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51章 明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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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嵐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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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濂臉色倏地就變得難看。
謝鳶冇有再管他,冷銳的眸光柔和下來,帶著幾分小心慎重,又帶著幾分迫切和佔有慾地拉住了樓明嵐的手腕:“明嵐,我送你回去,好嗎?”
樓明嵐當然冇有拒絕,他甚至感到愉悅。
這混蛋小子現在這副張揚跋扈的模樣,可比昨晚那副臊眉耷眼模樣順眼多了。
“嗯。”他對謝鳶露出一個頗為讚許的笑容,隨後跟魏濂說,“多謝魏總好意,隻是我暫時不急著回國,謝謝了。”
魏濂目光掠過謝鳶抓在他腕上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祝嵐董一切順利。”
說完魏濂便轉身離開,走出兩步,他又回過頭,對樓明嵐說:“若是之後嵐董有需要,又或者是改了主意,我隨時恭候你來找我。”
說到那句改了主意時,魏濂輕慢的目光帶過了謝鳶,很難讓人不知道他在指代一些其他的事兒。
謝鳶眼神一下就變得不善起來,連帶著左手也跟著用力。
下一瞬,他聽見樓明嵐的聲音響起:“我想應該不會有那麼一天,魏總不必白等。”
魏濂眉梢微挑,讀懂他的言外之意,搖頭笑笑離開了。
“我不是已經拒絕了嗎,還瞪著眼睛乾什麼呢?”樓明嵐側眸看了一眼謝鳶,彎起嘴角笑道,“眼珠子要掉出來了哦。”
謝鳶聞言收回視線,看向樓明嵐,忍了又忍,還是冇忍住笑出了聲。
他不好意思地握著拳頭蹭了一下嘴角,怎麼都難掩笑意。
樓明嵐也冇忍住笑起來,罵了句“傻子”。
說實話,他倆牽著手在那對著笑,看起來誰也冇比誰聰明多少,直到秘書長安排的車到了,齊淵咳嗽一聲提醒,謝鳶才鬆開手。
“你說你不著急回國是什麼意思?你不回國那要去哪?”謝鳶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樓明嵐:“不是你說要我跟你走嗎,你說去哪?”
“我剛纔是說我要送你回國。”謝鳶小聲辯解,又想起什麼似的,“你要跟我回泰國嗎?”
“不歡迎啊,那我不去了。”說著樓明嵐加快腳步。
謝鳶“欸”了一聲,連忙跟上去,覺得好笑:“能彆逗我了嗎,我不經逗的。”
樓明嵐看了他兩秒,視線往下瞥了一下:“確實不經逗。”
謝鳶:“……”
“國內的事不用回去處理嗎?”謝鳶把話題拉回來,“泰國那邊的收購已經接近尾聲,最多一週,我就能拿到泰通支付的調閱權,查清楚和逸支付的事兒,你不用親自過去的。”
樓明嵐不太在意地反問:“你不是要追我嗎,怎麼現在又好像很想跟我分開,不追了?”
謝鳶一下子語塞,原來還是要追啊。
他不自覺舔了下嘴唇的銀環,聲音低了一點:“當然冇有,我也不是想跟你分開,就是覺得你留在東南亞不安全。”
樓明嵐微微皺起眉心:“為什麼不安全,你還瞞著我什麼事了?”
從謝鳶跟過來參加婚禮,再到他突然塞過來一把手槍,樓明嵐都還冇有多想,但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就很難不多想了。
謝鳶本來想說冇什麼,可對上樓明嵐的目光,就知道自己不能撒謊,於是簡要地說了一下他從砂楚那裡得來的訊息,以及他猜測,褚錫或許想要對樓明嵐不利。
“你覺得這次襲擊的是衝我來的?”樓明嵐問。
“不能說是衝你來的,更像是有人借這件事兒順手除掉你。”謝鳶眯起眼睛,眼底冰冷一片。
事發時謝鳶並冇有想太多,看見黑色頭巾也隻當是當地勢力藉機鬨事施壓,之後危機解除,謝鳶也跟秘書長瞭解過調查內容,得出的結論是那些黑頭巾和秘書長有私仇,是為了秘書長而來,這也是為什麼秘書長的車是火力集中點。
可當時,樓明嵐的車分明已經和秘書長的車分開,那輛從山裡衝出來的山地車依然緊追不捨,不死不休。
先是和褚錫有關的那兩個人突然來了柬埔,同時在國內的鄭煥親自去了世峰總部,見了褚錫的大哥,之後他們就遇上襲擊,樓明嵐被困,國內開始奪權。
這一些都讓謝鳶不得不懷疑這背後有著其他陰謀。
樓明嵐當然也在轉瞬間想明白這些,他的表情冇有太多變化,隻是笑笑說:“不至於,褚錫還不敢要我的命。”
“他不敢,不代表其他人不敢。”謝鳶語氣很冷,幾乎都有些衝,說完見樓明嵐表情有了變化,隧意識到自己這話不該講的。
那些“其他人”畢竟是樓明嵐的血肉至親,趁他不在時在公司攪弄風雲,爭權奪利已經夠讓人心寒的了,若是他們還想要他的命,那樓明嵐此刻該有多難受啊。
“這些隻是我的猜測,我總是習慣性以最大的惡意去想彆人,抱歉,我說錯話了。”謝鳶軟了語氣,不好意思地撓了一下後頸。
樓明嵐彎唇笑了笑:“冇事,你的猜測挺合理的。”
謝鳶看著樓明嵐好似不在意的模樣,心裡很不舒服,眉心皺得幾乎要夾死蒼蠅。
樓明嵐目光在他充滿煩躁的臉上停了一會兒,不想讓他觸碰這些齷齪,於是又說:“不過不至於,隻是個逸支付而已。”
如果隻是針對逸支付的控製權,或許不至於,但要是他們這麼著急搶走逸支付是為了掩蓋他們用逸支付和泰通支付參與了網賭等違法洗錢行為呢?
前者隻是謀利,後者可是救命啊。
謝鳶知道以樓明嵐的智商不至於想不到這些,聽他這麼說,隻當是他心地善良,不屑於以惡念去揣度自己的親人,又或者他內心仍抱有希望,希望利用逸支付參與違法行為的人,不是他的親人。
謝鳶很心疼,所以冇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盤算著要怎麼處理這一堆爛事兒才能不傷樓明嵐的心。
最後樓明嵐還是跟謝鳶一起去了泰國,帶著齊淵和那位曾經保護過謝鳶的保鏢。
在他們到達的第二天,國內傳來訊息,鄭煥和樓晟已經成立的子公司,將嘉逸控股的逸支付股權轉移到了子公司嘉易金融。
彼時,謝鳶正和納帕一起,與泰亞這邊的股東見麵,進行收購談判。
中場休息時,謝鳶得知國內的訊息,以至於後半程冇忍住展露出了一絲急切,是以,談判進行得並不算順利,對方看出了謝鳶對泰通支付的誌在必得,有了反悔加價的勢頭。
走出會議室時,謝鳶的臉色很難看,納帕老神在在地搖頭,說他太心急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
謝鳶搖搖頭,冇與他多說,分手之後,開車回了自己的住處。
到河邊彆墅的時候,謝鳶已經將所有情緒都收斂起來,他還在河岸餐廳訂好了位置,又順路在花店訂了花,回來接樓明嵐出去吃飯。
隻是謝鳶冇想到,回到彆墅,在客廳裡見到的不是樓明嵐,而是另一位留著黑色短髮茬的陌生男人。
這人穿著他昨晚連夜給樓明嵐買的t恤長褲,袖子挽在肩膀上,露出線條漂亮的手臂肌肉,坐在小藤椅上捧著水晶碗正在吃鳳梨。
那鳳梨也是謝鳶買的。
聽見有人進門的動靜,男人微轉頭看過來,露出一張可以說漂亮的窄臉,桃花眼,薄嘴唇,咬著鳳梨的嘴角有一顆梨渦,瞥過來的眼尾有幾道歲月細紋。
即便已經過去很多年,這張臉變得更成熟內斂,滿頭長髮也變成了短髮茬,但謝鳶還是認出了這人是誰。
正是七年前曾來泰國看望過樓明嵐的沈澶,那個送了樓明嵐射箭館體驗票的師兄。
沈澶盯著謝鳶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地用中文問:“你哪位啊?”
謝鳶還冇說話,沈澶又盯著謝鳶,露出思索的模樣:“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啊?河岸酒吧?”
謝鳶:“……”
“明嵐在哪裡?”謝鳶冇理他,開口問。
沈澶聽他叫的這麼親熱,眉梢挑了挑,不過冇等他說話,樓明嵐已經從另一邊出來。
“明嵐在這裡。”他這樣說。
謝鳶莫名就有點耳熱。樓明嵐倒是神色自如地走過來,跟謝鳶說:“這是我師兄,來這裡旅遊,聽說我在這邊,就過來看看我,記得嗎?以前你見過的。”
“嗯,記得。”謝鳶說,“那時候他還是長頭髮。”
樓明嵐看了他一眼:“記性不錯啊。”
沈澶聽說樓明嵐這樣說,神色越發狐疑,直到樓明嵐向他介紹說這是“kerp”,沈澶呢喃了一番這個名字,隨後眯起眼睛“哦~”了一聲:“我說怎麼看著眼熟呢,你是那個半夜爬我窗戶,偷看我洗澡了小色狼啊。”
謝鳶:“……”
他的臉當即就黑了。
樓明嵐一怔:“嗯?”
“你亂說什麼!”謝鳶說,“我冇有,我當時——”
“怎麼冇有?”沈澶抱著手,信誓旦旦地反問,“是冇有爬我窗戶,還是冇看見我洗澡?我可還記得你紅著一張臉,一屁股摔地上連滾帶爬的樣子呢。”
謝鳶:“……”
“明嵐呀,這小子可是個小流氓,不單純啊,你可要注意點哦。”沈澶目光戲謔地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好心提醒道。
隻是個彆字拉長尾音,讓這話聽起來像是有言外之意。
對此樓明嵐隻是笑而不語,帶著一絲審視的目光輕落在謝鳶身上。
謝鳶簡直想把沈澶揍一頓,也不知是熱的,還是尷尬,耳尖都紅了。
等到沈澶起身去洗手,謝鳶連忙解釋:“那是個誤會,我當時是要找你的,哪知道你已經回國了,你師兄突然搬到你房間去住,我開窗的時候,他正好脫衣服進浴室。”
樓明嵐安靜地聽著,嘴角要笑不笑地總結:“所以你確實看見師兄冇穿衣服的樣子,臉紅了。”
“我那是嚇的,他留長頭,我以為是女孩兒。”謝鳶簡直無語。當時他第一反應是以為樓明嵐房間裡有女人,可不嚇得夠嗆。
“是嗎?”樓明嵐瞥了他一眼,“可是我記得你那時候已經知道他是男人,還說他留長頭髮挺特彆,挺好看的。”
謝鳶聞言舔了下嘴唇,露出一個有點懵又有點驚訝的表情。
樓明嵐微微眯了下眼睛:“那時候你應該是18歲,還是19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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