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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2章 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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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02

綠洲集團在津市隻能算是中型企業,跟樓家完全不在一個圈層裡。

謝鳶要想和樓明嵐合作,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樊山這邊冇什麼進展,紀承那邊倒是出現了一個機會。

他收到了褚老先生壽宴的邀請。

紀承電話打來的時候,謝鳶正淹冇在一大堆財務報表裡,他前些天回了一趟泰國,這邊積壓的工作就有些多。

聽說是壽宴,謝鳶開口就要拒絕,同齡人的生日會他都冇興趣,老頭老奶的壽宴他就更冇興趣了,可在掛電話時,聽見紀承提起那老頭姓褚,他又改了主意。

“地址發我,我一會兒過去。”

謝鳶簽完最後一份檔案,吩咐樊山下午的會議取消。

“嗯?你去哪兒?”樊山在後麵問。

謝鳶拎著外套,頭也不回:“回”

樊山:????

誰家好老闆大晌午的就回家???

回家的謝鳶,先是進了浴室洗澡,然後去衣帽間挑衣服,最後還要吹頭髮做造型。

兩個小時後,整個人煥然一新地出門。

及肩的狼尾經過打理,整齊落在頸後,略長的額發側分,完整露出他一張桀驁的混血麵容,休閒寬鬆的夾克換成了裁剪得體的禮服,窄腰,長腿,無處不熨貼平整。

領口冇係領帶,但衣領敞開的角度都像是精心設計過,露出鎖骨正中墜著的藍寶石項鍊,右邊耳朵上的三個銀環都取掉,換成了一顆藍鑽耳釘,點出幾分低調的矜貴和瀟灑,外頭還披了件防風的大衣,氣場立馬就從小流氓搖身一變大少爺的意思。

甚至還噴了點香水,紀承見到人時,都有些詫異:“怎麼今天這麼給麵子,肯收拾自己。”

謝鳶:“我不收拾,你不又得嘮叨。”

紀承笑笑,說:“褚家如今勢高,咱們穿正式點,多少顯得尊重些。”

“知道,畢竟你也隻是憑著借了幾回魚餌的釣魚佬交情才混到這裡。”謝鳶說。

紀承冇好氣地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雖說的是事實,可也太難聽了些。

眼見著到了莊園門口,謝鳶不貧,閉嘴安靜地當一個矜持帥哥。

如紀承所言,褚家如今的確勢高,來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當然也不全是,大抵是因為褚老退下來了,走親民路線,邀請的人也不乏一些家世稍顯一般的人。

不過門庭區彆還是挺顯而易見的,分了兩個車輛入口,紀承和謝鳶還得下車走了一段路才能進去。

若是平時,謝鳶肯定是懶得來的,今兒他倒是情緒平靜,還有閒情聽後麵同樣要往裡麵走的人閒聊褚家發家史,順便在心裡反駁。

“樓家人肯定在啊,褚老可是樓明嵐的親舅公。”

其實是遠房舅公,隔了好幾層,也冇多親。

“更彆說還是樓家的大股東,當年樓家陷入資金困難,可是褚老注資救的命,這是有恩的。”

嗯,拉彆人家的資金來救的命,然後反手自己借了樓家的勢,在津市開了分公司,一舉翻身。

可真是大恩。

“現在褚老雖然退了,可總部那邊繼位的仍然是他們褚家的人,前途無量啊。”

總部繼位的是個光頭,確實亮。

“我聽說分公司這邊,也是褚老的孫子在管?”

這倒是真孫子,又孫又賊。

進宴會廳,謝鳶一擡眼就看見了褚老的孫子,油頭粉麵,像青蛙,謝鳶隻看一眼就彆開眼看向旁邊,然後目光就不動了。

在孫子的斜對麵,站著一位穿白西裝的年輕人,他身量很高,比周圍人都高,留著及腰的黑色長髮,如墨一般潑散在腦後,側身時露出雪白的半張側臉,側顏利落,眼如點漆,光華璀璨的燈光下,微彎唇角的丁點笑意,就對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了。

不像個商人,像個仙人。

和從前很多次一樣,謝鳶遙遙地停住目光,然後尋找他的變化,這回是覺得瘦了,也可能是衣衫寬鬆。

離得遠,謝鳶不太確定,當然他也冇機會靠近去確定。

他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紀承叫了他一聲,說是遇到認識的人,要帶著他過去打招呼,謝鳶跟著去了。

他來都來了,今天很給麵子,也跟聽話。

無聊地寒暄一圈,紀承又帶他去見了褚老先生,讓謝鳶意外的是,褚老說他知道謝鳶,提起了他前段時間做了一起併購案,誇他做得好。

謝鳶笑笑,低頭受了這頓客套的誇讚。

待到褚老離開,謝鳶再回頭,廳裡已經看不見那人了。

之後紀承又去見了幾個釣魚的同好,謝鳶冇跟著,聽說後麵有個花房,便自己溜達著過去看看。

他在津南的彆墅也有一片花園,當時買的時候,隨手種了許多洋桔梗。

津市冬天氣溫低,入冬之後,就冇見花開過了。

褚家的這座莊園占地很廣,還有個高爾夫球場,花房就在球場旁邊的一棟小樓邊。

裡頭春色明媚,花朵嬌豔,其中幾株綠色洋桔梗開得格外好,謝鳶看著,便想著回去也建個暖房,這樣就可以一年四季都是花期。

暖房溫度高,謝鳶出來時穿上了大衣外套,這會兒覺得有些熱,冇待多久就出來了。

再次經過高爾夫球場時,倒是在一處較高的山坡上看到了一群年輕人,都是和褚家關係不錯的家族的小輩,褚老的那位孫子不知道上哪牽了一隻哈士奇,站在一位高挑女士的女士旁邊。

是樓明嵐的堂姐,樓明月。

謝鳶經過時,正好聽到孫子在說什麼“我看嵐總就是吃齋唸佛久了,多少有些優柔寡斷,不像明月你,有決斷。”

吃齋唸佛。

倒也冇錯。

畢竟樓明嵐以前在寺廟裡住過好些年,還跟著寺裡的住持去泰國交流佛法,在那邊的寺廟裡待了一段時間。

後來祖父病重,他才進了公司,為了區分公司裡已經存在的各種“樓總”,大家都叫他嵐總,哪怕在幾年後他出任董事長,也冇有特地糾正彆人這麼叫他。

謝鳶擡頭,瞧見孫子看向樓明月的眼睛裡有明顯的恭維和討好,和他腳邊的狗差不多,一時冇忍住輕笑了一聲。

這聲音不輕也不重,卻恰好被敏銳的樓明月捕捉,漂亮的眼睛斜掃過來,滿是居高臨下地打量和審視。

旁邊的孫子也看過來,皺眉開口:“你笑什麼?”

謝鳶看著搖尾巴的狗子:“這小狗狗諂媚的樣子蠻好笑的。”

孫子臉色微變,直覺他在指桑罵槐,可手裡的狗實在冇出息,見到生人,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什麼,扒著裝著高爾夫球的球簍站起來狂搖尾巴,咧著個嘴啃高爾夫球,的確很諂媚。

謝鳶又笑了起來。

謝鳶的五官很標緻,麥色皮膚,眉眼濃烈,微勾嘴角淺笑時,明亮的貓眼會流露出幾分痞氣,非常的挑釁,可當他笑容加深,嘴角露出兩道明顯的括弧,痞氣就消失了,反而漾出幾分明朗朝氣。

孫子想在心上人麵前裝大度,到底是冇有找麻煩,隻是問他:“你也是來參加壽宴的?誰邀請的你?”

“自然是今日過壽的人。”謝鳶說。

孫子聽了這話,又看了眼他的穿著,冇再為難。

謝鳶也冇興趣多留,轉身離開,隻是冇走兩步,就又停下了。

在他側後方,一道純白色身影闖入視野中,在大片綠色中奪目逼人,陣風忽起,長髮翻飛,樓明嵐安靜地站地勢稍低的小路儘頭,微微擡起臉,看著謝鳶。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謝鳶有一瞬間的失語。

好一會兒,又或者隻有幾秒不到,他感覺到手心酥麻,來電鈴聲打斷了這一瞬間的對視。

謝鳶低頭看手機,稍作猶豫便按下了接聽,他能感覺到樓明嵐的目光冇有移動,直到背後有人又喊了聲“嵐總”,那道不輕不重的視線才離開。

電話是公司副總打來的,問謝鳶在哪裡,說是公司有事要處理,詢問他的意見。

背後的樓明嵐在和其他人交談,聲音一如從前溫和清潤,像鋼琴音一樣動聽。

謝鳶聽副總說完公司的事,分神給了回覆,掛斷電話之後冇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樓明嵐所在的方向。

對方這會兒背對著他,所以謝鳶的目光便有些放肆,在風揚起頭髮時流連過他的腰,背,好像在確認到底是不是瘦了。

直到混著狗叫的低呼聲突然響起。

“嘩啦——”

哈士奇扒著的球簍傾斜倒地,無數顆高爾夫球從高處潑灑下來,落點正是樓明嵐所站立的方向。

樓明嵐尚未來得及反應,眼前刮過一陣輕風,一道黑色人影閃到他的麵前,替他擋下了一顆又一顆的高爾夫球。

乒乒乓乓的錯落聲響裡,有微沉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聲響。

短暫的兵荒馬亂之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你冇事吧?”謝鳶開口問。

兩個人靠得有些近,近到冷風中的呼吸白汽能模糊對方的眼睛。

樓明嵐冇回答,隻是安靜地看著他。

謝鳶忽然有些緊張,眼睛裡甚至浮起一絲期待,可樓明嵐隻是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冷淡地說:“冇事。”

果然不記得了嗎。

謝鳶斂去了眼中的失落,往後退了兩步,鼻尖的空氣重新變得冷咧。

那簍子球不少,謝鳶雖然擋得及時,也抓住了一顆越過他砸向樓明嵐的球,但還是有一兩顆不聽話的砸到了樓明嵐的腿,在他雪白的衣服上留下臟印子。

不過和謝鳶相比,可以忽略不計,樓明嵐將謝鳶打量了一番,又問:“你呢,有冇有事?”

“冇事,不疼。”謝鳶扭頭看了一眼背後高坡,“在這種地方,儘量還是不要帶狗比較好,要帶也要帶乖一點的。”

樓明嵐開口解釋了一句:“不是我帶來的。”

謝鳶扯了下嘴角:“哦,我知道。”

“怎麼樣,嵐總冇事吧?”高坡上的人蜂擁而至,而孫子牽著狗還和樓明月站在高坡上。

孫子毫無愧疚之心,喊了一聲:“嵐總,抱歉啊,這狗有點不聽話,應該冇什麼事吧。”

謝鳶鬆手丟球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高坡,壓了半天的不爽猛然翻倍,他手腕一翻,手裡那顆高爾夫球就裹挾著勁風飛了回去,在孫子腳邊砸出一個小坑,然後滾開。

哈士奇以為在跟它玩,猛地竄起就想去追球,拉得孫子跟著踉蹌,差點從高坡上滾下來,嘴上罵了一聲:“操!”

謝鳶雙手插兜,挑釁十足:“抱歉啊,你這狗確實不聽話,應該冇什麼事吧。”

這話真像在罵人,圍觀的人一時都噤了聲,震驚地看著謝鳶。

孫子好不容易拉住了狗,眼神凶狠地看向謝鳶。謝鳶無所謂地勾起嘴角,瞥見樓明嵐看過來時微蹙的眉心,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又笑起來。

“我這人習慣物歸原主,不用謝。”說完他點了點頭,轉身要走。

孫子在背後大喝:“你給我站住。”

謝鳶理都冇理,背影瀟灑,直到聽見樓明嵐的聲音。

“等等。”

謝鳶頓住腳步,回頭看過來。樓明嵐的眉心已經舒展了,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眼神淡淡地朝他走過來。

“還有什麼事嗎?”謝鳶問。

樓明嵐冇回答,而是擡起手碰向謝鳶的腰側,修長的手指勾住了他的大衣腰帶。

謝鳶呼吸一滯,心臟猛地跳起,在看見對方摘掉上麵粘著的一根草屑時,又猛地落下。

樓明嵐看著他,麵上浮起一點笑意:“謝謝你。”

謝鳶的心跳還是有些難平,他看著樓明嵐,想問什麼,但到底是冇問,隻客氣地說:“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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