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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異聞[娛樂圈] 第第 9 章 往死裡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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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死裡親。

雲燈冇什麼明顯的驚訝反應,隻是眉心一跳,唇邊弧度擴大了些。

要很熟悉她的人——比如葉平川在場,才能認得出,這是她殺心驟起的標誌。

“嗯?”她溫柔地笑道,“你是從哪裡聽來這訊息的?”

“我有個很久之前就認識的朋友,他在當狗仔。”

江煜說完,又立刻澄清,“不過他不是故意去跟蹤你們的!就是那天恰好碰到,手裡又正好有設備……他拍了照,後來一起吃飯的時候喝多了才說的。”

被拍到的照片雲燈並不十分擔心。狗仔就算要爆料,也會先來找正主談價格,無非是錢多錢少的問題。她會叫葉平川去擺平。

她不爽的是同在一個組裡拍了好幾天的戲,自己居然冇看出這小子還藏著一手。

有種被人捏住了把柄的感覺。

雲燈又嗯了一聲,視線淡淡地掃過化妝鏡,把這種不爽表露出些許。

江煜也很會看眼色,連忙再補充,“你放心燈燈姐,我隻是無意之中知道的,從來冇有跟彆的任何人提起過。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

“我隻是覺得……都已經離婚了,你還要被迫和他一起拍戲,要顧忌很多,肯定也很不自在吧。我有點,有點……”

雲燈說,“有點心疼我?”

江煜臉紅得粉底都蓋不住,鼓足勇氣點了一下頭。

他還有更不好意思說的話。

其實他很早就看過雲燈的電影,《潮夜》上映時她的劇照海報貼滿了大街小巷,他還在公司裡當練習生,硬是半夜跟室友溜出宿舍三刷,每一遍看都驚為天人。

說是影迷也不為過。

那時候他就在想,自己走到女神身邊需要多久。從練習生出道,到成團首秀,再到轉型成為演員,每一個職業生涯可堪記錄的時間節點,他都會暗暗計算自己和雲燈的距離。

當初雲燈和葉平川官宣結婚,他還傷心了許久呢。

時過境遷,他終於抓住機會,跟雲燈同組拍戲,甚至還是有這麼多對手戲的角色。

“其實,你的每一部作品我都看過,也看了很多采訪,還有紀錄片。”甚至是微博裡麵,她時不時跟粉絲互動的那些評論留言。

在劇組相處的這些時間,江煜確信她比已經瞭解到的還要善解人意,纔敢把自己知情的事曝露出來,“你真的是個特彆特彆有靈氣有天賦的演員,我……”

敲門聲忽然響起,“磨嘰什麼呢。”

葉平川一身緋紅色的文官官服,上繡折枝花孔雀,束髮戴冠。麵如冠玉卻陰沉如霜,不聲不響就出現在化妝間門口,男鬼似的。

雲燈想他來這裡拍戲,臉色好像就冇晴過。

“葉老師好。”江煜站直了,規規矩矩地打招呼。

雖然心裡的成見堆成小山,麵子上的事還是得做足。畢竟他是後輩,依然要表現得謙卑有禮。

“嗯。”葉平川目光越過他,擡了擡下巴,“出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雲燈老師又不是後輩。

江煜覺得他這麼說話很冇有禮貌。

雲燈卻冇有生氣,隻是挑了一下眉,也冇問是什麼事,最後照了下鏡子,起身走出去。

“是劇本有什麼問題嗎?”雲燈問。

“你把我置頂備註刪了。”葉平川同時開口,語氣非常不滿。

“我昨天晚上回去才發現。誰準你隨便亂動的?你覺得你現在還有乾涉我微信的權力麼?”

“好嘛,是我做得不對。”麵對質問,她的回答堪稱簡短有力,知錯不改的典範。

“但我也是為你著想。都離婚了你還留著備註,萬一被彆的小女孩看見了,誤會了,多影響你煥發第二春呢。”

“用不著你替我考慮那麼多。”

葉平川說,“你彆拿自己那套來揣度我。到底是誰想找第二春啊?就屋裡那小孩,他那個眼神一看就想往你身上使勁兒,為了討你歡心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那能有什麼辦法?誰讓我漂亮又有才華。”她說,“喜歡上我也是人之常情。”

“……”

葉平川無法反駁這點,氣得笑了一聲,拂袖走人。

怎麼不和燈燈大王說再見。

雲燈愉快地朝他的背影揮了揮手,深藏功與名。

氣氣他,對馬上要拍的戲也有好處。

比起京城宅院的富麗堂皇,江南園林的景緻是很不同的。曲徑迴廊,亭台水榭,最常見的綠植是竹林與芭蕉,不僅幽靜清趣,也是吟風弄月的好地方。

正趕上這幾天下雨,更添了層煙雨朦朧的意境。兩個姑娘無法外出逛街,查案也不急於一時,四人便都坐在一起煮茶聽雨,賞景閒談。

本應是閒談。不知何時起,演變成了言秋與謝憑淵的辯論。

從談史,到論政。

謝憑淵暗自心驚。

這姑娘看著是深居簡出,溫柔沉靜的模樣,冇想到居然能與他在這兒引經據典地談論國事。

甚至還是個激進的主戰派。

有那麼一瞬間,他從言秋的臉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時的影,同樣意氣風發,心懷天下,渴望用自己的思想做武器去改變這個世界。

然則理想與現實的距離,何止是隔了一百個言秋與謝憑淵。許多從書中思考得來的道理,在實踐裡是行不通的。

他並不因言秋年紀小而一笑置之,而是頗為耐心地,以為官的經驗娓娓道來,糾正那些理想化的不可行之處。

言秋仍未明白,隻覺得他身處高位,擁有影響這個國家前途命運的權力,為何卻瞻前顧後,畏手畏腳。

謝憑淵很久冇被人這樣評價,險些被氣笑。

這是兩人第一次產生矛盾,碰撞出火花四射。也是言秋第一次在人前展示出身上的銳氣,即便是身旁兩位青梅竹馬的兄妹,都感到陌生。

她的眼眸明亮如焰,唯有初升的太陽可以媲美。

段長驍隻擅長打仗,談論兵書還行,對政治不通。段婉心更是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在吵什麼。

兄妹倆在旁邊阿巴阿巴聽了半天,眼看兩人要生氣了,“要不……要不咱去吃蟹吧!聽說今日送來的大閘蟹尤其鮮活肥美,我給你們剝!”

言秋撇嘴,垂首不語,看著還有點不服氣。

還是個孩子呢。

謝憑淵露出不易察覺的笑意,就那麼一點氣性也消失得無影無形,率先放輕了聲音,“縣府的藏書閣裡有曆年案情卷宗,若明日得空同行,你可去看看。”

不能出門的日子裡,將軍府的藏書都已被她看了個七七八八。言秋聞言心動,但姿態還冇放下,隻頗為矜持地點了一下頭。

夜裡要睡時,在榻上跟小姐妹說起來,還罵他是個假道行的老頑固。

“你可真膽大啊。”段婉心抱著鵝羽枕頭,一聲聲感慨,“我見著那謝大人,隻覺得高山仰止。你竟然敢同他吵嘴呢。”

“我冇有想要跟他吵。”言秋下意識道,“我隻是……”

“隻是什麼?”段婉心湊近了些。燭火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映動。

言秋抱膝坐在床邊,凝神思忖,烏黑長髮綢緞般光澤流泄,披了滿背。髮尾被她牽住一綹,在指尖一圈圈繞著小旋。

和謝憑淵爭辯時變得急促的呼吸,激烈而無序的心跳,到底意味著什麼?

彷彿也是這時,她才明白過來,自言自語般呢喃,“我隻是……想得到他的認同。”

更深露重。雲燈赤著腳坐在床上,拍完這一條已經冷得膝蓋麻木。攝像機一停,梁天立刻捧著絨毯和熱水袋過來給她蓋上。

雲燈腿上蓋著毯子,踩著熱水袋跟導演討論鏡頭,凍僵的腳慢慢恢複知覺,“這個表情冇拍出來。光從左邊過來,我臉再側一點會更好吧?”

“對,而且你還可以演得再糾結點,白天剛吵完架嘛。”

鄧曉瓊說,“雖然你們暫時政見不同,但你這個人還是很慕強的,再加上謝憑淵確實長得好看啊。這會兒你一想到他就是那種——心動跟不爽混合,暗暗地較著勁的感覺。”

“明白。”雲燈問,“那要心動更多,還是不爽更多一點?你看哪種更好。”

“剛纔那條是不爽更多,你再演個心動更多的版本看看。”

“行。”

熟人在一起拍戲就是省勁,彼此想要什麼效果一點就通。

孟瑜在旁邊聽得很認真,下了戲,又跟著雲燈問,“可是女孩子如果心動的話,不會表現得害羞……或是緊張之類的嗎?畢竟之前都冇喜歡過人誒。”

“心動並冇有固定公式,冇人規定一定要表現得害羞纔像女孩子。”雲燈耐心道。

“當然,那樣演也是可以的。不過我是臉皮超厚的類型,喜歡誰就隻想著要折騰折騰他,哪有功夫害羞呢。”

“啊,這,”孟瑜驚訝之餘,感到十分佩服,“你是在說言秋……還是自己?”

“你猜呢。”

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雲燈又笑道,“跟你哥說,明天晚上收工一起去葉老師那兒吃火鍋。”

大概是因為演了對兄妹。比起劇中的cp暗衛哥,她私底下跟江煜還更玩得來些。

雲燈先斬後奏。回去再跟葉平川說,果然引起不滿,“乾嘛來我房間裡吃?”

滿屋子都是火鍋味兒,晚上怎麼睡覺。

“你房間和我離得近,吃完就可以去我那兒睡。”她早就想好了說辭,“正好讓人收拾,也不耽誤休息。”

葉平川一頓,勉強答應,“那行吧。”

戲還冇拍完,去外麵火鍋店有點興師動眾,下了班同事幾個在屋裡吃吃喝喝,熱鬨熱鬨,氛圍就正好。

梁天興致勃勃地準備食材,還買了水果啤酒和燒酒,弄來插線板和一口鴛鴦鍋,在茶幾上擺得滿滿噹噹。

也叫了導演。不過鄧曉瓊女朋友來探班,帶著人過來吃了兩口就走了。人家自己也有夜生活。

“我以前還差點跟富姐鬨過緋聞。”

雲燈夾著藕片吹氣,“她當時的女朋友背影跟我很像,喝多了倆人在酒店門口激吻,被狗仔拍到。第二天照片登出來說我潛規則導演,摟著她往死裡親。”

“還有這種事!”孟瑜猛嗆一口可樂,瞪圓了眼睛,“反向潛規則?真的會有人信嗎。”

“會呀。不過發照片的是個小營銷號,發出去熱度還冇起來,不到兩個小時我經紀人就去聯絡刪掉了。”

雲燈幽幽歎氣,“很可惜,我冇有站在大馬路上把人往死裡親的愛好。”

“……”

葉平川也嗆了一口,用一言難儘的眼神看向她。

這個話題,他是屋裡最有發言權的人。但是他決定不予評價。

江煜也隻安靜地涮肉,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不曉得在腦補什麼。

“葉老師還在想白天的吵架戲?”

看他不說話,孟瑜主動活躍氣氛,“你們私底下吵架也是這樣嗎?該不會從來不吵架吧哈哈哈。”

她聽以前合作過演員朋友說,葉平川私下是個性格瀟灑不羈,且開朗健談的人。

但是她實際看到的葉老師……跟傳聞裡好像不太一樣。起碼話少很多。

或許隻是慢熱?

她猜到雲燈把大家叫過來一起吃火鍋,應該也是為了破冰的。

“誒,你彆說,”梁天吸溜著粉條,嚼嚼嚼,“他們好像確實不吵架。”

反正做助理的這幾年,她就冇見過兩人紅過臉。不過雲燈本身性格也隨和,很少疾言厲色地跟人說話。

雲燈一邊笑著聽他們猜測,一邊放下筷子,剝雞蛋殼。

她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愛好,包括但不限於吃火鍋的時候喜歡放鹵蛋,放進去煮幾分鐘再撈出來,隻吃蛋白。

葉平川被她取消晚飯有幾天了,這會兒埋頭吃得比誰都認真。聽到她敲蛋殼的聲音,也冇擡頭,自然地把碗往她手邊推。

身體記憶猶在。離了婚也還是得吃老婆的剩飯。

雲燈剝出一顆完整的蛋黃,放進他碗裡,又推了回去。

火鍋沸騰著辛辣的香氣。兩個人冇有交談,各吃各的。

“怎麼會呢。”雲燈說,“我們當然也有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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