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栗鼠原始曆險記 第第 58 章 拉網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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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網捕魚
“石頭石頭,
再多撿點,快!”
“木頭呢?祭司大人說的輕木頭,劈成小塊。”
“來了來了,他們砍回來了。”
……
朝陽升起,
明媚的陽光灑落在地,
蒙著一層濕氣的草地人來人往,
獸人們砍樹、撿石頭、劈木頭,圍著一張碩大的漁網忙碌起來。
光禿禿的草地上,棕繩編織的漁網平鋪在地,幾乎快把整片草地鋪滿。粗細一致的棕繩縱橫交錯,結實而規整的網格緊密相連,漁網為雙層,
前寬後窄,呈三角形,尾部還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
漁網誕生於花時安的想法,花時安的想法來源於拖網。本來想編織更輕便的手拋網,但手拋網需要技術,花時安擔心獸人拋不明白,最終讓族人編織成拖網。
不論外形大小,
雙層棕網基本等於簡易版拖網,
要想投入使用,還需加上浮球與鉛墜。於是備好材料後,
花時安和一群獸人蹲在草地,
繼續為捕魚大業添磚加瓦。
撩起邊緣垂墜的棕繩,花時安手指靈動翻動,將一塊塊磨得發亮的鵝卵石綁在底網末端。旁邊幫忙的紅勇拿起質地較輕的杉木,用棕繩纏繞捆綁,
牢牢固定在上網頂端。
花時安的話如同聖旨,獸人們言聽計從,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但石頭與杉木綁在漁網上到底有什麼用,他們好奇地不行,卻無一人知曉。
又一塊杉木係在漁網上,紅勇實在忍不住了,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幾步,湊到花時安身旁,“祭司大人,為什麼要給漁網綁上石頭和木頭?這石頭沉甸甸的,不會把網墜到水底嗎?”
“會啊,就是要讓石頭帶著網沉到水底。”忙著綁石頭,花時安頭也冇擡道。
說完發現周圍突然安靜下來,花時安手微微一頓,擡起頭,驚覺好幾個獸人,好幾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都這麼好奇?花時安笑了聲,綁好石頭與眾人解釋:“漁網抓魚的原理其實和魚籠是一樣的,放在水裡拖動漁網,把遊動的魚兒兜進去,困在裡麵。”
“但漁網是軟的,在水裡展不開,所以要給底網綁上石頭,讓下麵這一層底網沉下去,而上麵這一層要浮出水麵,綁質地較輕的杉木增加浮力。一下一上,大漁網就像我們的嘴巴,過濾河水,把水中魚蝦兜起來。”
說得非常清楚,不僅解釋了石頭和輕木的作用,順帶還說明瞭拖網捕魚的原理,眾人一聽就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紅雲朗恍然大悟,不掩崇拜地看著花時安,眼睛鋥亮,“祭司大人你好聰明,得虧遇到外鄉人的是你!要是讓我遇到,他手把手地教我,我也記不住這麼複雜的東西。”
岩秋雨猛猛點頭附和:“這漁網密密麻麻,看著我都頭疼,真不知道青叔他們是怎麼編出來的,更不知道祭司大人是怎麼記住的。”
“把河水過濾掉,把魚留下,天啦,想想都能抓好多魚。祭司大人真的好厲害,感覺這漁網能改變部落,以後再也不用愁魚吃了。”巨明捧著下巴暢享未來。
嘴巴抹了蜜似的,一個比一個會誇。
紅勇不屑與他們為伍(主要是想不到詞了),為了顯得自己與眾不同,故意問道:“祭司大人,你說漁網和魚籠作用差不多,那我們為什麼要編漁網?用竹篾編一個更大更結實的魚籠不好嗎?”
果然,這話一出,立刻引起了花時安注意。
花時安偏頭看了他一眼,笑笑道:“漁網更輕便,更柔軟,可隨時調整角度。至於魚籠,平常用揹簍有注意過嗎,就算空隙比較大的揹簍浸入水中,猛地一下提起來也會非常沉。魚籠編織得更加精密,一個又大又沉的魚籠放在水裡,拖得動嗎?”
“你倒是提醒我了,回頭是該編個大魚籠出來,編好堵在小河與大河的交彙處,估計每天也能收穫不少魚蝦。”
聽到後麵一句,紅勇心滿意足地笑了。見其他人躍躍欲試也想學他提問,紅勇輕咳一聲,“彆光顧著說話,趕緊動起來,今天還想不想抓魚了?”
隨著紅勇一聲吼,草地頓時安靜下來,獸人手上動作更加迅速,很快便將備好的石頭、輕木固定在漁網上。
又大又沉的漁網捲起來,一個揹簍都裝不下,兩個獸人將其擡上,花時安和其他獸人背上揹簍,浩浩蕩蕩地走向河流上遊。
出發,去大河裡捕魚!
化雪的季節,林間雪水源源不斷湧入河道,小河水流湍急,不適合拉網拖魚;而大河水深相對平靜,河麵寬敞,更利於漁網發揮。
而且漁網的尺寸一開始就是按照大河寬度編織的。
天氣尚未回暖,河水依舊冰冷刺骨,但鬥誌昂揚的獸人們冇有一絲猶豫,找好位置放下揹簍,撲通撲通跳下水,跟下餃子似的。
大河水很深,少說也有三四米,饒是身材高大的獸人也觸不到底。好在之前的魚冇白抓,他們水性練出來了,一個個蹬腿劃臂,在水中暢遊,比魚還靈活,就是姿勢不怎麼好看。
漁網入水,獸人們一點點將其抻平,從這一頭河岸拉到另一頭河岸,橫穿河水,正好將整個河麵覆蓋住。如花時安所說,漁網打開、抻平,墜著石頭的底網自動沉入水中,而輕木帶著上網漂浮在水麵上。
不會水,花時安站在河岸上指揮,直到整張網完全展開,上網如預期般浮出水麵,他明顯鬆了一口氣,雙手捧做喇叭狀,朝河麵大喊一聲:“成了!所有人上岸,一邊留一個人把網拉著就行,彆讓水沖走了。”
拉好網不是就該拖魚了嗎,怎麼又要上岸?不明所以的獸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聽從花時安的安排,所有人一同上岸,留下兩個人守網。
身上腦袋上全是水,用手稍微擦了下,紅勇第一時間找到花時安,“怎麼了祭司大人,怎麼突然上岸?還不開始嗎?”
在水裡泡著還冇那麼冷,上岸被風一吹,嘶,雞皮疙瘩瞬間冒了起來。
知道他們冷,知道他們著急,但現在還不是拉網的時候,花時安望著略有些渾濁的河麵,眼睛眯成一條縫,“再等等,等——”
“等?等什麼?”紅勇迫不及待地追問。
花時安:“第一次下網不太熟練,水都攪渾了。抓魚動作要輕,要出其不意,動靜太大魚會被嚇跑的,得緩一緩,等一等,等魚放鬆警惕遊回來再拖。”
第一次下網難免激動,一不小心動靜弄得太大了。紅勇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無奈撥出一口氣,“下次、下次我們會注意的。不過乾等著好像也不是個事兒,剛從水裡出來冷颼颼的,要不我們順便在附近找找野菜?”
這話倒是提醒他了,花時安眼睛一亮,兩隻手輕輕拍了一下,“不找野菜,找野草,給我們的小魚兒打個窩。”
留下兩個獸人看守漁網,其他人揹著揹簍鑽進山林。
大概一個小時後,花時安和一群獸人又回到河岸邊,每個人的揹簍裡都裝著翠綠而鮮嫩的青草。
此時河麵重歸平靜,河水愈發清澈,他們將青草揉散開拋入河中,拋在一連串浮木前方,漁網開口處。
冇過多久,平靜的水麵盪開細小的漣漪,好似雨滴砸落河中,一圈一圈又一圈。
這魚不少啊,花時安屏住呼吸,刻意壓低嗓音對紅勇說道:“可以開始了。你帶一半人從後麵遊去對岸,其他人跟我留在這邊,四個人一組,抓著漁網一起往前走,動作輕一點,慢一點,累了就換人。”
紅勇當即點點頭,帶著幾個人走向後方,慢慢滑入水中。
小分隊抵達河對岸,拖魚正式開始。獸人大氣都不敢出,抓著網口預留的網綱,站在岸邊拖動漁網,一步一步往前走。
拖魚是個力氣活,河水越深、麵積越大,河水的阻力也就越明顯。河底可能還有沉積的淤泥、石頭,一旦纏上底網,拖起來就更費勁了。
前不久還在說冷,拖著漁網走出一段距離,獸人們額間佈滿了汗珠。他們手臂青筋凸起,粗糲的棕繩勒進掌心,皮膚泛起了異樣的紅。
浮木隨漁網快速移動,漣漪被攪散,魚群啃食著鮮嫩的青草,殊不知危險降臨,一張大網悄無聲息地靠近,從四麵八方包圍,將青草與吃草的魚群一併兜入網中,一網打儘。
“嘩,嘩啦啦,嘩啦啦——”
河麵不再平靜,如同一鍋燒開的沸水,銀鱗翻湧如碎玉,魚尾瘋狂拍打水麵,水花四散濺開,帶有腥味的水汽在空中飄散。
巴掌大的相繼鯽魚躍出水麵,又大又肥的草魚拚命掙紮,鯉魚弓著背脊奮力撞向網壁,“嘩嘩”的水聲充斥著耳膜,河麵泛起層層白浪。
網越來越沉,獸人咬緊牙關,卻連一步也難邁開,而就在這時,一聲高呼炸響:“收網,收網,對麵的下水,快,把網兜回來!”
“撲通撲通”數聲響,獸人相繼入水,繃成月牙般的棕網被獸人奮力拖拽,漸漸繃成了滿月。網口閉合,緩緩拖上岸,霎時,銀光亮得刺眼,活魚堆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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