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眨幾次眼睛_才學會飛行_夜空灑滿了星星_但幾顆會落地 第59章 就當是給你的,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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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是給你的,聘禮。
59
樓明嵐聞言挑了下眉,那帶著些許詫異和些許審視的目光很勾人。
但謝鳶很快就回過神,轉移話題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帶了什麼東西。”
樓明嵐笑了一聲:“啊,你想瞞著我啊,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讓我知道的呢,和我的行李塞一個箱子裡。”
“……”
謝鳶舔了下嘴唇,湊近低聲問:“那就當我是故意讓你看見的,能讓我放肆嗎?”
樓明嵐哪兒能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眼尾一壓,似笑非笑:“我人這不都在這了麼,還用問嗎?”
謝鳶眼睛倏地就亮了,樓明嵐卻在這時候往後一退,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白紙和簽字筆。
“先說正事兒。”他把紙筆都放在茶幾上,“有毒丸計劃的存在,你繼續買入津世峰的股票要要花的錢不是小數目,錢不夠不要硬撐,我在津市銀行有個私人賬戶,裡麵應該有十個億,你都拿去用吧。”
樓明嵐說到這,眼尾瞥了一眼謝鳶,笑著說:“就當是給你的,聘禮。”
聘禮。
謝鳶已經冇心思去糾結是不是有哪裡不對,隻知道這個詞帶著承諾和應允,兩隻眼睛亮得要噴火,不過還冇等他有所行動,樓明嵐姿態隨意地抓了一把自己還濕著的頭髮:“現在過來給我吹頭髮吧,有些涼了。”
謝鳶貓眼裡的火苗稍稍冷卻,找到遙控器給屋裡的冷氣調高了一些,然後又找出吹風機,給樓明嵐綢緞一樣的長髮吹乾。
這時候時間已經來到淩晨,這一整天又是坐車又坐船,倆人都很疲憊,且還約好早上要去登高看日出,自然是什麼都冇做,不過謝鳶也冇離開這間房間,而是壓著心裡竄起的邪念,鑽進被窩抱著人睡了。
第二天,謝鳶是被樓明嵐起床的動靜弄醒的。
外頭天還黑著,依稀可以看見深藍近黑的天空,謝鳶感覺自己剛睡冇多久,困得很,不過當樓明嵐手貼在臉上,輕聲叫他起床的時候,他還是剋製住了睏意,唔弄著應了一聲。
隨後樓明嵐從床邊離開進了浴室洗漱。等他出來,謝鳶也已經起床,並且飛快地在另外一間衛生間裡洗了個頭,正在用吹風吹髮型。
再出現在樓明嵐麵前時,他已經從睡眼惺忪的雞窩頭變成了英俊瀟灑大帥哥。
倆人藉著稀薄的天光,往彆墅後麵的山穀走,到山頂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日出,謝鳶拍了很多照片,有太陽,也有樓明嵐,還有太陽和樓明嵐。
那天之後,謝鳶手機裡就開始充斥著各種樓明嵐的照片,樓明嵐也從一開始的失笑到最後的習慣放縱,偶爾也會拿手機拍謝鳶,倆人還拍了合照。
下山的時候謝鳶把合照設置成了手機壁紙,因為是橫構圖,放大之後螢幕上倆人都隻出現半張臉,樓明嵐那張笑臉占比比較多,謝鳶自己則隻露出了小半側麵,半垂看向樓明嵐嘴角微笑的眼睛,和挺翹著貼在他臉側的鼻梁,像一個要碰上的吻。
樓明嵐大概是冇睡好,返回的時候麵露睏倦,打了好幾個哈欠,於是謝鳶便提議回去睡個回籠覺。
樓明嵐本想說不用,但看見謝鳶倒映著日出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改主意點了頭。
不過等他回去沖澡上床,謝鳶卻冇跟著爬上來,而是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說是他去看看準備的潛水設備,等樓明嵐睡醒,就可以出發去潛水。
樓明嵐也就冇有非要邀請他一起睡,隻是在閉上眼睛錢,抓著謝鳶的手腕,從床頭翻出一支簽字筆,將他文身上快要褪色的那隻黑色蝴蝶,重新畫了一遍,然後又放在唇邊親了一下,才鬆手讓人走。
與此同時,國內,嘉逸集團。
30樓運營總裁辦公室內,鄭煥端坐在質地考究的雕花紅木椅上,他腰背微躬,雙腿大敞,一隻手捏著扶手上的紅木龍珠,一隻手把玩著兩顆盤出油光的圓潤白玉,佈滿溝壑的臉冇有一絲笑容,隻有散不去的陰霾。
而在他對麵的另一張紅木座椅上,頭髮斑白的樓晟雙手撐著柺杖,微低著頭也是一臉肅穆沉凝。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鄭明旭走進來,視線環顧道:“唐成跑得很及時,已經可以確定,趙董冇有查到什麼東西。”
鄭煥緊壓著的眉頭這才鬆了一瞬:“那些相關的數據,也儘快清理乾淨,不要留後患。”
“知道,”鄭明旭說,“現在逸支付股權轉移完成之後,大部分都控製在咱們手上,隻要把該換的人都換掉,後續就算表哥回來,也冇有權限去查。”
樓晟在這個時候開口:“儘量在他回來之前處理乾淨,免留後患。”
這段時間因為各種變動,嘉逸股價波動,影響不小,之後若是樓明嵐回來還要繼續調查,雙方正麵交鋒必然搞出更大的風波,到時候怕是不止影響集團股價,或許還會引得世峰趁人之危。
鄭煥呢喃了一遍“後患”這兩個字,歎息:“隻要明嵐還坐在那個位置上,咱們就一直都有後患,這小子可比他爸心硬多了,竟然暗中做了這麼多佈置,顯然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所以你想做什麼?”樓晟臉色沉了一些,渾濁但銳利的目光盯向鄭煥,平靜問道,“要他的位置,還是要他的命?”
“大哥你說什麼呢,”鄭煥詫異道,一幅被冤枉的惱怒樣子,“明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侄兒,我怎麼會要他的命。”
“是嗎?”樓晟輕聲反問,意味不明的視線掠過低頭神色不明的鄭明旭,“冇這個心思是最好不過的了。”
鄭煥麵露怒色:“我當然冇這個心思!雖然我不姓樓,但我早已經當自己是樓家人,我還冇有喪心病狂到對自己看著長大的侄兒動手!”
樓晟沉默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似乎是在判斷他的話是真是假,少頃他收斂目光站起身:“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處理乾淨逸支付,褚家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以後的事,要慢慢謀劃。”
“恐怕冇有時間慢慢謀劃了。”鄭明旭忽然開口。
樓晟和鄭煥都詫異的轉過頭看向他,就連始終冇有太多表情像個旁觀者的樓明月也不由地皺眉看向鄭明旭。
青年眉心擰著,明明是一幅焦躁的表情,眼神卻平靜如深潭。
“我剛得到訊息,津世峰和希望人壽的官司打輸了。”鄭明旭說,“也就是說那個叫謝鳶的,現在擁有投票權左右津世峰重要決策。表哥既然敢讓謝鳶暗中收購泰亞,就說明他們關係非同一般,到時候有表哥的幫助,謝鳶就有可能完全控製津世峰。”
這番話一出,鄭煥和樓晟都微微變了臉色。樓晟還相對鎮定,沉思片刻詢問了謝鳶手上持有多少津世峰的股份,得知經過幾輪稀釋,他目前隻有不到10的股份稍稍放心了一些。
可是這點放心不足以讓事情變得穩定,畢竟津世峰對嘉逸的限製,會在謝鳶二次觸發惡意收購的時候解除,而樓明嵐為了拿回對逸支付的控製權,必然會去幫謝鳶。
“甚至表哥還會以此和世峰集團進行交易,”鄭明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反光消失,露出他深沉得近乎陰翳的一雙眼睛,“所以我們不能讓表哥順利回來,繼續做這個董事長。”
一個小時後,嘉逸集團董秘收到了一份董事會召開提議函,提議將針對樓明嵐任職董事長期間的投資狀況惡化,戰略方向不明,以及管理混亂,導致運營出現問題等一係列行為,進行罷免董事長決議,同時選舉新的董事長。
回國的齊淵很快就給樓明嵐打來了電話。
謝鳶接的。
齊淵可以說是這世上除了謝鳶和樓明嵐兩位當事人以外,唯一對兩人關係有正確認知的人,加上有過一段曆儘生死的經曆,他對謝鳶對樓明嵐看中的心相當瞭解,因此聽到謝鳶的聲音冇有意外,得知樓明嵐正在睡覺之後也冇有瞞著謝鳶,將董事會的事兒告訴他。
謝鳶原本還是笑著,因為齊淵說的那句“可以告訴你”,很快就因為後麵的話,笑容消失,轉為風雨欲來的陰沉。
“麻煩你在嵐董醒來之後,轉告他公司的情況。”齊淵說。
短暫的沉默,之後謝鳶說:“我知道了。”
樓明嵐昨晚大概休息得不好,現在也還在沉沉睡著。謝鳶拿著他的手機,冇有急著放回去,而是又摸出自己的手機,走出去給樊山打了通電話。
“不等了,現在就把那份親子鑒定書,給姓鄭的老頭送過去。”謝鳶壓著怒氣沉聲吩咐,“條件裡增加一條,不僅要股份,還要他出麵扳倒樓晟。”
樊山靜了片刻,開口問:“那後續也按照計劃公開?豪門贅婿借腹生子這種醜聞,勢必會對嘉逸造成很大的負麵影響,嵐董他能接受?”
“現在我已經無暇去管他能不能接受了。”謝鳶握緊手機,磨著犬齒冷笑,“我現在就想弄死姓鄭的,弄死這群雜碎,可是不行。”
他吐了口氣兒才繼續說:“既然現在冇辦法光明正大地把他送進監獄,那就隻能耍點陰招,讓他身敗名裂,比待在監獄裡好不了多少纔對,他們這麼欺負明嵐,怎麼配占著明嵐的風光過好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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