把她的大衣領子理順。
這大衣是找女傭買的,穿她身上有點大了,不過地點特殊,能防風就行。
盛意不自然地將臉偏到一邊,陳最手一頓,收了回來繼續打電話。
幾分鐘後,他掛了電話才說:
“我得走了,他們還要在船上玩兩天,我的房間留給你?”
盛意搖頭,陳最走了,何南珍肯定要追著她八卦,船上的事情不會傳出去,可她扛不住何南珍的主編權利。
“你怎麼走?方便帶我一起嗎?”
陳最指了指停機坪上的雙發直升機。
盛意拿著方汀可的衣服:“你等等我,我去還個衣服。”
她開門往外走了沒兩步,就被陳最拉住帽子:
“方汀可應該在隔壁。”
在盛意疑惑地目光下,他敲響了隔壁的門。
徐舟野開的門,他看著盛意和陳最:
“怎麼?”
陳最下巴朝盛意揚了揚:“方汀可的衣服。”
盛意滿頭問號,隻聽見徐舟野身後響起方汀可的聲音:
“誰找我呀?”
語氣又柔又嗲,和昨天氣場全開懟陳最的大小姐完全不像是同一個人。
一夜情嗎?
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徐舟野也玩這個???
“我什麼都沒看見!!”
盛意立刻將衣服塞到徐舟野手裡,推著陳最離開。
直升機檢查整裝完畢,陳最遞給盛意一副墨鏡,戴上話筒和耳麥與塔台溝通交流。
他對直升機的操作麵板十分熟悉,看起來應該是經常與這些打交道。
“你怎麼不找駕駛員?”盛意等直升機穩定後,噪音小了些才開口問。
“臨時配備的駕駛員是個新手,缺乏海上升降經驗。”陳最回答。
盛意又試探性地問了句:
“你昨天和徐舟野一起來的,今天不等他一起走嗎?”
陳最就事論事:“他找keith合作,怕keith不給麵子,讓我這位老同學搭橋。”
事情辦完,陳最也就可以撤了。
她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
盛意憋了半天才問出了本來想問的問題:
“徐舟野和方汀可玩這麼刺激的嗎?”
徐舟野身為宸野的執行總裁,要是和方汀可有戀情公開,早就會被傳得沸沸揚揚。
盛意仔細想了想,徐舟野和陳最玩了這麼多年,他沉穩得體,不像是個會瞎搞亂搞的人。
方汀可昨天剛給盛意拋完橄欖枝,她有必要進一步瞭解一下方汀可的私生活。
陳最撇了盛意一眼,見她滿臉八卦求知慾,挑眉輕笑:
“你以為誰都像我這麼有定力啊,跟你睡一晚上素的?”
“你有定力?”盛意潛意識裡要和他鬥嘴,迅速把話題拋了回去:
“上次在村莊民宿不願帶套的是誰?”
提起那破節目組的事兒陳最就要生氣,他想起那劇本,嗤笑一聲,語氣也多了幾分不善:
“我就問搞得你爽不爽吧?”
“”盛意臉色突然漲紅:“不要臉!”
她將頭偏向一邊,看向窗外:“懶得跟你吵,反正已經分開了。”
陳最原本還想生氣,臉色冷冷地看了盛意一眼。
氣了幾分鐘,他又突然冷靜下來,胸腔那團怒火化為沉悶,壓得他說不出話來。
直到耳麥裡傳來塔台猶猶豫豫的聲音:
“陳總,該調整航向了,注意保持高度一百米。”
盛意倏然滑開墨鏡到顱頂,睜大眼看著陳最,用口型說:
“你沒關麥?”
強烈的羞恥心已經讓她從臉紅到了鎖骨肩頸。
陳最淡淡地“嗯”了聲,操控拉桿,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
盛意想說什麼,深吸一口氣,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又把墨鏡帶好,故作正經。
她再也不要和陳最說一句話了!
-
直升機直接開回玉柳彆墅院子裡的草坪上。
院裡落了不少梧桐葉。
盛意離開這裡快有兩個月,再次回來時已經覺得有些陌生了。
初冬天氣冷,她的裙子和大衣不禦寒,高跟鞋上,纖細的腳踝祼露,微微發抖。
出於演員的基本素養,她表情控製的很好,幾乎看不出冷。
陳最看她往門外反方向走,拉了拉她風衣上的帽子:
“進來換件衣服再走。”
“不合適。”盛意搖頭,捂緊風衣領口:“我叫了車了,一會兒就來。”
陳最低笑一聲:“你不穿我不讓門衛放行。”
盛意咬咬唇,冷得眼眶微紅:“你讓溫姨送出來給我。”
“那你等著。”
陳最咬咬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氣話,頭也不回地就進彆墅了。
沒幾分鐘,他單手拎了件白色薄羽絨服,和一雙淺粉色毛絨拖鞋出來。
盛意走後,這彆墅他也沒回過。
東西沒怎麼變,溫姨一直那樣擺放那樣打掃,陳最很快就找到了盛意的羽絨服。
盛意接過羽絨服,脫下身上的大衣還給陳最。
他接過大衣隨手丟到一邊的垃圾箱。
又把拖鞋遞給盛意。
盛意倔強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不穿,我不冷了。”
“那你的小腿怎麼在發抖?”陳最毫不猶豫地拆穿了她的強裝。
盛意轉身往門外走,反抗地超大聲:“不搭,不好看!”
陳最歎了口氣:“意意。”
他幾步走到盛意身邊,在她麵前蹲了下來,捏著她的腳踝往上抬。
盛意重心不穩,伸手扶住陳最的肩膀。
“抬腳。”陳最沉聲命令。
盛意的心跳突然很快,她微微抬起腳,腳踝被陳最抓在手裡,他的手很燙。
“這麼冰,還說不冷?”他抬眸責備她,眼底漆黑,眸色很黯。
盛意不自覺地換腳,被他套上了那雙粉色毛絨拖鞋。
陳最起身倏然笑了,他雙手插兜低頭看盛意,痞裡痞氣地說:
“怎麼不搭了?可愛死了。”
盛意呆呆地看著陳最的笑,心跳又重又快。
那些壓在心底很久的喜歡就像被重重搖了一下的可樂,密密麻麻地氣泡不斷地往外湧。
“像湯圓兒。”陳最又評價了一句,說完還伸手拉過她的羽絨服帽子,蓋在她頭上,用手壓了壓:
“戴上帽子就更像了。”
盛意瞬間回神:“”
他是在嘲諷她胖嗎?
就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大門外,計程車司機按了兩下喇叭。
盛意抿唇,和陳最告彆:“我走了。”
“嗯,走吧。”陳最嗓子有些啞。
等盛意走了沒兩步,陳最想起來什麼,看著她的背影又繼續說:
“意意,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陳最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神情冷冽:
“我們…還是朋友。”
盛意背影僵了一下。
她沒有回答,直接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