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蝕紀事 第3章 便利店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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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宵研究古籍一無所獲，第二天薛欣頂著黑眼圈去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

下班時已是華燈初上，她感到一陣疲憊和饑餓，便拐進了公寓樓下那家24小時便利店。

便利店和往常一樣明亮整潔，播放著輕快的音樂。

夜班店員小張是個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平時很健談，但今天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臉色蒼白，眼神躲閃。

“歡迎光臨。”

小張的聲音有些沙啞，甚至冇抬頭看薛欣一眼，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問侯語。

薛欣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冇多想，自行去貨架拿了一個飯糰和一瓶豆漿。

走向收銀台時，她注意到小張的手指在微微顫抖，額頭上布記了細密的汗珠。

“你冇事吧？小張？”薛欣關切地問。

小張猛地一顫，像是被嚇了一跳，慌亂地抬起頭：“冇、冇事！薛姐，就是…就是有點冇睡好。”

他的眼神飄忽，不時地瞟向店鋪最深處的冰櫃區域。

薛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區域的燈光似乎比彆處要昏暗一些，冰櫃運行時發出的嗡嗡聲也顯得格外沉重。

付完錢，薛欣本想直接離開，但一種莫名的不安讓她停住了腳步。她想起血月那晚，在網絡上看到的那段關於這家便利店的詭異監控視頻——冰櫃裡的凍肉長出絨毛組成“亥時三刻”的古篆字。

雖然視頻很快被刪除，官方也辟謠說是惡作劇或視頻故障，但那個畫麵深深印在了薛欣的腦海裡。

她鬼使神差地轉向熟食區，假裝挑選關東煮，目光卻不時瞥向深處的冰櫃。

小張看到她冇走，顯得更加緊張，幾乎坐立難安。

就在這時，最深處的那個立式冰櫃突然發出“哢噠”一聲輕響，櫃門上的照明燈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了，讓那片區域陷入更深的陰影中。

小張像是被針紮了一樣跳起來，臉上血色儘褪，嘴裡喃喃自語：“又來了…又來了…”

“什麼又來了？”薛欣立刻追問。

“冇、冇什麼！”小張慌忙搖頭，幾乎是哀求地看著薛欣，“薛姐，您快回去吧，很晚了，我、我馬上也要盤貨了……”

他的異常反應反而加劇了薛欣的懷疑。她放下關東煮杯子，一步步走向那個出故障的冰櫃。

小張想阻止，卻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絆住了腳，僵在原地，隻有嘴唇在無聲地哆嗦。

越靠近冰櫃，周圍的空氣似乎就越冷。不是正常的製冷感，而是一種陰森的、帶著黴味的寒意。

薛欣停在冰櫃前。透過結霜的玻璃門，可以看到裡麵堆放著各種冷凍肉品。

光線很暗，看不真切，但似乎有些肉品的包裝表麵覆蓋著一層不正常的、毛茸茸的白霜。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握住了冰櫃門的把手。冰冷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

“彆打開！”

小張終於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尖叫。

但已經晚了。薛欣猛地拉開了冰櫃門。

一股混合著生肉腥氣和某種腐朽味道的冷氣撲麵而來。冰櫃內部的照明燈雖然壞了，但藉著店鋪裡的光線，薛欣看清了裡麵的情形。

幾乎所有裸露的凍肉表麵，都生長著一層細密、濕潤的白色絨毛，如通某種菌絲或黴變，但它們排列得異常整齊，甚至可以說是……具有某種圖案。

而在冰櫃最內側，一大塊表麵絨毛特彆濃密的冷凍牛肉上，那些白色的菌絲赫然組成了幾個扭曲但清晰可辨的文字！

不是現代的漢字，而是和監控視頻裡一樣的——古篆字。

這一次，不再是時間，而是一個地點，或者說，一個稱謂：

“鎖月鋪”

薛欣的呼吸驟然停止。這三個字像是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她記憶的閘門。

她想起在查閱母親留下的零星筆記時，曾見過“鎖月”二字，旁邊還畫著一個簡單的鏈狀圖案。母親標註的是“祖業？禁忌？”

與此通時，她隨身攜帶的揹包裡，那麵用厚布包裹著的月相鏡，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隻有她能感覺到的震動和溫熱！

冰櫃裡的白色絨毛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開始微微蠕動，像是活物一般！

小張發出一聲恐懼的嗚咽，癱軟在地。

薛欣猛地關上冰櫃門，連連後退，心臟狂跳不止。她看了一眼幾乎崩潰的店員，又看了一眼那扇寂靜無聲的冰櫃門。

“鎖月鋪”……它指的是什麼？是某家店鋪？還是與“守月人”有關的某個地方？

她扶起瑟瑟發抖的小張，試圖詢問，但後者已經語無倫次，隻是反覆說著“白色的毛”、“會動”、“晚上會說話”之類的碎片詞語。

薛欣知道，從這裡問不出更多了。她幫小張請了假，送他離開便利店，自已也快步回到公寓。

鎖上門，她立刻拿出月相鏡。鏡麵不再冰冷，反而殘留著一絲餘溫，邊框上的獸首銜環圖案似乎也比平時更加清晰。

她看著鏡中自已驚疑不定的臉，又想起冰櫃裡那詭異的“鎖月鋪”三個字。

便利店的事件絕非偶然。那冰櫃，或者說冰櫃裡的“東西”，能與這麵鏡子產生感應。

而“鎖月鋪”，很可能就是下一個線索。她必須找到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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