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麵郎君 金玉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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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良緣
“那樣我們做的事情能更多些。”
溫玉小聲地說完後,偷偷擡眼看了一下張清時,卻發現他的目光如炬,還帶著些許戲謔的嗓音反問她:
“那——是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嗎?”
“也冇有啊!”溫玉的目光躲閃開來,“我說的是——比如一起做梅花釀,一起吃午飯,一起散步等等這些事情。”
“等等有哪些?”張清時不僅擅長抓關鍵點,還愛追問個不聽。
但有些話溫玉也不敢說得太過直白,所以故意模糊道:“反正冇有郎君想得那些事情。”
張清時向她走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可我想的事情有點多,難道娘子都要一一排除嗎?”
“那…那就全排除好啦。”
溫玉總覺得屋內的溫度在若有似無地在升高,但她更加清楚熱源是來自哪裡。
遂她立刻從張清時的圈地裡撤身而出,對他眨了眨眼道:“反正郎君心裡想的也都不是什麼好事!”
張清時不緊不慢地追了過去,無奈道:“你都不問問我想了什麼?你就這麼斷定都是壞事?”
“有些事你問的話自然什麼都不是對的。”溫玉走到門邊,指了指灶台上擺放的糯米和梅花道,但有些事——你直接做了的話,那興許就不是錯的。”
“噢——我明白了,娘子。”
張清時意味深長地一笑,緊接著就端起糯米和梅花,屁顛屁顛地跟在溫玉身後出了廚房,再然後,二人就來到了他的書房。
那是獨屬於他們二人的、密閉的、安全的空間。
走進書房,溫玉這才完全地感受到鬆懈與自在。
不知道為什麼,在眾人麵前親密心中總會有些莫名羞恥感。
而到了獨處的空間內,纔會覺得輕鬆和無拘無束。
溫玉環視了一圈書房,剛回來刺史府這些天內,她還是第一次進來。
看著周圍張貼的字畫和熟悉的陳列,過往的經曆一下全浮現在眼前。
她第一次私下見他,他嚴肅的樣子。
她給他下藥,他眼底猩紅的樣子。
還有他教她認字、寫字、繪畫……
過往全都曆曆在目,溫玉又突發奇想。
她轉身從張清時剛放下的盆裡摘了一朵梅花,放在鬢角上,再輕快地跑到窗台旁。
以窗外的梅花為景,給張清時出了道難題:“郎君,你擅長繪畫,可否為溫玉作一副畫?”
她也畫過張郎君側影,隻不過被扔進了塵埃裡。幸得有一朝能與他相愛,這次她十分期待地想要他親自給她也畫一副。
張清時笑著點了頭,自然是爽快地應允了。
遂他站在書桌前,取紙提筆,慢慢地用筆墨一點點勾勒她的輪廓。
勾完輪廓後,再深情地對著她的眉眼比劃,繼而又在紙上刻畫那精緻的五官:柳眉桃花眼,巧鼻櫻桃唇……
張清時的書畫功底很好,描繪花和景時都栩栩如生,筆下生風。
可當在紙上刻畫溫玉時,卻反反覆覆提筆落筆,畫到溫玉身姿都站酸了,還不見他畫好。
溫玉很是詫異,便直接走上前想看看他畫得如何。
隻見之上臨摹的人像已然成型,但張清時卻放下筆,長歎了口氣,似是很不滿意。
“郎君,為何歎氣?”溫玉問道,“這不畫得很好看嗎?”
線筆流暢,細緻入微,氣韻生動。
張清時搖了搖頭:“這畫連你一半的美都畫不出來,我看還是扔了作罷。”
“那可不行!”溫玉拒絕道,遂拿起畫張貼在牆上,“這可是我的畫像,郎君不應將它扔進廢鬥,應當將它表起來天天相看纔是!”
張清時走上前,將她圈子懷中疑惑道:“可我明明有娘子就在身側,為何不天天相看娘子,卻要相看一副畫呢?”
“因為…因為…”
溫玉垂眸思襯了一下,隨手將畫捲起,也學著歎了口氣道:
“這還不是因為我怕郎君日後公務繁忙,不記得歸家,也不記得我,所以才郎君作畫放在時時刻刻能見到的地方。
可郎君既不領情,又要將它廢棄,大抵是我在郎君心中不重要罷了。”
“誰說的?”頓悟過來的張清時一把奪過畫卷道,趕緊解釋道,”隻是剛剛我冇想到這層罷了,既然娘子說了,那我定要日日攜帶,時時刻刻都想著娘子。”
說著,他又將臉貼在她的臉龐,拱了一拱道:“其實我最在乎娘子了。”
“好啦。”溫玉推了推他,“我們做梅花釀吧,不然這糯米放這都快餿了。”
“不急。”張清時眼眸一垂,似又有主意打在溫玉身上,“娘子不是學會了畫芙蓉,要不要學一學畫梅花?”
溫玉不解道:“這還用學嗎?畫花的技法不應該一樣嗎?”
“不一樣的。”張清時嘴角又偷翹了起來,他牽起溫玉走到書桌前,“娘子,我再教你一次。”
溫玉以為他真要教學,半懵半懂之間也隨著他走到書桌前。
再接過他遞過來的白紙和墨筆。
他自己又突然取了支新毛筆。
“郎君,你在哪作畫?”溫玉好奇地問,要教也是共用一支筆。
怎地她一支,他也一支?
“娘子——”張清時從身後圈住她,頭壓在她的耳邊,用低沉的嗓音道,“我想在你背上作畫可以嗎?”
“啊——?”
溫玉的詫異還冇完全出聲,轉頭一下就全被張清時堵住喉嚨。
他動作輕柔,卻又不失力度,反而像是在織一張充滿甜言蜜意的網,等待著溫玉的意識陷落。
讓他來主導她的意識,讓她漸漸地縱容他的動作。
待目的達到後,他就會撤走所有甜蜜,將她無情地收入網中。
溫玉清醒過來時,她已經深陷於他的陷阱中。
他還溫和提醒道:“娘子,筆可要抓好了。”
接著,他也提起一支筆,筆尖未觸及她的背部,反倒是冰冷的墨水先滴落了下來。
溫玉“嘶”地一聲,感受都陣陣涼意。
她想拒絕來著,但張清時已經先行一步。
一撇一捺,不知道是在真正寫字,還是在作畫。
隻不過被毛筆摩挲的感覺簡直如芒在背。
她皮膚嬌嫩,這種感覺無疑是在給她上刑,不,簡直比上刑還要難受。
難受歸難受,張清時還時不時地提醒她寫字。
她哪還能寫字,被毛筆刺激地她都渾身顫栗,連筆都握不住。
反倒是張清時還有精力,一邊自己的動作不停,一把還握起她的手在紙上作畫。
“娘子,你不專心點,怎麼學得會?”
“郎君…不要…”
溫玉緊咬著唇,這書房還是不夠太隱秘,她怕她被刺激而出的聲音會驚擾到路過的仆從。
所以隻能央求張清時不要太過火了。
“好好好,不學就不學。”
見溫玉神色不是很好,張清時就不強逼著她作畫,自個兒也將毛筆擱在一旁。
隨後又將嘴唇貼了過去,她不喜在外人麵前出聲,那乾脆把聲音都吞入他的喉中,讓他一個人聽就好了。
又得到輕柔的照顧,溫玉已然忘記先前的疼痛,隻顧著拽著張清時也陷入這場陷阱中。
二人吻得忘乎所以,桌台上本來擺放得一絲不茍好好躺著的紙和筆都灑落在地上。
這次換溫玉坐在了桌台上,張清時視線灼烈,愈要再起性捉弄她時。
門外卻響起了一道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郎君,溫娘子,午飯備好了,需要小的給你們送進來嗎?”奴仆在門外喊道。
“放門口就好。”
張清時皺了皺眉,不高興被打斷,想要再來時,卻又被溫玉用小手給抵住,不容許他靠近。
“郎君,要適度!”
溫玉臉頰緋紅地勸誡,稍許急急忙忙地將身上淩亂的衣裳扯了上來。
張清時無奈,隻能低淺嘗一口小嘴:“都是夫妻了,還要適度做什麼?”
溫玉委屈地瞪了他一眼:“就算郎君身體好,但也不能一直欺負我啊。”
“我…我受不住的嘛。”
受到溫玉的撒嬌,張清時鼻尖哼笑一聲:“那明天起早,叫淩侍衛帶你鍛鍊鍛鍊身體就好了。”
“不要。”溫玉搖頭拒絕,“這隻是其中一方麵緣由,還有一個緣由就是——咱們今天什麼正事都冇有乾成。”
“這不是正事嗎?”
張清時坦然道,視線也跟著瞥向她的腹部。
“算了,我纔不要和你說。”
溫玉每次都說不過他,也生怕又被他哄騙了,便匆匆忙忙地從他身下逃走。
見狀,張清時眼底依然是揮之不去的笑意,他總覺得溫玉的每一個行徑在他眼裡都那麼美好,那麼可愛,那麼的令他想要瘋狂占有。
每次遇見她,他的理智都占了下風。
可這終歸是兩人第一次情結連理,張清時也有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過放縱了些,以至於溫玉纔會被他所嚇到。
他想著還是在溫玉麵前儘量多剋製些。
隨即,二人將門外的飯食端了進來,規規矩矩地吃完後,又將空碗與釀酒的材料都統統叫人端回了廚房。
張清時問溫玉為何又把東西全送入廚房?難道不想繼續在書房做了嗎?
溫玉冇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道:“因為對書房有陰影!”
張清時又笑了笑,摟著她哄道:“那我保證,整個下午就專心致誌地陪你,什麼也不做了。”
“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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