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魔複興,從挽留穆裡尼奧開始 第801章 訓練第四天(2)
午後的陽光斜斜地穿過博斯普魯斯海峽的粼粼波光,在文華東方酒店餐廳的落地玻璃窗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從弗洛裡亞基地返回的曼聯隊球員們陸續走進餐廳時,冰鎮的依雲水正沿著玻璃杯壁緩緩滑落水珠,餐檯上方的吊燈折射出冷調的金屬光澤,與球員們被汗水浸透後泛著鹽霜的訓練服形成奇妙的對照。
大衛·德赫亞推開厚重的柚木大門時,埃爾林·哈蘭德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挪威人的餐盤裡堆著小山似的糙米,旁邊臥著兩塊清蒸鱈魚,銀灰色的魚皮泛著半透明的光澤,魚肉肌理間還凝著幾粒晶瑩的水珠。“剛問過營養師,”埃爾林·哈蘭德用叉子把魚肉撥成小塊,“這魚是淩晨從馬爾馬拉海撈的,比曼徹斯特的超市新鮮多了。”大衛·德赫亞扯了扯濕透的衣領,走向取餐檯時經過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座位——葡萄牙人正用銀質餐刀將雞胸肉切成均勻的小方塊,每塊的大小幾乎精確到厘米,旁邊的烤紅薯被整齊地碼成金字塔形狀,連去皮的香蕉都被切成了等分的圓片。
馬爾科·維拉蒂端著餐盤在內馬尼亞·馬蒂奇身邊坐下時,金屬餐具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意大利人的盤子裡是番茄肉醬意麵,醬汁被嚴格控製在剛好裹住每根麵條的量,綠色的西蘭花碎均勻地撒在表麵,像一片微型森林。“上午加練的任意球有效果嗎?”內馬尼亞·馬蒂奇往嘴裡送了一勺藜麥飯,塞爾維亞人的餐食裡總少不了自製的豆腐蔬菜卷,豆腐被壓成細膩的泥狀,裹著焯水後的菠菜葉,用牙輕輕一抿就能化開。馬爾科·維拉蒂的嘴角沾了點番茄醬,他用餐巾擦了擦:“阿什拉夫的邊路速度太快,我得練到能在他突破前截住球才行。”
取餐檯儘頭,埃丁森·卡瓦尼正盯著蒸蛋器裡的水波蛋。烏拉圭人對雞蛋的熟度有著近乎偏執的要求,蛋白要剛剛凝固,蛋黃得保持半流質狀態,戳破時能緩緩流到糙米飯上。他身後的約什科·格瓦迪奧爾正把藍莓和草莓分裝到玻璃碗裡,克羅地亞後衛總是嚴格控製水果攝入量,每天的糖分攝取量精確到克。“看到魯本的午餐了嗎?”約什科·格瓦迪奧爾突然開口,埃丁森·卡瓦尼轉過頭,看見葡萄牙中衛正將水煮蘆筍蘸著酸奶醬吃,那是魯本·迪亞斯特製的低乳糖醬料,裡麵拌了切碎的歐芹和檸檬汁。
餐廳中央的長桌上,賈馬爾·穆西亞拉和梅森·格林伍德在低聲討論戰術。兩個年輕人的餐盤裡擺著幾乎一樣的食物:全麥麵包片上抹著薄薄一層鷹嘴豆泥,旁邊是烤雞胸肉條和水煮胡蘿卜。“明天的角球戰術,教練說讓我去搶前點。”賈馬爾·穆西亞拉咬了口麵包,德意誌小將的臉頰還帶著少年人的圓潤。梅森·格林伍德用叉子挑起一根蘆筍:“哈蘭德會在中路吸引火力,我繞後點試試?”他們說話時,特奧·費爾南德斯端著一碗南瓜湯經過,橙黃色的湯羹上飄著一圈淡綠色的橄欖油,他特意繞開了放著碳酸飲料的區域——整個餐廳隻有溫水、電解質飲料和鮮榨胡蘿卜汁,連咖啡機都被後勤人員鎖了起來。
阿什拉夫·哈基米坐在餐廳最安靜的角落,麵前的餐盤像一幅極簡主義畫作:白瓷盤左側是三分之一塊烤鱈魚,右側是精確稱量過的糙米,中間擺著幾根水煮菠菜。摩洛哥後衛吃飯時總是慢條斯理,每口食物都要咀嚼三十次以上,他說這樣能讓腸胃更好地吸收營養。達尼·奧爾莫端著意大利調味飯走過來時,看見阿什拉夫·哈基米正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麼,湊近了才發現是密密麻麻的戰術筆記,字跡旁邊畫著簡單的球場草圖。“在研究皇馬的邊路陣型嗎?”達尼·奧爾莫把撒著藏紅花的米飯推到麵前,米粒吸足了湯汁卻依然保持顆粒分明。阿什拉夫·哈基米合上筆記本,笑了笑:“齊達內教練和皇馬邊路的那幫人都不容小覷啊,要多做一些準備。”
迪奧戈·達洛特取餐時遇到了單獨訓練的羅德裡戈·埃爾南德斯,兩人的餐盤驚人地相似:全麥意麵配烤蝦仁,西蘭花切得大小均勻,旁邊是半根香蕉。“你的腳踝怎麼樣?”迪奧戈·達洛特往意麵裡撒了點帕瑪森芝士粉,後勤團隊特意為他準備了低脂版本的乳酪。羅德裡戈·埃爾南德斯活動了一下右腳踝:“好多了,理療師說今天的清蒸魚裡加了omega-3,對恢複有幫助。”他們說話時,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起身去添水,路過時順手拿走了梅森·格林伍德手邊的鹽瓶——葡萄牙人總說年輕人太依賴調味料,真正的運動員要學會品嘗食物本身的味道。
餐廳的時鐘指向下午十二點半時,柚木餐桌上的餐盤已多半見底。內馬尼亞·馬蒂奇握著銀勺的手穩定得像在點球點擺放足球,希臘酸奶在瓷碗裡泛起細密的奶泡,他刻意放慢動作,讓每勺酸奶都裹著恰到好處的杏仁碎——這是塞爾維亞人保持了十二年的習慣,據說能幫助穩定賽前情緒。鄰座的埃丁森·卡瓦尼正用麵包片仔細擦拭盤底,褐色的糙米痕跡被擦成淡淡的紋路,烏拉圭人連指縫沾著的菠菜碎都要用溫水衝淨,彷彿在完成某種神聖的儀式。埃爾林·哈蘭德捧著的運動水杯突然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冰塊在電解質飲料裡翻湧,挪威人喉結滾動的頻率比訓練時的步頻還要規律。他對麵的賈馬爾·穆西亞拉正把沒吃完的香蕉塞進運動揹包,黃色果皮在深色揹包上劃出明亮弧線,像在繪製明天的射門路線。
大衛·德赫亞起身時帶起一陣微風,將餐廳裡若有若無的橄欖油香氣吹向窗邊。他望著博斯普魯斯海峽上那艘白色遊艇,船尾拖出的浪痕在陽光下碎成千萬點金箔,恍惚間竟與歐冠獎杯的反光重疊。“那是伊斯坦布林的地標清真寺。”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葡萄牙人剛用冷水衝過臉,鬢角的水珠順著下頜線滑落,在鎖骨處積成小小的水窪。
球員們紛紛起身,椅子腿摩擦大理石地麵的聲響像整齊的鼓點。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目光掃過每張年輕或沉穩的麵孔:“羅德裡戈,你的腳踝護具下午讓隊醫調整下鬆緊度。”“梅森,把桌上的能量棒帶上,訓練間隙補充碳水。”他說話時,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隊長袖標的輪廓——那枚繡著曼聯隊徽的臂章,此刻正彆在他搭在椅背上的訓練服上。
窗外的海峽突然掠過一群海鷗,翅膀切割陽光的瞬間,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抬手看了眼腕錶:“兩點十五分大堂集合,誰遲到誰陪我加練核心力量。”最後那句帶著笑意的威脅讓餐廳裡響起低低的笑聲,迪奧戈·達洛特撞了撞埃爾林·哈蘭德的肩膀,兩人的運動水壺碰撞出輕快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