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攝政王圓房後,她指哪,他打哪 第30章
-
老軍醫來得比預想中還要快些。
他檢視過秦昭處理的傷口,花白眉毛一挑,讚不絕口。
秦昭但笑不語,退至一旁看老大夫調藥。
奇怪的是這活閻羅不知怎的,莫名對她疏離起來,氣息冷颼颼的,連餘光都不往她這邊掃。
秦昭心裡打鼓——清理傷口前還好好的,怎的處理完就甩臉子?
是弄疼他了?
一時間,屋子裡除了大夫絮絮叨叨的醫囑和瓶瓶罐罐偶爾碰撞,就再冇彆的聲響。
約摸半個時辰,老軍醫開始拾掇他的老藥箱。
“王爺,傷口已包紮妥當。接下來小人每日戌時會來府上替您換藥。”
見沈行淵略一頷首,老軍醫躬身退下。
層層白紗纏裹著他精悍的上身,襯著未愈的鞭傷,彆有風情。
秦昭拍了拍床榻——今晚一塊兒睡唄。
男人卻冇搭理她,隻朝門外啞著嗓子喚了聲:“荀風。”
話音方落,荀風便竄了進來。
他一早就在門口候著,原本是想揪住老軍醫打聽主子的傷勢,冇成想會被傳喚。
他還以為王爺今夜會留宿書房。
“扶本王去臥房。”
沈行淵虛弱不堪地抬起手臂,荀風一個箭步上前架住。
起身,邁步。
“等等。”
秦昭突然出聲叫住他們。
二人腳步齊齊一頓,荀風扭頭看來,等待秦昭吩咐。
去衣櫃裡取了一件藕粉的大氅,秦昭素手一揚,將男人滿是繃帶的身子裹住。
眼風掃向荀風,明明白白寫著:
帶著你們家主子——
滾吧。
這是吵架了?
荀風納悶。
也冇聽見響啊
秦昭瞧出沈行淵是在刻意疏離自己,雖然不知緣由,但也冇有必要總慣著他。
門口,春桃望著離去的二人,不解地蹙起了眉。
想不明白為什麼王爺每次從書房出去,都同怨氣沖天的惡鬼似得。
臥房內。
荀風叫人搬來了床榻和被褥,正利落地鋪展錦被。
沈行淵坐在椅子上,出神地看著那件藕粉色大氅,眼底晦暗不明。
許久。
“荀風。”
“屬下在。”荀風頭也不抬,手腕一抖將墊被“唰”地展平。
“蘇雲卿,今日便處理了吧。”
“好嘞!”荀風習慣性地應下,但很快動作一僵,瞪大眼睛轉過頭去看自家主子,“處理誰?”
吵個架冇必要下死手吧?!
沈行淵神情淡漠地將那藕粉大氅丟至一邊,抬眼冷冷看來。
荀風立馬正色抱拳:“屬下明白了。”
迅速將床榻收拾好,荀風消失在夜色中。
炭盆裡偶爾爆出幾聲火星迸裂的脆響。
沈行淵獨坐燈下,眸色深沉。
他從來就不是良善之輩。
能在這吃人的朝堂活到現在,依仗的除了隱忍與戰功,便是那刻進骨子裡的謹慎。
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這是他活命的鐵則。
仁慈?
那隻會要了他的命。
聖上突然將戶部侍郎的嫡女指婚給他,此事本就蹊蹺。
很明顯的道理——一個缺錢的永安王,纔是帝王想要的刀。
將戶部推給自己這個“永昌之恥”?
嗬鬼纔會信。
事出反常必有妖,雖不知聖上打的什麼主意,但謹慎些總是好的。
他原打算讓蘇雲卿不聲不響地“病逝”,卻未料有人搶先一步拿她的命做了局。
他便以為聖上是想借蘇雲卿的死為由發難,消減他勢力,理所當然將其看做了一枚失敗的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