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逃妾 103
那就乾爹和爹爹永結同心
“大人!不好了!”
一早定縣的衙門開門,衙役就發現有三個人被反綁著推在縣衙的門口。
這、這不是昨兒鬨事兒的那三個人嗎?
“喂!!——”
衙役上前兩步,他一伸手,那個人就倒了下去。
砸到旁邊人,旁邊的也倒了下去。
三個人,一個接一個都已經死透了!
他跌跌撞撞地跑向後衙。
這還是薑興堯第一次遇到命案,還被人放在縣衙門口。
“大人,這裡有一份簽字畫押的認罪書。”
認罪書上詳儘地寫滿了三人的罪過。
簡直罄竹難書!
“大人,這樣的惡人都不用驗屍了,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捕頭氣憤難當,這裡頭好幾樁案子都令人發指!
這樣的人,簡直死不足惜!
薑興堯搖了下頭,“這樣的人固然可恨,但是平民沒有行刑權,如果不入卷宗,官府都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定縣豈不是要亂套!”
“一點兒小事兒糾紛上升仇殺,都在為自己報仇,天下哪裡還有法理可言?”
捕頭好半晌後點點頭,“是,屬下明白了。”
蕭恕站在四方的天井裡,唇角勾起一笑。
“姚將軍還真是多此一舉。”
他抬步就朝外走去。
“姚十三去哪兒了?”
慶總管,“聽說去河邊的那個小寺廟去了。”
“寺廟?”
蕭恕輕嗤了一聲,“女人就是信這些,求神拜佛,不如求本王來得更簡單。”
他的話落音,抬步鑽進馬車裡。
“去,那什麼寺廟。”
慶總管,“……”
河邊的寺廟香火還不錯,比京城的白馬寺好,不用爬上。
寺廟裡求神拜佛,忌食葷腥。
寺廟外的河邊就有人拿著釣魚竿釣魚。
一邊忌,一邊殺。
還真有意思。
芙兒站在寺廟裡的姻緣樹下,正仰著頭一一辨彆上麵的字。
“永結同心,這是什麼意思?”
蕭恕伸手揉了一把小姑孃的頭發,“永結同心,就是永遠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什麼意思?”芙兒繼續追問。
蕭恕有些後悔進來搭理一個什麼都問的小孩兒了。
“就是,一條心!”
芙兒歪了下腦袋,一條心?一顆心的意思嗎?
她又繼續追問,“要是不一條心了,另外一個人就會死?”
蕭恕想到了周從顯,他笑了起來,“對,就像你爹那樣。”
芙兒頓時驚恐道,“我不要爹爹死!阿孃還是和爹爹一條心吧。”
他一把撈起小姑娘,“你娘跟你爹一條心了,我怎麼辦?”
芙兒突然驚喜道,“那就乾爹和爹爹永結同心,你們就都不用死了!”
蕭恕,“……”
誰要跟姓周的永結同心。
晦氣!
姚十三以前不信命,可她重生了一回。
白馬寺的大師隔給芙兒批命時,說芙兒否極泰來,她就知道這一世,隻要她努力,就能改寫上一世的命運。
芙兒是福祿皆厚的孩子,胖喜也平安降生。
她發願,遇寺廟就要添點兒香火。
這邊,她捐完香油錢,走出來就聽到女兒的童言童語。
不知道蕭恕是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這個越來越皮的小丫頭又說了些什麼胡話。
女兒自從上了學堂後,一知半解的話,她就會亂用……
她連忙就要上手接過女兒,“芙兒你又胡說。”
蕭恕卻抬步朝著寺廟外走去。
“芙兒,想不想要遊船。”
“要!”
芙兒的一隻手揪著蕭恕的後衣領,一隻手舉得高高的。
圓溜溜的眼睛裡全是興奮!
是不是這麼大的小孩兒都沒有記性,她好像全然忘記了在京城遊船上的驚險一幕。
姚十三卻被瘋狂的宋積雲嚇怕了。
“芙兒遊船不好玩,我們去買糖葫蘆好不好。”
“不好。”芙兒果斷拒絕。
“舅舅給我買糖葫蘆了,我要去遊船。”
蕭恕不知道她發生過什麼,隻是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懼怕。
“楚州人士也怕水?”
姚十三不想搭理他,“殿下管得寬了些。”
說話間,遊船劃到了岸邊。
還不等船伕放踏板,蕭恕將芙兒夾在胳膊下,一個箭步就躍上了遊船。
“誒!”
她伸手,隻有一片衣角劃過她的手心。
蕭恕將芙兒放下,“還不上來?船家開船。”
他轉身就要朝著船艙內走去。
“上上!我上!”
姚十三眼見船伕要扯踏板,她才咬著牙上了船。
賊船!
芙兒進阿孃上來,立刻拉著她就往二樓上走。
“阿孃,這裡真好玩!”
她扯著唇角笑了下,“你覺好玩就行……”
現在她有點兒後悔,沒有帶上雙兒。
人多了,好歹不會這麼無所適從……
蕭恕看了她一眼,“在賀州的時候,姚兒還是那麼主動。”
“這纔多少時日,就這般避本王如蛇蠍?”
姚十三,“殿下和民女各取所需,互為遮掩。”
“禹州想必陛下也佈局差不多了,民女自然不能留在王府礙事。”
她可以不在乎流言。
但是她女兒不行。
她帶著芙兒費儘千辛萬苦地出來,就是想讓她安安穩穩地長大。
“礙事?所以你才連夜搬到了那個小巷子去?”
蕭恕最不高興的就是,她一聲招呼不打地走了。
在京城玩過的一招,在他的身上又要故技重施嗎。
“那天隻是意外,胖喜喜歡那兒,我還第一次去看,他就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索性就順理成章地都搬了出來。”
說著,她還笑看了蕭恕一眼,“借住了久,總不能鳩占鵲巢不是。”
蕭恕袖子中的食指輕撚,好半晌沒有說話。
“沒有雀。”
“魚鍋來了!”
他的聲音,被船孃的聲音掩蓋了下去。
禹州的遊船上,船孃也會準備些吃食。
和京城裡的風味大有不同!
京城的基本是各種炸物,這裡是燉的魚鍋。
熱乎乎的魚鍋被端上了桌子,用魚熬出來的奶白湯底,裡麵再燉上各種菜類,好吃又鮮香。
也正是現在寒春的好吃食。
也不知這些貴人是怎麼想的,這麼冷的天出來遊船。
若是夏日,還是涼爽。
可現在的節氣,不是純找罪受嗎!
魚鍋的湯鮮,喝上一碗渾身都舒暢了。
隻是河麵上風大,再是滾燙的魚鍋,不一會兒也都涼了。
姚十三和女兒吃了個半飽後,打了個噴嚏,她牽著芙兒連忙下樓直接進了一樓的船艙裡。
上頭太冷了。
她和芙兒可不是鋼筋鐵骨。
一樓的船艙窗子小,離水麵更近。
芙兒抓著窗子,望著船外,翠綠的水麵。
隻看了一會兒,她就膩了。
外麵太冷,阿孃不允許她出去。
船艙又太小,一點都不好玩。
“阿孃,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姚十三剛想回應女兒的時候。
上頭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噴嚏聲。
她摸了下女兒的臉,“馬上就能回去了。”
蕭恕望著已完全涼掉的魚鍋,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想說的話沒有說明白,還白白受了罪。
“靠岸!”
當夜。
定縣衙門就請了大夫。
成王殿下發起了高熱。
另外兩人卻呼呼大睡,香甜地安睡了一整晚,絲毫沒有受到風寒的影響。
次日,薑興堯休沐,姚十三順理成章地將女兒交給哥哥。
她準備去雞翅山看看草藥。
前些日子在禹州的時候,吳管事無意間得知定縣有個藥田要出售。
姚十三專門請了縣衙旁的大夫來看。
不同的地方都會產不同的草藥。
定現在這地方最適合種天星,歸蟲,麻草,枝頭。
野生的自然藥性好,但是量少,一般都是當地農戶采了賣,或者藥徒跟著師傅進山采藥。
可若是要像糧食那般,按量賣,就隻能種植。
種植的草藥也有優劣。
姚十三是個門外漢,她隻能請人來辯。
藥田不算遠。
到的時候,藥田的主人正在院子裡收拾。
聽到有人來,他回頭看了一眼,“我不賣。”
不賣?
藥田的主人也是無可奈何了,“最近像你們這樣的人太多了!我從來都沒有說過要賣藥田!你們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我賣了,我喝西北風嗎?!”
姚十三,“對不起老伯,打擾了,我確實是聽說這裡要賣才來的。”
藥田主人拎著一把自小鋤頭繼續往藥田走,“那你們可以走了。”
一個大烏龍。
她歎了一口氣,準備走的時候,小木屋裡“砰”地一聲響。
藥田主人罵罵咧咧地扔掉鋤頭,往小木屋走去。
“老子一輩子救了這麼多人,倒了八輩子黴才遇到你!”
他剛走進屋子,就衝外頭喊道。
“你們倆快進來幫忙!”
語氣又急又氣。
姚十三和湯大夫立刻跑了進來。
隻見藥田主人死死地鉗製住一人,那人滿臉通紅,嘴裡還在不停地說著什麼。
“魏尋?!”
藥田主人看向她,“你認識?!還不快幫忙!”
“百會,人中,天溪,合池!”
“啊?”姚十三不是大夫,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湯大夫已經掏出懷裡的針灸包,快狠準地紮在四處穴位上。
不一會兒魏尋就安靜了下來。
藥田老闆甩了一把汗,“我也不要你的藥費了,你趕緊把他帶走!”
姚十三看著躺在地上似乎睡著的魏尋。
“他怎麼了?”
“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