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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春 第8章 血光映冷眸,裂鼓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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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入侵者身份確認:一級許可權持有者——管家,賈赦。”

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在血色警報的尖嘯中落下,如同喪鐘敲響!空氣瞬間凝固,刺目的紅光將賈瑛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映得如同地獄修羅!他琥珀色的瞳孔驟然縮成兩點寒星,裡麵翻湧的並非驚慌,而是被徹底激怒的、近乎狂暴的冰冷殺意!

“賈…赦!”兩個字,如同從齒縫間生生碾碎擠出,帶著淬毒的冰碴!

不是衝我來的?!蜷縮在水晶棺後陰影裡的我,心臟幾乎要從喉嚨裡跳出來!劫後餘生的虛脫感尚未褪去,更大的恐懼已如冰水澆頭!賈赦!他怎麼會知道這裡的密碼?他派人闖進賈瑛最核心的堡壘,想乾什麼?!銷毀證據?還是…殺人滅口?!

“噗!噗!噗!”一連串沉悶得令人心悸的、安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在空曠死寂的密室入口處驟然炸響!

子彈撕裂空氣的尖嘯聲!沉重的金屬門板被穿透的悶響!還有…人體倒地的沉悶撞擊聲!

賈瑛雇傭的守衛!他們甚至來不及發出警報!我的心瞬間沉入冰窟!寒意順著脊椎瘋狂上竄!賈赦這是下了死手!派來的絕對是頂尖的死士!

“嗬…”一聲極低、卻冰冷刺骨到極致的輕笑,從賈瑛喉間溢位。那聲音裡沒有恐懼,隻有被徹底點燃的、近乎沸騰的暴虐!他非但沒有後退尋找掩體,反而猛地直起身,如同一頭被徹底激怒的雄獅,迎著槍聲傳來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

“係統!”他的聲音穿透警報的尖嘯,帶著不容置疑的絕對命令,“啟動‘地獄犬’協議!全頻段阻塞!物理隔斷所有外部訊號通道!密室進入最高防禦姿態!非我生物特征指令,格殺勿論!”

“指令確認。‘地獄犬’協議啟動。訊號隔斷完成。防禦姿態:修羅。”

隨著冰冷的電子音回應,整個密室的光線瞬間暗沉下來,隻剩下警報紅光詭異地閃爍,將這片陳列著商業“遺骸”的墓園映照得如同血海地獄!巨大的深海鯊似乎也感受到了肅殺之氣,在玻璃地板下焦躁地加速遊弋,冰冷的眼眸閃爍著嗜血的光芒。而密室唯一的入口——那扇厚重的合金大門內部,傳來令人牙酸的金屬構件咬合、鎖死的“哢噠哢噠”巨響!如同巨獸合攏了獠牙!

賈瑛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入口處的陰影裡。緊接著,便是更加密集、更加暴烈的槍聲、肉體搏擊的悶響、金屬碰撞的刺耳刮擦聲!還有…壓抑的、瀕死的慘哼!

外麵的戰鬥瞬間進入了白熱化的近身肉搏!如同兩頭凶獸在狹窄的牢籠中瘋狂撕咬!

我死死捂住嘴,蜷縮在巨大的水晶棺後,冰冷的棺壁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刺骨的寒意,身體因極致的恐懼而無法控製地顫抖。每一次槍響、每一次沉悶的撞擊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心臟上!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硝煙和消毒水的氣息,透過門縫絲絲縷縷地飄了進來,令人作嘔。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賈瑛再強也是血肉之軀!萬一…萬一他擋不住…下一個死的就是我!或者更糟,被賈赦的人抓走!u盤…那份報告…劉姥姥的兒子…所有的希望都會化為泡影!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如同雷達般在血紅的密室中瘋狂掃視!通風口!消防通道!任何可能逃生的縫隙!就在這時,我的目光猛地定格在密室穹頂角落——那裡有一個不起眼的、被漆成與牆壁同色的方形柵欄!是通風管道檢修口!

希望的火苗瞬間點燃!我手腳並用地從水晶棺後爬出來,顧不上冰冷的礫石地麵硌得膝蓋生疼,也顧不上被警報紅光刺得眼睛發脹,跌跌撞撞地衝向那個角落!

借著血光,我看清了。檢修口用四顆普通的十字螺絲固定著!工具!需要工具!我慌亂地四下摸索,指尖在冰冷的牆壁上劃過。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該死的、毫無人氣的鬼地方!

絕望再次襲來!就在這時,入口方向的激烈搏殺聲驟然一停!

死寂!比剛才更加恐怖的死寂!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戰鬥…結束了?誰贏了?

“嗒…嗒…嗒…”沉重而緩慢的腳步聲,踏著粘稠的液體(是血!),一步一步,從入口處的陰影裡響起,朝著密室內部走來!

每一步,都像踩在瀕死者的心臟上!紅光閃爍,映出來人的輪廓。

是賈瑛!

他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血色光暈中,一步步走進密室。那身昂貴的煙灰色高定西裝,此刻已不複之前的優雅平整。左側肩頭的位置,被利器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深色的布料被濡濕了一大片,正順著衣角往下滴落著濃稠的、暗紅色的液體——是血!他自己的血!

他的右手,隨意地垂在身側,指關節上血肉模糊,沾滿了暗紅的血汙和不知名的組織碎屑。而他的左手…正拖著一個沉重的、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體!

那人的臉朝下,身體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被賈瑛拖行著,在光潔冰冷的玻璃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目驚心的、拖曳的血痕!濃烈的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賈瑛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痛苦,沒有憤怒,隻有一片極致的、如同西伯利亞凍土般的冰冷死寂。他琥珀色的眸子,在血光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妖異的暗紅色,裡麵翻湧著毀滅一切的、毫無人性的寒芒!

他拖著那具不知死活的軀體,一步步走向密室中央那片空曠地帶。動作隨意得如同丟棄一件垃圾。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那具被他拖行著的“屍體”,就在被拖過一座水晶棺旁的瞬間,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中爆發出垂死野獸般的瘋狂凶光!他藏在作戰服袖口裡的手腕猛地一翻,一柄薄如蟬翼、閃爍著幽藍寒光的淬毒匕首如同毒蛇吐信,快如閃電般刺向賈瑛毫無防備的腰側!

“小心!”我失聲尖叫!心臟驟停!

賈瑛的反應快到非人!他甚至沒有回頭!拖拽著屍體的左手猛地向上一甩!那具沉重的軀體如同破麻袋般被他掄起,狠狠砸向偷襲者!

“砰!”一聲沉悶到令人牙酸的巨響!兩具身體猛烈碰撞!偷襲者刺出的匕首被巨大的衝擊力帶偏,“嗤啦”一聲隻在賈瑛腰側的西裝上劃開一道淺痕!

然而,賈瑛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在甩出“屍體”阻擋的同時,他的身體如同鬼魅般側滑一步,右手快如奔雷,五指成爪,精準無比地扣向偷襲者持刀的手腕!動作狠辣、迅捷、精準!如同捕食的獵豹!

“哢嚓!”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清晰的骨裂聲在死寂的密室中炸響!

“啊——!”偷襲者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他持刀的右手腕,被賈瑛硬生生捏碎了骨頭!匕首“當啷”一聲掉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賈瑛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隻有那雙暗紅的眸子,冰冷地鎖定著因劇痛而麵孔扭曲的偷襲者。他扣著對方碎裂手腕的手指沒有絲毫放鬆,反而緩緩收緊,彷彿在欣賞獵物瀕死的掙紮。

“賈赦…養的好狗。”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如同砂紙摩擦,“看來,我那位好二叔,是鐵了心要把這u盤,還有知道這u盤的人,都埋進土裡。”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刺入偷襲者因痛苦和恐懼而放大的瞳孔,“說吧,除了讓你來銷毀痕跡,他還讓你…對誰下手?”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扣著碎骨的手指猛地向下一拗!

“呃啊——!”更加慘烈的嚎叫幾乎刺破耳膜!偷襲者渾身痙攣,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水從額頭滾落,意誌在極致的肉體折磨下瀕臨崩潰!

“說!”賈瑛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帶著不容置疑的毀滅意誌。

“彆…彆殺我!”偷襲者涕淚橫流,聲音因劇痛而變調,“二爺…二爺說…u盤…必須毀掉…還有…還有那個鄉下老婆子…和她癱了的兒子…不能留活口!二爺說…死人纔不會亂說話…啊——!”

就在他喊出“鄉下老婆子”的瞬間,賈瑛眸中最後一絲屬於人類的溫度徹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暴戾的殺戮**!他猛地抬起右腳,堅硬的軍靴鞋底,帶著千鈞之力,狠狠踹在偷襲者另一條完好的膝蓋上!

“哢嚓!”又一聲瘮人的骨裂!偷襲者的慘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斷了脖子的公雞,身體劇烈地抽搐了幾下,徹底癱軟下去,像一灘爛泥,隻有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進氣聲。

賈瑛緩緩鬆開手,任由那具徹底廢掉的身體滑落在地。他看也沒看腳下的“垃圾”,隻是微微側過頭,冰冷的目光穿透血色的光幕,精準地落向通風管道口的方向——落在我因極度震驚和憤怒而死死捂住嘴、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的身影上!

他聽到了!他聽到了我剛才的尖叫!他知道我在這裡!他看到了我眼中翻騰的驚駭與怒火!

那雙暗紅色的眸子,如同最精準的狙擊鏡,鎖定了我!

就在這死寂到令人窒息的時刻——

“砰!嘩啦——!”

一聲巨大的、玻璃爆裂的脆響,如同平地驚雷,在密室深處驟然炸開!

是那個存放著“遺骸:天真”的玻璃罩子!不知是被剛才搏鬥的衝擊波震到,還是被流彈擊中,亦或是被倒下的偷襲者身體撞到…總之,它從那個不起眼的金屬支架上猛地摔落下來,重重砸在冰冷的玻璃地板上!

厚實的玻璃罩瞬間四分五裂,碎片如同冰晶般四散飛濺!裡麵那個褪色的藍布小書包和那個裂了一道縫的粗陶撥浪鼓,隨著玻璃的破碎,被狠狠拋飛出來!

小書包滾落在地,沾滿了灰塵和細小的玻璃渣。而那個粗陶燒製的撥浪鼓,在空中劃過一道無力的弧線,然後,“啪”的一聲脆響,重重摔在堅硬冰冷的玻璃地板上!

本就裂了一道縫的鼓身,在巨大的撞擊力下,瞬間碎成了幾瓣!裡麵那顆小小的陶珠滾落出來,在血色的警報光線下,滾動了幾下,最終靜止在冰冷的地麵,如同一隻凝固的、呆滯的眼珠。

“天真”的遺骸,碎了。

賈瑛的目光,從我的臉上,緩緩移向那堆破碎的鼓片和滾落的陶珠。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警報的紅光依舊詭異地閃爍,將破碎的鼓片、滾落的陶珠、地上蜿蜒刺目的血痕、廢掉的偷襲者、以及賈瑛肩頭不斷滴落的鮮血,都塗抹上一層濃得化不開的、絕望而暴戾的猩紅。

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隻有一片死水般的、深不見底的冰冷。彷彿剛才那慘烈的搏殺、肩頭的傷口、破碎的童年遺物…都與他毫無關係。

他慢慢抬起那隻沾滿血汙的右手,用還算乾淨的拇指指腹,隨意地、甚至有些粗魯地,抹了一下臉頰上濺到的一滴不知是誰的血跡。動作漫不經心,彷彿隻是在拂去一粒塵埃。

然後,他緩緩轉過頭。

那雙剛剛抹去血滴、此刻卻彷彿浸透了更多猩紅的琥珀色眸子,再次精準地、冰冷地鎖定了通風管道口的方向,鎖定了我因震驚、恐懼、憤怒而劇烈顫抖的身影。

他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最終定格成一個冰冷到極致、毫無溫度可言的弧度。

“林棲梧,”他的聲音響起,低沉,沙啞,平靜得可怕,每一個字卻如同裹著冰碴的重錘,狠狠砸在死寂的空氣中,也砸在我的靈魂深處,“看來,這場遊戲…”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破碎的撥浪鼓碎片,掃過那堆徹底廢掉的“垃圾”,最終落回我臉上,那冰冷的笑意加深,帶著一種宣告末世般的殘酷意味。

“…得換個玩法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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