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攝政王圓房後,她指哪,他打哪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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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來,那番話確實欠妥。
前世她貴為女帝,自然可以暢所欲言;而今身為尚書嫡女,是該謹言慎行些。
隻是冇想到會連累永安王。
大概沈從容是覺得以蘇雲卿的才智說不出那番話,才疑心是沈行淵在背後指點吧。
冇有辯駁,男人隻是緩緩伏身,雙手交疊著按在地麵,額頭輕輕抵上手背,依舊平靜地說出三個字:
“臣不敢。”
沈從容見他這副逆來順受的模樣,胸中怒火頓時像是被潑了盆冷水,那火氣“滋滋”兩聲,就隻剩得一縷青煙從天靈蓋飄了出去。
他冷哼一聲,憤然甩袖,轉身回到書案後坐下。
既冇叫人起身,又無甚可說,就這麼任由永安王在下方乖順恭敬地跪伏著,然後慢條斯理地啜了口茶。
——這是又要開始折騰人了?
秦昭又不悅了。
“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串“掏心掏肺”的咳嗽。
沈從容眉心一擰,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啪”地合上茶蓋,彷彿秦昭的唾沫星子真能隔著老遠濺進他的茶盞裡。
“臣妾咳咳咳替王爺,謝過陛下。”
沈從容:“?”謝朕?
秦昭掩唇低咳,嗓音虛弱卻字字清晰:
“天下人都說咳咳臣妾嫁了個活閻羅,大煞星唯有陛下明鑒,知曉永安王對大慶的赤膽忠心”
“這些年王爺受的委屈吃的苦如今能得陛下這句評價咳咳值了。”
“有您這樣的君父咳咳是王爺之幸。”
沈從容:“?”朕是這個意思嗎?朕在說他大逆不道!
但一想到此女是名冠京都的癡女蘇雲卿,便也就釋然了——何必跟個傻子計較。
可秦昭一番話將他“慈父之心”捧得極高,他若否認,反倒顯得自己刻薄。
感覺像是莫名吃了口屎
秦昭又咳了兩聲,語氣憂切:“昨日府上突遭刺客,王爺重傷垂危,險些就聽不到陛下這番體恤之言了。”
說罷,她喘/息稍定,抬眸望向沈從容,眼尾微紅似含淚光,眼中滿是敬慕與期盼,彷彿他真是那寬厚仁君。
沈從容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終是擺了擺手,對仍跪著的沈行淵道:“既受了傷,便不必跪了。”隨即瞥向蔣公公,“賜座。”
蔣公公連忙搬來圓凳,攙著沈行淵緩緩起身落座。
恰在此時,殿外傳來通傳聲:“吏部尚書宋大人求見——”
秦昭眉梢幾不可察地一挑——宋大人?莫非是宋濂那老龜?
倒不是她刻薄,實在是這老傢夥命硬得很,算上她前世那朝,他已生生熬死三任帝王,如今已是四朝元老。
沈從容略一頷首,侍從即刻出去引見。
不多時,便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拄著木杖,顫巍巍邁過殿檻。
宋濂慢悠悠地屈膝,正要行跪拜之禮。
沈從容垂眸掃過階下三人,一個個都跟大限將至似得,搞得他這延和殿暮氣沉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閻王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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