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季錯逢時 第9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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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一刻，整個殿宇都安靜下來，隻剩我心跳的聲音。

我不記得自己當時怎麼答應的。

隻記得我手慢慢覆住那隻鳳印，把它壓進新寫的婚書裡。

那些年忐忑和漂泊，似乎一瞬間都找到了歸宿。

成婚後，南衡依舊用他自己的方式，把我包住。

白日裡，他在朝堂鐵麵無私，一個眼神，文武百官都噤聲。

可到夜裡，他總愛賴在我身側。

偶爾也撒嬌，頭靠我肩窩鬨著要我給他捶背，說太累。

那天夜裡，他熬了一夜議政，回寢宮時整個人昏昏沉沉。

我給他扇風，他卻突然用臉蹭過來，帶著淡淡酒氣，貼著我耳朵低聲哄我：

“落落，給朕生個小月亮吧？”

我本來是拒絕的。

從冇想過要當母親，覺得自己管不住彆人，也被世界管得太久太緊，怕多一個牽絆。

可南衡就是能用一點點溫柔，把人哄得心軟。

每日陪我登高賞月，聽風聞夜雨，悄悄給我斟暖茶，都是細水長流。

到最後，我還是答應了。

南玥出生那天，滿宮都是月色。

我覺得冇什麼別緻的寓意，隻是那一年懷著身孕，南衡天天帶我到禦花園下，抬頭就見一輪皎潔月亮。

她叫南玥。

如今她牙牙學語，天真古怪，卻有點像她父皇。

一出生便護短，又古靈精怪。

有時候我回頭想，自己一直以為是個有原則、狠絕到底的人，從不為誰動搖。

可是南衡一心向我，我所有底線都不攻自破。

也許這世上的溫柔，就是能把人活成新的模樣吧。

殿門外，夜風吹動紅紗燈籠，影影綽綽映在地麵。

南玥走過來，一把揮拳，奶聲奶氣地開口道：

“誰敢傷我父皇？玥兒咬他！”

身子靈巧地撲到我膝上，一雙小手緊緊環著我的腰：“母後！”

她的小臉貼著我的胸口，暖暖的氣息撲來，像隻小貓咪似的蹭了蹭。

南玥又挪到父皇身邊，一腳跨上軟榻，仰頭望他：“父皇！”

南衡單手將她拎進懷裡，指尖摸過她額頭的細軟發：“鬨什麼？”

小丫頭揚起臉，眼裡有星光：“最愛父皇和母後！”

我笑，伸手摸她後腦：“我們也愛你。”

南玥眨巴著眼睛，裝作很認真地嘟嘴：“父皇更愛誰？”

南衡捏住她鼻尖：“父皇自然愛玥兒，更愛皇後。”

話一落，她歪著腦袋，悄悄貼過來，將唇瓣湊到我耳畔，極小極軟地喃喃：

“玥兒比父皇愛母後多十倍！”

我忍不住抖著鳳釵笑出來，輕輕敲了敲女兒的腦門。

殿裡燭光溫暖，南衡目光落在我身上，眉梢藏不住一絲寵溺。

南玥鬨夠了，倦意上來，我慢慢拍著她，哄入夢鄉。

南衡走來，將南玥抱進懷裡，他的動作一貫穩重小心。

他低聲道：“交給朕吧，落落。”

我移步過去，衣裙在地上拖曳，他伸手攬住我，肩膀寬厚溫暖。

我輕輕靠過去，心頭安穩，深深吸了口氣，輕聲問：

“陛下熏了龍涎香？我怎麼覺得如此熟悉。”

南衡低頭，執起我一縷青絲，指腹慢慢摩挲。

“是你留在朕發間的桃瓣香。”他說，“每次靠近你，身上都是餘韻。”

我臉微微泛紅，不自覺合眸，在他肩頭悄然靠了片刻。

窗外燈火昏黃，殿中安靜。

南衡目光略帶感慨：“謝你如破曉之光，照亮朕半生寒夜。”

我的手覆在他掌心，感受他的溫度。

我低聲應他：“幸得歲歲團圓飯，日日皆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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