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接引，開局大日真經 第3章 明德暗流與冰火之囚
冰冷。
粘稠的冰冷，如同水銀般包裹著全身，沉重地擠壓著每一寸麵板，滲入骨髓深處。意識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深淵中沉浮，每一次試圖掙紮上浮，都被更深的寒意拖拽回去。
霍無夜感覺自己像一塊被遺忘在極北冰洋深處的頑石，沉淪在永恒的酷寒與死寂裡。虛無吞炎的力量如同風中殘燭，微弱得幾乎無法感知，隻在靈魂最核心處，一點倔強的金色火星，還在頑強地抵抗著這幾乎要凍結靈魂的寒意。
痛楚……是麻木的。經脈寸斷、臟腑破碎帶來的劇痛，在極致的冰冷下似乎也變得遙遠。唯有左臉頰上，那道火焰疤痕的位置，傳來一陣陣持續不斷、如同心臟搏動般的灼燙感。這灼燙，是這片死寂黑暗裡唯一能感知到的、屬於「活」的氣息，像是一枚深埋在凍土下的烙鐵，頑固地散發著不祥的熱量。
「……哥……」
「……醒醒……」
「……彆丟下雨浩……」
細微的、帶著無儘恐懼和依賴的啜泣聲，如同穿透冰層的一縷微弱光線，斷斷續續地鑽進他沉淪的意識。是雨浩！
這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濃重的黑暗！那點倔強的金色火星猛地一跳！一股源自靈魂深處、超越肉體極限的求生意誌轟然爆發！
「呃……」
一聲極其微弱、如同破風箱漏氣般的呻吟，從霍無夜乾裂的唇間溢位。沉重的眼皮如同被冰封了萬年，艱難無比地掀開了一條縫隙。
刺眼。
柔和卻無處不在的白色光芒，瞬間湧入他模糊的視野，帶來短暫的眩暈。過了好幾秒，眼前的景象才如同水中的倒影，緩緩凝聚清晰。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裡。四周是光滑如鏡、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弧形牆壁，牆壁上鑲嵌著無數細密的、如同星辰般明滅不定的魂導迴路，散發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纖毫畢現。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異的混合味道——濃烈刺鼻的藥草苦澀、冰冷的金屬氣息，還有一種……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生命能量波動。
他正浸泡在一個巨大的、透明的圓柱形容器裡。容器內注滿了某種淡綠色的粘稠液體，散發著濃鬱的生機和藥香。這液體極其冰冷，正是那包裹全身、滲入骨髓的寒意來源。無數根細如發絲、閃爍著微光的半透明導管，如同活物般探入這粘稠的液體中，連線在他身體各處——胸口、四肢、甚至太陽穴。導管內，有淡綠色的光流在緩慢地、持續不斷地注入他的體內。
更奇異的是，他的身體表麵，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如同水銀般流動的暗銀色金屬膜。這金屬膜緊貼著他的麵板，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起伏，彷彿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它正散發著極其微弱的暖意，與容器內的冰冷藥液形成奇特的對抗，同時，霍無夜能感覺到這金屬膜正以一種難以理解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梳理著他體內那如同被颶風肆虐過的、破碎扭曲的經脈，強行將一些斷裂的節點彌合、固定。每一次微小的修複動作，都帶來一陣深入骨髓的刺痛和酥麻。
明德堂……那個叫夢紅塵的少女……
昏迷前的記憶碎片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神罰雷柱、吞噬反擊、魂天帝烙印的爆發……以及最後，那架巨大的鋼鐵造物和橙發少女伸出的手。
「哥！你醒了！哥！！」霍雨浩帶著巨大驚喜和哭腔的呼喊聲，如同炸雷般在安靜的室內響起。
霍無夜艱難地轉動眼珠，循聲望去。就在這巨大的治療容器外不遠處，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緊緊貼在冰冷的透明壁上。霍雨浩的小臉幾乎被壓扁在壁上，淚水糊滿了整張臉，那雙清澈的大眼睛因為極度的擔憂和此刻的狂喜而瞪得溜圓，裡麵盛滿了失而複得的巨大恐懼和一絲……揮之不去的、源自之前吞噬景象的驚悸。
看到哥哥終於睜開了眼睛，霍雨浩激動得小手在容器壁上胡亂拍打：「哥！你嚇死雨浩了！嗚嗚嗚……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霍無夜想扯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但臉部肌肉僵硬得如同凍土。他隻能極其輕微地動了動唯一能勉強控製的手指，試圖給弟弟一點回應。然而這個細微的動作，立刻牽動了全身的傷勢，一股劇烈的、混雜著冰火之力的反噬劇痛猛地從心臟炸開！
「噗——！」
一口暗紅色的、夾雜著細碎黑色冰晶的血沫，不受控製地噴湧而出，瞬間在淡綠色的粘稠藥液中暈染開一團刺目的汙濁。血沫撞擊在透明的容器內壁上，留下點點猩紅的印記。
「哥！！」霍雨浩的狂喜瞬間被巨大的驚恐取代，小臉煞白。
「生命體征波動加劇！內臟出血點增加！警告！警告！反噬能量指數突破臨界閾值！『生命金屬』修複效率下降至35！」一個冰冷、毫無感情的金屬合成音突然在室內響起，帶著刺耳的警報聲。
霍無夜猛地抬頭！隻見治療容器正上方，一個圓形的、如同眼球般的銀色魂導器正對著他，內部複雜的魂導核心閃爍著急促的紅光。
「嘖，真是麻煩的小哥。」夢紅塵那熟悉又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從側後方傳來。她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進來，依舊穿著那身紅白相間的精緻皮甲，橙色的短發在室內柔和的光線下跳躍著火焰般的光澤。她雙手環抱胸前，倚靠在另一麵金屬牆壁上，橙紅色的眼眸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容器內狼狽不堪的霍無夜，以及他吐出的那口汙血。
「醒了就亂動？嫌命太長嗎？」她撇了撇嘴，語氣帶著點抱怨，但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剛才的警報提示，那詭異的反噬能量比她預想的還要麻煩和霸道。
「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哥哥！他吐血了！」霍雨浩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轉身撲向夢紅塵，小手緊緊抓住了她的皮甲下擺，仰著小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雨浩聽話！雨浩什麼都願意做！求求你救救哥哥！」
夢紅塵低頭看著哭得稀裡嘩啦的小男孩，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伸出兩根手指，拎起霍雨浩的後衣領，像拎一隻小貓一樣把他從自己腿上提開一些，聲音帶著一絲刻意的疏離：「救他？我當然在救。不然你以為這『生命原液』和『生命金屬』是大風刮來的？」她指了指那巨大的治療容器，「不過嘛，你哥哥這傷，可比我想象的還要『有趣』得多。普通的治療，對他體內那兩股『打架』的力量，作用有限哦。」
她說著，目光再次投向容器內的霍無夜，橙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帶著一種審視實驗品的銳利：「特彆是……他臉上那個『東西』。」她的視線牢牢鎖定在霍無夜左臉頰那道即使在冰冷藥液浸泡下，依舊微微搏動、散發著不祥暗紅色光澤的火焰疤痕上。「它好像……不太喜歡我們的治療？或者說，它在阻止我們修複？」
霍無夜心頭一凜！他能感覺到，在夢紅塵的目光注視下，尤其是提到他臉上疤痕時，左臉那道烙印的灼燙感明顯加劇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充滿怨毒和貪婪的意念，彷彿沉睡的毒蛇被驚擾，從那疤痕深處隱隱傳來，與覆蓋在他體表的「生命金屬」產生著微弱的排斥和對抗！
這個女人……她察覺到了什麼？
就在這時，夢紅塵的左手手腕上，一個鑲嵌著細小魂導寶石的護腕，突然亮起柔和的藍色光芒。一道虛幻的、僅有巴掌大小的光幕投射在她麵前。光幕上，一個穿著華麗暗金色長袍、麵容儒雅卻帶著不怒自威氣勢的中年男子虛影浮現。男子的目光銳利如鷹，隔著光幕，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強大的精神威壓。他胸前的徽章，同樣是日月交輝的明德堂標記，但更加繁複、尊貴。
「紅塵。」中年男子的聲音透過光幕傳來，沉穩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間，直接落在了治療容器內的霍無夜身上，帶著審視和一絲……濃厚的興趣。
「堂主。」夢紅塵立刻收斂了臉上的慵懶，微微躬身，語氣恭敬。霍無夜心頭一震——明德堂堂主，鏡紅塵！日月帝國魂導器領域的巔峰人物！
「實驗體情況如何？」鏡紅塵的虛影直接問道，開門見山，沒有任何寒暄。
「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但極不穩定。」夢紅塵語速很快，專業地彙報，「『生命金屬』初步修複了部分致命傷，但體記憶體在兩種極端衝突的毀滅效能量，相互湮滅又相互依存，形成惡性迴圈，持續破壞生機。常規手段收效甚微。另外……」她頓了頓，橙紅色的眼眸瞥了霍無夜一眼，「目標左臉存在特殊能量烙印，性質未知，等級極高，疑似某種『封印』或『詛咒』，與目標體內一種黑暗屬性的毀滅能量同源，並對治療能量產生強烈排斥。初步判斷，該烙印是造成其傷勢反複、難以根治的核心因素之一。」
「烙印……」鏡紅塵的虛影目光如電，似乎要穿透容器，看穿霍無夜臉上的疤痕。「能解析嗎？」
「能量層級太高，且極具活性與侵蝕性，強行解析風險巨大。初步接觸已引起烙印強烈反應，並刺激其體內衝突能量加劇。」夢紅塵如實回答。
鏡紅塵沉吟了片刻，目光掃過貼在容器壁上、一臉緊張恐懼的霍雨浩，又落回霍無夜那雙即使在重傷虛弱下，依舊燃燒著不屈意誌的金色眼瞳上。
「加大『生命原液』濃度，加入『冰髓寒魄』中和其體內暴烈的火屬效能量。『生命金屬』的神經接駁強度提升20，強行壓製其經脈內的能量亂流。另外……」鏡紅塵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冷酷，「啟用『囚神』陣列，我需要最詳細的能量衝突資料流和那個烙印的實時波動圖譜。記住，他是珍貴的實驗素材，不惜代價，我要看到『過程』，哪怕過程會……縮短素材的使用壽命。」
「是，堂主。」夢紅塵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恭敬應道。鏡紅塵的虛影閃爍了一下，隨即消失。
「實驗體……素材……」霍無夜的心沉到了穀底。鏡紅塵那冰冷的話語，如同最鋒利的冰錐，刺穿了他最後一絲僥幸。明德堂，果然不是什麼救世主！他們把他當成了稀有的、值得研究的實驗品！所謂的治療，不過是維持他作為「素材」活性的手段！而鏡紅塵最後那句「不惜代價，我要看到過程」，更是**裸地表明，為了獲取研究資料，他們可以放任甚至加速他的傷勢惡化！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著被當成實驗品的屈辱，瞬間衝淡了身體的劇痛！他眼底的金色火焰猛地熾烈了一瞬！
就在這時，夢紅塵結束了通訊，轉過身，臉上又恢複了那種帶著點玩味的明媚笑容，彷彿剛才那個冷酷執行命令的人不是她。她走到治療容器旁，手指在光滑的金屬外壁上輕輕敲了敲，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到了？」她歪著頭，看著容器內臉色鐵青的霍無夜，笑容燦爛，「小哥，你的命現在可是很值錢的『素材』哦。所以，乖乖配合治療，哦不，是配合『觀察』，對大家都好。」她故意在「觀察」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霍無夜死死地盯著她，喉嚨裡發出嗬嗬的低沉聲響，卻因為傷勢和容器的阻隔，無法說出一個字。隻能用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金瞳，表達他滔天的恨意和絕不屈服的意誌！
「彆這麼看著我嘛。」夢紅塵聳聳肩，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憤怒，「至少現在，你還活著，你弟弟也安全，不是嗎？」她指了指旁邊依舊緊張兮兮的霍雨浩，「而且，我們明德堂的技術，可是很厲害的哦。說不定……真能把你體內那兩股『不聽話』的力量給理順呢？」她的話語帶著誘惑，眼神卻依舊冷靜銳利，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潛在價值。
她話音剛落，霍無夜立刻感覺到治療容器內的環境發生了劇烈變化！
嗡——！
容器內部，那些原本柔和流淌的淡綠色藥液，顏色驟然加深，變得如同深邃的寒潭碧玉！一股比之前強烈十倍的、彷彿能凍結靈魂的恐怖寒意，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順著那些連線身體的半透明導管，狂暴地注入他的體內！
「呃啊啊——！！！」霍無夜的身體猛地繃直！如同被投入了萬載玄冰的核心！極致的冰冷瞬間凍結了他殘存的知覺，連思維都要被凍僵！這正是鏡紅塵命令中加入的「冰髓寒魄」！
幾乎同時，覆蓋在他體表的那層流動的暗銀色「生命金屬」猛地亮起刺目的光芒！一股強大無比、帶著強製約束力的能量脈衝，如同無形的鋼索，狠狠地勒進他破碎的經脈之中！強行壓製、梳理著他體內因冰髓寒魄注入而變得更加狂暴混亂的虛無吞炎和神罰雷霆碎片！
「噗！噗！噗！」劇烈的能量衝突在體內爆發！霍無夜如同被架在冰火兩極反複灼烤、撕裂！大口大口的汙血混合著內臟碎片狂噴而出，瞬間將淡綠色的藥液染成一片渾濁的暗紅！
「哥——！！！」霍雨浩發出淒厲的哭喊，小小的拳頭瘋狂地捶打著堅不可摧的透明容器壁，卻隻能留下無力的悶響。
而容器正上方，那個如同眼球般的銀色魂導器，正閃爍著貪婪而冰冷的紅光，將霍無夜此刻每一絲痛苦的表情、身體每一次的痙攣抽搐、以及體內狂暴衝突的能量波動資料，都事無巨細地掃描、記錄、傳輸出去！
「資料流峰值突破曆史記錄！能量衝突烈度ss級！目標體內未知黑暗能量（標記為『源質a』）與神性毀滅能量（標記為『源質b』）在冰髓寒魄刺激下產生劇烈湮滅反應！『封印烙印』（標記為『目標s』）活性顯著提升，正嘗試吸收湮滅能量……警告！目標生命體征急劇下降！」冰冷的金屬合成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興奮」。
夢紅塵站在容器外，橙紅色的眼眸緊緊盯著裡麵如同煉獄般痛苦掙紮的身影，以及那瘋狂閃爍的資料流。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專注到極致的、近乎冷酷的研究者神情。她纖細的手指在手腕上一個微型魂導鍵盤上飛快操作著，不斷調整著冰髓寒魄的注入速度和生命金屬的壓製強度。
「再提升冰髓濃度5個單位！生命金屬神經脈衝強度提升至臨界點！我要看到『目標s』在極限壓力下的完整反應模式！」她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地下達指令，彷彿容器裡那個正在生死邊緣掙紮的，隻是一件等待測試的精密儀器。
「不！不要！停下！求求你們停下！！」霍雨浩哭喊著撲向夢紅塵，卻被她身上應激亮起的一層微弱的緋紅光暈輕輕彈開，跌倒在地。
霍無夜感覺自己的意識在極致的痛苦和冰冷中再次沉淪。身體彷彿不再是自己的，隻是一個承載著狂暴能量碰撞和冰冷意誌觀察的戰場。左臉頰上的火焰疤痕灼燙得如同燃燒的炭塊，魂天帝烙印中那股貪婪、怨毒的意誌，在冰火交攻和生命金屬的壓製下，反而變得更加清晰和活躍！它像一條蟄伏的毒蛇，正瘋狂地汲取著體內能量湮滅時產生的毀滅性力量，試圖壯大自身！
就在這煉獄般的折磨幾乎要將他意識徹底撕碎時——
轟！！！
一聲沉悶卻極具穿透力的爆炸聲，猛地從治療容器內部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劇烈的震動！
隻見霍無夜左臉頰那道暗紅色的火焰疤痕，在冰火極限的刺激和魂天帝意誌的瘋狂反撲下，驟然爆發出刺目的暗金色光芒！一個極其微小、卻無比清晰複雜的古老符文虛影，猛地從疤痕中投射出來，瞬間烙印在透明的容器內壁上！
嗤啦——！
被符文虛影烙印的位置，那足以承受魂鬥羅全力一擊的特種魂導玻璃內壁，竟然如同被強酸腐蝕一般，瞬間融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邊緣流淌著暗金色熔液的孔洞！
一股混合著極致毀滅、吞噬、以及褻瀆神性氣息的恐怖能量衝擊波，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火山熔岩，順著那個孔洞，狂暴地噴湧而出，狠狠轟向容器正上方那個貪婪記錄著一切的銀色魂導「眼球」！
「什麼？！」夢紅塵臉色劇變！
轟隆——！！！
那個價值連城、負責核心監測的魂導器，連警報都未能發出，瞬間被這股狂暴的、帶著魂天帝意誌的毀滅能量轟成了漫天飛濺的金屬碎片和能量亂流！
巨大的衝擊波橫掃整個治療室！牆壁上密集的魂導迴路爆出刺眼的火花！刺耳的警報聲響徹雲霄！
「警報！核心監測單元被毀！警報！未知高能汙染泄露！警報！『囚神』陣列受到乾擾！……」
整個明德堂醫療區，瞬間陷入一片混亂的紅光閃爍和尖銳警報之中！
夢紅塵被衝擊波震得後退數步，橙紅色的發絲淩亂，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一絲……難以置信的興奮。她死死盯著治療容器內壁上那個正在緩緩「癒合」的暗金色熔洞，以及容器內，在爆炸後似乎耗儘了最後一絲力氣，再次陷入深度昏迷、但左臉疤痕卻依舊閃爍著不祥光芒的霍無夜。
「目標s……竟然能主動反擊？還能腐蝕『囚神』壁壘？！」她低聲喃喃，隨即立刻對著通訊魂導器急促下令，「緊急預案啟動！封鎖第七醫療區！最高汙染隔離程式！通知堂主，『素材』出現重大異變！烙印活性突破預期，具有空間侵蝕性！」
下達命令的同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自己頸間。那枚深藍色的淚滴寶石吊墜，在剛才那股毀滅能量衝擊下，正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藍色光芒！寶石內部，那個封存的、蜷縮著的銀發身影，緊閉的雙眼似乎……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夢紅塵的呼吸，瞬間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