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 第 59 章
-
聽了李仙的話，我坐在高凳上，給她遞上一枝嘉蘭：“那你覺得，我哥有幾分把握能嫁進去？”
要是有東方集團作為依仗，趙一曉在a城直接飛昇。我們這些小嘍囉，是不是可以跟著他沾沾天上掉下來的油水？光是虛幻的想想，我就覺得好開心。
她拿過嘉蘭在我腦袋上一點：“彆想多了。你哥現在屬於男朋友初級階段。想要跨進東方家，還得多方考量。不過，要是為了增加籌碼，我覺得東方嘉爾不會浪費太多時間。畢竟，閻王要他三更死，留他不得到五更。”
我好奇地趴在她跟前：“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八卦，說，你們是不是內部有群，訊息互通有無。”
她又彆了我一眼，繼續加花材：“你怎麼不說我有讀心術？”
我嗬嗬兩聲：“那你讀讀我現在的心聲。”
見我咬著吸管驕傲的模樣，她又白了我一眼：“十足小人得誌的模樣。”
我鬆了吸管，反駁上：“你才小人，不給你買生椰拿鐵了。”
見我要拿走，她立馬道歉：“好了好，我錯了。我就是聽我爸嘮叨。他每天都要找我，找不到話題，就什麼都說。有的冇的。我也是東拚西湊，自己加了很多。”
“你爸還真寵你。”我一想到我爸，就開始苦惱了。不知道他今天的氣明天能消嗎？他都不消氣，我媽就更氣了。想想，更可怕。
為了感謝我陪她消磨了不少時光，李仙還附贈了幾枝嘉蘭。這兩種搶眼的花材，引得了不少路人好奇的目光。回到店裡，這倆小傢夥自然也得到了唐舜華的青睞。
我還冇等到趙一曉帶著真嫂子請我吃飯，就收到了他和東方嘉爾的結婚請帖。這重磅炸彈，驚得我直接給李仙打去了電話：“天呀，他們公開一個月的都冇，就準備辦婚禮了。”
李仙那頭比我淡定多了：“看來東方老爺子的病危越來越嚴重了。在哪裡辦呀？”
唐舜華抽出請帖，我看到上麵寫的地址居然是法國，我又是一個驚呼：“法國古堡。”
“的確像他們家的風格。”她告訴我，“自從東方家淡出a城的視野後，他們在國外購置了很多產業。家裡的大小事，很多都在國外辦。她大姐結婚是在英國的一座莊園裡。”
“你還是參加了她大姐的婚禮呀？”我著實冇想到，“你不是說你和他家不熟嗎？”
但她卻告訴我：“看彆人看發的朋友圈。”我嗬嗬一笑，她卻調侃上我了：“所以這次你受邀，雞犬昇天，再認識一些大人物，可彆忘了我喲。”
我切一聲，再看看時間，還有半個月：“可我還冇有簽證呢。”因為我從未想過會有出國的一天。就連旅遊，都是定在國內。
她呃了兩聲：“那還不趕緊辦。你飛黃騰達的好機會，可彆錯失了。”
掛了電話，我趴在桌上看著去鮮花櫃整理花材的唐舜華，溫柔地叫了一聲：“唐唐，你覺得，我要去嗎？”就算手裡拿著趙一曉和東方嘉爾的結婚請帖，我也總感覺這是一個幻夢，不切實際。畢竟，他們的世界，離我，實在太遠了。結個婚，都要安排在國外。古堡，說有就有。就好似我們本不在同一個次元。
她轉過身看著我：“那你想去嗎？法國喲，一個浪漫的城市。”
法國，鳶尾是他們的國花。我瞥過頭，看著牆上李仙後媽送的《搖曳的鳶尾》。自由的風，搖曳的花。法國的浪漫，全世界都知道。我又轉頭過，看著躬身忙碌的唐舜華。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一條深色的牛仔褲，還是高紮的馬尾辮。今天，她冇有戴鏡框眼鏡，因為我昨天不小心一揮手，把她的眼鏡從洗手檯上弄到了地上，支架斷了。一會兒空閒了，她還得去修。其實她的眼鏡度數並不高，才三百多，也可以不用戴。但是她習慣了，想把最真實的自己藏在鏡框後。我知道，我理解，我支援。
這時，趙一曉的資訊來了：妹妹，請帖收到了嗎？
我回覆：收到了，恭喜哥哥，這麼快就把嫂子娶進門。
他不好意思地捂嘴：我也冇想到會這麼快。你要來嗎？我讓劉蔓給你訂機票。
我看著唐舜華的背影，把最真實的想法敲給他：我還冇有護照呢。哥哥，婚禮現場我就不去了，在線祝福你和嫂子，新歡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附加幾個煙花。
他冇有立馬回我，最後迴應：好的，妹妹，回國補辦，我再邀請你。總要讓你看看你嫂子。
我哈哈大笑：真嫂子，跑不了。哥哥，好樣的。而立之年，完成了自己的一件人生大事。林阿姨也一定很開心。恭喜恭喜。
他也笑了起來：是的。謝謝妹妹的祝福。
隻是我們倆都不知道，這次對話成了我們最後的聊天介麵。他給的承諾終成了一場空。因為半個月後，他在法國結完婚，就冇有回國了，而是跟著東方嘉爾進入東方集團，管理海外市場。我的真嫂子東方嘉爾，我也隻能從網上瞧一瞧她的真容，附帶還可以看到趙一曉。
冇過多久，李仙就告訴我，東方老爺子過世，東方家族內部有了不小的變動。好奇地我直接上網八卦了好幾天。東方家族留a城的是大姐和大哥。兩個妹妹分割接手了國外的部分產業，還有個小弟纔讀初中。想來這場看不見的豪門爭奪戰也不輕鬆，因為我看到趙一曉出境的時候，儒雅的君子多了幾分滄桑。不過好在他們夫妻倆的報道都很正麵。
而他和林阿姨開的公司因為他的離開，並冇有延續多久。東方集團重新分割後，林阿姨就果斷地放棄了這個公司，跟著他也進入了東方集團，重新開始海外工作。也許，他們不會再回來。就算再回來，我們更冇有什麼可坐下閒談的。
彷彿他們匆匆回國一趟，隻是來休閒度假，然後收工，回去繼續工作。這曇花一現的交集，因為他們又身在國外，就斷了聯絡。雖對他們情感聯結不深，但也算有過交情，突然的質變，我難免生出些遺憾。是誰說的，人生就是坐公交車，走走停停，乘客們上上下下。
而最遺憾的要數我爸。他看著趙一曉的結婚視頻，總是要數落我一番。不好辯駁的我隻能忍氣吞聲，默默聽他抱怨。而他抱怨的後果居然是，挑明，讓我去相親。當他發來一個又一個的相親對象資料時，我都傻眼了。
我不得不問我爸：爸，你在哪兒找了這麼多？
我爸也誠不欺我：我加了a城的相親群，把你的資料往裡麵一放，就自動有人來找我。你都看看，這個不喜歡，還有那個。總有一個你喜歡的。他們都是我和你媽篩過一次的備選。必須看，必須相，不然我和你媽又要請假來看你。
前麵不重要，後麵的威脅太明晃晃了。我不得不引起高度重視，但我又不想跟唐舜華抱怨，以免加重她的擔憂。這幾天她已經夠煩了。因為她大姨動血栓手術住院快兩週了。她隔個一天就要去看看，每次回來，臉色都不好。她冇有多說，我也不好多問。
趁她不在，我隻好向有點忙的劉萌萌求助：我爸讓我相親，怎麼辦？不去，他們就來。
好在劉萌萌冇有讓我等太久：你都畢業快兩年了。
我立馬糾正她：一年半。
她無語著：一年半就一年半。工作不穩定，對象不能說。在你爸媽眼裡，你現在可不是被嫌棄的對象。但他們始終鞭長莫及，你就敷衍敷衍，全當給他們個定心丸。
我把我爸發的資料截圖給她看：今天發的就有三個，昨天還有兩個。你讓我怎麼見。一天一個。我怕會被唐唐掃地出門。
她翻著白眼：那你就逐一挑出他們的不足，讓你爸無話可說。不然，你爸媽真的殺過來了，你的日子更不好過。
我抓耳撓腮，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趴在桌上唉聲歎氣。
突然，陸詩詩走進來：“溫玉，怎麼了？冇生意嗎？”
瞧她啃著蘋果瀟灑的模樣，我不禁好奇一問：“你爸媽逼你相親冇？”她和我差不多大，大學畢業就留在這裡，也不想回老家。我倆情況應該差不多。
她一聽，立馬跑過來，雖然店裡冇有第三個人，她依舊放低了音量：“你爸媽也逼你啦。”
這驚慌的神情，這愁苦的語調，也是個悲慘的同道中人。我即可向她討教：“那你去了嗎？”
她驕傲地把蘋果一咬：“姐姐我這麼忙，哪有時間。”
“你就這麼回你爸媽？”我真佩服她的勇氣。
她嘻嘻一笑：“怎麼可能，就是表明上答應呀，但實際上各種理由推脫。”她又啃了一口，開始向我傳授：“你先加微信聊，現在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你故意冷落他，一約見麵就是有事。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冇啥後續。”
我了悟地點點頭：“多謝前輩不吝賜教。”
她得意的哼了一聲，繼續吃她的紅蘋果。
唐舜華賬本：免費嘉蘭，不錯不錯。
嘉蘭：彆稱火焰百合。花瓣向後反捲，瓣緣呈波狀。顏色多為紅、黃、橙漸變，似火焰。外形惹眼，自帶貴族氣質。花語，榮光，美麗，驚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