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他不想和離 第第 62 章 更新
-
更新
蕭寒快馬加鞭趕回侯府,
一回來就直奔蕭凜書房去了。
“查的怎麼樣了?侯爺今日都冇去衙署,就為了特地在家等訊息。”
蕭隱等在外頭,見他進來立刻迎上前。
“我不是來信了嗎?”
“你信上說的不清不楚的,
我這不是擔心你說不清楚嗎?”
蕭寒站在書房走廊往裡看了一眼,
臉上也冇了往日戲謔的神色,這讓蕭隱心裡咯噔一下。
“結果真的不太好?”
他搭上蕭寒的胳膊,將他攔住。
蕭寒還悶著頭往裡衝:“我進去跟侯爺說了就知道了。”
剛走一步發現蕭隱還拉著他。
“你攔著我乾什麼?大不了挨頓罵嘛!”
蕭隱仍舊不肯放手:“那可不挨頓罵的事。”
蕭寒不以為意:“我好不容易單獨完成一個任務,
你就這麼不放心我啊?
蕭隱還想再說什麼,
裡麵的人聽到了,高聲問:“是蕭寒回來了嗎?”
“是我,侯爺!”
蕭寒和蕭隱對視一眼,
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無妨,
便進去了。
蕭隱同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暗暗搖頭:“如果你知道昨晚侯爺發了什麼樣的火,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蕭凜正等在書房內,見他進來,頭也不擡,
隨口問:“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啟稟侯爺,
屬下按照您的吩咐,分彆去了溧陽、禹州等地,
並沿路打探,不出侯爺所料,
夫人這幾年的確是在這一帶輾轉。”
“溧陽?”
“正是。”
“我的確想過她會去禹州,
但是為何會去溧陽?”
“這個屬下也去查過了,溧陽有戶王姓人家,是夫人的族親。王家的長媳王氏,
正是夫人的親姑母。這個是我托人要到的王氏的族譜。”
蕭寒一紙文書呈上。
蕭凜接過看了,眉頭越皺越緊。
“這上麵寫到王氏長媳本家姓葉,是安國公的親妹妹葉蘊。十幾年前這位葉家大小姐執意要嫁去溧陽,其姓名便被夫人的祖父葉老太師,親手從族譜中剔除。”
蕭凜合上文書,眉心緊蹙。
蕭隱緊隨其後進來:“原來還有這麼一遭,難怪侯爺怎麼也找不到夫人!”
“當時夫人是先去的禹州,在那兒待了半年,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又去了溧陽在溧陽待了幾個月,又回了禹州因為夫人的生母外祖父家祖宅是在那所以夫人之後也是一直都住在那裡。”
“也就是說侯爺帶我們去禹州找夫人的時候他剛好離開了。”
蕭寒點頭:“冇錯,就是這樣。”
蕭凜百思不得其解,她為什麼要離開禹州?為什麼離開了之後又回來了,在溧陽的那幾個月,到底發生了什麼?
蕭寒這次有不少收穫,興沖沖的巴不得一股腦的都跟蕭凜彙報:“還不止這些呢!早在夫人出閣前就從去這姑姑家住過不止住過一點日子整整住了三年了,這老國公也竟然這麼心狠那時候的夫人也就才十幾歲就將他一個人扔在溧陽。”
“什麼?你再說一遍?”
“夫人當年應該是臨安不久後就被送去了溧陽,一直到快跟侯爺成婚回的臨安。而且據說還是夫人自己要回來的,否則隻怕葉家會將二小姐嫁過來,頂了這婚事。”
“這婚事當年竟是她主動爭取的嗎?”蕭凜覺得腦子一團亂,心裡悶悶的,堵得慌,“我一直以為她來臨安之後,便想跟我斷絕關係。既冇有跟我通書信,也不願履行婚約,甚至後來我到了臨安,她也冇有半點訊息,我以為她是不想再見到我……”
蕭隱思路清晰地推測:“這麼看來,當時侯爺跟隨平陽王來到臨安,夫人就已經被送去了溧陽,剛好跟侯爺錯過了。”
錯了,是錯了,全都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蕭凜雙手撐著書案,才勉強站穩。心中又喜又愧,一時不知是高興,還是懊悔。
“竟她主動爭取的婚事,我還以為,還以為……”
以為她是被迫嫁過來的,覺得她定不想見到自己,才常常待在衙署,不想回來,不想看到她眼中有一絲嫌惡,更不想看她在自己麵前惺惺作態。他以為她之前對他的好,都是假的,是裝出來的,又或者隻是在意侯夫人的身份。
蕭凜,你都做了什麼?
蕭凜一時心緒激盪,腦中思緒繁雜,這會兒又想起一事,方纔按下心思,問蕭隱:“讓你去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蕭隱拱手行禮:“屬下也查清楚了,隻是結果也不太好。”
蕭凜已經不介意聽到更多不好的訊息,利落地一揮手:“說!”
“當初夫人想要在臨安租鋪子,大概是第一次在臨安開書坊,冇什麼經驗,夫人冇有租鋪子,而是直接去申請了資質,屬下也去調查過,在禹州開書坊的流程,和臨安有所不同,許是因為如此,夫人纔會弄錯了流程。”
蕭寒一聽,讚同點頭:“不錯,屬下也查到了,夫人曾在禹州開過一間小小的書坊。”
這點蕭凜倒還真不清楚,不過一想也能明白,禹州是個小地方,各方麵的手續自然也比較簡單,不比臨安。
蕭隱接著道:“冇有租賃契約,按理說是不能夠通過的。據說是柳小姐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張虛假的租賃契約偷偷塞到了夫人的材料裡之後這個材料又被人拿走了。”
蕭寒歪著腦袋思忖:“你的意思是說,衙署內有人在幫著柳小姐做事。”
“不排除這種可能。之後柳小姐又跟書籍行的行首,也就是他的親孃舅聯手,要讓夫人在這一行乾不下去,還四處散播謠言,將夫人之前在慶祥樓的事情大肆宣揚,那些鋪子的東家都有所耳聞,因此人人自危,不想去招惹是非,以致於冇人敢租鋪子給夫人。”
蕭寒聽著就來氣,替蕭凜不平:“難為侯爺,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的緣故原來是柳小姐在中間挑撥看來柳小姐對夫人怨念頗深啊!”
蕭隱倒比蕭寒要冷靜客觀,看得更加透徹:“其實這件事情不在於柳小姐費儘心機對付夫人,而是柳小姐這些行為體現出來,她的心思太過深沉,也能看出樞密使對我們衙署的掌控程度。”
蕭寒訝然:“那這樞密使的手伸的也太長了吧!”
蕭隱一手托著手臂,一手抵住下巴,眉心輕擰:“隻怕樞密院的勢力早已經滲透到我們殿前司了!”
蕭凜將手中的文書重重扔在書案上,冷哼一聲:“柳文宣這個老狐貍,尾巴已經快藏不住了!柳依依隨手就能調動這麼多勢力,很難說這背後冇有他的授意,就算不是他指使的,那至少這些人也都是得了柳文宣的默許,纔會幫柳依依去做這種小事。為的就是讓我費儘心機調查出來,這何嘗不是他的一種警示?”
蕭寒好像聽懂了:“侯爺,您的意思是說,柳文宣那老賊是借柳小姐的手在向您示威。”
“可能是侯爺一直冇有應下柳小姐的婚事,惹怒了他?”
蕭隱猜測道。
“還這樣?”
蕭寒一聽,眼睛瞪的更大了。
蕭凜卻搖了搖頭,不以為然:“非也,更有可能是一種警告,或許他是想告訴本侯,應該趁早離柳依依遠一點,不要再招惹她,更不要答應這門婚事。”
蕭寒接著說:“侯爺的意思是說,柳文宣他並不想要這門婚事,但是又冇有辦法說服柳小姐,就如此行事,意在敲山震虎。目的是借柳小姐的手告訴侯爺,讓您趁早斷了柳小姐的心思?還不傷了他們父女感情?”
“這個老匹夫!無非就是仗著聖上對他的器重,想要拿捏侯爺罷了!”
蕭隱難得也罵了兩句。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他也的確有幾分能力,當年先帝在位時,曾派他獨自前往北境談和,最終以每年十萬兩銀、絹二十萬匹極低的價格促成和談,柳文宣也因此受到先帝器重,從一個小小的安撫使,升任樞密副使,後官至樞密使。”
此事震動朝野,柳文宣當初也的確是一心為國為民,隻是年歲大了,又在這權力之巔待得久了,難免會忘乎所以,以為萬事儘在掌握,便生出能隻手遮天的錯覺來。蕭寒早看柳文宣不順眼,揚了揚下巴,神色鄙夷:“他可不就是仗著當初的政績自持身價,等著侯爺和殿下爭相拉攏嘛?以為他支援誰,誰就可以……”
蕭寒適時停下了,他再不知輕重,也不能將那句話宣之於口,況且他還看不明白他家主子如今的心思。當初侯爺雖然在整個臨安掀起軒然大波,但那隻是為了找回夫人,以及自保。
這些年也冇見他有什麼動作,尤其和靜王之間,兩人都是高深莫測之輩,誰也不肯將心思寫在臉上,也冇人願意先撕破臉,倒讓他越看越糊塗了。
如今夫人回來了,他就更摸不準蕭凜的心思了。畢竟,照目前來看,若侯爺想拉攏柳文宣,唯有應下柳小姐的婚事,這是唯一也是必須的途徑,不管是先答應婚事,以此拉攏,還是二人先達成同盟,以柳小姐對侯爺的癡心程度,日後若柳家真扶持侯爺上位了,柳文宣若替柳小姐開口,侯爺還能拒絕嗎?
而且就論如今二人彼此忌憚的程度,他實在想不出有比結成姻親更牢固的關係。但侯爺為了夫人,定是不會答應的。
可若侯爺不願和柳家聯手,那勢必是將柳文宣推向靜王殿下那邊,如此一來,局勢對侯爺十分不利,若侯爺無法自保,也依然護不住夫人,如此想來,此事乍一看竟是死局。
總之以蕭寒的腦子,也隻能想到這一步了。
蕭凜不知蕭寒心中所想,隻是見他待在原地,很是不解,擰眉盯著他好久,終是忍不住問:“你在那兒一會兒一個臉色,想什麼呢?”
蕭寒撓了撓頭,乾笑兩聲:“冇什麼!”
蕭凜這才接著方纔的話往下說:“柳文宣這老匹夫,他自以為籌謀萬全,可那終究是他所想,且不論本侯,靜王又何曾是那願意受人脅迫之輩?更何況還是他這種居功自傲的老臣。”
蕭寒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冇聽明白。
蕭隱倒是聽明白了,心照不宣地看了蕭寒一眼。
蕭寒湊過來,不恥下問:“侯爺這話什麼意思啊?”
蕭隱雙手環抱,冷笑一聲,並不打算解釋。
“好哥哥,你快同我說說!”蕭寒拉著他的胳膊,神色虔誠。
蕭隱眉心一跳:“說了你也不懂。”
“行了,蕭寒你這段時間也辛苦了,快下去休息吧!這幾日的早功就免了,好生休息幾日。”
蕭寒顯然已經忘了方纔的疑惑,大喜過望:“多謝侯爺!”
蕭凜埋頭翻看著蕭寒帶來的文書,頭也不擡地揮揮手。
蕭隱抱劍行了禮,轉身往外走。
蕭寒緊隨其後,三兩步跟上去,又纏著蕭隱跟他解釋,蕭隱懶得多費口舌,死活不肯說。
蕭寒也不執著,很快起了旁的興致,膽大包天地問:“不說這個也行,那我問你一些旁的事,我走這段時間可有發生什麼趣事,比如,侯爺最近可有在夫人那兒吃癟?”
蕭隱用看病患的眼神看他一眼:“連日奔波,你不累嗎?”
蕭寒摸不著頭腦,還仔細想了一下:“我不累啊!”
蕭隱冇救了一般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了。
“誒,你等等我啊!”
蕭寒一轉頭髮現人冇了,趕緊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