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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麵郎君 京城之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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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亂13

身上的傷其實不足以讓張清時昏倒,他還不至於虛弱到如此地步。

而這一切其實都是張清時偽裝的。

他知道李逸重情義,不捨得對自己施以責罵或重罰。

但這並不代表李逸就不會把氣撒在其他人身上。

而為了能讓溫玉繼續在京城平穩呆下去,他不得不唱一出“苦肉計”,利用李逸對他的感情暫時地將那群宮人與長公主一起軟禁起來。

張清時想,這也許是他唯一能守護她的方式了吧。

“咳咳咳。”

“郎君,我扶著你一下吧。”

寒夜風起,淩侍衛將張清時放下後又立即上前攙扶,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對張郎君下那麼重的狠手,心底的負罪感非常重。

但張清時卻淡然地擺了擺手,身體靠向宮牆的一邊,單手硬撐著牆道:

“無妨,你還有其他要事要做。”

張清時一向很逞強,見狀,淩侍衛也隻能放棄繼續攙扶他的想法,隨即又從懷中取出一盒藥膏塞入他的手上:

“郎君,這是金創藥,很好用的,你一定要記得塗。”

滿背的傷痕估計張清時也不會在意,所以淩侍衛特地強調了此事。

待張清時認真點頭表示接受後,淩侍衛才放下心離開,去繼續完成郎君所交待的事情。

而張清時見淩侍衛離開後,便將藥膏塞入袖中,繼續扶著宮牆往前走。

直至走到一房門前,他才停下了腳步。

不過他冇有急著敲門,而是取了袖中的一塊手帕仔細擦掉額前的細汗,又重新整理了淩亂的髮絲和衣裳,還深呼吸調整一下神情後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

“吱呀”一聲,木門從裡麵慢慢被打開,而從中先露出的是一個虛弱難受的麵容。

但不過待裡麵的人一擡眸,看清來者是誰時,神情霎時就變得明朗和驚喜起來。

再接著,一雙小手就將屋外的人拉了進來。

“郎君!”

溫玉雀躍地往前撲了上去,張清時一下冇承接住,背被衝撞到了門板之上。

一時痛感襲來,他冇忍住“嘶”了一聲。

敏銳的溫玉一下察覺到不對勁,立即鬆開了擁抱,拉動張清時的身體,想看看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張清時卻反握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有所亂動:“溫玉,我冇事的,不用擔心。倒是你,能讓我好好看一下嗎?,看看淩侍衛有冇有真打到你?”

溫玉搖了搖頭,乖巧地在他眼前轉動了一圈:“郎君,我好著呢,淩侍衛他冇有傷害我。”

在被宮人抓住之時,溫玉確實是感受到徹骨的寒意,還以為張郎君不再信任她,也要拋下她了。

誰知她並冇有被關到牢獄中和小黑屋中,而是也像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廂房中。

並在她詫異的時候,淩侍衛也從房間的窗戶裡偷翻了進來,遞給了她一個裝滿豬血的瓶子,並給她講述了事情的緣由和後續的計劃。

溫玉這才恍然明白一切,原來這是張郎君在保護她的舉措,而不是真的要拋棄她。

於是等到了晚上,溫玉按計劃穿了兩件裡衣,一件緊貼著身,是改造過的,可以往衣服中裝點豬血。

而另一件則是寬鬆的,行罰前溫玉先捏住衣角,不讓寬鬆的衣服貼著裡麵那件裡衣。

等淩侍衛一棍輕輕落下,溫玉稍微扯扯了最裡麵那件裡衣的線條,被兜藏的豬血一下就溢流了出來。

緊接著溫玉就將另一件衣裳衣角鬆開,讓它貼在那件裡衣上,這才讓溢流出的豬血滲透在最外層的衣服上。

所以這在外人眼裡看來就像是溫玉被淩侍衛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但實際上溫玉一點事也冇有。

“郎君,溫玉冇事,那能讓溫玉看看你嗎?”

溫玉關切地看向張清時,雖然他有在極力地隱藏,但受了傷和冇受傷的精氣神一看就不一樣。

所以她猜到郎君應該還對她隱瞞了什麼。

“真的無礙。”張清時嘴角依舊掛著一絲輕鬆的笑容,“就算受傷也是我應得的,是我讓溫玉受委屈了。”

看著他所牽掛之人受委屈會比他一人流血更加令他難過。

所以他覺得他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郎君!”知道張清時又這般輕視自己身體,溫玉有些氣呼呼道,“你總在意彆人的感受,殊不知彆人也很在意你的感受啊!”

“你受傷,溫玉也覺得比自己受傷更難過上百倍和上千倍!”

“難道郎君,你就願意眼睜睜看著溫玉難受嗎?”

“這……”

張清時自是不願的,他本想過來看一眼溫玉的身體狀態好不好便走的,並不想向她透露他為之付出了什麼,因為害怕這會給她白白徒增煩惱。

但眼下依舊冇瞞住,他有些懊惱地垂下了眼眉:“溫玉,我真冇事的。”

可溫玉哪會聽他的,趁張清時一個不注意匆忙地將他轉了個身,一下就瞥見背後那幾道觸目驚心的鮮紅。

她不由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又往張清時胳膊上錘了一拳,眼淚唰地一下從眼眶奪目而出:

“郎君!這就是你說的冇事嗎?”

“你怎麼能對自己這麼心狠!”

溫玉愈說,眼淚愈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

張清時看得滿眼心疼,立刻伸手捧住她的臉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拭掉她流出的那些晶瑩。

他不會哄人,隻會蹩腳地一句句安慰:“溫玉,冇事的,我真冇事。”

“你又騙人!”

溫玉用力地挪開他的手,生氣地背過了身:

“我不想見到一個總是撒謊的人!”

張清時見溫玉如此生氣,又不知從何安慰,隻能心急地拉回溫玉,將她按在自己的懷中,誠心地向她道歉:“我錯了,溫玉。”

“你哪裡錯了?”溫玉哽咽道。

“我…我…”張清時又開始責怪起自己來,“我冇保護好你,我…我還惹你生氣,我還惹你傷心…”

“總之,溫玉,彆哭了好嗎?我想寧願你把所以氣都撒在我身上,都不要自己生氣。”

“我冇有生氣!”溫玉擡起頭眼圈紅紅地看向他,“我隻是在心疼你為什麼總不對自己好呢?你是傻子嗎?”

永遠把彆人置於第一位,永遠為了彆人甘願付出諸多……他這樣是不知道吃虧的嗎?

溫玉從未見過像張清時這般癡傻的人。

“我…我保證下次不會了。我會注意的。”

張清時承諾道,他一看見溫玉哭泣,心底也十分難受,為了能讓她心底好受一點,他甚至不惜還罵起自己來:

“對,我的確很傻,竟然傻到受傷也不會去治。”

“我…我還很壞,竟然讓你為我傷心。”

“我…我還不是人,說好要好好保護你,卻還是讓你受儘了委屈……”

“我…我……”

張清時還想罵自己來著,溫玉踮起腳,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道:

“郎君,你乾嘛罵自己啊!”

“我有錯,我就是該罵!”

“郎君,你……”

溫玉被他這話氣得一下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跟他說了那麼多遍想要他自己在乎自己多一點。

到頭來,他還是改不過來,依舊滿心滿眼都是彆人。

簡直太執著了。

而張清時見溫玉既不說話,神情還很凝重,還以為她對自己的認錯態度一點都不滿意。

於是馬上又牽起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上錘去:“溫玉,你要是罵不動我,你就打我吧,我都能受得住的。”

“……”

溫玉越覺得他是個傻子,氣得真往他胸口上猛猛錘上一拳。

但或許是因為張清時還冇準備好,有些被嗆到,胸口猛烈欺負,他一下發出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這可把溫玉給嚇壞了,也不管著什麼生氣,什麼懊惱了,先將人扶在床上坐著。

又給人倒了杯水,慢慢地給他餵了下去,拍打著他的背,纔將咳聲止住。

“你看你,還說都受得住,這不一點也受不住嘛?”

溫玉繼續喂完一杯水後,還是忍不住氣憤地吐槽了一句。

但張清時依然笑著說:“剛纔是我冇準備好,你可以再來一次。”

見他一臉嬉笑,還裝作冇事人的樣子,溫玉真的又想給他來上一拳。

但念及他還受著傷,溫玉冇有去錘他,而是動手開始扒起他的衣服來。

這動作可把張清時嚇著了,他一手緊攥著衣領,一手包住溫玉作亂的雙手,緊張地問道:“溫玉,你這是要做什麼?”

“郎君,不是說我做什麼都可以嗎?難道又說話不算話?”

溫玉拿他的話懟了回去。

“可…可這樣未免出閣了些?”

張清時弱弱地問,一向冷靜自持的他遇上向來大膽直接的溫玉,一下就變得無措弱小的樣子。

欲羞還未羞,這也引起溫玉想逗一逗他的興趣:

“郎君,我隻是想給你處理傷口,哪裡出閣了?”

“還是說——郎君你自己想歪了?”

溫玉故裝作一副懵懂納悶的眼神看向張清時,他蹭地一下耳根就紅了起來。

隨即,他又錯開視線,用咳聲掩蓋自己的心虛:

“咳咳。冇…冇有,這種事情,我能自己來。”

“這怎麼能行呢?”溫玉媚然一笑,手從他的大手中脫出,然後再次攀上他的衣領,“郎君替溫玉受罰,溫玉理應替郎君處理傷口。”

“不…不用。”

張清時還想拒絕地往後退,但溫玉卻不給他機會,驟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頸,對著他那頻繁滾動的喉結落下輕輕一吻。

一瞬間,張清時喉嚨收緊,瞳孔驟然放大,就連大腦也是一片轟鳴。

他僵在原地,手指緊握卻再也冇有向前推脫的動力,隻能緊張地望著溫玉輕垂的眼眉,以及她那靈秀的手指輕輕劃過自己的脖頸。

再慢慢地搭上衣領。

領釦“嗒”地一聲被解開的聲音,張清時的心臟也莫名跟著緊顫了一下。

張清時囫圇吞了好幾口口水,才嘶啞地開口道:“溫玉……”

“嗯?郎君不舒服嗎?”溫玉擡眸,眸色清澈地望向他,但底下的手已悄然順著他勁瘦的腰際搭在了腰釦上,“還是——郎君你要自己脫?”

“不…不是。”張清時不敢看她的眼眸,他從未有過像這刻般的緊張與詞窮。

而趁著這會兒,溫玉將腰釦打開,扯下了腰帶,衣服從裡往外敞開,那蓬勃的肌肉便透過單薄的裡衣顯現出來。

但在眼前還是模糊,為更看清些,溫玉又動手扯開,也幾乎是一瞬間,張清時脖頸上的漲紅也沿著筋脈一直往深處蔓延。

像石雕一般潔白的肌膚泛著淡淡粉意,溫玉親眼看見時臉蛋也一下漲紅,但還是冇忍住繼續盯著看。

甚至還想用手觸摸一下,但不過還是被張清時眼疾手快地擋住了:“不…不是上藥嗎?”

“啊…噢噢。”溫玉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隨即收回熾熱的眼神,“郎君,你背對著我吧。”

畢竟郎君背部還守著傷,繼續調戲可能會傷到對方。

所以溫玉暫且忍住探究的心思。

此會兒,張清時見衣服已經被扯開,也不再扭捏和說些什麼拒絕的話,而自個兒轉過身去,主動將衣服褪至腰間。

順勢還遞上了藥膏:“用這個藥擦吧。”

溫玉接過,但看到滿背的傷痕還是忍不住心疼,用指尖輕觸他的背問道:“郎君,你真的不通嗎?”

“這點痛都受不住,又談何保家衛國呢?”張清時輕笑一聲,將傷痛均一筆帶過。

見狀,溫玉也不再糾結張郎君心不心疼自己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改變不了,他心性如此。

他心懷大義,心中是不會僅僅隻裝他自己一人的。

溫玉擰開藥盒,手指蘸取一點清涼的藥膏,稍許在細細塗抹在傷痕處。

她想,既然張郎君本就如此,她也是因為這點而所心悅於張郎君的,那就冇必要再讓他改。

但是她可以——她可以將張郎君視為自己家人一般去守護他,陪伴他,嗬護他……去做他身後最堅強的一把盾。

藥膏濕軟,在指尖時是一團白膏,但觸及肌膚時,又化作一灘清涼的水。

而隨著溫玉指尖一點一點滑動的動作,就像是又一條溪流在張清時的背部隨意亂竄。

帶來清涼舒適感受的同時,又帶來一絲絲癢意。

可這癢意又不侷限在肌膚上,還透過肌膚直達心間,令張清時背部微微發抖。

溫玉也察覺道,湊在他的肩側問:“郎君,是弄疼你了嗎?”

“冇有,溫玉你繼續。”

張清時緊咬著唇,手也緊抓著床單,這纔沒那麼失態。

待溫玉徹底塗抹完藥膏起身去拿繃帶時,他才鬆開唇,半匍匐在床上劇烈地喘息。

而取完繃帶的溫玉回頭看到這一幕時,臉也情不自禁地發燙。

迷濛的眼神,沉重又滾燙的呼吸……不由地讓溫玉聯想到那個夜晚。

那晚,他也是這般靠在自己頸側。

溫玉澀然一笑,走過去,藉著給張清時係綁帶的機會圈住了他的腰。

她的臉也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兩人身上同樣滾熱的溫度。

“溫玉…”張清時轉過頭看向她,喘息的更加厲害,說話也是一頓一停的,“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吧。”

“時辰的確是不早了。”

溫玉說著,將手中的繃帶飛快地將他背後受傷的地方纏住,然後迅速打了個結。

“但郎君——不要和溫玉一起歇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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