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冇 第57章 毀天滅地,同歸於儘
母親死的時候毫無體麵可言,在一群男男女女中赤祼著身體,像個玩物。
隻有八歲的陳最有條不紊地走完了母親的葬禮,他一滴眼淚也沒落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鐘庭月年輕的時候有多愛陳瑾升?愛到明知道他有嚴重的雙相情感障礙,知道他是有嗑藥史的紈絝,還是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
所以愛情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最不知道,他覺得不重要。
但他知道,他肯定不會像母親那麼偏執瘋狂。
他或許根本就不需要愛情,他不會愛上任何人的。
下一秒陳最眼裡就突然閃過盛意的笑臉。
她纏著他叫“陳最哥”。
陳最哥,學校裡的人都好會講英語,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陳最哥,這些禮儀好煩,你可不可以跟你爸爸說,彆讓我學了?
陳最哥,我這週五晚上有獨舞演出,你能來看嗎?我給你留了前排的票!
陳最哥,你又要去參加冬令營了嗎,什麼時候回國呢?
陳最哥,我好想你。
陳最哥,我喜歡你,你呢,你喜不喜歡我啊?
陳最猛然睜開眼,下意識想去撈枕邊人,將她擁入懷裡。
他的胳膊撈空。
過了許久,陳最頹喪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
眼底緊到充血。
他沒想過當年盛意問出這句“這句你喜不喜歡我”到底鼓起多大的勇氣。
但他確實沒有正麵回答。
那是他和方汀可解除婚約後。
他搶了方家的專案,又拿著專案合同去找方家談判,要求他們找陳瑾升解了婚約。
方家老爺子被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子擺了一道,還連哄帶威脅,臉上無光,自此方陳兩家關係越鬨越僵。
他如願以償,拿著被方家親手毀了的訂婚書去找盛意。
她已經半個多月沒讓他碰她了,連話都不願跟他多講一句。
那天是她大二寒假過完開學,回學校的第一天。
陳最打了好幾通電話,盛意都沒接,微信qq都拉黑。
他隻好去學校裡堵,從下午等到晚上九點多,盛意下課。
阿斯頓馬丁db11在學校裡引起不小的轟動,他一直都是眾星捧月,倒也沒覺得彆扭。
就是電影學院來搭訕的人太多,陳最把車窗升起。
直到看到盛意從宿舍樓下來才開門去拽她。
盛意早就聽同學說樓下停了輛豪車,看到車窗裡映著陳最的輪廓恨不得躲進人堆。
那時陳最剛滿二十一,做事飛揚跋扈,不管彆人感受。
人群的注視下,盛意掙紮了兩下,陳最低聲在她威脅:
“不跟我走,我就當著他們的麵兒親你。”
盛意信他真能做出來。
立刻老老實實被扔到副駕駛上,陳最給她扣安全帶的時候沒忍住,真的就在她嘴上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彎著嘴角就笑了出來。
盛意捂著嘴唇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陳最笑得更壞了。
他本來就是天生微微上翹的嘴角,氣場談不上溫和,這麼笑起來帶著幾分促狹的痞氣。
尤其這樣曖昧地看著盛意時,隨時都能讓她淪陷。
陳最發動車子前就把陳家那封作廢的訂婚書扔到盛意手邊。
“這是什麼?”盛意開啟看了幾行,將頭偏向窗外,咬了咬嘴唇:“你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最打著方向盤,麵無表情地看著前麵的路:
“這樣兒你不就成不了小三了麼?”
“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了。”盛意能聽出來陳最服軟的意思,但她突然覺得結束和陳最這段不明不白的關係也挺好的。
這半個月他除了打幾個電話,其他的軟話一點也沒說,哄都沒哄。
準確地說,除了要上床的時候,陳最什麼時候哄過她?
“就算方汀可不同意和你訂婚,以後陳叔叔也會安排彆的人。”盛意也不知道到底是說給陳最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又或者你以後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有女朋友了,我的位置就會很尷尬。”
十九歲生日那天,陳瑾升就和不少親朋好友宣佈有這麼一個繼女,也就是那天,方曦源給他下了藥。
他們以後就算在一起了,有陳瑾升橫著,還怎麼公開?
她就算再傻,再不諳世事也該知道陳瑾升給她的一切都是明碼標價的,對於陳家來說,她隻是個籌碼。
有什麼資格和正兒八經的陳家少爺要名分?
陳瑾升應該是知道她和陳最的事情了,並且態度應該不怎麼好。
蔣琬最近沒敢讓她回陳宅,大年初三就攆她回學校了。
盛意賣了一些陳最送她的東西,在學校附近偷偷租了個小公寓,她不想連個家都沒有。
盛意自嘲地笑笑:
“就算我以後不是小三,也會是小四,小五與其這樣,我們倒不如提前結束這段包養關係,反正也見不得光。”
車子突然打轉,駛入路邊無人的荒草地,然後一個急刹。
前後不過幾十秒的時間,盛意被刹車的慣性狠狠往前甩了一下,又被彈回座椅上。
車裡開著空調熱,她剛才解了羽絨服,裡麵的貼身灰色羊毛衫被安全帶勒出好看的弧度。
陳最側臉看她,車裡很黑,隻有月光打在他深邃的眉眼上,投出小片陰影。
能看出來他臉色不太好:
“不會有彆人。”
他說的特彆簡單。
盛意完全不信,她自認為自己還沒有這麼大麵子,讓陳少爺這輩子隻有她一個。
之前他們圈子裡的男生一起聚的時候,他的那群朋友怎麼討論女人的,她又不是沒見過。
“嗯。”盛意沒反駁他,敷衍地應了聲。
陳最嘴角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弧度,直接解開安全帶,在盛意的驚呼聲中放倒副駕駛座椅壓了上去:
“不信是不是?”
盛意倒在自己綿軟的羽絨服裡,上下都是熱氣,烘得她臉色通紅:
“陳最,你帶我出來到底想乾嘛?!”
“你說呢?”陳最瞳孔裡燒著火。
事實上,剛才她解羽絨服的時候,他隻是隨便瞟了一眼,就已經有火了。
他單手扣住盛意的手,另一隻手掐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下去。
每一次啃噬和吮咬似乎都是在警告:
盛意今天要是敢不信,他就毀天滅地,和她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