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魔複興，從挽留穆裡尼奧開始 第873章 歐洲杯F組：葡德大戰（5）
普斯卡什球場的雨還沒停，草皮上的水窪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比賽來到第五十六分鐘，布魯諾·費爾南德斯在中場拿球時有些急躁——他剛想複刻上一輪給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直塞，腳腕還沒來得及發力，約書亞·基米希突然從斜後方衝了過來，右腳尖輕輕一勾，就把球從他腳下斷走。
“約書亞·基米希的斷球！太關鍵了！”艾琳·安德魯斯的聲音剛響起，約書亞·基米希已經轉身完成了傳球。他沒有絲毫猶豫，右腳內側推了記貼地直塞，足球像條泥鰍似的穿過葡萄牙中場的空檔——那裡本該有威廉·卡瓦略的攔截，可葡萄牙後腰剛追著賈馬爾·穆西亞拉回防到邊線，還沒來得及回位；另一位後腰達尼洛·佩雷拉則被伊爾卡伊·京多安纏著，隻能眼睜睜看著皮球滾向禁區。
托馬斯·穆勒像提前算好路線似的，從佩佩身邊溜了過去，背對著球門穩穩接住了球。佩佩立刻貼了上來，粗糙的手掌按在穆勒的後背，想把他往禁區外頂——可“二娃”的下盤穩得驚人，他不僅沒被頂退，反而借著佩佩的力量往後一靠，身體微微側轉，右腳後跟突然往斜前方一磕。
這記腳後跟傳球又快又刁，正好繞過衝過來補防的魯本·迪亞斯。伊爾卡伊·京多安就像藏在魯本·迪亞斯身後的影子，幾乎在托馬斯·穆勒磕球的瞬間就插上，迎著滾來的皮球根本不調整——他的右腳外腳背輕輕蹭向球麵，足球瞬間改變方向，貼著草皮劃出一道弧線，繞過葡萄牙門將魯伊·帕特裡西奧伸開的左手，“噌”地一下鑽進了球門左下角！4-3！德意誌隊將比分反超！
北看台的歡呼聲瞬間掀翻了球場頂棚！德意誌球迷舉著“戰車轟鳴”的標語跳起來，有的甚至把圍巾扔向空中，紅色的啤酒罐在看台上滾得叮當響。伊爾卡伊·京多安跪在濕漉漉的草皮上，雙手撐地，胸口劇烈起伏——剛才那腳射門時，他甚至能聽到魯伊·帕特裡西奧撲空時的喘息聲。
沒等他緩過勁，托馬斯·穆勒已經撲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按在草皮上。賈馬爾·穆西亞拉、塞爾日·格納布裡、托尼·克羅斯……德意誌隊的球員們像潮水似的圍過來，疊成一團，雨水順著他們的球衣往下淌，卻沒人在乎——首輪被法蘭西隊絕殺之後，他們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這個進球可謂是他們本屆歐洲杯最酣暢的一次領先，也是對“死亡之組”壓力的最好釋放。
場邊的德意誌隊主教練尤阿希姆·勒夫徹底繃不住了。這個一向沉穩的德意誌老帥，此刻像個孩子似的蹦了起來，雙手握拳用力揮舞，連眼鏡滑到鼻尖都沒察覺。德意誌隊領隊奧利弗·比埃爾霍夫衝了過來跟他擊掌，尤阿希姆·勒夫的手掌拍得對方生疼，嘴裡還反複喊著：“就是這樣！保持住！”——自從2006年執教德意誌隊以來，整整十四年的時間裡，他見過太多大賽生死戰，卻很少像此刻這樣激動：從首輪0-1被法蘭西隊絕殺，上下半場兩次開局落後到現在4-3反超葡萄牙，這支飽受質疑的德意誌隊，終於打出了“鐵血戰車”該有的樣子。
轉播席上，艾琳·安德魯斯的聲音還在發顫，她攥著麥克風的手都有些發白：“天呐！誰能想到？下半場才過去10分鐘！僅僅隻有10分鐘！從落後到反超，德意誌隊上演了不可思議的一刻！伊爾卡伊·京多安這個進球太冷靜了——他在禁區裡甚至沒看球門，全靠感覺調整腳法，魯伊·帕特裡西奧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就是頂級中場的終結能力！”
穆裡尼奧沒接話，隻是皺著眉盯著戰術板，手指在“威廉·卡瓦略”和“達尼洛·佩雷拉”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又重重劃了道橫線。他的聲音比剛才沉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擔憂：“你們看回放——約書亞·基米希斷球時，威廉·卡瓦略剛從左路回防，達尼洛·佩雷拉在右路盯著伊爾卡伊·京多安，兩人中間空出了足足五米的空檔，這在中場防守裡是致命的。布魯諾剛才太想進攻了，他拿球時沒觀察身後的約書亞·基米希，傳球選擇又太冒進，等於把中場控製權直接交了出去。這是他身上一直存在的問題，希望他在接下來的一年跟著保羅（斯科爾斯）有所提升吧，從基本能力上看，布魯諾還是具備成為世界級中場的潛力的。”
對於自己的弟子，穆裡尼奧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隨後他頓了頓，手指指向德意誌隊托尼·克羅斯的位置：“現在約書亞·基米希負責攔截，托尼（克羅斯）負責梳理，兩人把中場完全控住了。葡萄牙的前鋒們還在往前壓，可中場送不出球，前麵再強也沒用——就像一輛沒油的跑車，再漂亮也跑不起來。費爾南多·桑托斯教練必須馬上換人，要麼上若昂（穆蒂尼奧）加強防守，要麼上迪奧戈（若塔）換個進攻節奏，再這麼拖下去，德意誌隊還會進球。”
場上的葡萄牙球員果然慌了。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站在中場，雙手叉腰盯著隊友們，眉頭皺成了疙瘩——剛才那波防守，他回防到禁區弧頂時，隻能眼睜睜看著伊爾卡伊·京多安射門，卻根本沒人能上去封堵。佩佩走到魯本·迪亞斯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沙啞：“彆慌，注意位置，彆再冒失上搶了。”可魯本·迪亞斯隻是點點頭，眼神裡的慌亂藏不住——連續被德意誌隊打反擊，後防線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
威廉·卡瓦略走到達尼洛·佩雷拉身邊，兩人低聲爭執了幾句——剛纔回防時的碰撞，讓他們心裡都憋著氣。布魯諾·費爾南德斯則低著頭，踢著草皮上的水窪，剛才的失誤讓他滿臉通紅。桑托斯在場邊看得清清楚楚，他猛地把戰術板往地上一敲，對著第四官員比劃換人手勢——替補席上的迪奧戈·若塔和若昂·穆蒂尼奧立刻站了起來，開始熱身，球衣上的葡萄牙隊徽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第六十二分鐘，第四官員舉著換人牌跑到場邊——紅色的數字“11”換下“26”，迪奧戈·若塔替下貢薩洛·拉莫斯。這是費爾南多·桑托斯本場比賽的第一次主動調整，南看台的葡萄牙球迷立刻爆發出掌聲，他們太清楚這個換人的意義：迪奧戈·若塔的速度和邊路突破，正是此刻急需的“破局利器”。
迪奧戈·若塔剛跑上場，就衝著貝爾納多·席爾瓦喊了句什麼——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瞬間生效。貝爾納多·席爾瓦沒有再像之前那樣頂在前腰位，而是快速回撤到中場，往威廉·卡瓦略和達尼洛·佩雷拉中間一站，三人立刻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防守：威廉·卡瓦略拖後攔截，達尼洛·佩雷拉側重對邊路的迪奧戈·達洛特保護，貝爾納多·席爾瓦則遊弋在中路，專門盯著托尼·克羅斯的傳球路線。原本被德意誌隊衝得支離破碎的中場，瞬間有了章法。
而前場的變化更直觀。布魯諾·費爾南德斯往前壓了近十米，不再執著於中場組織，而是貼在德意誌隊的後衛線附近，和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迪奧戈·若塔組成新三叉戟——這是老帥費爾南多·桑托斯的“以攻代守”：用前場的壓迫逼德意誌隊後衛不敢輕易壓上，從源頭減輕中場防守壓力。尤阿希姆·勒夫在場邊看得皺眉，趕緊對著約書亞·基米希比劃，讓他往回撤一收，可已經晚了。
比賽的第六十三分鐘，達尼洛·佩雷拉在中場斷下賈馬爾·穆西亞拉的帶球，沒有像之前那樣盲目長傳，而是穩穩把球敲給回撤的貝爾納多·席爾瓦。貝爾納多·席爾瓦抬頭掃了眼前場，左腳輕輕一推，皮球順著左路空檔滾向迪奧戈·若塔——剛上場的迪奧戈·若塔像剛加滿油的引擎，接球瞬間就提速，麵對上來封堵的馬蒂亞斯·金特爾，他沒有硬闖，而是右腳外側一扣，突然變向切入禁區邊線。
馬蒂亞斯·金特爾被晃得重心失衡，隻能伸手去拉迪奧戈·若塔的球衣，可指尖隻蹭到了空氣——迪奧戈·若塔已經衝到禁區左側，抬起右腳就送出一腳低平傳中。足球貼著草皮直奔禁區中路，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在前點吸引了馬茨·胡梅爾斯和安東尼奧·呂迪格的雙人防守，馬茨·胡梅爾斯跳起來想頭球解圍，可慌亂中沒頂正部位，皮球隻是向上彈了半米高，又重重砸在禁區外的草皮上。那裡，拉斐爾·格雷羅早就候著了。這位葡萄牙左後衛壓上的時機恰到好處，迎著彈起的皮球，右腳內側狠狠抽向球麵——足球瞬間加速，直奔球門右上角。約書亞·基米希在禁區邊緣見勢不妙，趕緊飛身封堵，可足球擦著他的後背猛地變向，像突然拐了個彎，直奔禁區中路空檔。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德意誌隊的後衛們還在盯著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曼努埃爾·諾伊爾甚至已經準備棄門撲救遠射。隻有布魯諾·費爾南德斯動了！他像離弦的箭似的從人群中衝出來，身體前傾，右腿伸得筆直，在安東尼奧·呂迪格倒地鏟搶的前0.5秒，腳尖輕輕一捅——足球改變方向，貼著草皮滾過曼努埃爾·諾伊爾的手邊，“嘭”的一聲撞進球網右下角！4-4！兩隊重回同一起跑線。
南看台瞬間炸了！葡萄牙球迷跳起來揮舞著圍巾，有的甚至把國旗披在身上，衝著場內嘶吼。布魯諾·費爾南德斯跪在草皮上，雙手握拳用力砸向地麵，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淌。克裡斯蒂亞諾·羅納爾多從後麵衝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肩膀，吼聲蓋過了全場的歡呼：“布魯諾！漂亮！就是這樣！”
場邊教練席上的費爾南多·桑托斯終於鬆了口氣。老帥原本緊繃的臉舒展開，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對著場上用力揮了揮拳頭——剛才德意誌隊反超的那十分鐘，他手裡的戰術板都快被捏碎了，現在這記進球，不僅扳平了比分，更把葡萄牙的士氣重新拉了回來。迪奧戈·若塔和拉斐爾·格雷羅也衝了過來，三人疊在一起，在濕漉漉的草皮上笑得像個孩子。
曼努埃爾·諾伊爾靠在門柱上，摘下手套狠狠擦了擦臉，眼神裡滿是無奈。剛才那波防守，德意誌隊明明守住了的搶點，卻忘了後點前插的布魯諾·費爾南德斯——這個細節上的疏忽，讓之前十分鐘的努力幾乎白費。約書亞·基米希走到曼努埃爾·諾伊爾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沙啞：“沒事，曼努埃爾，還有時間，我們再打回來。”可他自己也知道，葡萄牙這記進球後，場上的氣勢已經變了。
轉播席上，艾琳·安德魯斯的聲音還帶著未平複的激動：“太神了！費爾南多·桑托斯教練的換人立竿見影！迪奧戈·若塔的突破撕開了德意誌隊的右路，拉斐爾·格雷羅的射門製造了混亂，最後布魯諾·費爾南德斯的插上終結——這是葡萄牙隊整場比賽最流暢的一次進攻！4-4！兩隊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線，普斯卡什球場的雨還沒停，可這場比賽的精彩程度，已經快把屋頂掀翻了！”
穆裡尼奧終於收起了皺著的眉頭，手指在戰術板上畫了個圈，語氣裡帶著讚歎：“這就是老帥費爾南多·桑托斯的執教功力。他沒有盲目換防守球員，反而用迪奧戈·若塔加強邊路衝擊，既解決了前場速度不足的問題，又逼得德意誌隊的邊後衛不敢壓上，間接緩解了中場防守壓力。布魯諾·費爾南德斯的前壓是關鍵——他剛才的跑位，正好卡在德意誌隊中衛和後腰之間的空檔，這個位置，約書亞·基米希和托尼·克羅斯都沒覆蓋到，進球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