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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春 第4章 稚子擎天價,U盤撼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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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母那句“真當老菩薩不刷微博”裹著冰碴子砸下來,佛堂裡的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千年寒冰。檀香嫋嫋的青煙都似乎被凍得停滯了瞬間。

薛蘅臉上那層溫婉如玉的麵具,終於裂開了一道明顯的縫隙。她搭在膝上的手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修剪完美的指甲幾乎嵌進掌心細膩的布料裡。她倏然抬眼看向賈母,那雙慣常含笑的秋水明眸裡,清晰地掠過一絲震驚和極速閃過的慌亂,但旋即便被她強大的意誌力強行壓下。她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再開口時,聲音依舊保持著慣有的柔和,隻是那柔和中淬了一層薄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老祖宗…您…您這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棲梧妹妹遭難,我…我心疼還來不及,怎麼會…”她試圖辯解,目光帶著委屈和無辜看向賈母,又飛快地掃了一眼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王熙鳳,彷彿在尋找盟友證明自己的清白。

賈母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她重新撚動起佛珠,枯瘦的手指緩慢而有力,紫檀珠子摩擦發出細微而沉實的聲響,像在無聲地宣告著審判的終局。她根本沒理會薛蘅的辯解,目光反而轉向了倚在佛龕旁、一臉看好戲模樣的賈瑛。

“瑛兒,”賈母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你鳳姐姐那些糟爛賬,還有寶丫頭‘掉’在地上的‘心意’,”她意有所指地頓了頓,“都收收好。彆讓些不乾淨的東西,汙了菩薩的眼,也臟了這園子的地氣。”這話一語雙關,既是對賈瑛手中那些“證據”的定性,也是對薛蘅那份收購意向書**裸的鄙夷。

賈瑛聞言,那雙慵懶的琥珀色眸子裡驟然閃過一道精光,像是沉睡的猛獸被驟然喚醒。他嘴角的戲謔更深了,對著賈母極其隨意地揚了揚下巴,算是應承:“老祖宗放心,伺服器加密等級堪比瑞士銀行,物理隔絕,量子通訊都破不開。”他晃了晃手中薄如蟬翼的螢幕,指尖在螢幕上優雅地畫了個圈,“至於那份‘盛情’,”他瞥了一眼石桌上在薛蘅麵前形同廢紙的意向書,語氣輕飄飄的,“有點臟手,回頭讓掃地機器人處理了吧。”字字句句,如同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薛蘅精心維持的體麵上。

薛蘅的臉色徹底白了,那層精緻的粉底也蓋不住底下湧上的羞憤紅潮。她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的刺痛讓她勉強維持住最後一絲理智。她倏地站起身,動作依舊竭力保持優雅,但微微顫抖的肩膀泄露了她內心的驚濤駭浪。

“老祖宗教訓的是。”她對著賈母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聲音繃得像拉緊的琴絃,“是我…心急關心則亂,處事不周,讓老祖宗和棲梧妹妹誤會了。我…我先告退,改日再來向老祖宗和妹妹請罪。”她甚至不敢再看賈母或我一眼,更無暇顧及地上如爛泥般的王熙鳳,幾乎是逃離般,帶著她那尊沉默的背景板助理,腳步有些急促地衝出了佛堂。高跟鞋敲擊青石板的聲音遠去了,帶著一絲倉惶和不甘。

薛蘅一走,佛堂裡壓抑的氣氛並未散去,反而更添了幾分沉重。王熙鳳癱在地上,涕淚糊了滿臉,濃妝徹底化成了鬼畫符,眼神空洞而絕望。賈瑛則恢複了那副事不關己的懶散樣子,倚著佛龕,又開始劃拉他那塊寶貝螢幕,彷彿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交鋒從未發生。

賈母長長地、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裡充滿了無儘的疲倦和對這些不孝子孫的失望。她對著琥珀微微示意。琥珀會意,麵無表情地走到王熙鳳麵前,聲音平淡無波:“璉二奶奶,地上涼,起來吧。老祖宗乏了,您也回去梳洗一下。”

王熙鳳像是失了魂,被琥珀半攙半拽地拉起來,踉踉蹌蹌,如同行屍走肉般被扶了出去,手腕上那些價值連城的鐲子隨著她蹣跚的腳步無力地磕碰著,發出沉悶的聲響。

佛堂終於隻剩下我、賈瑛和賈母三人。檀香的氣息重新占據了主導,卻再也無法帶來初時的寧靜。那份燙金的收購意向書孤零零地躺在小幾上,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棲梧丫頭,”賈母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蒼涼,她看著我,眼神複雜,“這園子…是禍根,也是念想。守不守得住,怎麼守,終究得看你自己的造化。”她頓了頓,目光轉向賈瑛,帶著一絲警告,“瑛兒,你那些虛頭巴腦的‘鏈上宮殿’,救不了你妹妹的債,也填不平人心的窟窿。有些賬,在陽世就得算清楚。”她撚著佛珠,疲憊地揮了揮手,“都去吧,讓我清靜清靜。”

我默默起身,對著賈母深深一福,心亂如麻。祖母的態度雖然回護於我,點破了薛蘅的算計,卻也清晰地表明,眼前的困境,終究要靠我自己去扛。百億債務,如同懸頂之劍。

我剛退出佛堂,身後便傳來賈瑛那懶洋洋的聲音:“表妹留步。”

我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夕陽的餘暉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斜斜地映在佛堂外的青石板上。

賈瑛晃到我身邊,高大的身影帶來一片陰影。他身上清冽的雪鬆古龍水味混合著佛堂的檀香,形成一種奇異的衝突感。他指尖那塊冰冷的螢幕幾乎要戳到我眼前,上麵不再是虛擬的宮殿,也不是跳躍的數字,而是顯示著一張清晰無比的法律文書截圖——赫然是瀟湘彆苑的拍賣公告!時間就定在七天後上午十點,由某權威拍賣行主持,拍賣地點就在本市最奢華的悅榕莊酒店頂層拍賣廳。

“看,”他語氣輕鬆,帶著點邀功似的玩味,彷彿在分享一個有趣的遊戲,“銀行的效率,比我想象的還快一點。七天後,你這‘根’和‘碼想’,就要擺在拍賣台上,明碼標價了。”琥珀色的眸子盯著我,像是在觀察一隻落入陷阱的、稀有珍貴的獵物,會做出何種掙紮。“怎麼樣?是準備好割肉賣血,去跟那些聞著銅臭味的禿鷲競價?還是…”他刻意停頓,湊近了些,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磁性,“考慮一下表哥之前的提議?把你的‘林黛玉轉世’ip上鏈,把這份‘淒美絕豔’的債務故事寫成劇本,發行個‘瀟湘債’nft?說不定,還能眾籌到一點…棺材本?”

那聲“棺材本”輕飄飄的,卻像淬毒的針,狠狠紮進我的心臟。我看著螢幕上那冰冷的拍賣公告,再看看賈瑛那張俊美無俗、寫滿“這是為你好”的涼薄的臉,一股怒火混合著無邊的荒誕感猛地衝上頭頂,燒得我指尖都在發顫。

“不勞表哥費心。”我猛地側身,避開他過於靠近的氣息,聲音冷得能掉冰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我的棺材本,我自己掙!就不拿去給表哥你那虛擬的宮殿添磚加瓦了!”說完,我甚至不願再看他一眼,提著裙擺(這該死的、行動不便的複古長裙!),頭也不回地朝著自己的小院疾步走去,隻想逃離這令人窒息的一切。

身後,似乎傳來賈瑛一聲極輕的、意味不明的低笑。

七天時間,如同指間流沙,快得抓不住。

這七天,瀟湘彆苑宛如風暴中心。牆上的法院封條依舊刺目,但進出的各色人等卻絡繹不絕。銀行委托的評估團隊穿著筆挺的西裝,拿著鐳射測距儀和高清單反,如同冷酷的解剖醫生,丈量著庭院裡每一寸土地,仔細拍攝著每一處雕梁畫棟、假山疊石,冰冷的儀器紅光掃過之處,連那些名貴的花木都彷彿失去了生氣。

“小姐,這棵兩百年的古羅漢鬆…評估師說樹心有點空…”忠叔的聲音帶著哽咽,指著庭院角落裡那株虯枝盤結、見證了幾代林家人悲歡離合的老樹。“這太湖石‘玲瓏峰’,是老爺當年花了巨資從…”另一位老仆指著水池中央那塊姿態奇絕的巨石,話未說完,已被評估師不耐煩地打斷:“請注意時間!這塊石頭風化痕跡明顯,價值要重新評估!”到處都是測量、拍照、討論、壓價的聲音,夾雜著忠叔和老仆們壓抑的歎息。整個園子彌漫著一股大廈將傾、被人分食的悲涼氣息。我站在迴廊下,冷眼看著這一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七天,我幾乎沒閤眼,翻遍了忠叔能找出來的所有賬冊、合同、產權檔案,試圖從那些繁複的條款和冰冷的數字中找出哪怕一絲漏洞或轉機,結果卻隻換來更深重的絕望——債務如山,鐵證如山。

拍賣日,終究還是來了。

清晨,天陰沉沉的,厚重的鉛雲低垂,壓得人喘不過氣。沒有一絲風,空氣沉滯得如同凝固的膠水。

我拒絕了忠叔要陪同的請求。這種場合,多一個見證林家恥辱的人,又有何益?我換上了一身最素淨的月白色改良旗袍裙,沒有佩戴任何首飾,隻將長發鬆鬆挽起,露出蒼白卻異常平靜的臉。鏡中的少女,眼神沉寂,帶著一種近乎殉道般的決絕。

七天後,悅榕莊酒店頂層,拍賣廳。

巨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卻冰冷的光芒,將鋪著厚厚波斯地毯的廳堂照得亮如白晝。空氣裡彌漫著高階香氛、雪茄和…一種屬於金錢與掠奪的、無聲的亢奮氣息。廳內已經坐了不少人,多是衣著光鮮、氣度不凡的男女,或低聲交談,或閉目養神,眼神銳利如鷹隼,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全場,評估著競爭對手。他們是地產大鱷、資本掮客、神秘富豪…都是聞風而來的禿鷲,等待著分食瀟湘彆苑這塊最後的肥肉。

我獨自坐在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背脊挺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指尖冰涼。我能感覺到無數道或好奇、或同情、或純粹評估商品價值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時不時地掃過我。我強迫自己忽略這些目光,隻盯著前方拍賣台上那塊巨大的電子顯示屏——上麵正滾動播放著瀟湘彆苑的精美航拍圖和內部細節,配著拍賣師抑揚頓挫、充滿煽動性的旁白,將這座承載著我所有記憶與痛苦的園子,包裝成一件待價而沽的頂級奢侈品。

“女士們,先生們!今天我們齊聚一堂,共同見證姑蘇城百年名園——瀟湘彆苑的歸屬!起拍價,十億!每次加價不少於一千萬!”拍賣師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全場,激昂有力,敲響了掠奪的序曲。

“十億五千萬!”立刻有人舉牌。“十一億!”“十二億!”

競價聲此起彼伏,冰冷的數字在巨大的螢幕上跳躍著,每一次跳動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心臟上。那些舉牌的手從容不迫,彷彿丟擲的不是天文數字,而是一串無關緊要的字元。我的血液一點點變冷,指尖麻木。

就在價格被一路推高至十五億左右,競價節奏稍有減緩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帶著助理,施施然走進了拍賣廳,在最前排預留的貴賓席落座。

是薛蘅。

她今天換了一身更為低調卻依舊奢華的深海藍絲絨長裙,襯得肌膚勝雪,頸間隻戴了一條簡潔的鑽石項鏈,光芒內斂。她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她對著拍賣師微微頷首,笑容溫婉得體,彷彿隻是來參加一場普通的藝術拍賣。然後,她拿起競價牌,輕輕一舉,紅唇微啟,吐出一個清晰的數字:

“十六億。”

聲音不大,卻如同在平靜的水麵投下一顆巨石。喧鬨的拍賣廳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許多競拍者看向薛蘅,眼神複雜,有驚訝,有忌憚,也有瞭然——薛氏資本,終究還是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直接加了一個億,誌在必得的姿態昭然若揭!

薛蘅報完價,優雅地放下牌子,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了角落裡的我身上。隔著人群,她對著我,露出了一個極其淺淡、卻充滿了勝利在握意味的微笑。那笑容,刺眼得像針。

我的心臟驟然縮緊,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十六億!這遠超之前的叫價!她這是要用絕對碾壓的姿態,徹底斷絕我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強烈的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勒得我幾乎窒息。

拍賣師顯然也很滿意這個價格,聲音拔高了幾度:“十六億!薛氏資本出價十六億!還有沒有更高的?!”

場內一片低語,不少人搖頭,放下了競價牌。這個價格,已經逼近甚至超過了一些人對這塊地皮價值的預估上限。

“十六億一次!”“十六億兩次!”拍賣師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木槌,目光掃視全場,做著最後的確認。

薛蘅臉上的笑意加深,身體向後靠了靠,姿態更加放鬆。

我閉上了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就在那柄象征終結的木槌即將落下,拍賣師的“三次”即將出口的刹那——

“十八億。”一個平靜無波、甚至帶著點童稚未脫的清脆聲音,突兀地在寂靜的大廳裡響起!

這聲音不高,卻像一道驚雷,劈開了拍賣廳內凝固的空氣!

全場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齊刷刷地射向聲音來源——拍賣廳最後排,一個極其不起眼的角落!

隻見那裡站起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看起來頂多十二三歲的男孩,穿著一身洗得發白、明顯不太合身的舊式藍布褂子,腳上一雙沾著泥點的黑布鞋,頭發剃得短短的,露出飽滿的額頭。一張小臉圓圓的,帶著點農村孩子特有的紅暈,眼睛卻異常明亮,黑白分明,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此刻正平靜地直視著前方拍賣台,手裡舉著一張普通的紙質號牌。

正是板兒!劉姥姥的外孫!那個前幾天還在瀟湘彆苑幫著劉姥姥打掃衛生、搬執行李的鄉下小子!

“臥槽!十八億?這孩子?”“誰家小孩?搗亂的吧!”“保安!保安呢?怎麼放人進來的?”“他的號牌…好像是真的?哪來的?”

驚愕、質疑、鬨笑聲瞬間充斥了整個拍賣廳。連見慣了大場麵的拍賣師都愣住了,舉著木槌的手僵在半空,忘了落下。坐在前排的薛蘅猛猛地轉過身,當她看清角落裡那個穿著寒酸、舉著號牌的小男孩時,她那完美無瑕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徹底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甚至有一絲荒謬的扭曲!她精心準備的勝利果實,眼看就要被一個莫名其妙的鄉下孩子摘走?

板兒對周圍的喧嘩和無數道如同探照燈般的目光視若無睹。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筆直像一株風雨中倔強的小草,再次清晰地重複了一遍,聲音清脆依舊:“十八億。

拍賣師終於回過神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嚴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與慍怒:“這位小朋友,拍賣不是兒戲。你的號牌是誰的?你的監護人呢?還有,十八億的保證金,你”

他的話被板兒乾脆利落地打斷了。板兒放下號牌,從他那件寬大的藍布褂子口袋裡摸索了幾下,掏出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極其普通的、深藍色塑料外殼的u盤。

板兒拿著那個廉價的u盤,舉了起來。他的目光沒有看拍賣師,反而穿透人群,徑直落在了角落裡的我身上。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那雙異常清澈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種遠超年齡的洞悉一切的平靜光芒,

他看著我,用他那清脆的、不帶任何情緒起伏的童音,清晰地對著我說(儘管現場很嘈雜,但他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林姐姐,你要的東西,姥姥讓我帶來了。”

刹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電流猛地竄過我的四肢百骸!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又驟然鬆開,血液瘋狂地湧向大腦!

劉姥姥?u盤?我要的東西?一個極其荒謬卻又在絕望黑暗中驟然閃現出一絲微光的念頭,如同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開!難道是難道是七天前,我走投無路、抱著最後一絲渺茫希望,在劉姥姥收拾廚房雜物準備離開時,我偷偷塞給她一張寫著網址和密碼、並畫了一個奇怪符號(那是我和閨蜜大學時代的加密標記)的紙條?我當時隻是…隻是絕望中一絲不甘的掙紮!那個網址後麵,是我那個倒黴的經濟學教授導師,在得知我家出事前,曾神秘兮兮發給我的一串加密連結,說是他多年研究的某個“灰色地帶金融漏洞”的案例分析,涉及極複雜的跨國債務巢狀結構,或許或許有一線希望?但那東西太專業也太危險,我當時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後來密碼又忘了!教授出國聯係不上…我萬念俱灰下,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把紙條塞給了看起來最憨厚老實、最不可能引人注目的劉姥姥,隻含糊說了句“麻煩姥姥,如果有人拿著畫著同樣符號的東西來找您,就把這個給他”我根本沒指望她能理解!更沒想過她會真的去做!甚至還讓她外孫在這種匪夷所思的場合出現

板兒舉著那個廉價的u盤,在無數道震驚懷疑、審視的目光聚焦下,依舊麵無表情,他無視了拍賣師的質問,無視了全場的嘩然,隻是定定地看著我,那雙清澈的眼睛彷彿在說:東西我帶來了,接下來,看你的了。

拍賣廳徹底亂了套!

“保安!把這個搗亂的小孩帶出去!”拍賣師氣急敗壞地吼道。

薛蘅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臉上的表情恢複了慣有的溫婉,隻是眼底深處翻滾著驚疑不定的波濤。她對著身邊一個助理低聲快速吩咐了幾句,那助理立刻起身,朝著保安的方向走去。

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保安氣勢洶洶地朝著板兒所在的角落圍攏過去。

板兒依舊站著,小小的身影在巨大的拍賣廳和那些逼近的彪形大漢襯托下,顯得那麼單薄,卻又那麼詭異得鎮定。他甚至沒有後退一步,隻是握著u盤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

就在保安的手即將抓住板兒胳膊的那一刻-

“慢著!”

帶著一點恰到好處個清越而慵懶的聲音,:處的驚訝和濃厚的興趣,清晰地響徹在混亂的大廳上空。

是賈瑛!

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自己的座位,斜倚在拍賣廳側麵一根巨大的羅馬柱旁,手裡依舊把玩著他那塊不離身的透明螢幕。他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饒有興致地掃過被保安圍住的板兒,掃過他手中那個廉價的藍色u盤,最後,帶著一種發現新玩具般的興奮光芒,落在了我陡然變得蒼白、卻又透出一絲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希望的、如同被雷劈中的臉上。

“有意思。”賈瑛的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近乎邪氣的弧度,他的聲音透過麥克風(不知何時他竟拿過了旁邊一個工作人員的話筒?)清晰地傳遍全場,帶著一種掌控全域性的慵懶:“十八億還有那個小玩意兒…”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隔空點了點板兒手中的u盤,又點了點僵硬在原地的我。“表妹,看來今天這場拍賣,還沒到掀底牌的時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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