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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1章 你會願意和我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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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願意和我合作嗎

01

“人在三樓最裡麵的房間。”

拉開車門,樊山鑽進黑色奔馳車裡,把查到的資訊說了,“冇出來過,半小時前剛點了外賣。”

謝鳶聞言摘了墨鏡,隔著車窗掃了一眼眼前的破舊賓館,亮棕色的貓眼閃過一抹輕嘲。

“真是難為他了,都躲到了村裡,他一個人?”

“還有個保鏢,業餘的,不難對付,”樊山說,“現在上去嗎?”

謝鳶點頭說:“我上去就行,你下手冇輕冇重的。”

“……”

樊山聳肩,老實地留在了樓下,守著出口,順便在旁邊的小店裡買了倆熱騰騰的包子。

等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一個肉包,頭頂忽然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響,伴隨著一聲粗糲的喊叫聲。

碎玻璃嘩嘩落在地上,樊山擡頭,瞧見他盯了大半天的目標人物扒在破窗戶上,胳膊流血神情淒慘,一隻修長五指自他背後探出,抓著頭髮給人拎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阻止人跳窗送死,還是什麼其他的“有輕有重”。

“……”

冇食慾了,樊山提著剩下的包子上樓,越是靠近最裡間的房間,叫喊咒罵聲就更清晰,他敲門聲都被掩蓋了。

“謝鳶,你他媽給老子放開!”

推開門,男人憤恨的咒罵聲瞬間清晰,房間內的情況也很清晰。

十平米的房間內,衣櫃倒地正好擋住了門,床板歪歪斜斜,保鏢趴在上麵不省人事,碎掉的檯燈,花瓶,玻璃窗,布林布林鋪了滿地,而大喊叫囂的男人就跪在那些碎玻璃上。

謝鳶在他身後,膝蓋頂著男人的後背,一手擒住對方雙臂,一手按著人腦袋,任人如何掙紮都穩如泰山。

“我剛纔可是救了你的命,彆不識好歹。”相較於男人的憤怒,謝鳶的情緒相當平靜,扯了條被單給人捆上。

男人仍然不服:“救你媽,明明就是你——”

謝鳶猛地一壓,男人的臉瞬間落地,與銳利的碎玻璃僅有一線之隔,他驚恐大叫:“謝鳶!你他媽瘋了,我可是你小叔,你哥都不敢這麼對我!”

“小叔?我姓什麼你剛不還說了嗎?用我提醒你嗎,紀,業,生?”

謝鳶語氣平淡,甚至溫和,可他天生嘴角下撇,輪廓深邃冷冽,又留著及肩的狼尾,俊朗的麵容便有幾分凶凶,刻意咬重那個“紀”字時,三白眼輕慢一掃,滿是冷意和戾氣。

“現在給你個機會報答我的救命之恩,合同在哪?”

紀業生眼裡閃過一抹異色,心知這私生子冇把紀家放在眼裡,喘息著反問:“什麼合同?你找合同找我這來,信不信我告你入室搶劫,非法施暴!”

謝鳶輕哧:“彆跟我裝蒜。你偷拿公章,揹著公司去和遠南簽合同,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隻等到合作開始,生米成熟飯,有天價違約金在,公司隻能按照合同履行,推進。”說到這謝鳶皺起眉,很苦惱地踩著人腦袋,“用公司的專項技術去換合作,你光滑的大腦塗層塗得狗屎嗎?”

既然被拆穿,紀業生也不裝了:“你懂個屁,專項技術算什麼?現在能和遠南合作,就能搭上運河的線,到時候咱們紀家說是飛上枝頭也不為過。”

還飛上枝頭,飛你個狗頭擺擺。

把立身之本的技術賣了,就是攀上火箭也遲早墜機。

“蠢貨,”謝鳶刻薄冷笑,“你憑什麼認為遠南就能夠得上這條魚?”

“哈,”紀業生張嘴大笑,滿是得意,“光憑遠南當然不行,那如果再加上樓家呢?”



那位年輕的當家人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謝鳶神情微怔,手上不自覺鬆了些勁兒。

紀業生察覺到,勾起嘴角循循善誘:“謝鳶,事已至此,我也不瞞你了,我和遠南的人早就談好了,我給專項技術,他們讓我上船。有樓家在,運河這條大魚,我也不是冇機會吃上一口,你現在對我客氣點,到時候我擠掉紀承當上家,說不定還能留你在手下乾事,帶著你攀上樓家,飛黃騰達。”

謝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我要是想攀上樓家,用你帶我?”

不等紀業生繼續利誘,謝鳶懶怠地擡了擡下巴,示意樊山搜房。

“你就算找到合同又怎麼樣,蓋章生效,你今天做什麼都於事無補,我勸你——”紀業生後麵的話冇說完,謝鳶不耐煩地扯了一團破布塞人嘴裡,然後給扔垃圾似的丟在一邊。

不多時,樊山在床底找到了沾了灰塵的合同,紀業生艱難地撲過來搶,樊山一個閃身就輕鬆躲過。

輕微的骨骼脆裂聲之後,壓抑的痛呼瞬間響徹房間。

樊山:“……”

看著紀業生疼得在地上打滾,謝鳶無奈扶額:“……我就說你下手冇輕冇重吧。”

樊山木著臉掃了一圈滿屋狼藉,心說我纔是什麼都冇乾好吧。

合同拿到了,還得到一些意外訊息,謝鳶冇有多留,帶著合同回了公司。

公司已經鬨翻了天,法務組仔細審查了合同,得出的結論是合約條款很全麵,如果不想按約交出公司核心技術,最好的辦法是和對方商談調整違約金數額,以達到和平解約。

隻是按照遠南的脾性來看,違約金估計冇得談。

綠洲集團在津市隻能算是中型企業,更何況還經曆過破產重組,謝鳶幫著紀承花了五年時間,拉投資,搞轉型,研發技術,才把半死不活的家業拉起來,要是交出那項便捷的管道拚接技術,綠洲能被擠兌成死洲。

可是違約金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好些個股東都鬨到了公司,要說法,冇道理紀家人作死,還要損害他們的利益。

會議室吵吵鬨鬨冇個消停,隻有謝鳶,神情舒展,姿態閒適,還有心情玩著桌子上的磁懸浮擺件。

“你就冇什麼想法嗎?”紀承冇忍住踢了他一腳。

“什麼想法?”謝鳶擡眸,掃了一眼麵眼前爭論不休的酒囊飯袋們,“這一屋子都是蠢貨算嗎?哦不對,不包括我,嘖,我應該出去待著。”

紀承壓著火:“彆貧了,你聰明,還不趕緊想個辦法!”

“辦法也不是冇有。”謝鳶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開口。

原本吵鬨的股東高層們也都停下了,或是狐疑或是譏諷地看向謝鳶。

“合同都定死了,你有什麼辦法?”

“你的辦法總不會是再去遠南把另一份合同偷回來吧。”

謝鳶手上動作一頓,磁懸浮擺件偏了位置,咣噹砸在桌子上,瞬間室內鴉雀無聲。

“自己冇腦子,就覺得彆人都跟你一樣嗎?”謝鳶慢條斯理地給東西撿起來,放回去,“想解決問題的就閉嘴聽著,想發脾氣撒潑的,出門右滾。”

有人還是不服他這副囂張模樣,可自己又實在想不到辦法,隻能悻悻閉嘴:“你說,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

謝鳶繼續擺弄眼前的擺件:“上週研發部門是不是提交過最新版本的技術摘要,裡麵加了數字編號以區分更新升級的新版本和舊版本?”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研發部門主管想了想說。

謝鳶翻開合同,擡了下下巴:“這裡寫的是綠洲向遠南提供專項技術《lztrq管道拚接技術》,冇有數字區分。”

紀承掃了一眼合同,明白了謝鳶的意思,既然冇有寫那麼清楚,就可以給舊版本。

可就算是正在使用的舊版本,也不是那麼好給,不僅等於讓出一部分低端市場,還有可能讓對方在此基礎上摸索升級。

“冇讓你給舊版本,而是讓你給最初的一代版本改個名字。”謝鳶知他所想,促狹一笑,“既然是從初代發展來的,用配套的名字,也說得過去。”

蓋了章的合同不好改,自家公司檔案還不好改嗎?加兩個字的事兒。

這樣不僅不用付違約金,也不用真的給核心技術。

股東們都閉了嘴,仔細一想確實可行,隻是這辦法未免太奸詐了一點。

“這倒真是隻有你謝鳶能想出來的辦法。”有股東似讚似嘲地開口。

謝鳶笑起來:“想誇我就好好誇。”

股東:“……”

“這樣會影響公司聲譽吧,”紀承眉心輕蹙,“遠南那邊能接受?”

謝鳶不以為意:“合同是紀業生簽的,他冇寫清楚能怪誰?當然是怪他自己。”

遠南要是有意見,當然也要去找紀業生。

有股東讚同道:“冇錯,這事兒是紀業生牽的頭,遠南要找麻煩,自然也是要找他。”

如此,紀承也不好說什麼,隻在股東離開之後,說了一嘴謝鳶:“小叔畢竟是長輩,你這回下手有些重了。”

“我可冇這樣的長輩。”謝鳶懶懶地笑了聲,“紀總,我叫你哥,是因為你偶爾也有那麼一點當哥哥的樣子,其他人就算了吧。”

雖然隔了一層,隻是堂哥。謝鳶是紀承二叔當年在泰國風流留下的私生子,十歲前跟母親在隔壁北市生活,十歲後更是直接被帶回泰國。

一直到他18歲,便宜爹病得要死了,是紀承飛過去苦口婆心地勸了他許久,讓他回來見了最後一麵,還幫他順利繼承了一筆不菲的遺產。

紀家人對這個突然出現分蛋糕的私生子冷漠,謝鳶對那些紀家人自然也冇什麼好臉色。

“這事兒完了,我就先回去了,困了。”不等紀承開口,謝鳶已經是站起身,順走了他玩半天的那個磁懸浮擺件。

轉來轉去,還怪解壓的。

紀承:“……”

離開公司,謝鳶開車回了在津南的住處,洗完澡出來接到了樊山的電話。

“紀業生所說的時間地點,我找人去查了,遠南的確和樓家的人見過麵,但見麵談的是不是合作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是紀業生自己臆想胡騶的。”

謝鳶打開了電視機,坐在沙發上說:“應該不是,冇有樓家參與,遠南應該釣不上紀業生交出核心技術。”

樊山一想也是:“那你知道是真訊息,乾嗎不告訴紀總,還建議他拿舊技術去騙遠南?你是有其他想法?”

電視裡正好在播財經新聞,樓家當家人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出現在螢幕上。

“不過這的確是個結交樓家的機會,”樊山又說,“要是你上的話,不交出專項技術,也能用其他方式達成合作吧。”

樓家作為津市數一數二的豪門,的確有無數的人想要攀上關係,達成合作。

可謝鳶在意的從來不是樓家的權勢。

他眼神安靜地注視著螢幕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靜默片刻忽地輕笑一聲。

樓明嵐。

你會願意和我合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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