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紀：盤古殘脈 第23章 清氣破魔障
黑風穀的黑風還在穀口盤旋，風刃刮在臉頰上像細沙摩挲，帶著若有若無的腐臭味——那是枯木林方向飄來的魔氣，混著巫族濁氣，成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怪異氣息。辰順著魔族逃跑時留下的黑色足跡，已深入枯木林三裡。腳下的腐葉被魔氣浸染成深黑色，黏膩得像融化的瀝青，沾在草鞋底上，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輕微的拉扯感，彷彿有無形的手在拽著他的腳踝；周圍的枯樹枝乾早已失去生機，深褐色的樹皮上纏繞著淡黑色的霧絲，霧絲像有生命的細蛇，緩慢地蠕動著，偶爾會有半透明的魔蟲從霧絲中鑽出來，蟲身隻有指甲蓋大小，爬過腐葉時會留下一道黑色痕跡，最終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化作一灘冒著泡的黑水——這是魔族聚集點附近特有的“魔蝕景象”，也是破壞主陣眼後，殘留魔氣未散的明證。
辰放緩腳步，伸手將淡青色衣袍的下擺掖進腰間的布帶裡，避免被斜生的枯枝勾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魂體塑形已徹底完成：淡青色的麵板下能清晰看到淡褐色的肌肉線條，握拳時手臂會鼓起小小的肌塊，指尖泛著一層若有若無的土黃色光暈——那是始麒麟贈予的戊土鱗片在流轉氣息，鱗片此刻正貼在他的掌心，隔著衣料也能感受到其溫熱的觸感，既能完美掩蓋斧痕碎片的開天清氣波動，又能讓他像感知呼吸般，實時捕捉周圍地脈的流動軌跡。此刻，他的意識順著掌心向下延伸，能清晰地“看到”地下三尺處，一道手指粗細的黑色氣線正順著地脈線向林深處緩慢蠕動，氣線所過之處，原本泛著淡黃土色的地脈光像被墨汁浸染的綢帶，迅速變得暗淡，甚至有細小的地脈分支在氣線觸碰後直接斷裂，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
“聚魔陣的核心一定在氣線儘頭。”辰的意識中泛起篤定的判斷。在枯木林邊緣破壞那處小型聚魔陣時，他便發現魔族的骨杖與地脈線緊密相連，顯然是在借地脈中的陰濁之氣凝聚魔氣；如今這道黑色氣線比之前粗了近三倍，流動時還會偶爾鼓起細小的氣泡，破裂時散出的魔氣濃度足以讓他的衣袍表麵泛起細微的黑斑——這絕非之前那五名低階魔族能操控的規模，背後必然有更高階的魔族主持，甚至可能在醞釀更危險的魔器。
他貼著一棵枯樹的樹乾緩緩探出頭，樹乾的樹皮一觸即碎，黑色的木屑落在肩頭，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視線越過層層交錯的枯枝，前方五十步外的空地上，一幅令人心驚的景象映入眼簾：二十餘名身著黑袍的魔族正呈環形圍著一座丈高的黑色石台，石台像是用凝固的魔氣直接雕琢而成，表麵凹凸不平，布滿了深褐色的裂痕，裂痕中滲出淡淡的黑色霧氣；石台周身刻滿了扭曲的魔紋，魔紋形如纏繞的藤蔓，每一道紋路都泛著暗紅色的光，像是將凝固的血液嵌入石中，隨著魔族的低語緩緩流動；石台周圍均勻插著八根三尺長的骨杖，骨杖的材質像是某種洪荒異獸的腿骨，表麵布滿細小的孔洞，每根骨杖頂端都鑲嵌著一顆打磨過的骷髏頭，骷髏眼窩中跳動著幽綠色的魔火，火舌不時舔舐著空氣，將周圍遊蕩的黑色霧氣源源不斷地吸入骷髏口中，再通過骨杖的孔洞注入石台頂部的凹槽——凹槽內，一團籃球大小的黑色魔核正懸浮在半空，魔核表麵纏繞著紫色的細電，偶爾有一道電芒劈落在石台上，會留下一個焦黑的小坑，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凶煞氣息。
“八根骨杖按八卦排列……是‘八荒聚魔陣’！”辰的眉頭瞬間收緊，指尖因緊張而微微泛白。他曾在三族對峙時，聽始麒麟詳細提及過這種魔族陣法——八荒聚魔陣需以八根蘊含百年死氣的異獸骨杖為陣眼，借地脈陰濁之氣與生靈怨念凝聚魔核，一旦魔核完全成型，便能釋放出“魔濁彈”，其威力足以汙染百裡範圍內的地脈，讓土壤寸草不生，對巫族這種依賴地脈氣血煉體的族群而言，無疑是滅頂之災。
陣中央，一名身材遠超普通魔族的高大身影正站在石台正前方，他比周圍的魔族高出近一個頭，黑袍下露出的手腕骨節突出，麵板呈青灰色，像是長期被魔氣侵蝕的模樣。他手中握著一根五尺長的黑色骨杖，杖身比其他骨杖粗了一倍，頂端的骷髏頭眼窩更大，幽綠色的魔火也更濃鬱，火中甚至能看到細小的靈魂碎片在掙紮——顯然，這便是主持陣法的高階魔族，其修為遠勝之前逃跑的五名低階魔族。此刻，他正微微垂著頭，口中念念有詞，晦澀的魔語如同砂礫摩擦石板，順著石台的魔紋滲入地下，每念一句，石台凹槽中的魔核便會亮一分，表麵的紫色電芒也更密集一分，周圍的黑色霧氣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流速明顯加快。
辰沒有貿然行動。他知道，八荒聚魔陣看似穩固，實則有致命弱點——八根骨杖按“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八卦方位排列，其中“坎”位（正北方向）主水屬陰，“離”位（正南方向）主火屬陽，二者是陣法的能量樞紐，負責平衡地脈陰濁之氣與魔火的躁動，隻要破壞這兩根骨杖，整個陣法的能量迴圈便會紊亂，魔核的凝聚也會隨之中斷。
他貓著腰，借著枯樹的掩護，悄悄繞到空地西側的一處土坡後。土坡不高，約莫半人高，坡上長滿了枯萎的荊棘，荊棘的枝乾呈深黑色，尖刺上掛著乾枯的蛛網，蛛網上沾著的黑色霧絲在風中微微晃動。辰在坡後蹲下身子，右手從衣袍內側摸出那片戊土鱗片——鱗片約莫手掌大小，土黃色的表麵刻著地脈符文，此刻正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發燙。他將鱗片輕輕貼在掌心，指尖傳來一陣溫暖的悸動，鱗片的戊土氣順著他的掌紋快速擴散，與周圍土坡的地脈氣完美融合，連他呼吸時逸出的微弱清氣，都被地脈氣包裹成與腐葉、枯樹無異的濁息，徹底隱匿了蹤跡。
做好隱蔽後，辰緩緩閉上眼睛，意識集中在胸口的斧痕碎片上。碎片表麵的淡青色斧紋在他的意念催動下，漸漸亮起一道細光，一縷精純的清氣順著他的手臂流轉，最終在指尖凝聚成一縷細如發絲的淡青光——這縷清氣比之前破壞主陣眼時更凝練，邊緣泛著一層極淡的白光，是他融合氣血氣與戊土氣後的新變化。他屏住呼吸，手臂微微擡起，指尖對準正北方向的“坎”位骨杖，手腕輕輕一彈——那縷清氣如離弦之箭般射出，貼著地麵的腐葉低空飛行，速度快得幾乎留下一道淡青色殘影，途中甚至避開了幾片飄落的枯樹葉，悄無聲息地落在“坎”位骨杖的骷髏頭眼窩處。
“滋啦——”
一聲刺耳的聲響突然在空地上響起。清氣剛接觸到骨杖的瞬間，骷髏頭眼窩中的綠色魔火像是遇到了剋星，瞬間熄滅，隻留下一縷帶著焦臭味的黑煙；骨杖表麵原本泛著暗紅色光的魔紋也像被抽走了力量，迅速變得暗淡，甚至有幾處細小的紋路直接崩裂，露出裡麵灰白色的骨材。骨杖劇烈地震動起來，杖身不斷撞擊地麵，像是要掙脫土壤的束縛，周圍的黑色霧氣也隨之紊亂，不再有序地流向石台。
陣中央的高階魔族猛地擡起頭，青灰色的臉上露出一絲驚疑，沙啞的聲音在空地上回蕩：“誰在搗鬼？！”他手中的黑色骨杖猛地指向“坎”位，杖尖的骷髏頭眼窩中噴出一道半尺高的黑色魔焰，魔焰如鞭子般向骨杖周圍的腐葉掃去——魔焰所過之處，腐葉瞬間被點燃，發出“劈啪”的燃燒聲，很快便化作一堆黑色的灰燼，連地麵的土壤都被烤得泛白，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辰早已借著魔焰燃燒的掩護，再次催動斧痕碎片，將另一縷清氣射向正南方向的“離”位骨杖。這一次，他特意控製清氣貼著地麵的裂縫飛行，避開了魔族的視線，清氣落在“離”位骨杖上時，引發了與“坎”位相同的反應——魔火熄滅，魔紋暗淡，骨杖劇烈震動。
兩道能量樞紐同時失效，八荒聚魔陣的能量迴圈瞬間陷入紊亂。石台凹槽中的魔核停止了凝聚，表麵的紫色電芒開始瘋狂閃爍，像是隨時會炸開；周圍的黑色霧氣失去了陣法的約束，開始四處擴散，不少低階魔族被霧氣包裹，發出痛苦的嘶吼聲——這些霧氣本是被陣法強行約束的地脈陰濁之氣，如今失控後反而會反噬低階魔族的肉身，隻見幾名被霧氣包裹的魔族黑袍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最終化作一灘灘黑色的膿水，滲入土壤中。
“找死！”高階魔族徹底被激怒，眼中閃過一絲凶光，手中的黑色骨杖再次揮動。這一次，杖尖射出的不是魔焰，而是一道手腕粗細的黑色光繩，光繩如活蛇般在空中遊走，時而貼著地麵探查，時而繞著枯樹盤旋，顯然是在搜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光繩掃過辰藏身的土坡時，辰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急忙將戊土鱗片的氣息釋放到極致，全身的肌肉（魂體凝聚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連呼吸都放緩到幾乎停滯——光繩擦著他的衣袍下擺掠過，帶起的黑色霧氣落在衣袍上，留下一個細小的黑斑，卻始終沒有察覺他的存在，繼續向其他方向遊走。
辰抓住這個轉瞬即逝的間隙，猛地睜開眼睛，意念一動，斧痕碎片的清氣在他右手凝聚成一道半尺長的淡青色光刃。光刃邊緣泛著鋒利的白光，連周圍的空氣都彷彿被切割得微微顫動。他深吸一口氣，借著土坡的掩護，猛地從坡後衝出——魂體輕盈的優勢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他的腳步幾乎聽不到聲音，淡青色的衣袍在黑色霧氣中劃過一道殘影，速度快得讓低階魔族根本來不及反應。
“住手！”高階魔族終於察覺到辰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急忙揮動手中的黑色骨杖，杖尖的骷髏頭噴出一團黑色的護盾，護盾表麵布滿了細小的魔紋，試圖擋住光刃的攻擊。
“轟隆！”
一聲巨響在空地上炸開。淡青色的光刃與黑色的護盾碰撞的瞬間，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青黑雙色的氣浪，向四周擴散開來——氣浪所過之處，黑色霧氣瞬間被驅散，露出原本的地麵；幾名還沒反應過來的低階魔族被氣浪擊中，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摔在枯樹上後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隨後便化作一灘灘黑水，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辰借著氣浪的掩護，穩穩地落在石台旁。他左手一把抓住“坎”位骨杖的杖身，右手的光刃再次舉起，對準石台凹槽中的魔核，準備徹底破壞這個威脅。高階魔族此刻已徹底失去理智，他咆哮著衝向辰，手中的黑色骨杖直接砸向辰的頭顱，杖尖的骷髏頭還噴出一團黑色的毒霧——毒霧中夾雜著無數半透明的魔蟲，一旦接觸麵板，便會鑽進體內啃噬血肉，顯然是想與辰同歸於儘。
辰沒有硬接。他借著魂體輕盈的優勢，左腳尖輕輕點地，身體像柳絮般向右滑出半尺，堪堪避開骨杖的攻擊；同時，他將掌心的戊土鱗片貼在“坎”位骨杖上，土黃色的戊土氣順著鱗片湧入骨杖——鱗片的氣息與地脈氣產生強烈共鳴，骨杖表麵瞬間布滿了細密的裂紋，裂紋中透出淡青色的清氣與土黃色的戊土氣，隨後“哢嚓”一聲，骨杖崩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每一塊碎片上的魔紋都在接觸清氣後迅速消散，最終變成灰白色的普通骨頭。
失去骨杖的支撐，石台表麵的魔紋徹底失去光澤，凹槽中的魔核發出“哢嚓”的聲響，表麵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紫色的電芒在裂縫中瘋狂閃爍。辰沒有猶豫，右手的光刃再次劈出，精準地落在魔核上——“砰”的一聲，魔核徹底炸開，化作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在清氣的作用下，很快便消散在空氣中，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八荒聚魔陣徹底失效，空地上的黑色霧氣漸漸散去，露出被魔氣嚴重汙染的地麵——原本深褐色的土壤已變成漆黑一片，散發著刺鼻的腐臭氣息，地麵上的裂縫中，還殘留著淡淡的黑色氣絲，像細小的蛇般蠕動，顯然地脈已被輕度汙染。高階魔族見陣法被破、魔核被毀，知道大勢已去，他怨毒地看了辰一眼，轉身向枯木林深處逃去——他的速度極快，黑袍在風中展開，很快便消失在黑暗的樹林中，連一絲氣息都沒有留下。
辰沒有選擇追擊。他知道，高階魔族的逃跑方向很可能設有埋伏，而且此刻最重要的是處理地脈汙染——若是任由這些黑色氣絲擴散，用不了多久，黑風穀的地脈便會被徹底汙染，巫族族人的煉體不僅會受到嚴重影響，甚至可能被魔氣侵蝕神智，變成隻知殺戮的怪物。他走到被汙染的地麵旁，蹲下身子，將右手掌心貼在地麵上，同時催動斧痕碎片的清氣——淡青色的清氣順著他的掌心緩緩滲入土壤，像一張細密的蛛網，將地麵裂縫中的黑色氣絲一一包裹。
清氣與黑色氣絲碰撞的瞬間，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氣絲在清氣的包裹下，不斷掙紮扭動，試圖掙脫束縛，卻始終無法突破清氣的包圍，最終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氣中。隨著氣絲的消散，地麵的黑色也漸漸褪去，從漆黑變回深褐，再到原本的土黃色；過程中，辰能清晰地感受到地下的地脈光重新亮起，像星星點點的燈火，緩慢地連線成線，恢複了之前的流動軌跡。他的右手因持續釋放清氣，微微有些發麻，淡青色的光澤也比之前暗淡了幾分；但魂體內的氣血氣卻在緩緩流動，像一股溫暖的溪流，滋養著他的魂體，讓他的精神始終保持飽滿——這是吸收巫族煉體氣的效果，也是他能持續破魔而不力竭的重要支撐。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巫族特有的濃鬱氣血氣——是刑天率著巫族弟子巡查來了。辰沒有立刻現身，而是悄悄退到土坡後，再次將戊土鱗片的氣息釋放，隱匿住自身的氣息。他想看看，巫族是否能察覺聚魔陣被破的真相，也想確認地脈汙染是否已徹底清除，避免留下隱患。
“首領，你看！”一名巫族弟子的聲音率先響起。刑天帶著十餘名巫族弟子快步來到空地，他們大多**著上身，古銅色的麵板上還沾著訓練時的汗水，腰間掛著石斧，斧刃上泛著淡淡的氣血光。看到空地上破碎的骨杖、崩裂的石台，還有恢複正常顏色的土壤，所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刑天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輕輕貼在地麵上，閉上眼睛感知片刻後，眉頭微微舒展，開口說道：“是之前那位神秘道友出手了……這地麵上殘留著清氣與地脈氣的共鳴，是他淨化了地脈汙染。”
一名巫族弟子撿起一根破碎的骨杖，遞到刑天麵前：“首領，您看這骨杖——上麵不僅有魔氣殘留，還有明顯的清氣灼燒痕跡，顯然是被清氣直接破壞的。”
刑天邊檢視骨杖，邊緩緩點頭，眼中滿是感激：“這位道友不僅幫我們破瞭如此危險的聚魔陣，還淨化了地脈汙染，是我巫族的大恩人。”他站起身，擡頭望向四周的樹林，像是在尋找辰的蹤跡，卻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最終，他對著空氣拱手，聲音洪亮而真誠：“多謝道友相助，巫族感激不儘！日後若道友有任何需要，我巫族上下定當全力以赴，絕不推辭！”
周圍的巫族弟子也紛紛跟著拱手，動作整齊劃一，眼中滿是敬佩——他們都知道，若是聚魔陣成功凝聚魔核，黑風穀將麵臨滅頂之災，這位神秘道友無疑是救了整個巫族。
辰躲在土坡後，看著刑天與巫族弟子的舉動，心中泛起一絲暖意。他知道，自己的行動已被巫族察覺，雖然沒有現身，卻已與巫族建立起初步的信任——這對他日後在黑風穀的修行，甚至未來聯合巫族對抗羅睺的魔氣，都有著至關重要的意義。
待刑天帶著弟子離開後，辰才從土坡後緩緩走出。他最後看了一眼空地，確認沒有遺漏的魔氣殘留，便轉身向黑風穀方向走去。此時的枯木林已恢複平靜，隻有破碎的骨杖和崩裂的石台還在訴說著剛才的激烈戰鬥；東方的天空已泛起魚肚白，淡粉色的霞光穿過枯樹枝，灑下斑駁的光點，落在辰的淡青色衣袍上，讓衣袍泛著柔和的光澤。
辰的腳步比來時更穩健，掌心的戊土鱗片微微發燙，像是在呼應著他的決心。他知道，這次破魔隻是開始——羅睺的魔族勢力絕不會輕易放棄黑風穀，未來還會有更多、更危險的挑戰等待著他；但他也相信，隻要自己不斷提升實力，藉助斧痕碎片的開天清氣、戊土鱗片的地脈氣，還有巫族的氣血氣，定能在這場與魔族的漫長較量中，守護好這片滋養他魂體的土地，守護好洪荒大地的地脈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